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三十元鬼錢的壽衣的含金量很高,可以讓使用者無代價駕馭一隻鬼,免除厲鬼複蘇的同時還能無限製使用它的靈異力量。


    如若是普通馭鬼者獲得了這件衣服,實力會大有長進,但總歸沒有落在張洞手中更有用處。


    由於這件衣服是鬼做成的,就意味著它的規律就可以被修改,竊取,或者繼續增加,如同李慶之的柴刀一樣。


    上限遠遠高於隻駕馭一隻鬼。


    張洞托著這件中山裝,沒有遲疑便穿在了身上。


    蘊含靈異力量的衣服顯然和普通衣服不同,他隻是稍微往身上一貼,中山裝便自發的蠕動著,沿著他的身體蔓延。


    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幫張洞穿衣服,很快把他的身體包裹起來。


    衣服也很合身,似乎會主動改變大小來適應宿主。


    穿上後,張洞幾乎感受不到衣服的存在,它太輕了,而且很絲滑,像是穿了件用風做成的衣服似得,穿起來也十分舒服,沒有往常靈異帶來的陰寒的感覺。


    而且這件衣服並未和規律鬼發生衝突,因為它隻是以衣服的形式掛在身上,並沒有寄存在他的身體裏,自然可以達到平衡。


    “謝了老板。”張洞感受著新的衣服,抬頭衝著老板感謝道。


    老板笑道:“不必謝我,希望這件衣服能在以後的路上幫到你。”


    張洞也迴笑了一下,隨即離開了紙人店。


    一出門,他便看到集市另一邊的大衛三人,他們剛剛從一家店鋪出來,正在朝其他店鋪走去。


    應該是和紙人店的情況類似,他們在四下發著靈異會的文件。


    眾多店鋪也都未和大衛起衝突,顯然太平鎮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遵守規矩。這也符合原著中太平古鎮的情況,他們一個個都是老頑固,視規矩如生命。


    張洞掃了一眼大衛三人離去的背影,不再理會,轉身朝著其他地方走去。


    “紙人店老板說過,鬼集外麵的太平鎮上還有棺材鋪,陶瓷店,壽衣店等等,估計每一個店鋪的背後都隱藏恐怖的靈異力量,可以去查看一番...”


    張洞思索著,朝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


    愈發深入太平鎮,他發現靈異的痕跡愈發明顯了。


    這裏和鎮口不同,來往的行人少了許多,顯得尤為冷清。


    大多數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漏出漠然的麵容,著急忙慌的趕路。


    有人經過張洞身邊時會扭頭打量著他,有的人則自顧自的遠去,每個人都似乎在忌憚著附近的某種事物。


    而且這裏幾乎沒有什麽攤位了,取而代之的是排列在大路兩側的一棟棟陰暗的房子。


    房子的大門緊閉,像是早已打烊,又像是無人經營,但透過紙窗能看到某些屋裏點著油燈,燈光的顏色偏暗紅色,透露出一股幽怨的氣息。


    張洞放慢了步子,目光在一個個招牌上移動著。


    “鐵匠鋪,包子店,陶瓷店,壽衣店...”


    當他走到壽衣店前時停下了步子,扭頭看了眼四周,這裏已經沒人了,隨即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店鋪上。


    壽衣店的門是鎖著的,一把老式的黃銅鎖鎖死了兩扇淡黃色的木門,店鋪的前麵是一塊空地,隻有一個大號的木盆和一根古時候洗衣服敲打用的棒槌。


    湊近些看。


    盆裏裝了一半的汙水,水很渾濁,裏麵沒有衣服布料,但不停蕩漾著,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


    張洞蹲了下來,眼睛微微一眯,隱約看到渾濁的水中有幾根長頭發懸浮著,它在水中若隱若現,加上昏暗的光線影響下有些看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這盆水向外擴散出的靈異氣息很強,說明它必然是一隻級別很高的鬼的衍生物。


    再抬頭望去。


    張洞沒有發現這家壽衣店有窗戶的存在,它被建造的嚴絲合縫,除了正門以外沒有連接外界的通道,仿佛是刻意這樣設計的。


    他甚至覺得這棟屋子可以存得住水,不會流出來...


    這時。


    就在他耐心觀察壽衣店時,身後的那盆渾濁的水卻突然蕩漾了起來。


    “汩汩~!”


    某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影響著積水,讓其不停的在盆裏晃動,隱有溢出木盆的感覺。


    但每當積水蔓延到盆的邊緣時,就會被一麵無形的屏障所阻擋,水花折返迴去,重新落入了盆中。


    張洞神色一凝,警惕的打量著這盆積水。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臭味,像是泡的發腫的屍體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連連作嘔。


    “這盆裏的水...和鬼湖的積水有幾分相似。”


    鬼湖作為原著中一隻經典的s級厲鬼,靈異級別十分恐怖,其蔓延出來的積水可以淹沒一切事物,更是擁有壓製厲鬼的能力。


    原著中楊間曾率領幾個隊長一同處理鬼湖事件時差點翻車,要不是他臨時竊取到了鬼湖的四成靈異,才能勉強解決那起靈異事件。


    而鬼湖又和太平鎮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曾被這裏的老人設計成了一條關押厲鬼的流水線。


    另外,鬼錢在這條流水線中同樣十分重要...


    隻不過剛剛一路走來,張洞並沒有發現那個製作鬼錢的錢莊。


    這讓他不免懷疑錢莊是否存在於鬼集中,要知道即使是紙人店,或者是棺材鋪這種地方,它們發揮出的作用肯定沒有鬼錢高。


    算得上是太平鎮中除了祠堂以外最有分量的店鋪了。


    收迴思緒,張洞重新打量著翻湧的水盆。


    此刻,渾濁的積水更加激烈的搖晃著,水中的長發也越來越多,甚至已經覆蓋水麵的一半。


    如果任由它繼續變故下去,張洞覺得到了後麵甚至可能會從盆裏遊出來一具浮屍。


    別小看這盆積水,看似很淺,實則它的另一端聯係著整片鬼湖。


    而鬼湖中的浮屍數不勝數,完全可以借助這盆水入侵到太平鎮裏...


    他神色一動,抬起右手準備抹掉這盆積水,身後卻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鬧騰人的東西,馬上六點了還不安生!”


    隻見壽衣店裏走出來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女人,她麵色冷峻,嘴裏不停的放出狠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水平。


    經過張洞身邊時,後者明顯感覺到了她身上極其嚴重的靈異侵蝕的痕跡,以及那股濃重的戾氣。


    這中年婦女穿著件五顏六色的衣服,貌似數量很多,一層層的黏在黏在她的身上,幾乎看不出來厚度。


    想必都是具備靈異力量的鬼衣。


    她無視了張洞,徑直走到木盆前,拿起棒槌就朝著水裏砸去。


    這時水盆裏的頭發更多了,已經露出了一個泡的發腫的死人頭的頭皮。


    然而沒等這具浮屍浮出水麵,就被婦女的棒槌狠狠的砸了一下。


    棒槌上似乎寄存了靈異力量,看似傷害不高的攻擊卻直接把浮屍重新砸迴了積水下。


    “本來好日子就沒剩幾天了,你這鬼玩意兒還不安分著點!”


    中年婦女一邊狠狠砸著,一邊破口大罵。


    很快,浮屍的頭不見了,連那幾縷頭發都消失在了渾濁的積水中,翻騰的積水也停了下來,重新陷入了沉寂。


    張洞心中一凜,不由得重新審視那根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棒槌。


    “莫非那棒槌不是用來洗衣服的,是用來對抗積水裏的浮屍的...”


    婦女解決了水盆的鬼後,丟下棒槌,折返了迴去,路過張洞時看了一眼他,眸子突然凝了起來。


    “有意思,那個老家夥不要命了?居然把這麽好的衣服給你了,白瞎了那三十塊錢。”


    中年婦女冷聲道,步子沒有停下,繼續朝著屋裏走去。


    張洞目光微微一動:“你們太平鎮的人說話都這麽難聽麽?”


    婦女聽到後身子一僵,轉過身來,用冷漠的眼神打量著張洞:“你這後生別不知好歹,拿了好東西不要得寸進尺,我不知道你和那紙人店的老板是什麽關係,但這不是你評價我們太平鎮的理由。如果不是祠堂的規矩在這擱著,我早就把你溺死在那水盆裏了,然後把你這身衣服脫下來,洗洗還能接著賣!”


    “你可以試試,看看那盆水能不能把我淹死。”


    張洞眉頭一皺,算是體會到了和中年期女人溝通的費勁。


    他也沒有忍著,選擇懟迴去。


    他倒想看看這家壽衣店有什麽能耐,可以在這裏大放厥詞。不介意的話,他願意殺雞儆猴。


    原著裏壽衣店的那個女人戾氣就十分重,沒想到那女人的長輩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穿著壽衣的原因。


    “後生,你可瞧好了,我這一棒槌下去,可是很疼的。”中年婦女像是來了興致,剛剛那把棒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手裏,然後她的身影如同燈泡短路似得突然閃爍了一下,隨之便來到了張洞身邊。


    棒槌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直接砸向了張洞的頭頂,她似乎在刻意避免傷害張洞身上的中山裝,選擇了她認為最脆弱的地方。


    整個過程不超過半秒鍾。


    張洞內心卻沒有絲毫波瀾,硬生生的用頭接下了這一下。


    接觸的瞬間,棒槌上寄存的靈異瞬間釋放出來,婦女的臉上也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她臉上短暫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驚愕,最後逐漸變為了驚恐。


    想象中張洞腦袋開花的情況沒有出現,反而是棒槌在撞擊的瞬間裂開了。


    棒槌頃刻間裂成了許多碎片,散落一地,而後竟以無法理解的方式消失著,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似得。


    隨之,小小的棒槌消失後,一根染著鮮血的大腿骨浮現出來,它並沒被幹擾規律的能力所抹除,因為它是真正的鬼。


    不過,在規律被幹擾後的一段時間內,它處於死機狀態,短時間不會蘇醒過來。


    “怎麽可能...”中年婦女滿臉驚愕,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張洞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容,對準女人抬起了右手,然後就是擺動。


    每當他揮動一次,女人身上的衣服便消失一件,靈異痕跡也不複存在。


    哪怕鬼壽衣的靈異再強大,也逃脫不了它是靈異衍生物的事實,麵對規律鬼無解的抹除隻能有消失這一種結果。


    中年婦女身上衣服一件件消失著,但總會有新的壽衣出現,也不知道她究竟穿了多少件壽衣。


    不過每當一件衣服消失,她的臉色便慘白一分,愈發有死人的模樣,仿佛壽衣就是她的生命,離開了壽衣靈異的支持,她才會徹底死去。


    就在這時。


    當女人退迴到壽衣店門口的位置,屋內突然走出來一個年邁的老人,他的眼神毫無神采,眼眶裏是漆黑一片,穿著件複古的長衫如同電影中的僵屍一般。


    普通人看到後絕對會被嚇到屁滾尿流。


    張洞眸子一縮,加快了揮動速度,女人的衣服消失的速度更快了,她的生命氣息也愈發微弱。


    “夠了!”


    長衫老人怒的一喝,直接站在了女人身前,擋住了抹除的能力。


    不過,他的長衫似乎也受到了幹擾能力的影響,原本是深褐色,被張洞揮動一次後變為了淺褐色。


    如果繼續抹除下去,顏色恐怕會越來越淺。


    張洞一眼就看出了這老人的長衫是真正的鬼,無法被抹除,亦或者級別很高,僅是一次抹除不足以讓其消失。


    他也不想再繼續打下去,便停止了揮手。


    原本他也隻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年婦女而已,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


    “後生,我這壽衣店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對我女兒痛下殺手!”


    長衫老人厲聲道,眉頭深深皺著,露出幾分忌憚的眼神。


    “我還以為壽衣店的人都是一副德行,原來還是有可以好好說話的人。”張洞冷道,“是你那不長眼的閨女先惡語相加,還說要從我的屍體上扒下來這身衣服,我隻是教訓一下她罷了。”


    長衫老人聞言看了眼中年女人,後者的眼神裏還殘留著幾分恐懼,便急忙說道:“是他先把棒槌弄壞的!我...我沒有...”


    她的語無倫次已經暴露了事實。


    “夠了!”長衫老人抬起手衝著中年婦女就是一耳光,直接把她打的僵坐在地上,像是丟了魂一般,然後又重新看著張洞,“後生,是我小女無教,我先給你賠個不是,這事就到此為止,你弄壞的東西我也不做追究了。”


    “你這老東西倒還算講理。”張洞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此逗留,都已經這副模樣了,我也不太可能從你們嘴裏了解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說罷,張洞轉身就要離去。


    老人沉默了一下,扶起身上那層褪色了的長衫打量著,又看向張洞的背影,突然說道:


    “後生慢著,你說你想從我這壽衣店了解一些信息,那你可願來老朽的寒舍一坐?”


    “倒也...可以。”張洞聞言腦袋微微轉了過來,察覺到天色已晚後,徑直朝著壽衣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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