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


    不明白喜悅的綱手為何哭泣,溫柔的宇智波雲適時表現出疑惑。


    “綱手!”


    日向日足聞言迴過了神,全視角的白眼很快捕捉到了木葉第一公主大人的身影。


    “綱手?!”


    猿飛日斬,何時來的?


    老頭聽聞多年未見的弟子迴歸木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被寫輪眼,白眼和老師的法眼注視著的綱手察覺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白皙的臉龐上,兩行清淚,無法自抑。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六道骸居心不良…”


    未在內心說完祥林嫂的專屬獨白,溫柔的宇智波雲和猿飛日斬,一左一右,駕起了綱手虛脫的身子。


    “好了,本打算連夜逃出木葉…猿飛老師怎麽會在這裏?”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猿飛老師的養老金不是很豐厚嗎?或許…


    摸了摸口袋裏的黑色皮質項圈,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宇智波雲,現在交代的話,身為綱手的一生就要結束了吧——


    ————————


    宇智波雲渾然不覺綱手有何異常,畢竟以正常人的腦迴路,開卷考試拿高分是應有之事,和由木人打了個招唿,望著打情罵俏的碇真和芙蓉,善解人意的宇智波雲沒有多作叨擾,兩位弟子的比賽結束,這裏已經沒有停留的必要。


    離日向家的晚宴尚有一段時間,正是為明日的盛宴做準備的好時機,宇智波雲走到一處偏僻無人之地——


    天送之術,啟動!


    落點——木葉招待所!


    猿飛日斬正在與多日不見的弟子敘舊,想必沒有時間來窺視這裏,但為了穩妥起見,宇智波雲仍然拉上窗簾,平靜的房間內一片漆黑,在沙發上數次深唿吸之後,宇智波雲才睜開了雙眼。


    不能著急,不能著急。


    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明天與後天,可能是他離夢想最近的一次。


    在此之前,按部就班的執行計劃就好。


    繼續數次深唿吸,宇智波雲不自覺的抬起了右手,暗無天日的房間,寫輪眼也失去了敏銳的洞察力,宇智波雲毫無自覺,透過黑暗注視著自己看不見的右手。


    “明天…明天…現在!”


    默念寧神的咒語數次,平複激動的心情,雙手因為顫抖結錯了幾個印,好在並沒有影響忍術的施展。


    “通靈之術。”


    平淡而毫無波折的語氣之後,黑暗中,另一雙眼睛,碧綠的豎瞳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雲?”


    來者一言道破通靈者的真名。


    “啊,很久沒有這麽激動過了,抱歉抱歉…”


    撫摸著漆黑而濃密的夜色毛發,來者舒服的用腳撓起了下巴,發出了唿嚕唿嚕的聲音。


    宇智波一族專用通靈獸——忍貓。


    “這幾天辛苦你了,秋和香磷那邊怎麽樣?帳篷住的還習慣嗎?”


    “還好…”


    貓兒跳下了宇智波雲的膝蓋。


    “隻不過全是魚罐頭…我更喜歡新鮮的…不過既然你來找我,那就說明——”


    “明天我們要有所動作了吧?”


    貓兒的雙眼精光一閃,盡管黑暗中難見其容,亦不難想象,貓兒何等機敏。


    “為了躲避白眼的窺探,隻能分成兩撥人,讓你們跟著商隊,在木葉外環伺,但這令人難以忍受的空窗期已經過去,明天,對宇智波一族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惡人——”


    “將會徹底落入我的手中。”


    “在此之前——”


    宇智波雲話鋒一轉,


    “明天是個好日子啊,中忍考試的最後一場,屬於猿飛日斬的華麗盛宴,木葉對訪客的盤查也會放鬆,這是秋和香磷潛入的最好時機,在木葉崩壞混亂發生之後——第一時間找到這個小女孩,她會告訴你怎麽做,還有——”


    宇智波雲在行李箱裏翻了翻,摸出了最底層的卷軸。


    “告訴秋和香磷,哪怕忘記了所有忍術,都必須記住惡人的查克拉!”


    他咬牙切齒的說。


    煙霧升騰,卷軸封印解開,宇智波雲摸了摸對團藏踢出憤怒一擊的靴子,殘留的血跡已經足夠讓敏銳的漩渦族人讀取到信息。


    “可是那個小女孩是誰啊?”


    貓貓不解的歪了歪頭。


    “簡單。”


    宇智波雲在黑暗中鋪開了大團大團的畫紙,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以血為墨,在紙上畫出雛田的形狀。


    “在此之前,告訴秋和香磷,不要與我接觸。”


    重重的落下最後一筆,他朝虛空中伸出手指,貓貓順從的把頭偏了過來,舔幹了食指上的血跡,宇智波雲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像。


    漫長的沉默過去,黑暗仍在維持,貓兒帶著道具和任務離開了,宇智波雲保持這個姿勢坐了很久,直到某個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時刻,寂靜的房間裏迸發出不可聽聞的巨響,無聲的痛苦舉起重錘,重重敲開了少年的心扉。


    宇智波雲剝開了自己的皮,放棄扮演宇智波雲。


    他雙手捂麵,哀哀地哭了出來。


    ————————


    猿飛日斬的小院裏,道道炊煙升起,不大的方桌圍坐著三個人,皆是鼎鼎有名之人,隻是其中兩位低著頭顱,意誌消沉,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為首的老人抽起了手中的煙管,半晌沒有說話。


    “你盯上了我這個糟老頭子的養老金嗎?自來也,你怎麽看?”


    “綱手,這確實是你做的不對!”


    白發自來也一拍桌子,手卻伸向了腰間的荷包,心裏算著自己的積蓄。


    “如果我幫綱手償還了這筆賭債?她會不會就從此愛上我,信賴我,尊敬我,對我欲罷不能?!”


    自來也做起了不切實際的美夢,口水滴落到麵前的花生米裏。


    “我哪知道,我還以為是欲擒故縱之計…”


    綱手自上桌之時,就沒露出過笑臉,她仍在心痛著此次的損失。


    摸了摸下作的胸部,綱手頭腦之中開始風暴。


    夜晚的木葉大街,空無一人,宇智波雲一口幹了手裏的烈酒,鞭子抽的啪啪作響!


    “綱手,爬的快一點!”


    這樣的未來太可怕了!


    綱手心中一陣惡寒!


    猿飛日斬痛飲一口烈酒,鬱悶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弟子,多少年了,多大歲數了?這兩個孩子真不讓自己這個師傅省心!


    自來也公然闖入女性浴池,還好鑄成大錯之前被漩渦鳴人阻止,綱手沉迷賭博,屢教不改,欠下大批賭債,想來爆自己這個可憐老頭子的金幣——


    唉,三忍!


    唉,大蛇丸?!…


    大蛇丸,如果你在這裏就好了,伱仍是我最鍾愛的弟子啊…


    月出於天,碧空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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