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地機都的宗政語直接找到任河分布在地機都的一段河流。


    輕而易舉進入任河的宗政語閉上眼睛摒棄掉所有的思緒。


    了解宗政語想法的大腦開口說:“你心裏這點火打算什麽時候消除?”


    宗政語心說:“我現在可什麽都沒想。我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你手裏,萬一惹怒了你,你不打算讓我離開,我哭都沒地方哭。”


    “……”,大腦說:“我隻是讓你認清現實,恢複我並讓你早日迴家,是你唯一的目的,其餘的都是虛無。”


    宗政語說:“我這不是在做了?”


    “隻可惜是不情不願。”


    宗政語嘖了一聲,他說:“你話有點多了,我還想好好休息休息。”


    “你確定要睜眼說瞎話?”


    “我閉著眼呢。”


    “……”。


    任河之中一片寧靜,宗政語不知時間過去多久,他沒有去查看通訊儀。


    許久之後,宗政語開口說:“以後不要隨便說出殺人這種事。”


    係統讓宗政語進行修複一事,宗政語本來就打算如此。是否進入政府辦事,權衡利弊之後,宗政語選擇與夏溪他們走不同的道路。


    猶豫隻是宗政語覺得與相處了這麽久的一群人突然分開有些不舍,結果係統直接以殺掉夏溪,甚至滅掉人類來進行威脅,這讓宗政語很不滿。


    愧疚這種情緒不會出現在係統身上,實話實說的係統隻是不想自己和宗政語為了同一個目標行動而有所矛盾。


    係統答應道:“……行。”


    不會饑餓,不會困倦,不會有任何不適。大腦想在任河中待多久,宗政語就可以待多久。


    任河中很舒服,宗政語不知道是係統所感受到的舒服傳達到自己這裏,還是自己這副身體在人任河中就是感覺舒服。即便任河中的光線明亮暗淡又明亮很多次,宗政語都沒有想要離開的衝動。


    突然之間,宗政語感受到肚子上出現重量,平躺在河中的宗政語心說:“你怎麽出來了?”


    “已經第三天了。”大腦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宗政語不懂什麽意思。


    大腦繼續說:“三天前我發現自己的力量不再提升,我原以為是恢複進度慢,結果等了三天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宗政語心說:“你的意思是記憶沒有任何恢複,現在連力量都不再提升?會不會是你的力量已經恢複如初?”


    大腦堅定說:“我的力量遠不止如此。”


    順著自己的感覺,宗政語用手抱住係統,自己從平躺姿勢換成直立態,他說:“要不要再多待幾天?”


    “嗯,不過不是在這裏。我們轉移到能夠浮出能量幣的河段去,要是正巧趕上能量幣出現就更好。”


    聽到係統這麽說,宗政語心想:“這是要在軍隊眼皮子底下偷能量幣吃?”


    任河上方的人看不清河裏的情況,藏在任河之中的宗政語擺動著他靈活的身子,很快轉移到目的地。


    現在沒有光幕出現,宗政語和係統打算等到能量幣顯現。


    大概是宗政語總能遇到變異蟲這種壞運氣,在其他方麵運氣挺不錯。


    宗政語查看通訊儀發現自己隻需要等待兩天就能看到能量幣出現。


    原本平靜的任河在一瞬間從河底出現一道光幕衝出任河。隨後宗政語感受到身上吹拂著微風,輕柔舒適。不一會,仿佛是風帶過來的藤條。由河水所成藤條上麵錯落布滿一個個金黃色能量幣,就像開出金花。


    隨著河水中藤條上浮,能量幣開始脫落,最後在到達河麵時變成單獨的能量幣。


    宗政語伸手抓住幾根藤條,直接張嘴就咬下幾個能量幣,快速咀嚼吞咽下去。


    就像吃自助餐一樣,宗政語兩手抓,一邊來上一口。他邊吃邊對河麵上的人道歉。


    “這是必要嚐試,請勿怪罪。”


    先前聽夏溪說過,任督二河近年來所浮出的能量幣越來越少,可如今看來,宗政語覺得能量幣還是挺多的。


    宗政語心想:“難道這任督二河在自愈?”如此想來,宗政語的愧疚少了那麽一絲。


    吃掉好幾串能量幣的宗政語問係統說:“你現在感覺如何?”


    努力感受之後,大腦說:“沒有什麽變化。”


    宗政語放掉手中還拿著的能量幣串,盤腿懸在河中一臉沉思。


    “難道是最近能量補充太足,你來不及吸收?


    “又或者是任河的治愈療效有限,我們得試試督河?”


    大腦說:“我記得你的背包裏有一些能量幣,試試吞下一部分看看有沒有效果。


    “如果這種形式的能量幣沒有用,我們就離開任河再試著吞下一部分以及試著吃下剛才冒出的能量幣,這幾種方式都失效的話,我們就轉移到督河之中。”


    宗政語說:“行。”


    離開日月都之前,宗政語將葉悅霜為了感謝自己所贈送的一張禮物卡兌換成能量幣,再加上夏璣給的保鏢費用,宗政語身上的能量幣著實不少。


    一口幾個能量幣,宗政語粗略計算吞了大概百來個能量幣後再次詢問係統。


    大腦說:“直接出任河。”


    宗政語透過河水看到了外麵的光芒,他等到深夜時才悄然離開任河。尋了一處無人角落,宗政語又吞下大約百來個自帶的能量幣和從河中拿出的能量幣。


    “這迴感覺怎麽樣?”宗政語問。


    係統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得去督河試試了。”


    “希望到督河能夠有新的開始。”宗政語通過通訊儀定位到離自己最近的一處督河,夜色之中,無人的地方,他可以展現出超常的跳躍攀爬能力,以最快時間到達督河。


    來到督河,宗政語看到這裏周圍的景色與任河並沒有多少差別,依舊是參天大樹成群,連同巡邏的部隊人員數量也差不多。


    趁著無人,宗政語快速潛入督河。


    係統並非進入河中瞬間就能感受到變化,宗政語又一次將自己處於放鬆姿態懸在河中。


    日月交替,時間一天天過去。待在河內的宗政語現在的目的隻有修複係統,他和係統周圍沒有威脅的話,時間似乎就沒有關注的必要。


    進入督河,係統沒有告訴宗政語這個方式無效,係統的沉默讓宗政語默認督河之中的確有新的期待。


    宗政語有時候在想如果任河中恢複係統的力量,督河中恢複係統的記憶,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順利迴到自己的世界。


    這個世界和宗政語的世界時間相差多少是宗政語一直都很關心的事情。雖說宗政語上班的地點與老家不在一個城市,若是太長時間沒有與家中聯係,父母肯定會擔心。


    大腦說過宗政語其實算是自己掉入這裏,他很好奇為何自己會掉到這個世界中,各種異想天開的思路在宗政語腦海裏流過。苦惱過,煩悶過,最後宗政語隻能平息下焦急踏上恢複係統的道路。


    這一次在督河中,宗政語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係統再次言語。


    “又沒有變化了。”宗政語再一次感受到身上有大腦的重量,他聽到係統說:“這麽多天的恢複,我總覺得差點什麽,至於是什麽,我就是怎麽也想不出來。”


    係統的話語讓宗政語感受到了焦慮,與宗政語一樣,係統也寄希望於任督二河可以完全恢複自己。


    宗政語平靜說道:“也許我們應該去接觸政府來實現完全恢複。”這句話並不是宗政語有想見到好友的私心,而是他當初選擇與竇祥逍他們一同行動的一個目的。


    骨墟是在大約二十五年慢慢惡化,而恢複部分記憶的係統想起自己在骨墟中正好遊蕩了這麽長時間。


    鍾離清當初給宗政語的書本,他差不多看完了。薑川的記錄很真實,宗政語願意相信變異蟲曾經對人類相當友好。


    人類與變異蟲成為敵人的時間也恰恰是骨墟惡化開始,太多巧合讓宗政語不得不將係統與骨墟、變異蟲聯係起來。


    竇祥逍和政府都在尋找骨墟惡化的原因,而且現在變異蟲所針對的就是政府人員。宗政語和係統參與到政府與變異蟲之間,說不一定可以有意外收獲。


    係統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說:“看來隻能試試這條路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繼續試試出去一段時間再進入督河是否能夠繼續起作用。”先前宗政語進入任河修複係統都是隔一段時間再入其中,現在也許是一次性浸泡時間太長,吸收有限導致了錯誤判斷。


    宗政語說:“嗯,在找到正確方向前多多嚐試是難以避免的。”


    再一次趁著夜色,宗政語背著包走出了督河。


    在督河之中,一直沒有更換衣物的宗政語沒有感覺到身上有什麽不適,督河似乎有著清潔功能。當從通訊儀上發現自己居然有一個月之久沒有洗澡換衣服時,宗政語在心理上有點接受不了。


    沒事可幹的宗政語找了一家較近的酒店打算先洗個澡換個衣服,而後前往太溪都祭祀台,人們口中變異蟲災難開始的地方。


    上一次宗政語隻是遠遠觀看殘破的祭祀台,這一次他穿過因春季到來生長起來的野草,一步一步靠近目的地。


    祭祀台周圍一大片地方都沒有高大樹木,全是一些雜草或者矮小灌木叢。望向遠方,宗政語又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的小山和錯落有致的叫不出名字的樹木。這裏就好像一個碗,祭祀台居於碗中央。


    打砸強拆後的祭祀台讓宗政語難以瞬間還原其本來的模樣,大門的上方是沒有被砍成碎木的牌匾,經過風雨時間的洗禮,牌匾並沒有腐朽。兩塊斷掉的牌匾上一個祭一個台,唯獨不知道祀去了哪裏,就好像祭祀台變成了祭台。


    走進祭祀台並不是非要從大門而入,祭祀台四周早就有牆壁被鑿穿。大門早已不複存在,宗政語跨過被削過的門檻走了進去。一個極為空曠的地方最前方是一張鋪了一層髒兮兮厚布的長方桌。這個長方桌因擺在最裏麵逃過了當初的劈砍,其他被破壞的物件早就被清理。


    聽夏璣說,長方桌也叫禮桌,用來擺放精挑細選的祭祀物品。桌上是一塊可以從禮桌上垂下落到地麵的黑色絨布,其上是用彩線所繡的各種吉祥圖案。隻可惜被踩踏遺忘的絨布如今早已失去了光亮。


    宗政語環看四周,牆壁上是各種破壞痕跡,精美的壁畫被毀,懸掛的東西消失不見。經年累月隻剩下小動物們造訪祭祀台的角落。


    抬頭往上看,陽光從破損的磚瓦之間灑下,在光亮中灰塵飄揚。


    在祭祀台怪病事件後,政府有想過修繕此處,至少讓其幹淨整潔。但許多人的反對讓政府打消了這個打算。雙方形成一種默契,不修複也不再打砸,就讓祭祀台自生自滅。


    宗政語在祭祀台內部看了很久,除了輝煌逝去,沒有找到任何可用信息。他走到一個打了個通道的牆壁處低頭側身走了出去。


    走出祭祀台,又是一片植物入眼。


    在薑川的記錄中有介紹為何太溪都每年十月二十六日會有降生日這個活動。


    太溪有一石,其形怪異,刻有寥寥數字,字體灑脫。


    降生於十月二十六,一片繁榮富裕。


    簡單的一句話帶著謎語。宗政語不知道這個降生指的是誰降生,繁榮富裕又是何處。不過不管怎樣,這句話給曾經的太溪都帶來了一年一度的盛宴。


    宗政語在祭祀台周圍撥開草叢想要找到應該在這附近的奇石,他想看看石頭上是否還有其他信息。


    找了一圈,宗政語並沒有找到任何比較大的石塊,他猜測石塊大概在那次打砸中被破壞掉了。


    大腦說:“好可惜呀,如果沒有什麽怪病,我們去年就應該可以看到降生日活動,光是從書本和人們口中都可以感受到當時的盛大。”


    宗政語笑著說:“我發現你是真的很喜歡熱鬧。”


    大腦說:“你看看你說的話,這叫對未知事物探索的求知欲。”


    “……”,宗政語心想真是會說漂亮話。


    看過了祭祀台內部,也尋遍了祭祀台外麵,一無所獲的宗政語打算再次進入督河驗證大腦是否還能繼續修複。


    在草叢中行走的宗政語突然感覺天色瞬間暗了下來,他抬頭看向天空想確認是否將要下雨。


    “周圍有變異蟲。”宗政語聽到係統這句話後將注意力集中。


    遠方的天空依舊明亮,祭祀台這一片低窪地帶光線黯淡,好像有人在祭祀台這個“碗”上麵倒扣了圓形蓋子,模糊了視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係統啟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喝杯溫開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喝杯溫開水並收藏係統啟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