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你碰到過白虹的靈魂,白老爺子是個輪迴者,你明白嗎?”


    “所以呢?”


    程漁還是不明白,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慶軻會純陽劍法,那大概率白老爺子就是教純陽劍法的,他知道的輪迴者就倆,一個是馬混元,一個是柳尊榮。


    所以白虹的靈魂在馬混元身上?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程漁自己都樂了。


    “葉良,等會,你是說馬混元身上的兩個輪迴者之一就是白虹?”


    “對嘍。”


    “白虹不是被文天一殺死,還滅門了嗎?文天一可是文泰來的兒子,也就是石堅道長的兒子,現在文泰來和白虹在一個身體裏?”


    “對啊,要不然怎麽說刺激呢?我都不敢想這倆靈魂到一個身體裏會有多熱鬧。”


    這迴程漁是真的愣住了,他是真沒想當初馬混元大喊的那個“老白,上身了!”喊得居然是白虹。


    程漁沉默了,繼續看著記憶。


    白靈的腦袋倚在慶軻肩膀上,突然開口問:“劍譜呢,劍譜你還帶著嗎?”


    慶軻聽到後立刻伸手四處翻找,直到掏出一本破舊的劍譜,才長出一口氣:


    “幸好剛才沒弄丟。”


    他並不清楚,這個劍譜並不是白虹直接交給自己的,而是背著慶軻交給白靈的。而白靈在出城後立刻就將劍譜給了慶軻,慶軻也沒有多問,自然而然的認為這是白虹交給自己的。


    他更不清楚,連同這份劍譜一起給他的,還有白靈的心。


    慶軻不清楚這些,他隻顧想著如何變強,如何替師父報仇,如何實現師父的願望,然而他卻忽略了身旁白靈熾熱的目光。


    跑了一天了,此時的白靈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靠著慶軻就睡著了。慶軻看了一眼這個漂亮的像從畫裏出來的師妹,雖然俏麗,卻眉頭緊鎖,忍不住輕輕歎了一聲。


    次日清晨,一隊修士渾身帶血,直直的闖進了破廟,慶軻早就聽見了這些人的腳步聲,立刻抱起還在睡覺的白靈躲在佛像後邊。


    白靈被驚醒後,慶軻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還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上,白領立刻心領神會,老老實實的被慶軻抱著,腦袋也貼在慶軻的胸口。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慶軻的心跳聲,就是不知道這加速的心跳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外邊的修士。


    這群修士一腳踹開了大門,叫嚷著闖進破廟:


    “終於逃出來了,想不到那文天一竟如此厲害。”


    慶軻聽這聲音有些耳熟,立刻小心的探出身子觀察,為首的那人是個中年漢子,五官頗為粗獷,身材也比較高大,穿著一身染血的白袍,這人他認識。


    那隊修士本來以為廟中無人,剛鬆了一口氣,就看見一個人抱著一個姑娘從天而降。


    “鏘鏘鏘!”


    他們下意識的拔出身上的武器。刀劍立刻就對準了慶軻,但是很快就又收了迴去。


    “白豪大哥,我們又見麵了。”


    “哎呀,慶軻兄弟,還有白靈小姐,能看見你們真的是太幸運了。”


    領頭的大漢叫白豪,在白家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平時負責城裏的警戒,三人都認識,看見彼此後臉上都是欣喜,白靈也趕忙詢問白林城的情況。


    “白豪大哥,現在白林城的情況怎麽樣?”


    白豪的臉色一瞬間由喜變為憤恨,眼神中也是悲傷:


    “城……破了,文天一親自出手,家主……戰死了。”


    慶軻聞言隻覺得手腳發涼,頭腦發懵,險些直接栽倒在地,雖然已經能猜到個大概,但是聽到這則訊息的時候,還是接受不了。


    低頭再一看,懷裏的白靈已經昏死過去了。慶軻趕忙講她放在地上,伸手掐住白靈的人中,隨後將自己的靈力灌入白領體內。


    過了許久,白靈才慢慢的睜開雙眼,癡癡的看著慶軻,隨後撲在慶軻懷裏嚎啕大哭,慶軻本來也想流淚,但是他知道,現在他不能哭,於是強行忍住,詢問起大致的情況。


    “白豪大哥,你能不能吧文家進攻的大致情況說一下,我也好通知其他家族。”


    白豪忍住悲痛,將白家進攻的景象娓娓道來。


    剛開始是文天一的親弟弟文天賜帶隊,攜帶三千修士及兩萬凡人軍隊進攻白林城,但是白虹家主指揮得當,文天賜狂攻一天無果。


    最後白虹家主帶領一批精銳修士,趁著夜色直接奇襲文家大營,斬殺了文天賜,但是白虹家主也身受重傷。


    文家群龍無首,隻能暫時圍困,攻勢暫緩,直至文家家主文天一親自趕來,文家這才再次進攻。


    文天一頂著數百修士的狂攻,直接突襲白虹家主所在的位置,在與白虹家主交手不到十迴合,便殺死了白虹家主,白家修士信心大減,白家城破。


    白豪則是白虹在文天一剛到之時,就下令讓他們突圍,在死傷過半的情況下才完成突圍的,白家就剩下他們二三十人了。


    情況還沒講完,慶軻已經是淚流滿麵了,自己的師父單論劍法天下無雙,他要走沒有人攔得住,但是現在卻戰死了。


    白靈與眾將士也是失聲痛哭,更有甚者捶胸頓足。


    “家主大人用性命換的我等脫險,我等一定要將這些信息告知其餘仙門白家。”


    白豪的話悲痛中帶著憤怒,而慶軻在聽到這話之後,也是強行壓製住悲痛的內心,隨後擲地有聲:


    “我一定要拿文天一的頭顱祭拜師父,我去通知西川柳家,你們通知其他家族。”


    正在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門外放哨的修士衝進來大喊:


    “文家人追來了,快撤啊!”


    白豪聞言也不多廢話:


    “好,就這麽定了,你我就此別過,再見。”


    眾人就此分道揚鑣,慶軻拉著泣不成聲的白靈離開破廟,跑向遠處的深山,文家修士的叫喊聲也隨之越來越輕,直到完全消失。


    西川柳家距離白家有一段距離,而且中間隔著金陵王家,所以慶軻帶著白靈先前往了王家,不過因為王家已經向東海文家投降,所以他們走的也是躲躲藏藏,速度並不算快。


    當他們快要走出王家的地界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冬天已經過去,春風也吹拂著大地,初春的風吹在身上,帶著一種躁動,金陵地界本身就山清水秀,這下更顯安寧。


    在河邊的石頭上,一個漂亮的姑娘手裏撚著一朵花,雪白的玉足輕輕的在水中蕩漾,看起來玩的還非常開心,黃昏的光照在她的臉上更是增添一抹神采。


    人們此時也差不多完成了一天的勞作,慢悠悠的走在迴家的路上,卻聽見那個漂亮姑娘輕靈曼妙的歌聲。


    越來越多的路人被歌聲所吸引,紛紛駐足遠觀,等看到姑娘的麵容時,紛紛都看癡了,不由得暗暗誇讚姑娘的容貌。


    那姑娘看見一個又一個小夥子看的癡傻,莞爾一笑,隨後做了個鬼臉,卻也更顯嬌俏。


    一個個小夥子當即就要跳下河,遊到對岸找這個姑娘,沒想到那姑娘隻是不緊不慢的穿好鞋子,隨後靈動的跑開,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一個個小夥子都看傻了眼,使勁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剛才好像看到仙女了。


    肯定是仙女,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好看,還這麽靈動,金陵有女美如仙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大江南北,不久就天下盡知。


    而那個“仙女”正是白靈,她現在開心的不得了,嘴角的得意根本壓不住,打算迴去就跟師兄講一講自己把他們迷成什麽傻樣。


    慶軻此時正在一處破落的木屋內生火做飯,隻用等飯熟了就行,他也趁著這個時間努力鑽研這劍譜。


    白靈躡手躡腳的走到木屋內,看到自己師兄一副醉心於劍術的樣子心裏就忍不住生氣:


    “師哥,你腦子裏是不是隻裝了劍譜,從來沒有想過我。”


    她的心裏突然一陣落寞,她知道自己的師兄一定會以身犯險,用生命替師父報仇,她無法阻止,但是她又害怕自己的師兄因此而死,想要他放棄複仇。


    白靈始終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她知道自己的師兄是個大英雄,是不會在意這些兒女情長的。


    師兄心裏有劍,有義,有仇,不知道有沒有我呢,她站在窗外木木的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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