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吃不來細糠,鄉下土包子裝什麽闊?一輩子也就是喝劣質咖啡的命。”


    ???


    青燕眼珠子一瞪,***的,什麽垃圾店,一個端茶送水的服務員狂什麽?


    但青燕倒也沒有明著罵人,而是微微抬手,故意碰了自己的咖啡杯一下……


    咖啡杯在桌上轉了轉,然後便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原本喝剩的咖啡也灑了一地……


    服務員見狀,雖然心懷不滿,那也隻得去拿了拖把,清理起地上的水漬。


    “枕頭,你以後可要好好讀書啊。”青燕突然說道。


    “啊,啊?”素裳一臉懵逼。


    “不好好讀書的話啊~就找不到好的工作,隻能像狗一樣唿之即來,揮之即去地給別人端茶送水,還要忍受白眼。嘖嘖~真可憐呐~~”


    青燕陰陽怪氣地說道,而那服務員則是直接把臉都氣綠了,但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冷冷地哼了一聲。


    “唉,枕頭,我們換個地方吧。”


    “為,為什麽啊?”


    “剛剛好像聽到蒼蠅嗡嗡叫,感覺這裏環境不太行,我們還是走吧。”一邊說著,青燕直接挽起了素裳的一條胳膊,帶著素裳悠哉悠哉地離開了咖啡廳。


    “。。。。。。”素裳看著一旁表情扭曲的服務生,似乎明白了什麽。


    燕兒還真是……睚眥必報。。。


    兩人離開了咖啡廳後倒也沒有各迴各家,而是來到了一座天橋邊上,趴在欄杆上看著橋下川流不息的星槎。


    “話說枕頭,你之前不是一直說很想你娘親嗎?怎麽現在你娘親迴來了,你又不在家裏陪她?”燕兒舔著剛買的冰淇淋。


    “唉~剛開始幾天還好,但我現在一迴家,我娘就總要叨叨半天,管這管那,就跟不罵我幾句渾身難受似的。”素裳縮了縮腦袋,“我要是再待家裏,恐怕會影響親子關係了。”


    “對了,剛剛你說你媽不讓你談戀愛,那李存夏知道這事嗎?他是什麽態度啊?”


    “他啊。”素裳想著便忿忿地跺了跺腳,“他還能有什麽態度?燕兒你可不知道,夏夏可聽我爸媽的話了!之前我媽讓他督促我練劍,他也是每天天沒亮就把我拖起來。”


    “不過……不過他這次好像也沒說什麽。”素裳撓了撓頭,“之前有個天舶司的商人來曜青,想要和曜青的雲騎合作,夏夏最近就一直在忙這件事。”


    “這樣啊……”青燕點了點頭,“感覺李存夏也蠻辛苦的,年紀輕輕就已經跟大人一樣在忙各種事情了。”


    “唉~我倒是不喜歡夏夏去強求什麽,我隻想夏夏開開心心的就好了。”素裳小手捧著腦袋。


    “夏夏平時看起來很成熟,但他其實並沒有那麽成熟,隻是在強迫自己變得成熟。平時遇到困難的時候,他也總是喜歡一個人憋在心裏,實在忍不住了就在沒人的時候找一個小小的角落偷偷得哭。”


    “說實話我還蠻擔心他的,也不知道等我去了羅浮之後,夏夏該怎麽樣。”素裳無奈地歎了口氣。


    “有時候想想的話……感覺夏夏還蠻幼稚的,就像小孩子一樣。”


    “……………”青燕突然陷入了沉默。


    “枕頭,你說……為什麽小孩子哭的時候,人們就會覺得可愛;而大人哭的時候,人們卻會覺得幼稚呢?”


    “因為大人是大人,小孩子是小孩子嘛。”


    “大人和小孩子……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嗎?”


    素裳一時語塞,大人和小孩子……有什麽不同?這個問題的答案好像有很多,但正是因為答案太多,素裳才沒有辦法去挑選出最適合的那一個答案。


    “枕頭,我曾經問過我姨媽這個問題。”青燕眉眼低垂了下來,緩聲說道,


    “她的答案是……”


    “小孩子難過的時候,可以跑到他的父母懷裏哭訴並尋求安慰……”


    “而人一旦長大了,愛他的人………或許就已經不在了。”


    青燕的話就好像一個個釘子一樣紮在了素裳的心上。每聽一句話,素裳的心中就會傳來一陣難言的絞痛。


    少女怔在原地,雪白的頰上隱隱約約多了什麽濕濕的東西。伸手一摸,冰冰的,涼涼的,竟是自己的眼淚……


    人長大了……愛他的人就不在了……


    可是……可是……


    可是對於夏夏來說……


    即便是在小的時候,


    也不曾被人愛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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