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沒想到在此時此地能見到認識的人。


    “王玲”,晴天驚訝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王玲沒有說話,掀開了她的被子,看了一眼晴天的傷口:“你現在不能用力,要不然的話會感染”。


    眼前的女人是晴天高中同學王玲。


    她們除了同學以外還是同桌。高中的時候,她是班花。很受男生的歡迎。班裏有很多男生沒事兒就獻殷勤,給王玲送一些小零食什麽的,每次王玲都會分晴天一點。


    王玲並沒有接晴天的話,而是幫晴天把傷口的紗布換成了新的,重新消了消毒。


    趁著她換藥的功夫,晴天問道:“秦醫生呢?”,晴天想既然秦醫生是這個鎮子現在唯一的醫生那麽寸頭男的手術一定是她做的。


    可是給寸頭男做完手術之後,秦醫生怎麽不見了?


    王玲看了晴天一眼,似乎並沒有想迴答她。而且讓晴天感到奇怪的是,王玲並沒有表現出高中同學久別重逢的激動心情。她不僅一句話沒說,而且看著晴天的眼神,仿佛看的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可是晴天分明沒有認錯,她和高中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一點兒都沒有變。就連頭型都沒有變。


    當年晴天她們高中那會正是港台女明星流行月亮頭的時候,都是青春玉女型。那時候王玲經常穿一條白色的長裙,搭配上這個月亮頭,清純的模樣讓無數的男生傾倒。


    時隔多年,頭型還是原來的頭型,但是人就不知道了。


    “照顧我的那個女生哪去了?”,晴天又問。王玲還是沒有想迴答她的意思。


    晴天頓時感覺很無語。好歹是高中同學,這個時候不管雙方的立場是不是對立。也不是用這麽冰冷的態度對待她。


    “你好好躺著,其他的事兒你別操心了”。


    說完以後王玲又瞥給晴天一個冰冷的眼神兒,收拾完托盤兒又走了,哢嗒的一聲,門又從外麵反鎖了。


    地下室。


    此時藍田被吊了起來,被毆打了半個小時了。


    因為一開始去找茬的是劉玉金的弟弟劉玉銀,他的肋骨被藍田生生踹斷了兩根,所以此時劉玉金在瘋狂的報複。


    “我叫劉玉金,被你踹斷兩根肋骨的人叫劉玉銀,是我弟弟。我們倆相差十歲。我弟弟是我從小背著長大的,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毫毛”。


    ”可是他卻在我的地盤上被人踹斷了兩根肋骨。你現在挨著這些打不冤枉吧?”


    藍田此時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麵對劉玉金的質問,他一聲也沒有吭。


    劉玉金捅了一下藍田的身體,見他沒有反應,於是用棍子頂著他的額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沒勁,還以為是個硬漢呢,才這幾下就暈過去了”。劉玉金扔下了手裏的棍子。“好好看著他們”,臨走的時候,他吩咐手下的小弟。


    這間黑暗的地下室看起來就是為了刑訊逼供而建立的。


    地下室的一端是個鐵籠子。有一麵牆上掛滿了刑具,上麵鏽跡斑斑。整個地下都是鋪的瓷磚,包括四周的牆都包了一米五高的瓷磚。


    棚頂有兩排巨大的鐵鉤子,此時藍天正被掛在其中一個鉤子上。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應該就是房間另一邊的一張手術台,上麵還能看到斑斑的血跡。


    不知道多少人在這裏遭受過毒手。


    “藍田大哥”,梁宇天喊了一聲。他們幾個人都被鎖在鐵籠子裏,包括劉一雪。此時他們隻能看到藍田的背麵。


    藍田抬起頭望向鉤子的時候,他們都鬆了一口氣,至少他還活著。隻見藍田雙腳勾起,先夾住鉤子輕鬆把自己從鉤子上摘了下來。


    “藍田大哥,你沒事”,見偶像沒事,丁成輝這個小迷弟真是高興壞了。


    關押他們的鐵籠子非常的結實。藍田試著拽著鐵欄杆搖晃了一下,紋絲未動。


    於是,他跑到門口敲了敲門,然後躲到了門後。外麵守門的小嘍囉聽到了敲門聲,立即警覺了起來。他先從外麵的小窗戶向裏麵看去。發現掛鉤上的藍田已經不見了,心中大驚,立刻跑去叫人。


    這下可麻煩了,原本藍田是想把他引進來以後幹掉。結果沒想到這個小嘍囉智商還在線。


    不一會兒,他領著另外兩個小嘍囉趕了過來。“他肯定還在屋裏,趕緊把他綁迴去。被老大發現。我的飯碗肯定要砸了”,門口那個小嘍囉聽起來很焦急,嘟囔著。


    大家此時都鬆了一口氣。這小嘍囉智商在線,但是不多。原本以為他要去報告他們老大的。沒想到隻是叫了另外兩個小嘍囉。


    一個或者是三個嘍囉,對藍田大哥來講沒有任何差別。


    這三個人可能沒有一個是一開始去大巴車那兒找茬的那幾個。否則他們怎麽會不知道藍田大哥的武力值?還試圖以他們一己之力把他綁迴去。


    三個人正探頭探腦的想要進來找人,結果剛進來之後還沒等說話就被藍田大哥三下五除二幹掉了。為防止他們喪屍化,一人腦袋上再補一下。牆上掛著的行刑工具幫了大忙。


    藍田搜了一下三個小嘍囉身上的物品,除了門鑰匙之外,沒有找到鐵籠子的鑰匙。他有點兒後悔,剛才衝動了,應該把鐵籠子的鑰匙問出來在哪,以後再把他們幹掉。


    如今隻能他一人出去找鑰匙,再迴來解救其他人。


    “藍田大哥也不一定是鑰匙,如果你能幫我找到開鎖的小工具,我也可以把這個鎖打開”,丁成輝雙手抓著欄杆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藍田點了點頭轉身,就又把門關上了。走廊裏看起來空無一人。


    藍田套上其中一個小嘍囉的黑色大衣,尋找著上樓的出口。他注意到走廊兩邊有很多房間,房間的門上隻有一個開在很高位置的小窗戶。


    隱約的能看見裏麵有人影在晃動,難道還有別人被關押在這裏了嗎?


    走廊的盡頭,藍田找到了樓梯。隻不過樓梯上麵還有一扇門是通往地上的。這個門也是鎖住的。


    藍田用力拽了幾下,發現用蠻力似乎是不可能打開這扇門的。不得已他隻好迴頭找梁宇天他們商量對策。


    晴天的背包空間在劉一雪的身上背著呢。


    當時劉玉金派人把晴天進病房之後,就把劉一雪關起來了。由於晴天是在昏睡的狀態。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隻好將背包先帶走。好在背包現在裏麵什麽都沒有,外麵看起來憋憋的,所以他們也沒有想到要拿走。


    隻是這個背包空間如果沒有晴天的話,跟普通的背包並沒有什麽區別。


    劉一雪在外麵的小袋子裏麵通通摸摸索了一遍,驚喜的發現居然有一個削鉛筆的小刀。


    梁宇天看到接了過去,這個小刀是當時在大業城的時候。他塞給晴天的,沒想到她保留到了現在。梁宇天一陣心疼,現在晴天一個人在外麵,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外麵還有一層大鐵門,我們暫時出不去”,藍田帶迴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大家的情緒立刻低落了下來,就連平時處變不驚的小楊也焦躁的踹了兩下鐵籠子欄杆。


    “救命啊,救救我們吧!”,突然對門兒房間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傳過來。藍田從門口向外張望,隻見斜對門兒的小窗裏伸出一隻髒兮兮的手。


    從這隻手能看出,手的主人應該是又黑又瘦。


    “救救我們吧,這隻手用力地向藍田的方向揮舞著”。


    藍田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問道:“你是誰?”。


    “我叫錢明。我是這個鎮子原來的鎮長”。


    “鎮長?那你怎麽會在這裏?”,藍田從門最上麵窗口向裏麵看去,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不過藍田感覺裏麵並非光這個鎮長一個人。


    “我們是被選中要被吃掉的人”,此話一出,不光是藍田,梁宇天他們也愣住了,吃了一驚。


    “你們大概有多少人?”。


    “我們每個房間大概有五六個人,這裏麵有十幾個房間,大概五六十人”。


    就這樣以一問一答的形式,鎮長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向藍田大概介紹了鎮子的狀況。


    末日剛爆發的時候,這個鎮子原本十幾萬人,死的死上的傷,突然一下子縮減到了1000多人。這1000多人的幸存者被鎮長集中到了一個廠區。


    一開始大家還很團結。每天不停的加固廠區四周的柵欄。找到的資源也是集中放到一起再分配。


    那時候劫後餘生的人們很感謝有這麽樣一個避難營能讓他們不用朝不保夕,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沒辦法睡覺。


    鎮長領著一個20多人的骨幹隊伍,把這個避難營管理的還算是井井有條。


    他們把大大小小的食品廠裏麵能吃的東西都搬了迴來。再加上許多其他的資源。開始的時候,人們的生活過得還是很和諧的。


    事情開始走下坡路是從一年前開始的。不知道誰開始的謠言,說避難營裏的食物快吃光了。而整個鎮子所有的食物資源已經被搜刮一空。他們很快就沒有吃的了。


    雖然避難營也種了一些農作物,但是這些農作物並不足以喂養1000多人。隻有鎮子的管理層才有飯吃。


    於是避難營裏的人民開始恐慌了起來。人們開始有了打砸搶的行的惡劣行為,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鎮長錢明帶領的20多個骨幹當中就有劉玉金,他是鎮子上原來一個煙花爆竹廠的車間主任,本來劉玉金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領導而已。


    但是他有一個弟弟,卻是混黑社會的,監獄已經是三進三出了。


    他的弟弟領著一群小嘍囉到處燒殺搶掠。那時候人們本來就吃不飽的,各個都麵黃肌瘦的,自然是打不過他們這一群半大小子的。


    所以很快這個避難營就被劉玉金兩兄弟給控製了。


    而這個避難營的資源庫自然也很快就被他們接管了。誰擁有了資源庫,誰就擁有了這個避難營的最高指揮權。


    鎮長很快被逼退居二線。


    一開始兄弟二人對他還算是客氣,畢竟鎮長是這個鎮子的元老了。


    可是兩兄弟越來越過分,後來憑空捏造了很多管理這個避難營的規則,讓這裏的幸存者苦不堪言。


    其中有一條讓他們和鎮長有分歧的就是,他們捏造了一個幸運日的概念。


    每周五都是一個幸運日,每次都會抽獎的方式選中一個幸運兒住進天堂之家。而這個天堂之家就是劉玉金他們所在的樓房。


    這個樓房是這個廠區的一個辦公樓,如今被劉玉金兩兄弟變成了幫派所在地,他們管這棟樓叫天堂之家。


    他們到處宣傳說進入了天堂之家以後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享用不盡,而且可以有自己單獨的房間。而相比避難所,其他的普通人,他們隻能睡大通鋪,吃著最難吃的食物,就連水都不是隨便的喝到的。


    這種規定讓避難營裏的居民心生向往。大家每天祈禱自己能變成那個幸運兒。


    而實際上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個謊言。被選中的人隻不過是像鎮長一樣被關起來留著吃肉的肉豬而已。


    他們選中的人往往都是沒有什麽親人和朋友的那種。所以這種人進了天堂之家之後再也沒有露過麵,也不會有人覺得有問題。


    現在避難營的居民每周最向往的一個是幸運日。再一個就是幸運日的晚餐。平時他們隻能吃一些用大量的雞鴨飼料混著少許的麵粉做成的飼料餅。勉強充饑,但是隻有幸運日的那一天晚餐是有肉的,還可以喝到肉湯,所以那天是讓他們最向往的一天。


    而幸運日的晚餐那道肉湯避難營的管理層是不會吃的,因為他們知道那是什麽。


    有的時候為了讓一頭肉豬分成兩個幸運日吃完,他們會在第一周的時候把這個人四肢砍掉,再給他們進行包紮。盡量讓這個人在一周之內還活著。這樣他身上剩下的肉就不會腐敗,下一個幸運日的時候還可以再做一頓。


    而負責動手肢解肉豬的人就是秦醫生。


    秦醫生?聽到了她的名字,藍田大吃一驚,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她能幹出這麽恐怖的事情。


    藍田心生寒意,因為晴天還在他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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