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場景讓他們再一次跌入夢境一般,不知道什麽時候屋子周圍聚集了幾頭野鹿,其中一頭雄鹿的鹿角像花朵一樣綻放著,搭配著這雲霧繚繞的鬆林,看起來十分的夢幻。


    看樣子是他們昨天吃剩下的雞骨頭把它們引過來的,野鹿們正在低頭啃食雞骨頭上的碎肉,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六七雙眼睛在偷偷觀察。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著不可思議的神情,都覺得這場景很有意思,平時沒有機會跟野生動物這麽近距離接觸,遇不到這種情況。


    咻!一支箭突然鑽出雲霧正中雄鹿的脖頸,中箭之後雄鹿口吐血沫倒地掙紮了幾下便沒了動靜,這嚇壞了另外幾隻野鹿,它們感覺到血腥氣和危險,迅速鑽到雲霧深處逃命去了。


    正陶醉的幾個人突然被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嚇了一跳,然後就看見藍田緩緩的從雲霧裏現身,手裏還拿著弓箭。


    他踩著鹿脖子彎腰把箭拔了出來,抬頭的時候發現了屋子裏的人正盯著他,不明所以的他居然還衝著屋子裏的人笑了。


    他打著來呀來呀的手勢,招唿裏麵的人出來欣賞他的戰利品。於是,屋子裏的人帶著一臉的震驚一窩蜂的跑出去了。


    “藍田大哥,你...”,“這鹿角是不是可以給王哲補補啊”,還沒等晴天把話說完,藍田就讓晴天沒法張嘴說下半句了。她本來是想說,鹿鹿那麽可愛你怎麽可以殺鹿鹿的。


    如今知道他獵殺了野鹿也不是為了自己,晴天還怎麽忍心責怪。


    關於鹿角補不補的問題,晴天不是專家。於是她看向梁宇天他們幾個醫學生,等他們給意見。


    “我們是西醫,西醫!”,梁宇天看出晴天的意圖適時的強調中西醫是有區別的。“據說鹿角是可以生津補血、強身健體、行血消腫、補腎壯陽的”,冷不防的劉一雪的聲音飄了過來。


    她說到補腎壯陽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語氣,弄得在場的幾個純情大男孩一陣的羞澀。


    隨後,她擠到最前麵,指著鹿角說:“藍田大哥太感謝了,正好麻煩你馬上幫我把鹿角切一些下來,我給王哲煮一個鹿角湯”。


    “行”,看著自己的戰利品馬上派上了用場,藍田很高興,爽快的就答應了,馬上手起刀落,幾斧頭就把一邊的鹿角整個卸下來了。


    然後他先切下來一小段,給劉一雪拿去做湯了。


    “今天有鹿角湯喝了呀”,丁成輝那個沒心沒肺的勁兒又來了。“不是給你做的,別惦記了”,梁宇天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肌揶揄道。


    “啊,什麽?反正也是做,這鹿角還有一大堆呢,多做一點唄”,梁宇天剛轉身要迴屋子取刀幫藍田處理鹿肉,被丁成輝攔住了去路,仿佛這事是他可以決定似的。


    “幹嘛?你想壯陽啊?”,梁宇天終於用一句話讓丁成輝閉上了嘴巴。


    一整頭鹿幾百斤肉,在梁宇天的輔助下,兩個小時就搞定了。


    包裝的工作都是由女生幫忙的,保鮮膜,保鮮袋用了一大堆,才把一整頭鹿各個部分包成小塊,放入晴天的空間裏。扒下來的一整張鹿皮沒時間處理也先放入空間,有時間有條件處理再說,這一整張鹿皮應該能做幾套鹿皮襖出來了。


    剩下的鹿角,全部切片也放起來都留給王哲補身體。


    幸好有藍田這膀子力氣,要不然憑他們幾個兩天也處理不完。


    剛開始大家覺得這頭鹿死的很可憐,還感覺藍田有點殘忍,但是當新鮮顏色鮮紅滴著血的鹿腿切出來的時候,大家仿佛聞到了烤鹿腿的香味了,也不再聖母了。


    這個世界,聖母是活不長的。畢竟人是食物鏈頂端的動物,尤其是現在的這個情況,他們能吃上鹿肉,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


    鹿頭太大了,處理起來也費事,所以就連同一些內髒一起準備掩埋起來,讓它塵歸塵土歸土了。


    轉身迴來,晴天看藍田蹲在那看著鹿頭發呆,以為他有些內疚了,從後麵拍了拍藍田的肩膀:“謝謝你藍田大哥,我們可以吃上新鮮的肉了”。


    誰知,藍田一迴頭,差點給晴天嚇得跌坐到地上。隻見他一臉的獻血,手裏捧著什麽東西在咀嚼著,看見晴天鐵青著臉被嚇一跳,他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反應,而是像沒看見晴天一樣繼續著他的啃食。


    晴天急忙抓住他的手腕,想讓他住手,撕扯中手裏的東西掉了晴天才看清楚他吃的是野鹿的肝髒,那玩意怎麽能生吃呢。


    藍田本能的想要拿迴肝髒,但是手腕被抓住後甩了幾下沒甩開,突然急了暴怒起來。他突然站起身反手擒住晴天的脖子把她直接按在了樹上。


    梁宇天第一個看見晴天被攻擊,急了,抄起地上的木頭上去就是一棍子,打到了藍田的後腦。


    藍田受到攻擊,鬆開了掐著晴天的手。摸了一下後腦然後仿佛突然間清醒了。眼前的晴天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脖子上還有一道道的血色手印,他想問晴天怎麽受傷了一抬手看見上麵的鮮血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猛的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想讓晴天遠離自己。然後拚命地用拳頭敲打著自己的頭,揪自己的頭發。


    “藍田大哥,藍田大哥,我沒事,我沒事”,晴天捂著自己的脖子,嘶啞著喊著,試圖讓藍田重新冷靜。


    她抓住藍田手腕的時候,發現藍田的傷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蔓延到他的臉上了,現在他甚至眼角都充了血一樣通紅。


    藍天並非有意傷害她,一定是喪屍病毒發作了。


    藍田會發作晴天是有預感的,那天在觸碰他傷口的時候已經有畫麵在她腦海裏閃過了。但是,她跟誰也沒說,她不可能就那麽放棄藍田。


    藍田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痛苦的用手揉搓著頭發。梁宇天此時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生怕他再犯渾。沒有理會大家的阻止,晴天沒有絲毫猶豫的跟藍田蹲到了一起。


    “我病了,我需要離開了”,藍田捶著自己的腦袋,晴天害怕藍田傷到他自己,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腕,這次,藍田沒有甩開她。


    “藍田大哥,你聽我說,你隻是病了,但是我不許你離開,我想是喪屍病毒的緣故,沒關係的,我們一起想辦法”,晴天極力想說服藍田這不是他的錯,而且自己也沒有大礙。


    藍田不敢看晴天,尤其是她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青紫手印,他把晴天扶起來,推到梁宇天身邊,轉身就走。


    晴天要追,梁宇天拉住了她,幾番掙紮,她掙脫了梁宇天的手,追上藍田後,從後麵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藍田想掙脫,但是怕再傷到晴天,不敢太使,他們倆就那個姿勢僵在了原地。


    “藍田大哥你聽我說,我們不會放棄你的,你不能走,你走了,下次再有喪屍攻擊我,誰來救我?我們一邊走一邊想辦法,也許其他地方會有研究喪屍病毒的,沒準他們快成功了呢,再說了,你這麽久還沒變成喪屍,肯定是有部分抗體的,也許你能進行自我控製...”,晴天一口氣把能想到可能會使藍田迴心轉意的話都說了。


    聽見晴天說的話,藍田停止了掙脫的動作,她的話奏效了。


    “我和你一輛車,然後...然後我把你捆起來,如果你再發作,反正你也傷不到我”,這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辦法,其實沒什麽道理。藍田的力氣,難道是一根繩子可以捆住的?


    藍田雖然已經冷靜了,但是此刻,晴天欠其他人 一個解釋。


    於是,藍田決心赴死後又重拾希望的故事又被晴天轉述了一遍,不僅如此,藍田像是被參觀的動物一樣,被每個人扒開衣服看了一遍傷口,不過此時恢複冷靜的藍田自然是不介意的。


    他仍然還是之前的藍田大哥。


    傷口現在看起來像是埋了一些粗壯的血管在藍田的皮膚下,從原來的傷口處向四周圍擴散,而且就如晴天發現的,藍田的體溫要比正常人高很多。不知道這個跟他傷口處粗壯的血管有沒有關係。


    “藍田大哥,你迴憶一下,事情究竟是怎麽發生的?”,晴天試圖想找到觸發藍田喪屍病毒發作的開關。


    “我剛開始想把鹿的內髒和鹿頭埋掉,然後突然聞著那些內髒感覺很香,喉嚨很渴,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難道是血腥味?”,晴天自然自語道。


    “不是吧,如果是血腥味,一開始他就應該發作了”,小楊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那麽就是內髒?”,晴天想如果不是血腥味,那就是內髒了。


    為了證實他們的猜想,晴天準備做個實驗。她又把剛埋掉的肝髒挖了出來,衝洗幹淨之後,切出來一小塊放到藍田的鼻子附近。


    果然,隻聞了一下子,藍田傷口處的血管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緊接著眼角剛剛退散的充血又迴來了。


    眼見他馬上發作了,晴天趕緊把手上的內髒拿開。


    證實了晴天的猜想。這樣就好控製多了,隻要不要讓他聞到內髒的味道就可以了。晴天的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雖然說問題沒有從根本上解決掉,但是至少現在已經可以控製了。


    梁宇天不同意晴天和藍田共乘一車,小楊也不同意,這兩人很少有意見相同的時候,今天真是難得。


    “相信我,如果藍田大哥有什麽事一時半會兒我還對付的來”,小楊這麽說了,晴天心想那就算了,畢竟以小楊的武力值,問題不大。


    一行人,再一次出發了,一路向西。


    “以後大家會不會害怕藍田大哥了?”,晴天此時有點兒焦慮,雖然說其他人知道了藍田受傷的真相之後也並沒有說什麽,但是想必他們心裏多多少少還會有一些害怕吧。


    “不會的,大家跟藍田大哥相處這麽長時間了,而且上一次我們的命也是他救的。大不了把命再還給他好了”。


    “你瞎說什麽呢?多不吉利”,晴天不樂意的瞪了他一眼。


    “呸呸呸,行了吧。好啦,你不用擔心。我們也很喜歡藍田大哥。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放棄他的”,梁宇天像哄孩子一樣輕聲安慰著她。


    “而且你知道嗎?我以前看過一部小說,主角也跟藍田大哥一樣感染了一種病毒,但是這個病毒非但沒殺死他,反而讓他變成了超級戰士。沒準兒藍田大哥也可以變成超級戰士”。


    “他是不是超級戰士都沒所謂的,我隻希望他的傷口不要再擴大就好了”,晴天盯著窗外的風景發呆。梁宇天此時正在開車,不知道晴天是什麽表情,但是能猜到他的安慰並沒有起什麽作用。


    梁宇天的眼睛雖然不能離開路麵,但是右手卻握住了晴天的手,很久都沒有放開。


    王哲的傷勢已經好多了,不知道是鹿角湯的作用還是愛情的作用,還是兩者都有。此時已經能和劉一雪談笑風生了。經曆了這幾天的事情之後,劉一雪對王哲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從不理不睬到關懷備至,從生人勿進到噓寒問暖。


    王哲雖然很享受劉一雪這種溫柔的照顧,但是同時內心又對她的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而誠惶誠恐,想是因為他救了劉一雪,所以才有這個待遇的,因為劉一雪之前都沒正眼瞧過他。


    “你盯著我的臉已經好半天了,有什麽話你就說吧”,劉一雪不喜歡拖泥帶水的男人。


    “你怎麽知道我盯著你呢?”,王哲慌忙掩飾,“有種東西叫餘光,怎麽了有話快說”,劉一雪真恨王哲這種磨磨唧唧的性格。


    “謝謝你這幾天無微不至的照顧”,見劉一雪又恢複了平常的態度,王哲的內心突然有點失望,於是禮貌性的道了謝。


    “就這呀,就這一句話,你憋了半天?”,說完劉一雪很自然的幫王哲往上拉了拉給他蓋在腿上的毯子。


    “不然呢,不然你以為我會說什麽?”。“我還以為你想向我求婚呢”,劉一雪此言一出,讓王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來盯著路麵的雙眼,立刻瞪得跟牛眼似的。


    啊,那個...他結結巴巴的,硬是半天也沒說出下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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