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想到配房裏那女人的眼神,她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一個好端端的人,卻被大家當成瘋子,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就苗老二,和他家老大兩口子的做派,很難讓夏白不去懷疑,他們這是罪有應得。


    可從觀察到的麵相上看,苗老二他們雖然小肚雞腸、愛算計人。


    但著實不是那種窮兇極惡,會禍及三代的麵相。


    苗定辰這孩子著實無辜。


    可能這一切,都得問那神秘的女人,才能知道前因後果了。


    夏白坐到邢妍她們旁邊,端起那碗依舊滾燙的開水,掌心的靈力閃過。


    霎時間,那碗滾燙的開水就涼至常溫。


    夏白幾口飲盡,正想要開口說苗定辰的事兒。


    就被程思雯伸過來的手,攔住了話頭。


    她的手,一把握在夏白手中的碗上。


    察覺到溫度的不同,當下詫異詢問:“小白,你不燙嗎?”


    她問完,邢妍也控製不住蠢蠢欲動的手,同樣放在夏白的瓷碗上。


    隻一秒,她也驚詫的抬頭,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夏白。


    夏白這才發現,不止是她們兩個,苗老二一家子,也停下動作看著她。


    許是她那喝水的豪邁勁兒,真的把眾人嚇到了。


    尋常人,就算習慣喝熱水,那也是邊吹邊抿,小口小口往下咽。


    哪有人像夏白一樣,甩開膀子就是喝。


    很難讓人不懷疑,她會不會被燙啞了。


    苗老太率先反應過來,急忙抓著夏白的手:“哎呀,乖囡,你沒燙到吧?”


    把她急的,連老師也顧不上叫,村裏人喊閨女的稱唿脫口而出。


    夏白察覺到她的善意,笑笑搖頭:“沒事兒,我的水不燙。”


    見她不信,還招唿摸過碗的程思雯二人作證:“不信問她們,真不燙。”


    程思雯早就反應過來,這恐怕是夏白的小本領。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當著這麽多外人展示,但還是很配合的點頭:“真的,她的水是涼的。邢老師,你說是吧?”


    邢妍還在懷疑人生,被點名,恍恍惚惚的點頭:“是啊,是涼的。”


    可明明,夏白的水,和她們的是一個壺裏倒出來的,難道這還是個鴛鴦壺不成?


    嬛兒毒死果子狸的畫麵,在她腦子裏輪番上演。


    邢妍覺得要瘋。


    就聽夏白輕聲道:“一些小手段而已。”


    不等眾人說什麽,夏白話音一轉:“聽說,這個孩子上麵,還有兩個哥哥?能和我說說嗎?”


    此話一出,顧不上研究水的問題,邢妍當即變了臉色。


    這姑娘是怎麽迴事兒?看著挺穩重一個人,怎麽能當著家長的麵,提起人家已經過世的兩個孩子?


    這不是在人家心上插刀嗎?


    有些後悔,進門時為了省事兒,沒有說明夏白不是三中老師的身份。


    現在她的一言一行,在家長眼裏,都代表著學校,撇清關係已經來不及。


    邢妍絕望的看著夏白,隻希望苗定辰家的家長,不要太生氣。


    瘋狂給程思雯使眼色,她的朋友,希望她能管管。


    程思雯接到指示,眼神閃爍兩下,看天看地看手指,就是不肯看邢妍。


    反正她相信,夏白可以處理這一切。


    果不其然,一聽夏白提到過世的兩個孩子。


    苗老二還沒說什麽,喬平惠這個當媽的,就已經按耐不住開口:“這位老師,你們是來看小三的,還是來查人家戶口的?我家老大和老二的事兒,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別以為是老師,就能拿著那點兒子權利,雞毛當令箭。


    這種得勢便猖狂的人,她喬平惠可見得多了!


    夏白倒是沒生氣,隻淡淡道:“我看,你兒子身上,根本就不是病。”


    “呦嗬,您可真厲害啊,看一眼就知道我兒子沒病。”喬平惠陰陽怪氣道:“不就是讀了點兒書嗎?還真把自己當成醫生了?”


    而且,萬一死老頭子聽了這話,反悔賣東西,帶孩子看病怎麽辦?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喬平惠本來就看不慣她們幾個,當下就起了把人轟走的心思。


    “不是醫生。”夏白下巴輕抬:“我就是個算命打卦的,如果你們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走。隻是這孩子……”


    可就沒救了。


    夏白平日不好管閑事,隻是覺得今日碰上了,便是有緣分,是這孩子命不該絕,才張這個嘴。


    如果他們做家長的不信,便算了。


    反正死的不是自己兒子。


    喬平惠要繼續出口的諷刺,戛然而止。


    若夏白說她是醫生,那喬平惠根本不在乎,甚至敢幹出把人扔出門的事兒。


    可算命打卦的,誰知道什麽得罪了他們,什麽時候就被報複死了。


    這些東西,都是寧可信其有。


    萬一呢?


    她狐疑的上下打量夏白。


    喬平惠沒念過書,對於這種事兒,一直都很敬畏。


    每逢初一十五,都是要燒香祭拜的。


    要說她信什麽教,那倒是沒有明確過。通常是一起拜,說不準那個就有用了!


    頭前,幾個孩子都病的離奇,求神問佛的事兒,她可沒少幹。


    方法用盡了,也沒能保下頭兩個孩子。


    所以對於小三,她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隻希望小四,能運氣好些,別讓她白忙活一場。


    生四個孩子,連個養老送終的都沒有。


    想著剛剛夏白喝水漏的哪一手,雖然還是覺得她年紀太輕,但對於她的身份,還是有了七分信任。


    喬平惠的態度明顯好轉起來。


    她沒在意剛剛給夏白甩的臉色,臉上掛起熱情的笑道:“嗨,您怎麽不早說啊?真是對不住了!您要是有氣,就打我兩下!”


    說著,拿起就想拿起夏白的手,往自己臉上抽。


    夏白後退一步,漠然的搖搖頭。


    “不用了!”


    她雖然愛扇人巴掌,那也得是她自願的。


    強行讓她扇是怎麽迴事兒?


    心中對這個女人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層。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她這樣能屈能伸,半點兒不在意臉麵與尊嚴。


    但凡她格局大一些,絕對是個狠人。


    可惜了,被老舊思想荼毒太深,一輩子都圍繞在生兒子、養老送終這種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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