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逾白失落的垂下眸子,薄唇緊緊抿著。


    深褐色的瞳孔中黯淡無光,無了興致的垂坐在晏遲的腿上,指腹輕輕地撚著紅繩。


    “遲遲…我想聽……”


    他的嗓音弱了許多。


    晏遲目光微頓,大手將陸逾白往懷中摟緊了一分。


    “老公。”


    晏遲的嗓音低沉舒緩。


    陸逾白的眸子忽的就亮了,“再喊兩句!”


    晏遲掐著陸逾白腰的手,慢慢的往下移了一寸:“歲歲,你得寸進尺了。”


    陸逾白身體一顫,嚇得摟住了他的脖頸。


    “老婆~”


    他抱著晏遲,抱得極緊,微弓著身體將嗓音埋在他的耳邊。


    溫熱的氣息聲,撩的晏遲耳根通紅。


    他輕吸一口涼氣,聲音低啞的半側過臉,在陸逾白的耳側溫聲道:“老公。”


    陸逾白興奮且激動的擁吻著他。


    月色旖旎下,滾燙的兩顆心在曖昧中互相織纏。


    …………


    監獄裏。


    一個清瘦的背影站在楊誌的牢房門口。


    他從黑色的西裝褲袋中掏出了鑰匙,開門進去。


    頎長的背影踩著薄弱的光線進來,楊誌感受到來人的時候,十分警覺的坐了起來。


    他望著男人,臉頰兩側的肌肉都在抖。


    “救我!救我出去!”


    楊誌壓著嗓音,小聲道。


    一頭銀發的男人麵目扭曲,慈祥的麵容消失殆盡,此刻滿是陰狠。


    “在碼頭上,你就該死了。”


    “如果不是你留的那張‘底牌’,你還能活到現在?”


    “你也知道我不想讓你活著,所以才會逃跑的吧?”


    “隻是你沒想到,會被晏遲抓迴來。”


    男人輕哼了一聲,步步緊逼的走到了床邊。


    鐵窗外吹來一陣風,陰寒的風吹在楊誌的背上,刺的他冷汗直冒,洇透了衣衫。


    “你……你什麽意思?你想殺了我?”


    他往後縮了縮。


    他知道的,男人不能殺了他。


    楊誌已經將這些年與男人販賣文物的罪證弄成了一個u盤,給了自己的老婆,讓老婆好好保管。


    如果他一個月沒有迴來,就把這個u盤上交給警察。


    這就是他的底牌。


    從他踏上販賣文物這條路開始,他就知道這是一條注定無法迴頭的路。


    甚至很有可能被黑吃黑。


    他是愛錢,但也愛家。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庭。


    為了家裏的妻兒能過的更好。


    但他也怕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被黑吃黑了,或者是被迫害了,所以他留下了罪證。


    一是為了能夠威脅那幫人。


    二是為了能夠魂歸故裏,雖然他不配……


    要不是因為這個證據,麵前的男人也根本不會幫他。


    這些天待在格蘭島上,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在這群人眼中,他楊誌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運輸工具而已。


    說丟就被丟了。


    那些人保著他也隻是因為這個證據而已。


    所以隻要有這個底牌,他就不會被拋棄。


    他們必須救他出去。


    男人薄唇微揚,那雙蒼老的眼眶下,眼底的戾色更濃,殷紅的像是抹了血。


    “你不能殺了我,我老婆手上還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關閉了聲音將手機裏的視頻遞到了楊誌的麵前。


    視頻裏,他的老婆和兒子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


    他的兒子被嚇的失聲痛哭,老婆緊緊地抱著孩子蜷縮在角落裏,時不時的有幾名alpha來打他們出氣。


    為了保護兒子,他老婆的臉上全是淤青和紫痕。


    男人給他看了三十多秒,就把手機放迴口袋裏了。


    “這裏不方便放聲音,不然一定會更有趣的。”


    男人笑容陰冷的看向楊誌。


    楊誌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似的,渾身一軟的癱坐在床上。


    他雙目空洞的凝望著遠處,高大的身影遮蔽住了門外的光,漆黑的影子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楊誌嘴角扯起冷意,淒涼一笑:“說吧,你想怎麽樣?”


    男人麵露陰森的湊近他,在他耳邊落下細語。


    楊誌的臉色寸寸雪白。


    在男人說完話後,那雙幽深的眸子仍落在楊誌的身上,他雙眼無神的點了點頭。


    男人滿意離去,欣長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中,他目送著男人離去後,身體徒然一軟,癱在了床上。


    方才男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冬日裏的冰雹,將他砸碎後融入幽冷的月色中。


    *


    次日,大使館裏。


    晏遲一早就接到了陸幸川的電話。


    說是有事情要和他說。


    晏遲帶著陸逾白就過去了。


    他到的時候,林也正坐在沙發上給他們倒好了水,唯獨少了晏遲的。


    晏遲瞥了眼茶幾上的熱水,端起來一杯給陸逾白喝了一口。


    隨後自己也喝了兩口。


    昨天晚上被纏著喊了許久,他的嗓子都喊啞了。


    陸逾白待他放下水杯後,呆呆的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將腦袋埋靠在他的臂彎上。


    林也知道,陸逾白一定是發病了。


    還好他來的時候,帶來很多藥。


    他從行李箱裏取出一瓶藥放在陸逾白的麵前,抬眸看向晏遲,嗓音冷冷的:“記得給他喂藥,標簽上有劑量。”


    晏遲有些愣怔,眼神中有些困惑,“你是心理醫生,這些是處方藥,你怎麽拿到的?”


    林也:“他總是記不住吃藥,也記不住藥在哪,所以就放了一些在我那。”


    晏遲這才鬆了口氣,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陸逾白的墨發。


    隨即,他抬眸將視線望向對坐的陸幸川:“小川,你說有事和我說,是什麽事?”


    林也也好奇的跟著坐了下來。


    剛坐下,晏遲冰冷的眸子就掃落在了他的肩上。


    “歲歲去羅城找楊誌的時候,你也在吧?”晏遲的目光寸寸陰寒,好像要將林也給剖開似的。


    他記得林也和陸逾白的許多事,所以他看向林也的眼神不算善。


    畢竟他們曾深夜相約搓背。


    在羅城時,林也曾摟著陸逾白的肩膀迴的酒店。


    就連碼頭上,林也還陪著陸逾白,甚至還牽著陸逾白的手。


    這些事,很難不讓他心生芥蒂。


    林也驚了一瞬,“你怎麽知道?”


    晏遲沒答。


    陸幸川見二人用眼神較著暗勁,無奈的歎了口氣。


    “晏遲哥,我有正事和你說。”


    他的話,將晏遲和林也的眼神都匯聚了過去。


    “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知道哥為什麽要來銀灣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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