“羅天佑你怎麽奇奇怪怪。”詩囈皺著眉頭,小嘴嘟囔。


    “哪裏有,隻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首飾,有點不習慣而已。詩囈我先迴葬劍峰了。”羅天佑抓了抓腦袋落荒而逃。


    見羅天佑離去,詩囈這才緩緩打開手中扁長的精美木盒。


    黑夜中,仙蝶流蘇釵在月色的映襯下,在木盒中散發出絢麗的多彩光芒。五色仙蝶栩栩如生,仿佛隻要輕微撲動蝶翼,就能飛出這小小的木盒,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中,肆意揮散自身奇麗。


    詩囈眼眶生光,臉頰羞紅。


    “這該死的羅天佑,怎麽送我這個東西。早知道你會送我這個東西,做菜給你吃的時候我就多放點辣椒,辣死你。”


    詩囈目不轉睛地盯著,橫躺在木盒裏的仙蝶流蘇釵。


    不知不覺中,詩囈竟然鬼使神差地,將仙蝶流蘇釵輕輕拿在手中,學著記憶中娘親的模樣,將自己散落及腰的長發輕輕挽起。


    五彩玉蝶躍然於發絲之上,微風稍稍拂過之時,翅翼震動,仿佛隨時可能飛走一般。


    幾綹淡淡薄荷色流蘇,垂掛三兩顆薄荷榴石,隨著詩囈小腦袋略微晃動而隨意搖擺。


    詩囈側著身子,用她那細細掌紋的軟嫩掌心,輕柔地托起這幾綹流蘇。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不自覺上揚。


    “真好看!”


    “咦?詩囈,怎麽把頭發挽起來了。”


    慕容曦月不知何時迴來了,看著詩囈的舉動好奇地問道。


    聽慕容姐姐的聲音響起,詩囈快速拔掉插在頭上的仙蝶流蘇釵。


    及腰長發散落,詩囈羞紅著一張臉,細若蚊蠅地迴答道。


    “我就是想看看,我挽起頭發是什麽樣子。”


    “你拆掉它幹嘛,挺好看的一隻釵子,又配你的氣質。詩囈,給我看看這是什麽釵子。”慕容曦月放下手中東西,向著詩囈走去。


    “這是仙蝶流蘇釵,是羅天佑送我的,我在想~要不要還迴去。”詩囈將釵子遞了過去,嘴中猶猶豫豫。


    “呦,這還是中等寶器。”慕容曦月就看了一眼,就看出這釵子品階不低。


    詩囈一驚,剛剛被仙蝶流蘇釵的外表吸引,都沒注意品階上的事。


    “啊!中等寶器!這~這太貴重了,我要送還迴去。”


    “還迴去幹嘛,他給你的你就留著。”慕容曦月將仙蝶流蘇釵還給詩囈。


    詩囈眼眉微垂,將仙蝶流蘇釵放迴木盒,麵色緋紅。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慕容曦月疑惑問著。


    詩囈神情不自然地迴答著。


    “在我們東耀洲,一般男孩子會送釵子給心儀的女孩子,用作定情之物。”


    同齡女孩通常比男孩子更加成熟,十三歲的小女孩,對於男女之事也會比男孩子更加上心些。


    “詩囈,或許羅天佑喜歡你也有可能,要不姐姐我,撮合撮合你們。我長這麽大,怎麽沒有男孩子送我釵子。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夠,迷惑不了那群男人。”


    慕容曦月不正經地說著說著,就表現出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慕容曦月一番虎狼之詞,惹得詩囈本就羞紅的臉上,此時都羞到耳後跟了。


    “哎呀,慕容姐姐,你瞎說什麽呢。”


    “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既然羅天佑送你了,你收下便是。這裏是南撫洲,沒有東耀洲的那種風俗。而且你看,羅天佑也送我東西了。”慕容曦月說完話,將佩戴在手腕上的鳳鳴鐲露了出來。


    “這也是羅天佑送你的?”詩囈盯著通體紫白的鳳鳴鐲。


    慕容曦月點了點頭。


    “對呀,他才多大呀,十二歲的小屁孩。我十二歲的時候,同班的男同學還天天比武鬥狠,而且都不帶女孩子玩的。”


    聽著慕容曦月的話,詩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像是這樣。”


    “所以呀,虧你今天還拚命地為羅天佑加油打氣,要我說,他奪得魁首也有你一份功勞。”慕容曦月道。


    “慕容姐姐可能是我多想了,那我就收下了。”詩囈將仙蝶流蘇釵遞給慕容曦月接著說道。


    “慕容姐姐,我娘親說,女孩子隻有有了心上人,或者成親之時,成為婦人之後,才能將頭發挽起來。我現在用不上,所以我能將東西放在你這裏麽,宿舍人多眼雜,我怕一不小心丟了。”


    “小事,我幫你放起來。”慕容曦月很爽快地接過木盒。


    “對了,慕容姐姐,我還給你留了菜,你稍坐一會,我給你端過來。”


    慕容曦月盯著詩囈的背影,心中忽有想法,撮合羅天佑和詩囈的想法。


    羅天佑是自己的藥童,是舅舅師弟的徒弟,要喊自己一聲姐。


    詩囈也是自己的藥童,長相甜美,性格又好。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兩人境界,年紀相仿,慕容曦月還能將詩囈往外推麽。


    葬劍峰。


    “迴來了?”天星子喝了口酒,一雙精明的眼睛將羅天佑全全看透。


    羅天佑不知道的是,今天詩囈給自己擦藥的一幕幕,全部被天星子看見了。


    “嗯嗯,天星子爺爺,今天太累了,我去睡覺了。”羅天佑說罷就往草屋走去。


    “這小子。”天星子打量著羅天佑的背影,笑了一聲,繼續對月飲酒。


    “明天境界賽還有一天,我見到慕沐要怎麽開口!”


    羅天佑躺在床上,盯著屋頂的茅草發呆。


    讓一個人短時間接受全族殞命的消息,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就像現在的羅天佑,經常會在沒人的角落暗自傷心。


    這些天星子都是看在眼裏的,但經過沙楠城一事後,羅天佑比往常修煉更加刻苦許多。


    “羅天佑,明日我要出一趟遠門,快則三四個月,慢的話半年有餘。我不在的日子修行不可懈怠,我會留幾套武技術法給你,千萬記住不要踏入結玉境。”


    不久,草屋外響起天星子的聲音。


    “天星子爺爺,你要去哪裏?怎麽去這麽長時間。”羅天佑翻身下床,坐在門檻上。


    “我還不是為你。老夫為了將你打造成天下第一修士,去為你弄進階玉身的材料。”天星子說著說著晃了晃酒葫蘆。


    “給我打壺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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