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高掛。


    操練場,姚國林和老管家進行太極對打,你推我還,眼裏隻有彼此,場麵十分和諧。


    姚佳寧突然從背後出現,笑得一臉算計,還沒等姚國林反應,拉著他的右胳膊急急往外走,說“老頭借你一用,反正也閑著無聊,我帶你去聚香樓嗨。”


    腳步過快,姚國林還在太極步中走不出來,兩腳一蹦一蹦,相當滑稽,急得打掉姚佳寧的雙手,沒有好氣的說“哎呀喂,小祖宗走慢點,讓爺爺緩口氣,老骨頭都被你拉散架。”


    姚佳寧停下腳步,看著滿臉憋紅的姚國林,不好意思地說“嗬嗬!忘了你是老頭,不經拽,都是我的錯。”


    “臭丫頭,怎麽說話的,爺爺壯得像牛,隻是一時喘不過來,現在飛兩步給你瞧瞧。”


    “還是別了,一會骨頭散架,又賴我身上。”


    “不行,必須給你表演騰空翻轉,讓你見識爺爺寶刀未老,筋骨強健。”


    ……


    兩人一邊吵著,一邊走出護國將軍府。走進車廂裏麵,兩個活寶依然爭論不休,阿彩和方青坐在馬車外麵趕車。


    ……


    東大街繁華地段,聚香樓裏。


    掌事黃金霞站在大門外迎客,看到姚佳寧走過來,連忙上前熱情招待。應姚佳寧要求,特地為她選了一樓大堂角落位置,八卦最佳的位置,京城大小消息全部盡收耳中。


    姚佳寧拉著姚國林左胳膊往座位上一放,請他坐下。阿彩和方青站在他們身後,不發一語。


    姚國林站著不動,撅嘴仰著頭,死強死強,臉上寫著非常不滿意。


    堂堂護國侯爺,身份何其高貴,居然坐在角落位置,被傳出去顏麵何存。


    哼!打死不坐。


    金雞獨立站在座位上,挺直腰杆,一身傲骨錚錚,白發英姿吸引眾食客的眼球。


    “天呀,那不是護國侯,將軍府真的落魄,如今隻配做角位。”


    “哎,想當年老侯爺是何等風光,如今淪落至此,真可憐。”


    “國之英雄都會老去,如今風光不再,窮困潦倒,我們小輩應當多些尊重。”


    ……


    議論聲越來越多,姚國林扛不住別人的長舌論,慫唧唧的低頭,縮著身子坐下。


    哎!人言可畏,口水嗆倒英雄漢。


    姚佳寧捂嘴偷笑,調侃道“老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最棒的。”


    姚國林瞪了一眼,傲嬌道“爺爺隻是餓了,趕緊上菜。”


    黃金霞笑意盈盈,晃動著右手,“嗬嗬!老侯爺莫急,一會就上菜,都是本店特色美食。阿寧隻是不想要包間,這個轉角位置聽八卦最好,保準沒有人經過打擾你們。”


    姚佳寧拱手以示謝意,“多謝霞姐姐,這個位置甚合我意,老頭也是滿意的,況且我們專程過來聽周邊八卦。”


    黃金霞開懷一笑,“阿寧當真是有趣的姑娘,我也坐下來和你一起聽聽。”


    這時候一個小廝匆匆跑過來,臉色通紅,“霞姐,二樓沉魚落雁包間有人鬧事,那人發好大的脾氣,摔了東西,還打我們的人,趕緊隨小的過去看看。”


    黃金霞柳眉橫豎,擼起袖子,“奶奶個腿,敢砸老娘的酒樓,拍不死你,我們現在就過去。”


    轉過頭,揚唇假笑,“老侯爺,阿寧,我現在陪不了你們,先去處理一些小事。”


    說完以後,沒等姚佳寧迴應,已經隨小侍從疾步如飛的離開,幹架的氣勢十足。


    這時候,服務生排著長隊走到姚佳寧的麵前,雙手托著大盤,精美絕倫的菜品吸引著眾食客的目光,盤裏的菜肴十分稀有,即使皇室成員平時想吃,也需提前兩天預約,並且限製三款,如今滿滿當當的珍稀美肴,大堂裏頓時一片嘩然。


    阿彩走上前幫著服務生上菜,方青也沒有閑著,一起幫忙,沒一會功夫,堆滿整張桌麵。


    “哇靠,原來是扮豬吃老虎,老侯爺有錢任性,故意讓人眼饞。”


    “老侯爺如今有禹王做孫婿,記起那日送去的百車聘禮,可是震驚了整個京都。一朝翻身做地主,今天特地出來顯擺一下。”


    “爺孫倆人吃這麽多,難道是窮怕了,如今暴富,就想著揮霍無度。”


    ……


    議論聲傳進姚國林耳朵,氣得滿臉通紅,好似猴屁股。雙手緊握成拳,一盞茶動了一百次殺心。


    這些人吃飽沒事幹,亂嚼舌根,奶奶個熊,揍死丫的…


    姚佳寧看著姚國林氣唿唿的表情,哭笑不得,出聲道“不要理會他們,熱度一過就不會討論我們,老頭還年輕,要經得起社會的毒打。”


    眨巴著狐狸眼,繼續道“況且我們今天也是出來聽八卦,這麽多珍饈美味,老頭不要錯過。”


    姚國林沉住氣,抬眸看著桌上的菜肴,怒氣全消,咂咂嘴,拿起一旁的公筷。


    姚佳寧轉過頭,說“阿彩,方青,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吃。”


    阿彩和方青同時搖搖頭,下人怎麽可以和主子一起同吃,沒大沒小不成規矩。


    姚國林停下夾菜的動作,故作生氣道“大小姐叫你們坐下同吃,就不要有心理負擔,沒有破規矩,趕緊坐下,不然菜都涼了。”


    阿彩和方青不敢不從,一左一右坐下來,兩人由開始的害怕,到慢慢適應,隨後很放鬆,四人吃得很香。


    眾食客沒有熱鬧可看,轉移話題,說起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


    “好運來賭坊出了很多新玩法,新賭具吸引很多京中權貴前往,普通老百姓老少皆宜,如今門庭若市,堵得連門口都進不去。”


    “對,那些新玩法老人婦儒都可以參與,運氣好的話,像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都可以賺點生活費。”


    “真有這麽好,待會我們也去碰碰運氣。”


    ……


    姚國林吃飽喝足,喝著茶,聽著周圍八卦,當提到“新賭具”,眼睛飄向姚佳寧,一臉探究,“阿寧,新賭具可與你有關。”


    姚佳寧笑得雞賊,“哈哈!果然逃不過老頭的火眼金睛,除了我,還有誰這麽聰明。”


    姚國林翻了一下白眼,“阿寧就因為這件事,勞師動眾,把爺爺拉出來溜溜,知曉一下你的本事。”


    “不是這一茬,純屬意外,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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