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答應…答應了。”


    雲染染原本還打算再討價還價一番,聽到蔣彥直接答應下來,語氣中便有些沒反應過來。


    蔣彥聽她這磕磕巴巴的話,好心情的重複了一遍。


    “嗯,我答應了。”


    接著又輕笑著開口:“我不是什麽苛刻老板,對自己的下屬該有的待遇不會克扣,你的工資和待遇該有的都會有。”


    雲染染看著他滿是笑意的雙眸瞬間微愣,而後反應過來低下頭尷尬的吐出兩個字。


    “噢,好。”


    兩人的談話目的這就算是初步達成,而正好這時咖啡店員走了過來,手上端著之前蔣彥下單的甜品。


    五六個甜品,給兩人滿滿擺了一桌。


    蔣彥看雲染染不知道在想什麽,低頭動也不動坐著,手指隨意輕敲了下桌麵,邀請似的道:


    “雲同學,不嚐嚐?”


    雲染染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下桌子上擺放的甜品,隨口禮貌應了一聲,抬手拿著叉子取下一塊放到嘴裏嚐著。


    甜品味道吃著不錯。


    她忙了一上午本也有些餓了,本是想隨意嚐一小口,吃完卻不自覺又吃了些,將幾分不大的甜品就著香甜的咖啡吃了一半。


    雲染染吃的三分飽停下動作,看蔣彥一直沒說話也沒怎麽吃,隻小口品著他麵前的咖啡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聽蔣彥道:“走吧。”


    雲染染聞言跟在他身後起身,出了咖啡店後兩人往前走去,她路上略帶疑惑開口:“蔣彥,我們這是去哪?”


    蔣彥大步走在她身前,偏頭看她一眼道:“既然已經談好了,現在自然是去簽合同,怎麽?雲同學有問題嗎?”


    “……沒有。”


    “那就走吧。”


    蔣彥說著帶她走到路邊一處停車位前,從口袋裏拿出車鑰匙“滴滴”兩聲,車位上銀灰色的跑車前燈閃了閃。


    他上前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雲染染見狀也跟著上了車。


    車身發動,很快匯入車流。


    蔣彥帶著雲染染去的地方,是江城黃金地段也十分顯眼的一棟商業寫字樓,剛下車她就注意到高聳的黑色寫字樓外巨大的星河大廈坐標。


    星辰大廈,星河集團總部。


    作為江城數一數二的頂尖集團,星河名下的酒店和娛樂產業遍布江城各地,雲染染生活在這也自小耳濡目染了解些。


    她走到樓下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般的寫字樓,以及往來出入打扮光鮮幹練的男男女女,感覺自己仿佛誤入狼群的小羔羊,心中籌措步子也頓了頓看向蔣彥,卻見蔣彥臉上仍是那副散漫的神情。


    他神情輕鬆仿佛迴到家一般,關上車門就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雲染染見狀看了眼周圍陌生的一切,抿抿唇也緊走兩步跟上,和蔣彥一前一後走進了星河大廈內部。


    白色大理石鋪設的大廳,四麵大片的落地窗以及銀白黑的色調,讓星河大廈內部幹淨中透露出壓迫的不可侵犯氣息。


    接近中午,大片的陽光灑在大廈內,照的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顆粒都分毫畢現。


    雲染染走進去沒停下細看,隻掃了一眼便跟在蔣彥身後一步不落的往前走著,之後坐著電梯直接上到十二層,而一路上竟也沒人上來攔兩人。


    “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蔣彥抬步走出電梯,雲染染則微微偏頭打量一圈四周,發現12樓一拐彎就是一道磨砂玻璃隔斷門,門內鋪著大片灰色地毯,寥寥幾個看的見的工位都空著,隱隱的鍵盤敲擊聲不時在裏麵響起。


    內裏是幾個開著門的隔斷辦公室,兩人走進去就見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男子走出來,看到兩人西裝男子連忙拿著白色文件夾走了過來。


    “蔣總。”


    西裝男子開口,對蔣彥微微點頭如此道。


    “嗯,跟我來一下。”


    雲染染看到蔣彥微微頷首,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來的地方是蔣彥家的公司,之前她在學校就聽有傳言說蔣彥家世不凡,沒想到那個傳言還是收斂了。


    這家庭哪裏是不凡,是頂級好吧。


    她跟在後麵,看著蔣彥帶她走進一間辦公室後停下,對西裝男子開口道:“就在你這,打印一份私人助理的長期雇傭合同給我。”


    西裝男子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聞言扶了下鏡框,視線掠過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雲染染,而後微笑點頭答應:“好的,蔣總。”


    西裝青年辦公室內的電腦開著,旁邊放著打印機。


    聽到這話就坐下效率很高的將合同打印了出來,打印機“滋滋滋”工作,一疊厚厚的紙張很快被打印滿了。


    接著,西裝男子將一疊紙整理了一下分成兩份,遞給了蔣彥道:“蔣總打印好了,這是雇傭合同,還有一份保密協議。”


    說完見蔣彥沒開口,自覺退了出去。


    辦公室內就隻剩蔣彥和雲染染二人,蔣彥看著雲染染站在那手指揪著裙邊的樣子,扯了下唇輕笑著開口:


    “雇傭合同一式兩份,沒什麽問題就簽了吧。”


    “我……”


    雲染染囁嚅著想說什麽,卻終究猶豫了下沒開口,伸手拿過那一疊厚厚的合同看了起來,上麵大段的條款她看的十分吃力,半懂不懂。


    隻能開口求救:“妙妙,你能看懂這些嗎?”


    辦公室裏。


    蔣彥並不催促,放鬆的坐在一旁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把玩著手中一個打火機時不時看一眼沙發桌前的雲染染。


    卻發現她不知道何時仿佛變了似的,眸光淡淡,神色冷靜的快速翻看著合同,舉手投足帶著些從容不迫,渾然不見片刻前強裝鎮定的樣子。


    她拿著筆刷刷填寫,很快就填寫完,拿著一疊合同起身朝著蔣彥走過來。


    蔣彥接過看著眼前鎮定與他對視的雲染染,心頭怪異的浮現一些陌生感,五官還是那個五官,神色卻不一樣。


    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記憶裏跟他對視躲閃的清秀女孩,笑容好看也羞澀,現在他麵前的人卻是眸中任何情緒都沒有。


    蔣彥對上這樣一雙眸子,心中不自覺就浮現出一股暴虐之氣,想摧毀些什麽來發泄出來。


    他垂下眸抵了抵後牙,將心中這情緒強自壓抑下去,翻看一下合同淡淡道:“這周周末有個酒會你跟我一起出席,迴去你準備一下。”


    說完拿筆在兩份合同上行雲流水般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雲染染或者說,此時操控著身體的田妙妙版雲染染應了聲“好”,而後接過其中一份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合同上沒什麽問題想說嗎?”


    蔣彥卻在這時開口,語氣沉下意味不明的從身後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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