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錯的話,那幾個是你們的兒女,劉解放的孫輩吧?”


    夏白指了指還懵著的幾個年輕人。


    他們不明白,好好給爺爺過個生日,怎麽還和什麽借壽扯上關係了。


    劉大伯已經聽明白她的未盡之意,難以置信的盯著劉解放。借他的壽,他雖然難受,但畢竟是自己親爹,他認了。


    可是孩子們還年輕,他怎麽能?怎麽能?


    原本看戲的眾人,也被這信息量驚到。


    “七叔這也太狠了?哪有這種爹?”


    “應該有誤會吧,虎毒還不食子呢。”


    “那你說,他咋好的嘛?”


    ……


    “沒有我,能有他們嗎?這叫孝道!他們盡了孝,是積德積福的好事兒!我沒錯!我沒錯!”


    這聲音嘶啞難聽,透出的怨氣更是令人遍體生寒。


    靠近劉解放身邊的小輩,一個個不著痕跡的退開。


    他們難以相信,自己敬愛的長輩,會是這樣一副麵孔。


    涉及兒女,算是徹底觸碰了當媽的底線,三個婦女,按著他,又是一頓撕扯。


    劉大伯唿哧唿哧喘著粗氣,像是個破舊的風箱。


    半天,他才緩過勁兒,嗓音像是被刀剌過般難聽,“大師,求您幫幫忙,這幾個孩子還小。要多少錢,您盡管說。”


    夏白在手中簡單掐算一番,頗為同情這一家的小輩,攤上這麽個老頭子,合該是他們命中的劫數。


    “劉解放!”不想再看他裝瘋賣傻,夏白冷哼到。


    “你自三子身上,各取五年壽數,共十五年陽壽,最少可保你三年無恙。卻隻維持了半年不到,害親子,行邪術,卻是為他人做嫁衣。現如今,又把主意打到孫輩身上,當真是死不悔改。”


    “大人幫助我,我迴報他是應該的!”提到他口中的大人,劉解放麵上狂熱,竟是忘記了身上的疼痛,跪地膜拜。


    “幫助你,也不過是借助你,要你全家的命,蠢貨。”


    “那邪物不可能憑空取人性命,定有媒介。要是沒猜錯,估計就在你身上吧?”


    看著他驟然大變的臉色,夏白知道自己猜對了。


    眼神在在場眾人身上瞟了一圈,甚是嫌棄,看起來沒一個中用的,隻能指揮雲崢,“你!去!看看老頭身上有什麽奇怪東西,給我搶過來。”


    這個‘搶’字,就很靈性,有種法製節目的即視感。


    劉解放雙手緊握,左手不著痕跡往身後藏去。雲崢眼尖,一眼看出他指縫中,明顯露出一抹暗紅色。


    雲崢‘嘿嘿嘿’奸笑兩聲,在他怨恨抗拒的目光中,強行去掰他的手。


    他掙紮著叫罵:“放開!放開!”


    可一個老人,和年輕人比力氣,注定是要吃虧的。


    “老大!老二!老三!我是你們爹,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外人欺負我?不孝子!畜生!”


    見三個兒子排不上用場,劉解放破口大罵。


    劉大伯咬緊牙關,對於父親的叫喊,他充耳不聞。死死拉著兩個弟弟的胳膊,三兄弟難得像兒時般,依靠在一起。


    雲崢被他喊得耳朵疼,使出最後一招,把他的小拇指狠狠一掰,“叫什麽叫!拿來吧你!”


    將東西搶到手,他雙手捧迴夏白跟前,樂顛顛的邀功。


    隻一眼,夏白就認出,又是那小鬼像。


    不耐的舔舔後槽牙,暗罵晦氣。


    怎麽哪兒都有這醜東西,出來害人,還設計一款這麽難看的周邊,就這還有信徒買單?


    這些人,比她室友抽盲盒還不挑。


    這小鬼塑像,與先前那瓶子雖形態不同,但性質差不多,都為積攢生氣所用。


    許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在劉解放幾個孫輩的生氣到手前,這塑像的主人,並未來收取。


    就連劉大伯三人被抽走的陽壽,也安靜的存放在裏麵。


    這倒是好辦。


    夏白劍指一揮,小鬼塑像在雲崢手心裂開,看不見的清氣淌出,在空中一分為三,‘咻’得消失在劉家三兄弟的丹田處。


    “你們被抽走五年陽壽,其中五分之一,已經被劉解放所用。剩餘部分,盡數迴歸。”


    “至於你們兒女,剛剛獻祭儀式被阻止,他們還沒來得及出事兒。”


    劉大伯三人,隻覺身體一熱,這段日子一直冰涼的手指尖,也漸漸有了溫度。


    可心頭的涼意,久久不能散去。


    早在真相被夏白戳穿的那一刻,有幾人藏在人群中,死死低著頭,生怕被她注意到。


    可這種事兒,不是躲就能躲過去的,柔和清亮的嗓音響起,卻把他們嚇得一個激靈。


    “劉小紅,劉芳,劉石頭……”


    “我念到名字的,最好自己把東西交出來,否則…”


    夏白語含威脅,直把幾人嚇得冷汗涔涔,可要他們放棄到手的陽壽,又不甘心。


    可不甘心也沒用,他們的兒女率先跳腳,任憑他們掙紮也無濟於事。


    一個個同樣的小鬼塑像,交到夏白手中,任她處置。


    “夏老板,這個劉解放還能活多久?”


    迴程路上,雲崢好奇的問。


    開車的劉明康,也暗戳戳豎起耳朵。


    七爺爺做的是不對,但畢竟是同村長輩。都說人死如燈滅,再大的錯處,在生死麵前,也讓人難免唏噓。


    “唔,那就看他自己了。”夏白沒給出肯定的迴答。


    這種借壽,本就不是什麽正途,和既定的命運線相悖,一下無法看穿。她也懶得動用卜卦,去算一個陌生人接下來的命運。


    夏白靠在椅背上,隨意開口,“他的癌症本就沒好,隻不過用借來的生機,遮掩了體內的死氣。”


    “情緒波動越大,消耗生氣越多,還能活幾天真的看他自己。”


    不過據夏白所猜測,劉解放非要辦壽宴,估摸著可用的生氣不多了,才想從晚輩身上,抽取一些做補充。


    眼下被阻止,他也沒幾日好活了。


    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夏白直接吩咐劉明康,不必在縣城停留,直接前往百人洞,大不了在野外住一晚,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讓雲崢這小少爺體驗一下變形記也不錯,夏白眼角微微揚起,帶著點兒促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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