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撫摸著他的麵頰,陰鬱的眸子從緊合的窗戶上抽迴。


    “哪……哪疼?他們打你了?”


    他抓起陸逾白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撩起他的衣袖,看著他身上的傷。


    昏暗的監獄裏,晏遲的目光寸寸冰寒。


    他並沒有從陸逾白的身上看見傷口,可陸逾白一直哭著說:“疼……哪裏都疼……”


    “遲遲,我疼。”


    望著淚眼婆娑的陸逾白,晏遲握著陸逾白的手都在顫。


    “四河!”


    他的怒音咆哮著。


    門口的四河走了進來。


    晏遲猩紅的眼眸內翻騰著滔天怒氣,臉頰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那雙淩厲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如芒在背。


    “怎麽了?”四河不解的看著他。


    “你們給他用刑了?”


    晏遲緊緊地摟著陸逾白,將他的頭按在懷中,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腦袋,任憑淚水打濕他的襯衣。


    陸逾白摟著他,摟的很緊。


    嗓音也很輕,可每一個字都如千斤重石,砸在了晏遲的胸膛上。


    壓得他難以喘息。


    四河懵了一瞬,“我不清楚。”


    “因為需要避嫌,這邊一直是項世風在負責的。”


    晏遲氣的牙床都在抖,一字一頓嘶吼出聲:“項、世、風!”


    “我去請項副部長過來一趟。”


    四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作勢就要出去打電話。


    剛抬腿沒邁兩步,就被晏遲叫住了。


    “我親自去找他。”


    晏遲的眸底閃過一抹厲色,怒意的暗流在他眼眶中流動,陰鬱瞬時爬了滿臉。


    四河看的心驚膽戰的去門口等了。


    “遲遲……別走。”


    陸逾白聽見晏遲說要去找誰,便將他摟的更緊了。


    他不要讓遲遲走。


    他不能離開遲遲。


    就像魚離不開水。


    “遲遲,不要……不要把我……丟下。我以後……不說話,也不哭……”


    “陪…陪著我。”


    他倔強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渾身都在顫抖。


    或許是太害怕了晏遲離開了,他想用一切手段去留住他。


    陸逾白微踮腳尖,湊在晏遲的脖頸旁,輕輕地吸嗅著他的味道。


    微涼的薄唇落在晏遲的脖頸上和鎖骨處,溫熱濕軟的觸感下,絲絲縷縷的紅酒味在潮濕陰暗的空氣中肆意彌散,又醉又貪。


    晏遲縱著他吻,手輕輕地撫在他的發間,彎腰細哄著他。


    “歲歲乖,以後我再也不會兇你了。”


    “等你出去,我們就複婚。”


    “我帶你去治病,給你辦婚禮……”


    “往後的歲歲年年,我都想有你。”


    他的嗓音黏膩,帶著微弱的哭腔。


    陸逾白雙目呆滯空洞,像是聽不見似的,用力的吻著他。


    他聽不懂那些,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會用最原始的愛意,留住晏遲。


    晏遲感受到了他熱烈且洶湧的愛意,他捧著那張蒼白泛著淚花的臉,用情的迴吻著他。


    得到了迴應的陸逾白像是個吃了的孩子,開心極了。


    緊摟著晏遲腰的手卻愈發緊了。


    晏遲隻手攬在他的脖頸上,撫摸著他的腺體。


    這個地方,曾經受過傷。


    他心疼的手心都濕了。


    “我帶你離開這裏。”


    晏遲細聲叮囑道。


    陸逾白呆呆的點頭,隻是一遍遍的喊他:“遲遲,親……”


    那雙好看的桃花眸目光呆滯,毫無生機。


    像是一隻瀕死的貓……


    他心疼的吻了一下陸逾白,隨後將他打橫抱起。


    陸逾白被嚇了一下後,緊緊地圈住了他的脖頸,將頭埋入晏遲的胸膛。


    晏遲抱著他走出鐵門的時候,四河麵色有些為難的看向他。


    “晏少爺,這……”


    四河得到了晏泊堯的許可,打開了晏遲的鐵鏈,帶他來見陸逾白最後一麵。


    可現在,晏遲竟然要把陸逾白帶走……


    這讓他有些為難。


    “他不喜歡這。”


    “我國律法,精神病人在被提審前應該予以優待,在喪失自主語言能力時,不予提審。”


    “我能帶他走。”


    晏遲字字鏗鏘。


    四河也沒再說什麽,隻是跟在後頭打電話給銀灣河的權威機構,讓人派醫生過來鑒定病情。


    晏遲抱著陸逾白去了四河安排的酒店住下。


    剛將人放在沙發上,陸逾白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臂,生怕他離開。


    “不能走。”


    他小孩子氣的說。


    晏遲蹲在他的麵前,看著渾身狼狽的陸逾白。


    他輕輕地捏著他的雙手,淺笑道:“小花貓。”


    陸逾白木訥的看著他,微微歪了歪腦袋,以表困惑。


    晏遲心疼的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遲遲幫你洗澡好不好?”


    他點點頭。


    晏遲脫下外套,抱著他進了浴室。


    在替陸逾白洗澡的時候,他特地注意了一下,陸逾白的身上沒有傷疤。


    但他的手每每觸碰到陸逾白手臂時,他總是會下意識的縮一下。


    水珠凝在他的肌膚上,晏遲看不清。


    他將人抱出浴室,用浴巾替他擦幹胳膊上的水漬,幾個結痂的針孔印格外的惹人注目。


    晏遲握著陸逾白的手臂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胸膛微微顫抖:“他……他們給你打針了?”


    一聽見“針”這個子,陸逾白下意識的甩開了他的手,猛然的蹲下蜷縮在角落裏。


    “不……不打針。”


    “疼……”


    “不要打針!”


    “遲遲,我疼……”


    害怕與無助在陸逾白心裏交疊,他眼眶被氤氳水霧遮蓋,眼前斷斷續續的閃過一些片段。


    在漆黑的夜裏,在陰暗潮濕的房間裏,幾個alpha摁著他,給他打針。


    那個針孔很粗。


    每次打完針的時候,他都好疼好疼的。


    他拚命的揉搓著雙臂,將淚水埋入膝蓋中。


    晏遲垂眸望著他,矜貴的臉上溫柔蕩然無存,戾氣在他眉目間肆意橫生。


    他心疼壞了。


    晏遲彎腰將陸逾白從地上抱了起來,陸逾白在他懷中掙紮著、哭著。


    好在他的力氣很大,並沒讓陸逾白掉下去。


    他將陸逾白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讓四河去給大使館取了衣服。


    陸逾白的頭枕在晏遲的手臂上,側身緊緊地抱著晏遲。


    埋在晏遲的鎖骨出的腦袋忽然騷動起來,他張開薄唇,在晏遲的鎖骨處咬了一口,噘嘴罵了一句:“討厭遲遲!”


    晏遲略有詫異的看向他,眸光微暗:“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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