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健剛為自己的節操鬆口氣,就見夏白接過那布包。


    那口氣瞬間又提了起來,可手腕還被常平拎著,隻能無能狂怒!


    “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們!告你們!”


    常平嗤笑:“告我們?你個法外狂徒,能保住自己再說吧~”


    任憑他掙紮,夏白還是翻出了布包裏的東西。


    東西不多,除了陳健的證件,就是一把沒刻臉的小木偶,還有一個筆記本。


    隨意翻了兩頁,越看,她眼中的殺氣越重。


    陳健此人,收了錢,不僅用邪門歪道助人運勢。甚至,隻要錢到位,能對人全家出手。


    大人打的魂飛魄散,小孩兒煉為鬼仆。


    有時候,看上某個孩子聰明機靈,就製造各種意外,讓他身亡,再借超度的名義,拘走小孩兒魂魄,為己所用。


    可能是客戶太多,怕記混。


    他在這本上,詳細記下了自己幹的缺德事兒。


    幾行文字背後,是一個個破碎的家庭。


    合上筆記本,夏白一本子抽在陳健臉上,“為了錢,你可真是沒有底線!告我?我tm先把你送進去!等著!”


    雖說這次行動,明麵上是個人行為,但異事組的人怕出現意外,在周圍進行了布控。


    現如今陳健罪名坐實,他們也能光明正大插手此事。


    那些鬼嬰已經被超度,不過問題不大,這本子上具體的參與者還活著。


    不需要全部吐口,有那麽一兩個交代清楚,就能讓陳健這孫子再也出不來。


    異事組來的很快,聽夏白說完具體情況,押送陳健的組員,摁著他的力度都大了不少,疼的他嗷嗷叫喚。


    ————


    “老板,咱們現在迴家嗎?”


    迴到賓館,常平問夏白。


    “嗯?”夏白以為他有事情沒辦完,好奇道:“怎麽了?”


    常平無奈的歎氣:“雲崢還在家看小霖呢,我想著給他買點兒雲省的特產迴去,省得他和你鬧。”


    那家夥年紀小,成天鬧騰夏白,這次不帶他,更是碎碎念了好久,他是受不了了。


    而且,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常平是把他當弟弟看的,買點兒東西迴去,哄一哄應該就好。


    就是不知道夏白著不著急迴去。


    沉吟片刻,夏白道:“那就在雲省多待幾天吧。正好旅遊旺季,來都來了。”


    華國人四大名言:來都來了、人都死了、大過年的、孩子還小。


    而且,住宿機票都是異事組報銷的,多玩兒幾天,也不枉跑這一趟。


    “行,那我去看看有什麽能給雲崢、小霖帶的特產。”


    鮮花餅?還是乳扇?要不普洱茶?


    不不不,年輕人喜歡茶葉的不多。


    常平摸著下巴走了。


    夏白失笑的搖頭,這幾個人感情倒是好,出來還惦記著。


    雲省的氣溫,也就20多度。


    夏白帶著常平,在幾個著名的景區逛了一圈,但是這個月份,來旅遊的人,實在太多。


    沒兩天,二人就失去了人擠人的興致。準備收拾東西,打道迴府。


    在雲省的最後一晚,正吃著飯,常平興致勃勃把手機遞給夏白。


    “某音上說,雲上公園這幾天晚上有皮影表演。我查了一下,離咱們挺近的,要不要去看看?”


    雖然是征求夏白意見,但他那滿臉的期待,就差直說我想去了。


    雲省的皮影戲還是挺出名的,夏白看著某音上的宣傳介紹片,也起了幾分興趣,點頭答應下來。


    因為是臨時起意,去的有些晚,鑼鼓喧天,好戲已然開場。


    夏白和常平隻能站在人群後,踮著腳,隱約看個大概。


    常平揣著一口袋的瓜子,自來熟的遞給旁邊的大爺,問道:“大爺,今天唱的什麽啊?”


    這些本地的大爺大媽,見的遊客太多,也不見外,接過常平給的瓜子,又從保溫壺倒了一杯茶。


    在常平耳邊吼道:“唱的《大救駕》!這可是李家莊出的皮影堂!你們這些小年輕,來旅遊可是來對了!”


    “是嗎?那我們可得好好看看!”常平迴吼。


    可奈何,這地理位置實在不咋地,看又看不清,聽又聽不懂。


    半場唱完,二人還是一臉茫然。


    “要不,咱們迴?”常平試探的問。


    “嗯。”夏白深沉的點頭,看來語言是欣賞藝術的最大壁壘。


    那大爺聽他們要走,有點兒急,忙阻攔:“你們再聽聽,聽進去就有意思了。”


    常平無奈,“大爺,我們聽不懂啊!”


    大爺懵了一瞬……


    對哦,他們是外地人。


    尷尬的捋捋胡子,他還是不願意放棄給年輕人安利皮影戲的機會。


    想到什麽,大爺捋胡子的手一頓。


    “那我給你們講個皮影戲的傳說!有興趣,你們迴家搜著看看!”


    大爺熱情的拉著他們,常平無法,隻能又遞給他一把瓜子,讓大爺慢慢說。


    “我和你們說,這故事可是說來話長……”


    自皮影戲傳入雲省,每逢年節、廟會,以各村為單位,就要連演三天皮影戲,這種習俗,流傳至今。


    大約二百年前,大旱三年,糧食減產,饑荒四起,那叫一個慘啊。


    河道水位下降近一半,灌溉農田杯水車薪。


    說到這兒,大爺喝了一口水。


    他這個年紀,也經曆過吃不飽飯的日子,說起這場天災,他感同身受。


    抹了一把臉,他繼續講述。


    後來,不知怎麽傳說,因為當地皮影戲製作太過粗糙,破壞神明形象,引得神明不滿,這才引發當地大旱。


    這個說法漸漸流傳開來,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同。


    要知道,在人力不可幹預的情況下,求神拜佛,好歹還有個希望。


    當時,水源最少,土地最貧瘠的,當屬一個叫做新乃的村子。


    這個村子,已經發生了餓死人的現象。


    萬般無奈下,村長召集村民,決定重製本村皮影。


    當時的皮影,還是由死亡的耕牛,剝皮所製。皮料粗糙,畫技也一般。


    今次,他們決定選用少女的人皮,製作皮影。


    可誰家又願意犧牲自己的女兒呢?


    這時候,本村皮影匠人,主動站出來,說他妹妹芸娘,願意為村子犧牲。


    就這樣,哥哥親手剝下妹妹的人皮,製成了最新的皮影。


    新製的皮影連演半月皮影戲,終於上達天聽。


    得雨水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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