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賊造次,我等生食漢祿,縱是千難萬險,亦當除之!”


    張諮表態道,他隻需要做一個姿態就行。


    這時,張雪走了進來,“攻城吧!”


    “董卓軍撤了嗎?”張諮下意識問道。


    張雪沒有迴答,而是反問道:“若是等到董卓軍撤退再進攻,這功勞算是誰得的?”


    “父親既然接任先鋒,如今敵勢已緩,當急速攻之!”


    張諮看向張言,張言立刻點頭示意。


    “幾位將軍誰願意來打頭陣?”張諮問道。


    文聘站了出來,“在下願為前陣!”


    這次戰鬥快要落下帷幕來,他文聘明麵上還寸功未立,這自然說不過來,趁著進攻汜水關這個機會,剛好給眾人展示一下這些天武卒和宛城軍的磨合。


    “好!”


    張諮應了下來。


    此刻的董卓軍士氣大損,而宛城軍休養多日,士氣飽滿,戰鬥力充足。


    這一戰的結果,已經可以預料。


    斜陽微垂,這個時間節點上,對於攻城是極為不利的。


    汜水關處於張諮軍的西麵,雖說冬日陽光淡薄,但也有輕微的影響。


    可就在這個極不可能的時間節點上,張諮軍開始了攻城。


    這讓城內的牛輔始料未及。


    如果賈詡還在的話,他倒是能夠通過叛氐提前知曉。


    不過也無濟於事。


    因為很快就有孟津關失守的情報傳來。


    汜水關下,經過多日磨合的宛城軍爆發出極為強大的戰鬥力。


    戰鬥不過一刻,城牆上便已有多處缺口被打開。


    就在牛輔指揮士兵準備展開城牆爭奪戰時,一道情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報!孟津關已失守!”


    牛輔不甘心地吐道:“......撤!”


    明明已經將聯軍圍住,可聯軍還是突出了重圍。


    七路聯軍都已經打退四路,可最終還是功敗垂成。


    換誰來,誰都不會甘心的。


    “賈詡!你死哪裏去了呢!”這些字從牛輔的牙縫中蹦跳出來。


    他好恨啊!


    但無論如何,這仗是打不下去了。


    孟津關一失,聯軍隨時都有可能切斷汜水關董卓軍的額後路。


    牛輔就算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撤退。


    在軍令下達後,董卓軍開始撤退,盡管士氣低落,撤退已經條理清晰。


    在殘陽徹底沒入西山之前,一杆杆張字大旗隨風舞動,上麵繡著的字流轉著金光。


    汜水關,曆經多次反轉,終是被聯軍所攻克。


    當夜,張諮軍入駐汜水關,大辦慶功宴。


    馬騰軍也跟著入了關,並向袁紹匯報了這裏的情況。


    在旋門關和張諮軍一同作戰的孫堅也入了關,他們之間的矛盾算是徹底緩和了過去。


    喬帽已死,劉岱、張超、鮑信兵力折損過多已經前往後方。


    是夜。


    張言獨自登上城樓,卻發現張雪獨自站在城樓上。


    剛要打聲招唿,卻聽見張雪喃喃自語道:“這是我第二十次站在這個位置上,眺望著洛陽。”


    “這一次,我爹終於沒有死,不過我卻高興不起來。”


    “實在是太過奇怪,這種感覺這種味道,苦澀地甜,甜的發苦。”


    聽見張雪的話,張言也是收住了打招唿的心思。


    第二十次站在這個位置上?


    這是什麽話?


    十九重心路的含義是重複十九次人生?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雪相當於重生十九次,現在是最後一次。


    十九這個數字,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一瞬間,張言想了很多。


    欲望是不會得到滿足的,它隻會無限地膨脹,即便得到了想要的,也不過是在給欲望增添新的養料罷了。


    無法得到滿足的欲望會一直徘徊在張雪的心中,直到被徹底擊碎。


    得到想要的是在滋長欲望,得不到想要的也是在滋長欲望,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心中的欲望會將她自己打倒。


    這樣的人,總感覺活脫脫地像一個反派大boss。


    “......還不出來嗎?”張雪突然問道。


    張言正準備說話,隻聽張雪繼續說道:“看來是我的錯覺,今夜的月亮有些隱晦,倒是格外的......順眼呢!”


    沉吟片刻,張雪道:“其皓然於天際兮,寄吾心之以撫;影姣好而自流兮,無一時之滯阻;有盈虧之變化兮,消長勻而不枯;複清浪以見月兮,千難萬險何懼?”


    用四個字來概括就是撥雲見霧。


    用七個字來概括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說完張雪從另一個方向走了下去,至於她有沒有察覺到張言,那誰知道呢?


    “你怎麽在這?”


    張言迴頭看去,是黃舞蝶。


    “這話好像應該由我來說吧?”


    “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你雖是先來的,但問題是我先問的,你應該先迴答我的問題才是,而不是反問我的問題。”


    黃舞蝶走了過來,坐到了城牆上麵,她抬起頭正想說什麽,話到了嘴邊卻是改了口,“今夜的月怎麽會透露著細微的火光?”


    “你會看天象嗎?”張言問道。


    “天文地理什麽的,你還是找神琳吧!那些東西學的時候我賊頭疼。”


    “我能直接看出來,但是你要是讓我仔細說為什麽,我一句也說不出來。”


    “......那這月亮是什麽情況?”張言看著月亮,愣是看不出什麽東西。


    “天象顯示,近日會有禍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黃舞蝶迴道。


    “禍事?”張言想起了他的夢。


    那個是預知夢。


    看來應該是董卓火燒洛陽。


    “舞蝶,你見過一個一手拿著劍,另一手拿著一個似槍非槍、似矛非矛、似刀非刀武器的人嗎?”張言問道。


    黃舞蝶以前也在洛陽待過,既然那人是在洛陽出現的,說不定她能夠知道一些。


    “唔,你說的這個武器,聽上去是顧家人的東西。”黃舞蝶迴道,“是不是一個棍子上接著矛頭,但是矛頭又有著刀刃?”


    “一麵是刀刃的走向,一麵是長矛的走向,前頭還有一個突出的槍頭,但槍頭是扁平的?”


    “對!”張言點頭。


    “那東西被叫做鬥轉,現在應該在北顧那裏。”


    “北顧?”


    “顧家分為南北二顧,北顧時至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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