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一扒拉手頭的現金,發現日漏鬥金。


    先是給了王六五萬貫發展船隊,又預先替嵬名賴也墊資建造白沙寺也得五萬貫起步。


    再加上安排流民購置糧草等等一些大手大腳的作為。


    大約還剩下十萬貫出頭。


    天了擼。


    趙大善人散財的能力真不是蓋的。


    兩隻手跟漏勺似的,還沒焐熱的二十多萬貫巨款,轉頭就少了一半多!


    估計京城那些紈絝子弟們聽了,都得卑微地留下貧窮的眼淚。


    “你大爺的,開啟官身買賣這麽勁爆的消息不早說?”


    “算了,十萬貫好歹也是巨富之資了,買上一個官身,再弄一個出身,應該不難...的吧?”


    大宋是士人的天下,身上掛個入品的官身,那就是真正的人上人。


    搞上一個,不僅日後來往各地可以橫行無忌,還能讓趙家莊光明正大地享受減免稅收的待遇。


    再加上趙斌搞錢的能力,必然迎來瘋狂的高速發育期。


    一旁的劉業快羨慕地跪了。


    他卑微地聽著趙斌的算盤,張了張嘴不敢說話。


    一萬貫,兩萬貫還行。


    憑著和趙斌官紳勾結,不斷把盤子做大做強,劉業也小發了一筆橫財。


    劉家也慢慢走上了地方真豪強之路。


    但是五萬貫,十萬貫?


    他就算砸鍋賣鐵,一時間也拿不出來。


    卻不想,趙斌湊過問道;“劉兄,你說你有官身在,弄個恩科進士出身會不會便宜點?”


    “啊?”


    劉業又驚又喜。


    “趙趙趙趙兄何意?”


    “我又不混官場,弄個官戶就足夠了,功名與我如浮雲。所以劉兄,咱做個交易吧。”


    “啊?你,你說。”


    “你是知道我的,我因為個人喜好問題連秀才都不是,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官身要有文化成績打底,但麵對激烈的競爭有個出身打底好歹也是加分項麽…”


    劉業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想要搖頭。


    這特麽偽造戶籍也就算了,反正兩人聯手,在石泉縣中足以一手遮天。


    但是偽造學籍,似乎也可行?


    因為宋代的秀才不同於明清時期,需要考試通過才行。


    正所謂舉薦即秀,宋朝隻要參加過地方鄉試的,不管中不中都可以獲得秀才的名號。


    最多沒考上的人,掛個不舉(第)秀才的名號而已啊。


    所以隻要一手遮天的劉業利用一縣父母官的權利,給趙斌補個童生的身份,再補個鄉試記錄就行。


    問題是,趙斌並沒有去州府參加鄉試的上衙那邊的記錄,萬一有閑得蛋疼的上衙官吏檢查起來的話…


    “作為迴報,我願意替劉兄謀劃個恩科進士的出身為你打破出身限製,當然一切未定前,這事成不成還得打個問號。”


    “成交!”


    劉業尖叫一聲,立馬狂奔進書房,開始翻閱過往的典籍,替趙斌偽造學籍!


    區區一點點風險,和進士出身的收益比起來算個球!


    就算被發現了,大不了說他半路拉肚子錯過了考試,最多落個失察的職責而已。


    趙斌嘿嘿怪笑。


    他本就準備推劉業上位,不過是找個理由讓他不要過於多想罷了…


    話說,這麽來迴倒騰幾千斤的金銀財寶還是很累人的。


    不僅要體力勞動,還得千方百計做好保密工作。


    王六就快被整得崩潰了。


    每到替趙斌運錢,都有種心驚肉跳的驚懼感。


    誰讓趙老大不信當地會子的保值能力,死活隻囤積真金白銀。


    偏偏用得又賊快。


    “趙莊主…”


    確認站在船頭的是沒帶眼罩的趙斌,王六避開手下船員走到他身邊滿心憂慮地建議道:“最近道上不太平啊,要不咱還是在興元府就地囤積財物比較妥當?”


    趙斌心中一動,問道:“出什麽事了?難道有人對我們的船隊下手了麽?”


    “暫時還沒有,畢竟我們已經收買了郭碌身邊掌旗的陸千,遇事可掛上郭家旗號。但最近道上一直有傳往來漢江和嘉陵江的某些船隻上裝著驚人的財寶…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起的劫船事件,聽說就連巴州田家的船隻都被人劫了一次,據說損失了幾十萬貫的財貨,事情鬧得很大…”


    趙斌心中一驚。


    意識到三國貿易的事情估計泄露了風聲!


    他其實早有預料這場規模巨大的走私會泄露出去,隻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麽早,僅僅一次交易之後就出現這種事情。


    “知道是什麽人幹的麽?”


    “還在打聽,但據說可能是西倉山盤踞的一夥強人做的…那邊最近流出了不少的被搶財貨。”


    “西倉山在哪?和洋州西南部的倉山可有關係?”


    “就是倉山以西的那片群山,興元府和巴州交界處,嘉陵江畔。”


    “有意思。”


    趙斌莫名想起了鳳凰山,預感到又有一夥悍匪要上頭條了。


    不過目前趙斌連漢江都沒找到存在感,和西倉山的綠林勢力也扯不上關係。


    他更在意的是到底是誰泄露了風聲。


    要知道能參與其中的各大世家都是手眼通天的勢力,隻要內部不出現巨大矛盾,理應沒人會做害人害己的愚蠢爆料行為才對…


    趙斌想到這,突然感覺胯下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麻皮,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做的吧?畢竟和其他實際參與其中的家族相比,我這個隻喝點尾湯的好像才是那個最有可能泄密的嫌疑對象?”


    趙斌陰晴不定地看著前方滾滾向後的江水。


    預感到背後可能有人在搞自己。


    上次被神秘人刺殺的事情還沒有頭緒,如今又出了這樣容易背黑鍋的泄密事件…


    王六遲疑了下,湊到趙斌身邊小聲說道:“二郎,有小道消息說那夥劫匪為首的是個蟒麵男子…我懷疑會不會是那個人…”


    孫猛?


    會是你麽?


    趙斌表情越發凝重。


    當日孫猛戰敗之後,帶著一部分殘兵不知所蹤。


    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甘於平凡,的確有可能找個地方東山再起。


    而且這家夥做事橫行無忌,不僅敢對生辰綱下手,甚至連縣衙都敢公然焚燒。


    劫掠個漕船根本不算什麽事。


    趙斌幾乎都肯定王六口中的蟒麵劫匪就是消失的孫猛。


    隨之,他突然想起了死在自己麵前的紅領巾首領劉威!


    那家夥臨死前曾經咒罵趙斌,並揚言聖教不會放過他的。


    “我擦?難道刺殺我的是摩尼教的人?”


    “很有可能。可是為什麽會盯上趙文武這個身份…沒理由啊…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身邊的幾個心腹之外,不會…等等!”


    “汪世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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