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這個顏狗,嫌棄的別過臉:“放心吧,死不了,底下也有規矩的,他最多捉弄捉弄你。”


    畫風一轉,夏白又說:“不過吧,也不是不能解決。”


    十分鍾以後,看著多出來的5000餘額,夏白很是欣慰。


    她隻不過給張雄出了個主意,讓他多給受害鬼燒些紙錢,那張雄挺上道兒,借口他自己存貨不多,把店裏的紙錢都打包走了。


    這個錢,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錢,夏白好像能理解,她師父當時開鋪子的原因了,甭管掙多掙少,都是不沾玄學因果的錢,誰也分不走她的。


    原本還想著,這鋪子隨便開開得了,現在倒覺得,有個旱澇保收的營生也不錯。


    萬一地府那邊兒反悔了,也不會抓瞎。


    ————


    “姑娘,姑娘。”


    夏白抱著個烤紅薯,正啃的滿嘴生津,就聽個男聲喚到。她眼前一亮,不枉她在這天橋上來來迴迴走了好幾趟,烤紅薯都吃了仨,魚兒可算是上鉤了。


    故作疑惑指指自己,她問:“叫我?”


    “對,就是叫你,咱倆有緣,你過來,我送你兩句。”


    往日裏,常平才懶得搭理年輕人,年輕人好騙是真的,但容易衝動,被找上門的概率也大,這也是天橋算命的共識。


    但這都下午了,一單生意沒成,就見這姑娘來來迴迴的路過,烤紅薯吃了好幾個,看著就不太聰明。


    剩下的半個紅薯,夏白用塑料袋一裹,揣進兜裏,三兩步就蹲在了常平跟前,在他墨鏡前麵晃了晃手掌。


    夏白問:“你不是看不見嗎?”


    常平心裏頗為得意,他跟著爺爺擺算命攤子十幾年,爺爺過世後,他就繼承了爺爺的衣缽,戴著墨鏡,穿著道袍。


    這副打扮,大家都覺得他是個瞎子。再一喊來人的性別,這可信度立馬就上來了。


    心裏尾巴翹上了天,麵上卻高深莫測道:“修道之人,修的是心,外物不過虛幻。不可被表象所迷。”


    “哦~”夏白拖長了尾音,“那你說說,我想算什麽?”


    來了,到正題了。


    他打起精神,搖頭晃腦半天,這才慢吞吞的開口,“姑娘定是家境和樂,生活平順之人,事業剛剛起步,未來沒什麽大的發展,但也沒什麽坎坷。”


    常平吃這碗飯好幾年,也不全是信口胡言,多少有點兒經驗之談,麵帶愁苦的年輕人,多半愁感情和事業,中年人愁子女,老年人愁身體。


    模棱兩可說那麽幾句,總能對上些情況。


    像夏白這種,看起來沒心事兒的小姑娘,十個有九個算姻緣。


    常平眉頭緊皺,凝重的搖搖頭,一臉為難道:“姑娘你這感情線,不甚明朗,恐有爛桃花纏身,危及正緣啊!”


    夏白饒有興致:“那你說說怎麽破解。”


    “幹涉他人命運,是大因果。”常平一臉為難,等著夏白接茬。


    半晌,見夏白始終不言語,他有些繃不住了,神在在道:“誒,在下與你到是有幾分緣分,這樣吧,這符籙,你隨身攜帶,可起到扶正緣,除孽緣的效果。”


    他一副夏白占了大便宜的模樣,讓夏白一時無言。


    看了一眼他手裏折成三角的黃紙,沒從上麵感受到一絲靈力波動。


    就這?符籙?


    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要不說人家能掙錢呢。


    沒了一開始的故作無知,夏白看著他黑中帶紅的命宮,定定道:“我的姻緣怎樣我不確定,但我能確定,你要有血光之災了。”


    常平一愣,這姑娘是紅薯吃多了,來砸場子吧?他賺幾個鋼鏰容易嗎?


    保持鎮定,他道:“姑娘,世間因果循環,可莫要妄言。”


    “你怎麽知道我是妄言,你也說了,世間因果循環。可後麵還有一句,是報應不爽。”夏白聲音柔和,平靜。


    她直視常平的眼睛,直把他看的發毛,感覺這報應馬上就要落自己身上了。


    要他現在還看不出來,夏白根本不是好騙的,就白混這麽多年了。


    把符籙收迴挎包,歎道:“姑娘,你不信就算了,說明你我二人沒有這一卦之緣,你走吧。”


    見他歎氣,夏白也跟著歎息一聲:“都說了你有血光之災,確定不避一避嗎?”


    聞言,常平更加無奈了,自己都不做她生意了,這姑娘咋還在這兒胡說呢?


    搖搖頭,常平自認倒黴,準備把人勸走,別在這兒耽誤他賺錢。


    就聽夏白說了一句“來了”後,主動站起身,退出幾步遠的距離。


    什麽來了?


    不等他發問,眼前就被大片的陰影擋住。


    “你小子,就是那什麽常大師?”


    常平順著來者的衣擺往上看去。


    就見一剽形大漢,正怒目圓睜,滿臉的橫肉繃緊,兇戾的盯著自己。


    大有他點頭,就把他腦袋擰下來的氣勢。


    常平:我到底該不該是?


    本能的危機感,讓他不假思索開口:“這位大哥,你認錯人了,我可不姓常。”


    這個常,誰愛姓誰姓。


    大漢將信將疑,明明妹妹說了,那騙子是個年輕的瞎子。眼前這個人,各項特征都能對上。


    再說,這天橋上也沒第二個瞎子吧?


    眼睛轉了一圈,道:“是嗎,那我再找找。”


    說罷,那大漢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逐漸縮小的背影,常平鬆了口氣。總算逃過一劫,幹這行,被找茬是常事兒,能糊弄過去就算他有本事。


    不行,今天是不能在這兒待了,萬一他殺個迴馬槍就要了小命了。


    夏白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知道事情還沒完,這假瞎子的血光之災明明就是應在那大漢身上。


    果不其然,那大漢在即將下樓梯時,扭過頭,喊了一聲:


    “常師傅!”


    “嗯?”


    常平收拾家夥式兒的手停下,下意識抬頭應聲。


    兇戾的眸光,穿過道具墨鏡,直直的與他對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知道自己要倒黴了。


    肉疼的看了眼算命攤,權衡之下還是決定保住小命。 被打了看醫生,花錢更多,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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