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太看著那銅鏡,臉上閃過悵惘。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又膽怯。


    夏白見狀,直接把銅鏡放在她掌心。


    時隔多年,苗老太再次接觸到家中傳下來,唯一的念想。


    一時之間心神激蕩。


    將銅鏡貼在已經不再年輕的臉頰上,眼角落下一滴清淚。


    臉頰在鏡麵上蹭了兩下,這才一把抹幹淨眼淚。


    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住,讓您看笑話了!”


    說著,不舍得將銅鏡遞到夏白眼前。


    夏白垂眸:“事情還沒解決,東西就還是你家的,你先拿著,等走時,我自會取。”


    “這……”苗老太遲疑一秒,但還是對銅鏡的想念占了上風,感激的應了一聲:“那也行,那我老婆子就先拿著,大師您忙!”


    說罷,苗老太又小心翼翼的將銅鏡捧迴心口。


    仿佛這樣,就能讓她迴憶起,與爹娘和弟弟在一起的那些年。


    雖然老頭子對自己也很好,但依舊無法代替幼時的幸福時光。


    夏白沒再看那銅鏡,淡淡道:“先前過世的兩個孩子,是不是也是整日昏睡,沒有精神。皮膚蠟黃浮腫,過世前,身上還會散發出一種腐臭?”


    雖是疑問,但她篤定的似乎親眼見過一般。


    苗老二聽著她的描述,一邊聽一邊點頭。


    不住的附和:“對對對!是這樣!大師,您能看出是什麽毛病嗎!?”


    想著兩個孫子,苗老二有些心痛。


    為了自己的養老本錢,他雖然沒花費全部能力救孩子。


    但兩個孩子畢竟是在他跟前長大的,其中一個還是他的長孫,怎麽能不心痛呢?


    見夏白說的這般詳細,心中升起希望,小三這是真的有救了。


    當下吧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指望她能說出個一二三。


    夏白也沒讓他們失望,直接到:“這些症狀是陰氣入體,導致內髒失去活力,從內開始腐爛。到了蠟黃浮腫的階段,已經是很嚴重的情況。陰氣入體之人,從外表看不出明顯症狀,直到最後散發的腐臭,乃是屍臭。”


    就是,人看著好好的,實則沒了有一會兒了。


    好在苗定辰的狀況,還處於初期症狀,內髒並未受損。


    夏白接著道:“從陰氣入體的症狀,精準的發生在苗定辰這一輩,可以說明是人為控製的。”


    話音落,苗老二一家子俱是麵色大變。


    他們想過多種可能,是不是他們家有什麽傳男不傳女的遺傳病,才導致幾個孩子都是這種情況。


    或者就如村裏人傳的那樣,是報應?


    唯獨沒想過,居然是有人要害幾個孩子。


    喬平惠‘噌’地竄過來,伸手就要抓夏白。


    “大師,你說,是誰要害了我兒子?”喬平惠眼睛凸出,如同暴怒的母狼:“讓我知道究竟是誰,我非扒了他的皮!”


    有什麽事兒不能衝大人來,非要對孩子下手!


    夏白輕輕一瞥:“那就要問你們,究竟做過些什麽?”


    雖然她能肯定,這件事兒,是配房中那女人做下的。


    但世間一切,皆有因果。


    他們幾人的因果線,連接著配房。


    尤其是喬平惠,也不知道做過些什麽。與配房相連的那道因果線,緊緊纏在她的脖子上。


    如果不出意外,等苗定辰死了,下一個就是她。


    幾人俱是一臉茫然,苗老二兩口子,一向與村裏人為善。


    尤其是,當村裏有了,他為了錢財謀害小舅子的流言後,更是低調的連門都很少出。


    可是天地良心,他苗老二就算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也絕不會幹出殺人的事兒啊!


    尤其是,自家老婆子,還是他使手段從大哥手裏搶的!


    又給他苗家,生了兩個兒子!


    這樣的日子,他不好好過,去害小舅子,那不是有病嗎?


    雖然小舅子死了以後,他確實因為得到那古董鏡子而高興過……


    但真不是他幹的啊!


    至於對鏡子的事兒藏著掖著,還不是因為村裏那些長舌婦。


    別以為村裏人有多淳樸,大多數人都是恨人有、笑人無。


    要是他真的靠這鏡子發了財,不一定被誰惦記上呢!


    尤其以當時的社會治安……


    喬平惠則是絞盡腦汁,細數被她得罪過的人。


    她是個沒理還要攪三分的性子。


    嫁過來這些年,為了誰家拔了自家門口的一棵菜、洗衣服誰用了自己的肥皂這類小事兒,那可是打遍全村無敵手。


    她也有自知之明,村裏沒被她得罪過的,估計一個手指都數的出來。


    夏白這一下讓她想,還真是難為她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夏白歎了口氣。


    有時候,這人呢,總是健忘的,對於自己做下的孽,轉身就能忘幹淨。


    夏白看著喬平惠道:“再和我說說你弟媳婦一家的事兒吧。”


    怕她多想壞事,夏白又特意解釋了一句:“你們畢竟是一家人,我想多了解一下。”


    “呃……”喬平惠垂眸,呈思考狀。


    對於這個瘋了的妯娌,她早就不看在眼裏了。


    曾經嫁進來,就把持了苗家又怎樣?


    還不是因為沒有兒子,落到如今這個田地?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不過,畢竟是曾經的勁敵。


    對於這個弟妹的事兒,喬平惠還是非常清楚的。


    組織好語言,她的語氣有幾分洋洋自得:“燕子以前可是個文化人,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的。我倆同年進門,懷孕時間也差不多。巧了不是,我生了我家老大以後,她也生了個丫頭片子。”


    那年,可是自己的高光時刻!


    原本自己生了兒子以後,老頭子並沒那麽在意。


    她知道,苗老二全部心思都在小兒媳婦肚子的那塊肉上呢。


    連帶著自己坐月子,苗老太伺候都不上心,成日對老二媳婦噓寒問暖。


    可誰能想到,半個月後,老二媳婦居然生了個丫頭片子呢!


    興許,這便是老天在幫她。


    連一向不受重視的自家男人,都得了老頭子一句誇獎。


    趁著這個機會,她借口兒子睡眠淺,把老二一家擠到了配房去住。


    他們生了個丫頭,連和她爭辯的勇氣都沒有,就灰溜溜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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