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現在沒什麽事兒,夏白直接和戴吉安招唿一聲。


    要去村裏看看。


    戴吉安想說,村裏沒什麽好看的。


    但是,在夏白了然的注視下,他張張嘴,將阻攔咽了迴去。


    隻喃喃道:“也好,也好。”


    提前觀察一下,也好為晚上的做準備。


    夏白前腳出門,後腳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小姑娘細聲細氣的喊:“姐姐。”


    聲音很小,要不是夏白五感異於常人的靈敏,怕是也聽不到。


    她轉過身,見是戴吉安的小女兒。


    “怎麽了?”


    小丫頭紅著一張臉,見夏白盯著自己。


    胸膛劇烈的起伏。


    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伸出:“姐姐,這個給你。”


    是一小把漂亮的野花。


    紅紅黃黃的交錯在一起,煞是喜人。


    夏白‘嗯?’了一下,剛剛沒看見她們帶花進門啊?


    隨即就看到了花瓣上的傷痕。


    像是被什麽壓到的痕跡。


    想到那籃子野菜。


    夏白了然,恐怕這兩姐妹,是將花藏在野菜下麵,才帶迴了家。


    她們為什麽要躲躲藏藏,夏白也完全能理解。


    這把花,是她們能給予夏白全部的迴報。


    見夏白沒有伸手接,那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來。


    攥著野花的手緊了緊,胳膊猶豫著想要收迴。


    這時候夏白笑了,伸出手,堅定的接過那把花:“這是給我的嗎?謝謝你們!”


    夏白仿佛能看見,在她接過這把花的瞬間。


    小姑娘的眼睛,像是一個小燈泡一樣,‘蹭’的一下,又亮了起來。


    然後純淨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露出了她正在換牙期,缺了好幾顆牙的牙齦。


    夏白看的也高興,一個缺牙巴小孩,天真無邪的朝你笑。


    這給誰,誰看了不高興?


    伸出另一隻手,夏白在她的頭上,使勁搓了兩下。


    直把小姑娘搓的,頭發起了一層靜電。


    碎發根根的立在腦殼上,像一個炸毛的小海膽。


    “記住,要好好讀書,長大了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姑娘聽了她的話,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重重的“嗯”了一聲。


    她知道,好好讀書才是出路,這種話,姐姐經常在她耳邊說。


    她不知道什麽是好的出路。


    但是姐姐告訴她,隻要好好讀書,以後就不會再受爸爸和媽媽的打罵,就能有吃不完的糖葫蘆和肉。


    她和夏白揮手告別,然後轉過身,又步伐堅定的往家裏走去。


    隻是那背影中,透出了幾分不屬於兒童的蕭瑟和沉重。


    夏白靜靜的看著她,接著歎了口氣。


    這兩姐妹脾性都是好的,隻是童年艱辛乃是命中注定。


    不過,好在她們的人生,還算一帆風順。


    全靠在這種家庭,磨練出的隱忍。


    等她們長大,就算達不到大富大貴,那也是小康中上了。


    夏白搖搖頭,不再多想,世界上的人那麽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易和艱辛。


    她也不能看見一個管一個,那豈不是要累死。


    眼下還是解決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她在村裏晃蕩,一路上因為麵孔比較生的緣故。


    不少在村裏溜達的人,都盯著她看了半天。


    夏白也不認生,誰看她,她就直接上前和人家打招唿,詢問當天的情況。


    對於戴吉安做的那件事,村裏人都親眼目睹,每個人的說辭都差不太多。


    隻不過,一位老大爺的話,引起了夏白的注意。


    “許大柱家那媳婦兒,被欺負成那樣了,都不吭聲。後來搬靈堂的時候,你別看俺老頭子年紀大了,但是這把力氣,十裏八鄉的哪個不知道?”


    眼看大爺對於自己的吹捧,要繼續擴展下去,夏白連忙阻止。


    “大爺你繼續說,搬靈堂的時候怎麽了。”


    “嘿!你這女娃!”大爺瞪眼:“怎麽一點兒耐心都沒有?這不是得從頭說嗎?”


    接著,不理會夏白無奈的眼神,又開始道:“俺老頭子這把的力氣,十裏八鄉都知道。所以當時,為了快點把靈堂給搬走。


    大柱那小子的冰棺,就是我和另一個小夥子,俺們一起拉的。”


    其實抬棺這件事,由比逝者年紀大的人來做,本就不合理。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也不是什麽正經棺材。


    隻不過是暫時停靈用的冰棺。


    大家也就沒有在意那麽多,怎樣方便怎樣來。


    而這位大爺的力氣,確實如他自己所說,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大。


    他這個人又有一副熱心腸,見許家勢單力薄,一家子老弱婦孺。


    當時就看不下去了,直接跳出來幫忙。


    夏白與大爺的眼睛對視。


    他每說一句話,夏白就附和的‘嗯’一聲。


    仿佛在說,繼續,我聽著呢。


    那大爺,有了人跟他打配合,說的更起勁兒了


    “你年紀小,可能沒見過,那冰棺上麵就是一層透明的玻璃,和那個雪糕冰櫃一樣。”


    大爺一邊說一邊比劃,夏白依舊附和的點頭。


    內心腹誹,她不懂?她怎麽可能不懂。就是做這方麵生意的,和火葬場不要太熟。


    不過眼下,也不是提醒大爺這件事的時候。


    還是讓他繼續把事情說完更要緊。


    大爺這種性格,隻要捧著他。


    他就會虛榮心爆炸,然後瘋狂顯擺自己知道的東西。


    “我給他整理冰棺的時候,你猜我發現啥了?”


    那大爺露出一個‘你快問’的表情。


    夏白很配合的,露出好奇的神色。


    大爺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小聲道:“我發現,大柱那孩子的手指甲全沒了,就連頭發也少了一大片。”


    夏白這下是真的驚訝了:“是嗎?”


    “廢話,我親眼所見,還能蒙你?”大爺見夏白質疑自己,頓時就不高興了。


    “你是不知道,本來大柱死的就慘,都沒個人樣兒了。


    還是那什麽……什麽美容師給他縫吧縫吧,合起來的。穿壽衣裝棺的時候,我還看了,啥也沒少。”


    而且從最開始的裝館設靈堂,到後來戴吉安大鬧,許家把靈堂換地方。


    也不過短短幾個小時。


    這指甲,它還能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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