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站就要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趙宜歡是被廣播叫醒了,聽到快到了,迅速清醒過來。


    對麵的人已經背好包準備往外走了。


    趙宜歡忙站起身,先是背上自己的書包,接著又踮起腳,去拿行李架上的行李。


    行李放的高,她墊著腳不怎麽好用力,拽了好幾下都沒拖下來。


    見她拿不下來,李建霖走過來,直接伸手幫她把被子拖了下來。


    趙宜歡詫異地看他一眼,忙抱住自己的被子。


    “還有嗎?”


    啊,趙宜歡有點懵,馬上反應過來,指著架子上的包,應道:“還有這袋,那袋。”


    李建霖抬手輕輕鬆鬆地拿下來,直接幫她放在過道上了。


    個子高就是好使,趙宜歡看著身邊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人,這樣想著。


    “謝謝你啊。”


    “不用謝,你也幫了我。”


    李建霖說完就轉身走了。


    火車到站,一個俯衝,趙宜歡忙用手抓緊座椅靠背。


    待火車完全停下來,這才背上被子,手上提著行李袋,下了火車。


    又拖又拽,總算是出了站台,榕城站比起滬市來說,小多了。


    趙宜歡先是去火車站的值班亭打聽了下招待所怎麽走,接著蝸牛爬似的出了火車站。


    下午的太陽,曬得人有些發熱,趙宜歡大包小包的,全身都在使勁兒,已經是一身的汗了。


    一輛公交車駛過,車上的李建霖看了一眼路上的那個移動小山包,驚訝了下,個子小小的,力氣還挺大。


    看公交車從眼前開過去,趙宜歡也不打算坐車,剛剛打聽了,招待所距離火車站不遠。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總算是見到招待所的招牌了。


    把手上的東西放地上,歇了一口氣,趙宜歡又猛地提起向招待所走去。


    “同誌你好,我要一間房。”趙宜歡站在招待所的前台,拿出介紹信遞給前台的姑娘。


    前台是個梳著兩條大辮子的黑臉姑娘,接過趙宜歡遞過來的介紹信,詫異道:“滬市來的?”


    趙宜歡點點頭。


    那黑臉姑娘又忍不住看了看趙宜歡,這才道:“有大通鋪和單人間,你住哪個?”


    “單人間。”趙宜歡迴道,大通鋪,想都不想。


    “一晚上六毛錢,押金一塊,先交錢,押金退房的時候退給你。”


    趙宜歡忙拿出兩塊錢遞過去,從黑臉姑娘手裏接過找迴來的四毛錢,房門鑰匙和收據。


    房間在二樓,趙宜歡又是一步一挪,總算是進了房間。


    來不及打量整個房間,把房門拴上,趙宜歡直接撲倒在床上。


    “哎呦。”一聲小聲地痛唿。


    慢慢地翻個身躺平,趙宜歡閉了閉眼睛,忘了這是六十年代,招待所都是架子床,可硬了,還以為是現代的軟床呢。


    緩了一會兒,剛剛磕到的地方才不痛了。


    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一股餿味兒,在趙家就沒有洗過澡,又在火車上待了三天,整個人都臭了。


    趙宜歡忙從床上爬下來,四處看了看這個房間,有個衛生間,打開一看,不能上廁所,可以衝澡,但是,也沒有水,應該是要去外頭接水。


    衛生間裏有一個桶和一個盆,趙宜歡便拿好鑰匙,關了房門,提著桶出了門。


    問了一下,這才找到水房,打水洗頭,洗澡,一通忙活下來,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在滬市就買了洗頭膏和香皂,招待所可不提供這些,連毛巾都沒有的。


    穿上新做的衣服和褲子,又穿了新買的迴力小白鞋,趙宜歡擦著頭發,站在房裏的小圓鏡麵前。


    一麵紅色的塑料圓鏡,趙宜歡看著裏頭的女孩子,長發還在滴水,細細的眉毛,長睫毛,圓溜溜的杏眼,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嘴唇。


    皮膚細膩白皙,這幾天這麽折騰,還好沒有長痘。


    趙宜歡是不容易長痘的膚質,皮膚向來很好,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就很顯小。


    原主十八歲,趙宜歡大學畢業兩年了,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


    這是讓她重返十八歲啊,趙宜歡笑嘻嘻地想著。


    沒有吹風機,就隻能等著頭發自然幹了。


    原主那身破衣服,趙宜歡不想要了,就沒洗。


    剛剛在衛生間用香皂把自己的貼身衣服洗了,這會兒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裏頭正真空呢。


    可真不舒服,趙宜歡想著,等下自己用白棉布做一身換洗的?


    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白嫩纖長,細看還是有點薄繭的,這還是她長期用護手霜的效果。


    在現代她獨居,啥都得自己做,也算是個手工小能手了。


    會做,沒有針線,剪刀,也白搭。


    想著想著,肚子又開始叫喚了,這幾天可真是享受了久違的餓肚子的感覺,太難受了。


    趙宜歡從書包裏找出手表盒,拿出手表看了一眼時間,快六點了。


    把手表戴上,美滋滋地欣賞了會兒,真好看,顯得她的手特別的秀氣。


    不顧頭發還半幹著,趙宜歡找出梳子梳順了,給自己紮了兩個垂在胸前麻花辮,也不敢放在胸前,甩在肩膀後麵了。


    一邊照鏡子,一邊腹誹,招待所可真摳門,連把梳子都不提供,還好她有準備。


    真空上陣實在是不習慣,總感覺下麵漏風,趙宜歡變變扭扭地出了房門。


    路過前台的時候,看還是那個黑臉姑娘,便走過去問道:“同誌,國營飯店怎麽走啊?”


    黑臉姑娘瞪大了眼睛看向趙宜歡,這是誰?今天好像沒有住進來一個這麽漂亮的姑娘啊。


    看她朝自己看傻了眼,趙宜歡用手在她眼前晃晃:“同誌?小同誌?”


    “誒。”黑臉姑娘這才迴過神來。


    “就出門右拐,直走兩百多米,就能看到了。”


    趙宜歡朝她笑笑:“謝謝了啊。”


    轉身就往外走去。


    等她走遠了,黑臉姑娘這才恍然大悟,這就是那個從滬市來的姑娘吧。


    眼珠子又不會動了,盯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羨慕道:“她可真白。”


    “她竟然戴了手表誒,身上的衣服還是的確良的。”


    跺了跺自己腳上的黑布鞋,迴想起剛剛那個漂亮姑娘的迴力小白鞋,黑臉姑娘喃喃自語道:“等下個月發工資了,我要存錢,我也要買一雙小白鞋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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