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開手臂,擁抱著小茈魚,久久的不舍放開,低聲喃喃,“做夢都沒想到,我也有兒子的這一天!以前受的所有委屈,就為了等這一天。好像來的太遲,又剛剛好!”


    “嗯嗯——”包被裏發出弱弱的迴應?


    一直盯著小人兒,舍不得挪開眼的虎春花,驚喜來得太突然。


    “娘,娘——我聽到弟弟答應你話!”


    杜晚清遞一根手指給小人兒,小家夥感受到了,一把就拽住,虎春花輕輕的說:“弟弟,放開娘的手。”


    小家夥無意識的鬆手,還真放了!


    “小弟弟!他竟然能聽懂我說的話。”虎春花驚訝的張大嘴,能塞一顆雞蛋,不可置信的望著杜晚清,望向小茈魚,“娘,小七,我沒有看花眼吧?”


    小茈魚點點他的小手心,小家夥又是反手一抓,小聲給他打招唿“誒誒”,小東西撅了撅嘴,好似在迴應。


    三個人相擁娘兒們,真是否極泰來,天降喜事。


    虎春花聽著娘親說的話,杜晚清想著小兒子的聰慧,小茈魚想的說,幹娘勝過她親娘,個個人都淚如泉湧,激動的挨在一起,幾個人抱在一起痛聲大哭。


    在產房門外,不明所以的虎家兄弟,聽到裏麵的哭聲,不知發生了何事?


    水草跑進跑出,向他們說母女幾人抱一起,感人的畫麵。


    他們才知道是,多了個小弟弟,大家是喜極而泣。虎大郎心裏默然,虎大妞的話在他耳邊響起,小八是抱養給一平伯伯家的,也是他們兄弟剩下的最後一個——


    他在心底暗暗的問:難道真是小八迴來了?


    昨日的折騰,放了所有人的假,早上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湯圓。


    虎春花一定要冒著風雪,去給家裏人報喜信。小茈魚不放心,她鐵了心的,一定要親自迴安溪村,她隻好讓虎五郎陪著。


    他們走這一趟,可是一喜變兩喜,就應了古言那句老話,好事成雙。


    虎春花的婚事,塵埃落定。這是後話。


    影飛俠迴來告訴小茈魚一個好消息,老猴子從邊城迴來了!


    “他迴來了,那咋不來見我?”


    小茈魚鑽進空間的床上,她可還在長身體,熬了一個深夜,睡到了下午才自然醒。


    赤著腳走在地板上,影飛俠人形小短腿兒,跑得氣喘籲籲,一邊跑一邊飛的跟上,追唱著問:“小主,你是餓了,就給小包包我說,我給送吃的。”


    “耍寶!”小茈魚笑著罵了它一句。


    點上小爐子,燒水,取了一個泡麵桶,“我來我來。”影飛俠變成個機器人兒,搶著泡方便麵。


    一桶孤零零的泡麵,擱在鋪著白蕾絲的長飯桌,流蘇須一絲絲,明明相連在一起,絲絲縷縷卻各不相幹,顯得空蕩蕩的。


    想起那晚堆滿桌子的大碗泡麵,就算沒人言語,也感覺到熱鬧。也不知哥哥他們吃飯了沒,在邊城的無憂哥哥,此時,他在幹什麽呢?


    被念叨的樸固公子,此時正帶著十二騎兵,急馳在官道上,聽聞蟲山山匪抓了虎大妞,趕著去救人。


    虎四郎在集市上,誤打誤撞救了一個假扮乞丐婆的女子。


    看見虎四郎,那女子就衝過來抱住他的大斧頭,瘋狂的大喊他:“相公,我終於找到你了。”


    被搞得莫名其妙的虎四郎,隻好把那女子帶迴營房,結果就看到了虎大妞的信物,那女子說虎大妞被抓上蟲山,腳受了傷,同她在山洞裏為山匪煮一日三餐的飯食。


    那日下了大雨,又得知女子會水性,依靠一根空心草,能在水下泡一炷香。


    虎大妞一拍大腿,想出一招脫身之計。


    虎大妞使了一根銀簪,忽悠了山匪窩的管事婆,得了一起去洗山匪衣物的差事。


    為女子打掩護,虎大妞故意激怒另外的兩個婦人,起了爭執,拉拉扯扯,動起了拳腳幹架。


    有意碰撞讓婦人推她掉下河,裝著讓大水衝走淹死,跟著下雨漲起的河水下山,幫她找到邊城當兵的兒子。


    怎麽找人呢?


    虎大妞告訴她:虎四郎力氣大,兵器是把斧頭,那斧頭重八十斤。


    憑那把斧頭,就特別好找人!


    虎四郎低垂著腦袋,幾個大斧頭砸下去,很快就刨好了一個火坑,轉頭問直愣愣盯著他的女子:“木姑娘,這個坑可以了嗎?”


    腦子裏麵還一直在“砰砰”響的樓寧寧,感覺耳朵滾燙,連忙伸手捂住,“你果真的很大力氣!可以了,那就再幫我提一桶水,來熬粥。”


    “好!”虎四郎爽快的答應了,有點好奇的問:“你耳朵怎麽了?是不是我剛才砸石頭,有飛濺的石片,砸傷著你的耳朵。”


    樓寧寧眼神慌張的逃開,又是擺手,又是搖頭,趕緊跑到馬後,假裝取上麵的物品。


    “還是我來!”虎四郎從她身後,伸長手臂輕輕鬆鬆的取拿下來。


    樓寧寧倔強的出聲:“我能行的!”


    “你是我娘的恩人。本來不讓你吃這個苦頭,但是又需要木姑娘幫忙帶路。你去撿柴火。”


    樓寧寧皺著眉頭,低頭不語,堅持要跟著到蟲山帶路。她是有私心的,她娘還在山匪窩裏,她隻字未提。


    他們兩人先來打探消息,虎四郎先摸一下蟲山匪窩情況。


    蟲山,顧名思義,山下都是大片的鬆樹林,鬆針滿地,赤腳腳踩在上麵,有被蟲子叮的錯覺。


    樓寧寧帶著他,在山匪常常出現打劫的這一片,潛伏了三天,恰好這邊有一片鬆樹林,連到懸崖峭壁之上。


    虎四郎決定要去熟悉一下地形,誓要把山匪一網打盡,斬草要除根,不能留給惡棍一點退路。


    “那是什麽?”樓寧寧問出話的同時,趕緊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天啦,一件破爛裙裝,已經斑白看不出粉色,虎四郎一根棍子挑開,粉色的破布條。


    “有我在,你別怕!”虎四郎聽到樓寧寧害怕的尖叫聲,頭也不迴,鴨公嗓聲安慰她。


    看見鬆樹林子,越往裏走,腳下的鬆針鋪得厚厚的,腳踩在上麵蓬鬆度,讓他放慢了腳步。


    抬頭望不見天空,高高的樹梢緊緊挨著相連,像一把大傘遮住了天空的白雲。


    他有點慌,軟綿綿的感覺,讓人不踏實。厚重的枯葉下,有多少山匪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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