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那孩子迴去路上,夏白心情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孩子好像比剛才重了點兒。


    想多了吧……應該?


    先前她隻敢給朋友幫一些小忙,更不敢收受報酬。


    現在僅僅一下午就賺到了1000塊,再加上快到手的獎金。


    這說明什麽?


    說明師門貧窮的命運就要在她這代改寫了!


    師祖們保佑!


    迴了家,夏白恭恭敬敬的給師父、師祖們上了三炷香。


    香霧燃起,在空中打著旋兒,執著的不肯往上升。


    夏白默了。


    師祖們再次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分你們兩成?”


    ……


    “三成?”


    ……


    “四成?”


    ……


    夏白怒了,拍案而起:“最多分你們一半兒,再不同意一分都沒有!”


    話音落,煙霧終於嫋嫋婷婷的恢複了正常。


    ……


    1000塊的酬金,分給冥界一半,再分給師祖們一半。隻剩下了250……


    對了,還得捐出去一半……


    夏白不想說話,夏白心在滴血。


    s市的夜生活並不豐富,晚上十點,也就燒烤攤還有幾分熱鬧。


    夜晚的微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寬敞的馬路上,偶有車輛飛馳而過,揚起一陣飛灰。


    和兄弟們告別,張雄徑自走向他的麵包車,不知怎的,白日那姑娘隨口的叮囑,在他腦海中響起。


    不屑的搖搖頭,將那一縷不安甩出腦海。


    不開車他怎麽迴去,大晚上的,打車都是一口價,要迴家得幾十塊錢,不如去搶。


    真是魔怔了,還真被個丫頭唬住了。


    一路精神高度集中,開迴自家小區,看到小區門頭的那一刻,張雄鬆了一口氣,心裏暗罵那丫頭裝神弄鬼,胡說八道,害他比平時多開了十來分鍾。


    人在熟悉的環境中,總會下意識放鬆警惕,加上白天忙了一天,他也累夠嗆。想著柔軟舒適的床鋪,動作中不免帶了幾分急躁。


    無視停車場口的減速帶,銀色的麵包車蹦起十多公分,一頭向著地下停車場栽去。


    停車場的坡路大概二十米,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當車下到一半,按照習慣踩下刹車,預備減速轉彎。


    卻見車速並未有任何減退,反倒因著慣性,更加快了幾分,眼見著就要撞到牆上。


    要知道,20多邁在大馬路上算是龜速,可在這種狹窄逼仄的地方,可算得上是飛馳。


    張雄驚恐的睜大雙眼,虛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他那光亮的禿頭,瞬間冒出冷汗。


    求生的本能,使他把刹車踩死,方向盤向左打去。


    可是晚了。


    “砰!”一聲巨響,麵包車與牆麵相撞,反彈的巨大衝擊力,使他額頭狠狠撞在方向盤上,殷紅的血液,淌了滿臉。


    昏迷前,他耳邊似乎又響起那句“太陽落山後,別開車。”的叮囑,悔意將他的思緒吞噬。


    ————


    “大師,大師你可要救救我啊!”


    早上7點,夏白剛拉開卷閘門,就見個男人鼻青臉腫,腦瓜子綁著繃帶不說,還吊著條胳膊,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就差撲上來了。


    來人正是張雄,出事後,小區保安替他報了警,交警在檢查過麵包車以後,給出刹車沒有任何故障的結論。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踩了刹車。再聯想到白天的事兒,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他越想越害怕,顧不上醫生留院觀察的建議,打個車就直奔夏白店裏。來的太早,還硬生生在門口等了兩個鍾頭。


    “進來吧。”


    夏白對於他這幅造型,倒是分毫不意外,昨日在她開口提醒後,這人印堂的黑青一點兒沒散,就說明他不會聽的。自己又不是聖母,提醒一句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不,吃了虧就自己上門了。


    見她這副態度,張雄心裏的猜測更加篤定。這是高人啊,大師肯定早就算到自己要來了。


    思及此,他的笑容多了幾分諂媚,在那張五顏六色的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大師,昨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張雄下意識搓搓頭,碰到傷口的一瞬間,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強壓著疼痛,他繼續道:“大師,我真該聽您的,要不也不至於成這幅模樣。”


    昨天不省那幾十塊打車費就好了,這下子不僅人受罪,醫藥費也搭進去不少,想起醫院的繳費賬單,張雄就心疼的直抽抽。


    別有深意看他一眼,夏白道:“還有機會,你慢慢兒習慣就好。”


    張雄:……


    更害怕了,習慣什麽,他不想習慣啊!


    顫抖著聲音,他道:“大師,你別嚇我啊!再來幾次我的小命就沒了。我可沒幹過啥缺德事兒啊!”


    張雄自認不是什麽大好人,但他也沒幹過什麽壞事兒,搶生意的事兒倒是經常幹,但這都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不至於為了這事兒要他命吧。


    見他一臉茫然,看來是真的想不起來,夏白不得不提醒,“上周三,你幹什麽了。”


    思忖片刻,張雄喃喃到:“也沒幹啥啊,就接了個燒紙的活兒。”


    說完他一愣,似是想起什麽,磕磕巴巴的問:“不,不會吧?還真有那東西啊?”


    現在提倡文明祭掃,在市區居住的人,給自家先祖燒紙不方便,所以,平日裏除了賣紙紮香燭,他還兼做一些代為燒紙的活計。


    雖然做的是死人生意,但對於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他從來都是不信的。


    上周三店裏漏水,打濕了一批紙錢,紙錢上麵的圖案都糊了,他舍不得扔,晾幹以後,就當做正常紙錢給客戶燒了。


    仔細想想,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總有些小倒黴,他也沒當迴事兒,直到昨天來了個大的……


    鬼魂一年當中,除了中元節和清明節,也就生辰和忌日能收到些供奉。


    這幾年上下經濟形勢都不好,張雄還給人家燒殘次品。受害鬼差點被天地銀行當造假幣的給逮了。


    給他解釋清楚,夏白頗為同情的感歎道:“你這是欠了一大筆陰債啊!”


    這下張雄是真的哭了,兩條腿抖如篩糠,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大師,嗚嗚嗚,我還沒娶媳婦兒呢,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要說一個大男人,哭的好看也就算了,可他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臉上還掛著彩,哭起來真是讓人不忍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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