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綠色液體從草叢中迅速聚集起來形成人類模樣,金色的雙眼如同盯著獵物一樣兇狠。


    雙臂抱於胸前的寄生體望著宗政語問道:“你在尋找什麽呢?”


    宗政語淡淡說:“隻是隨便看看。”


    寄生體看了一眼破敗的祭祀台,它說:“對一個又破又髒的屋子感興趣,你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宗政語覺得對麵這家夥就是來找茬的。


    大腦開口說:“它渾身散發的氣息在述說要殺人。我們先下手為強,出手幹掉它。”


    宗政語心說:“上次我就沒能壓過致幻蟲,寄生體又會寄生,又會形變,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大腦反問道:“以前致幻蟲有影響過你?”


    聽到大腦這麽有把握的話,原本平靜的宗政語轉換眼神。他直接快速出擊,一個跳躍來到寄生體身前出拳抬腳講究的就是一個快狠猛。


    站在不遠處的寄生體萬萬沒想到宗政語居然會這麽快主動攻擊自己,它覺得對方大概是上次與致幻蟲交手認為它們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增加了信心。


    格擋橫掃,寄生體也做出快速反擊。


    寄生體說:“既然你想打,我樂意奉陪。”


    致幻蟲的迷幻對宗政語不起作用,在對戰之中,宗政語隻需要全心全意將致幻蟲當做一個速度快力量足的人類來應付就好。


    現在麵對寄生體,宗政語要多加留心。寄生體的整個身軀不知會在何時變成到鐮刀、長針、藤蔓、毒鏢。


    宗政語突然很可惜薑川沒有見過三類變異蟲,要不然他就可以得到相關數據以更好應對眼前的這隻寄生體。


    寄生體身體的形變讓宗政語感到棘手,好在每次都可以及時躲過。讓宗政沒有料到的是寄生體不止身體會變化,它的身體居然還能釋放毒素。


    宗政語迅速向後一退堪堪躲過寄生體鋒利針形的手臂,他的視線中看到從寄生體嘴中迅速吐出綠色的液體,就像是曲藤草的腐蝕液一樣。思想上想要躲避,可才躲過針形攻擊還未落地的宗政語根本來不及在空中轉移身形。


    “係統!”這個時候宗政語隻能指望大腦能夠幫自己擋住攻擊。


    隻見毒液在距離宗政語臉部大約一掌寬的距離好像遇到一堵透明牆一樣被迫停下了攻擊。


    寄生體還以為自己出其不意的招式可以奏效,哪知自己的攻擊居然被莫名擋下。一擊不成,它迅速補上幾道毒液。已經落地的宗政語可以踏在結實的地麵閃避進攻。


    一個人類居然這麽難以應付的確不是寄生體可以預料到的事情。隻是今天,宗政語的性命必須在此地被留下。


    寄生體隻要不傷及性命,它的體力不是人類可以比擬的。打定主意的它打算加大攻擊力度。


    就在宗政語全神貫注對付麵前的寄生體時,他背後的一塊草地上有一團黑白混色的液體慢慢出現。


    寄生體不需要用眼睛看,它就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然出現。用大幅度攻擊招式與宗政語分隔一定距離後,寄生體向後一跳穩穩落地。


    宗政語看見寄生體退開後靜站在原地,並沒有要繼續攻擊的打算。心中雖有疑問,宗政語的招式已經使出,他並沒有停下攻擊的腳步。


    突然之間,一道道極細的光線從上方射向宗政語,光線攻擊的速度極快,是宗政語根本不可能躲閃的程度。


    剛才僅僅抵擋住毒液的透明屏障,此刻形成一個錐體包裹住宗政語。光線打在屏障上麵帶出火星子,聲音落入宗政語耳中就好像冰雹擊打在玻璃窗上一樣。


    有係統的屏障保護,宗政語總算可以仔細查找攻擊的光線從何而來。


    抬起頭,宗政語看到圍繞在自己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個黑色的、白色的小球,每個球體與台球一般大。他粗略估計,這些球體有幾十個之多。


    屏障擋住球體的攻擊,球體卻仍舊進行著發射,對方想用數量擊破屏障。


    這個攻擊宗政語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麽,不是所知曉的一類二類三類變異蟲。雖有係統保護自己,宗政語擔心後麵會不會出現更多不認識的攻擊力量。到那個時候,他和係統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知道宗政語所想,係統說:“你站在原地,剩下的交給我。”


    站定的宗政語看到周圍原本隨風而動的野草快速變長,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朝著寄生體以及空中懸浮的球體攻去。弱小的野草此刻變成鋒利的刀刃。


    野草的攻擊都被球體躲過,原本還在看戲的寄生體就沒有那個能力,閃避不夠迅速的它被迅猛的野草直接打出幾米遠。


    寄生體起身後改變了看戲的狀態,快速朝著宗政語奔來。而係統操縱的野草自然不會讓它靠近,速度不及野草的寄生體再度被打飛。


    一個鯉魚打挺,寄生體身上有幾處顏色變淡。它瞟了一眼傷口後抬頭看向天上的球體,寄生體說:“我們走。”


    寄生體看向宗政語的目光兇狠,一團綠色的液體很快消失不見,天上的球體在快速落地後也隨之不見。


    寄生體和球體消失後,周圍的天空再度恢複正常。


    此地不宜久留。


    這是宗政語和係統共同的想法。


    敵人退去,係統沒有感覺到殺意,它讓宗政語趕緊離開此地。


    作戰中係統消耗了部分能量,宗政語直接前往太溪都的督河中為係統進行補充。


    躺在河中的宗政語心想:“果然遇上變異蟲就沒好事。”


    大腦說:“你遇上變異蟲的概率都快可以趕上買張彩票不中獎的概率。”


    “……”。


    寄生體的出現讓宗政語感覺到一絲古怪。按所得情報,如果不是人類進入變異蟲所能感知的範圍圈,變異蟲的各種主動攻擊都是針對政府人員。


    而且這次宗政語所在的地方是太溪都,變異蟲威脅最小的地方。宗政語想不出有什麽原因會導致寄生體以及從未見過的生物一齊攻擊自己。


    宗政語心說:“難道這個祭祀台真的有什麽值得探究的地方。”宗政語想到黃庚就是在祭祀台被殺,難道是變異蟲所為?這個想法又被宗政語迅速推翻,變異蟲殺人從未聽說使用槍支,而且它們能夠精準定位人類所在,不存在詢問人類這種事。


    大腦說:“也許找到當年殺害黃庚那名男子,我們就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畢竟突然出現在破敗的祭祀台疑神疑鬼的家夥真的值得懷疑。”


    宗政語問道:“殺掉停留於祭祀台的人類,那名男子會不會是變異蟲的幫手?”


    大腦說:“當初致幻蟲在大海之上問過你關於人類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類與變異蟲合作,它應該不會問你這句話。”


    宗政語又說:“你別忘了人猴這種存在。你能讓這副身體活過來,我們所不知的變異蟲會不會也有複活人猴的實力?單一思維的人猴不適合迴答當初致幻蟲那個問題。”


    兜兜轉轉,這些疑問與先前夏溪他們想要調查的事件聯係了起來。


    大腦說:“來看祭祀台隻是好奇,我們沒必要深究這背後的原因。隻要專心修複就行。”


    “……”,宗政語心想關鍵是現在修複遇到了瓶頸。


    “遇到瓶頸就花心思再找辦法上,其他人其他事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宗政語說:“我隻是思維發散到這些事上去了而已,沒有其他想法。”


    “最好如此。”


    “當然如此。”


    係統在祭祀台所使用的能量,宗政語花了不到一天就為大腦補充迴來。大腦還想繼續待在其中看自己的能量能否繼續提升。


    花去三天時間仍舊沒有進一步提升的大腦說:“出去逛逛。”


    聽到這幾個字,宗政語就知道督河沒有發揮更多作用。


    走出督河,宗政語並沒有坐上任何交通工具,靠步行走在寬廣的路麵上,他打算欣賞周圍的自然景觀走到哪算哪。


    四月初的骨墟,是萬花盛開的季節。植物方麵的知識,宗政語了解的並不多,他從顏色與單層多層以及形態上麵去區分周圍鮮豔的花朵。


    離開督河越來越遠,宗政語視線中人類的建築還是不多,大多是散落的村莊。太溪都就像當初宗政語和夏溪他們離開那時一樣,平靜而蕭條。


    漫無目的的宗政語查看通訊儀時發現自己遠離了督河,結果越來越靠近任河。


    “幹脆去任河躺躺?”宗政語提議道。


    大腦欣然接受:“這個主意很不錯。”


    在往任河方向走去的宗政語沒想到會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順著聲音迴頭望去,方羿陽一隻手拎著一個行李箱,另外一隻手上是一個大袋子。


    宗政語迴過頭去,方羿陽這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人。他從日月都了解到宗政語並沒有和竇祥逍他們一起前往神闕都指揮部,當時方羿陽還以為迴到地機都的宗政語會到地機醫藥去,結果居然在太溪都見到對方。


    “方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宗政語走向方羿陽,順手幫對方接過手中的袋子。


    方羿陽連聲感謝宗政語,今天他本來開車去目的地,結果沒想到半路車胎爆了。想到還有人在等他,方羿陽隻好拎著東西就往屋子走去。


    即便是一個成年男子,方羿陽手中的東西不算輕,走了一段路的他還是顯出了疲憊。現在有宗政語幫他分擔部分重量,方羿陽總算可以活動活動手臂。


    路麵並不平坦,有時方羿陽還需要將大行李箱提起來走一段路,宗政語見對方有點吃力,他說:“方大哥,行李箱也給我唄。”說著,宗政語就伸手去拿行李箱。


    方羿陽說:“沒事,你那個袋子就不輕,我還不至於一個箱子都拿不動。”


    宗政語拿過箱子,他上下拎著給對方看:“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都不重,你應該提了有好一會,休息休息交給我就行。”


    方羿陽扶了扶眼鏡說:“那就謝謝你了。”繼續活動手臂,他說:“你年紀不大,力氣還真不小。”


    宗政語笑著說:“就靠這點天賦養活自己呢。”


    “有沒有到地機醫藥上班的打算?”


    宗政語說:“我這個人還是喜歡時間自由支配。”


    方羿陽微笑說:“也是,自由自在挺不錯的。”宗政語拒絕了政府工作,方羿陽覺得他應該不會到地機醫藥工作,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方羿陽要去的地方和宗政語的目的地同方向。距離任河不遠的地方,宗政語看到有一間建造得不錯的三層樓房坐落在一座小山坡上。


    房屋占地麵積還不小,在房子的外麵修建了一條盲道。在盲道周圍的籬笆牆中有長勢喜人的花草樹木。淡淡的香氣讓人聞起來身心舒暢。


    聽到有人前來,屋子側麵原本正在澆水的一位老婦人側頭看了過來。


    看到婦人麵容的那一瞬間,宗政語腦海裏關於冷楷銘的記憶湧現出來。


    老婦人正是沈岷涵的母親朱宛依。對方此時正穿著一件灰色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黑色長褲,腳上穿著的是一雙居家拖鞋。


    婦人放下手中白色的噴水壺,帶著慈祥的笑容走向方羿陽。見到旁邊的宗政語時,婦人一臉笑意問方羿陽:“這位是公司同事?”


    在看到宗政語雙手拎著東西,方羿陽兩手空空時,朱宛依假意責備方羿陽說:“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欺負人家年輕孩子。”


    方羿陽抬了抬眼鏡一臉無辜道:“阿姨你這可就冤枉我了,車子在半路開不了,我拎了好長一段路恰好遇到熟人,他看我提得辛苦便出手幫忙。”


    看向宗政語,方羿陽說:“我可沒欺負你對不對?”


    “嗯嗯”,宗政語望向朱宛依說:“這兩樣東西在我看來一點也不重。”


    宗政語從氣息判斷周圍還有一人,果不其然,他們的聲音讓屋子裏的人走了出來。隻是對方的模樣讓宗政語有些好奇。


    大腦說:“是個盲人。”


    男生看上去比宗政語大不了太多,一雙淡綠色的眼眸沒有聚焦在宗政語他們三人身上。他手上沒有拿盲杖,應該是對居住地方的路熟悉,此刻摸索著走到門口的男生扶住門框。


    “奶奶,是不是羿陽哥來了?”


    “嗯,他還帶了一位朋友過來。”


    在朱宛依的招唿下,宗政語隨著方羿陽一同進了木屋。


    四月已經是可以穿外套的季節,男生卻依舊是毛線衣外加一件薄薄的淺色棉服。宗政語看到對方消瘦的臉龐以及明顯不正常的白色肌膚判斷男生大概不算健康。


    大腦突然說:“他還活著就不錯了。”


    宗政語心說:“你是指他的病情很嚴重?”


    大腦說:“從身體到心理都不健康,一直服用藥物才保住他的命。


    “你看房子靠窗的木桌上有幾盒還未打開的地機醫藥研發的藥物,而且屋內也飄散著淡淡的藥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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