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晚,寒風唿嘯而過,寒意刺骨。


    劉璟如今在太子身邊當差,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朝四周張望,該提點的都已經說了,就匆匆離去了。


    沈南清一直聰慧,相信她也明白該如何應對。


    沈南清看著宮牆紅瓦,心頭驟然冷下,以前她和盧皇後聯手,無非是受利益所驅,她那個時候一心想要和離,自然需要有更多的盟友。


    可利益從來都是等價交換的。


    盧皇後憑什麽認為一個區區的縣主之位,就可以收買她?她就一定會站在盧皇後的那一邊,就不會對蕭硯堂動真心。


    再者,難道盧皇後也認為,她是和離再醮,根本就配不上蕭硯堂,即使跟了他,也不過是個寵妾而已?


    如此就說得過去了。


    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會有此等想法吧。


    蕭硯堂可是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政大臣,能力手段都是一流,更不要說還長了一張招搖的桃花臉。


    沈南清想到此處,心中隱隱有的氣惱,悶著頭獨自朝宮外走去。


    通往西華門的宮道上有一條長長的廊道,四周大樹環繞,萬籟俱寂,根本不見任何宮人。


    沈南清垂頭喪氣跟本沒有注意前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一個寬闊的胸膛,還裹挾著一絲冷冽的香氣。


    她倏地抬頭,就對上了蕭硯堂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


    蕭硯堂半摟著她,見她有幾分恍惚,跟本不似平日的靈動,一臉寵溺道,“你怎在此?”


    沈南清見到這個讓自己費心的男人,正找不到地方撒氣,嗔怪道:“我和離過,是再醮之婦,我們原本就不相配,就連婚書都是假的,我們當不得真!”


    蕭硯堂的眼神霎時布滿了寒冰,陰惻惻道:“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你再婚,我也是退過婚的,有何不配,我們倆是絕配!”


    沈南清見他那副要和人拚命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世人都會如此想呢?”


    蕭硯堂沉下臉來,鬆開手,“我的妻子,誰敢妄議!不想活了嗎?還有那婚書比真金白銀還真,你不可這般輕慢它。”


    沈南清不禁笑出了聲,主動握住了他溫熱的手掌。


    她陡然想起上輩子,自己那麽在乎名聲和人言,最後卻換來了一杯鴆酒。


    這一世,她不如換個活法,不想再辜負眼前人。


    隻要蕭硯堂一心一意對她,她隻管逍遙快活!


    “你是從坤寧宮過來的?”蕭硯堂不安分地輕輕揉搓著她的手,目光落在了她微微張合的唇瓣上。


    他其實老遠就看見沈南清了,可她一直垂著頭,無精打采,慢吞吞過來,他才故意走上去讓她撞到的。


    沈南清點點了頭,卻沒了後續。


    蕭硯堂眉頭微蹙,盧皇後又想幹什麽?沈南清又不是命婦,也不是官眷,根本不用進宮哭喪。他和沈南清的婚事,還沒有過明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難道盧皇後還想磋磨她!


    好大的膽子!


    剛才他問過沈南清兩次,她都沒有告知,可見她根本不想再提此事。


    不過坤寧宮發生事,哪能瞞得過他!


    寬大的袖袍垂下,蕭硯堂寬大的手緊緊攥著沈南清,兩人並肩緩緩出了宮門。


    馬車就停在宮門的不遠處。


    掀開車簾,蕭硯堂見她神色依然有些懨懨,忽地彎腰橫抱住她,就要把她放上馬車。沈南清雙腳騰空,大腦一片空白,麵色微紅,忘記了掙紮,隻得把頭埋在男人的胸膛任由他胡鬧。


    一上了馬車,早就按捺不住的蕭硯堂立馬欺身上來,把她桎梏在懷中。


    借著昏暗的車廂,男人那雙做亂的大手,早已摸到了她的腰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用唇狠狠地堵住,一點點蹂躪,舔吮,綿長而熾烈。


    男人唿吸加重,斷斷續續的鼻息在耳畔拂過,吻如鋪天蓋地般襲來,她隻覺得渾身顫栗,酥麻的感覺遍布四肢百骸,整個人恍若沉淪在幸福的夢境。


    一陣微風吹過,點點雪花,紛紛揚揚,隆冬再也不似以前那寒冷......


    馬車停到了墨竹軒的大門,沈南清撩開簾子,準備下馬車,隻是覺得雙腿發軟。


    蕭硯堂看著她散亂的雲鬢,還有鮮紅欲滴,有些發腫的嘴唇,鬼使神差地,他想起上輩子兩人親密時,她半推半就,嬌媚撩人的模樣。


    真叫人愛得發狂!


    蕭硯堂嗓音低啞,立馬吩咐人拿來了鬥篷,他不由分說地伸出強健有力的手臂,又把她抱下了馬車,直奔書房而去。


    馬車空間狹小,還不夠隱蔽,他心中早就竄出一把欲火,恨不得讓她在榻上承歡。


    小雪簌簌,院中那株蒼勁的紅梅迎著雪花盛開,嬌弱的花瓣上灑下一層淺白,美得不可方物。


    沈南清偷瞄著紅梅,在他懷中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和歡愉。


    當晚,兩人終是越了界,蕭硯堂覬覦了沈南清兩輩子,終是如願。他把她壓在了身下,把馬車裏沒有做完的事,都做了一遍......


    (此處省略一千字)


    半夜。


    沈南清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本能地朝床榻旁摸去,可根本夠不到蕭硯堂的人影。


    沈南清赫然起身,額頭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隱隱聽到隔壁廂房傳來說話的的聲音。


    她披上衣衫,赤著腳下床,附耳貼在牆邊。


    青鋒的聲音傳來,“剛才宮中傳來消息,太子殿已有兩天未曾進食,晚間暈倒在靈前,現在太子高熱不退,太醫們正忙著給他診治。”


    “不曾進食?兩天?”


    “是!”


    “昨日為何不報?”


    “太子聰慧,珍妃娘娘被打入冷宮,隻怕他想抗命,所以才會絕食。”


    沈南清腦海裏頓時閃現出太子的麵孔,今日在坤寧宮見到他,隻覺得氣度不凡,沒想到心智還這般成熟。


    這一世,珍妃居然被打入冷宮,上一次珍妃可是最後的贏家。


    蕭硯堂的聲音低沉,“太子不可能自己主動絕食,他才是七八歲的孩子!”


    最大的可能,就是珍妃在知道自己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就已經吩咐太子該如何應對。


    還有珍妃留在太子身邊的嬤嬤,宮人,都會傳話。


    蕭硯堂已知曉下午在坤寧宮發生的事情,他眉梢一挑,不怒自威,“盧皇後,不是挺閑嗎?不如就讓她倆過過招,我倒要看看誰更厲害。”


    沈南清赫然一驚,珍妃可不是省油的燈,蕭硯堂這是要讓珍妃重返朝堂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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