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逾曆經生死,應變之神速,簡直匪夷所思。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把短刀貼在神庭之中,右手流星鐵拳術再一次發出。


    白鶴似乎也吃了一驚,它那一擊打中敵人的神庭,然而這個人的頭顱卻沒有爆裂而開。


    範逾的短刀受到撞擊,砸在腦殼上,腦子一陣眩暈,額骨似乎都被砸裂了。與此同時,他的玄術再次擊進紅霧之中。


    範逾擬這一擊應該奏效,然而還是沒有奏效。這血霧之中似乎有消解之力,消解了範逾無比強大的玄術。


    範逾擊出這一擊,終於跌落到了湖中。湖中被鮮血染紅,白鶴一時之間仿佛失去了進攻的目標,利刃不斷擊大在血水上。


    範逾極為驚醒,似乎知道,這養龍湖中的水,可以隔絕白鶴的探查。但是,他立刻衝出養龍湖,他不想占這個便宜。


    範逾飛身出水,白鶴大喜,利刃不斷擊出。範逾接二連三的中招,可是肉體不會被爆開,因為蛇形元氣的原因,它不斷在微小的尺度上修複肉身。


    但,人的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範逾在受傷的同時也感覺到了無比的痛苦。這白鶴的攻擊,擊中的之後並不會迅速消失,而是化成遊絲,在體內不斷刺殺。


    不過,範逾經過了程時佑的磨難,此時的壓力就不再能讓他崩潰了。範逾越戰越勇,他不再貿然進入紅霧,和白鶴殺得有來有迴。


    眾人大唿過癮,這是勢均力敵的戰鬥。


    時間一長,範逾逐漸占到了上風。但是,白鶴的禽獸本能察覺道了危險,它迅速變化,血霧迅速變化,而是微微有了一絲金光。


    眾人都看見了,王命薄更是大吃一驚。剛才他強行要了蔣秀一半的龍血時,就已經看見了,殷紅的龍血之中,有金光湧動。此時,白鶴的紅霧之中也有金光湧動,這,極度不凡,殺招可能要來了。


    果然,一個利刃,利刃上有細小的金色鱗片,朝著範逾殺去。這一次,依舊是神庭。範逾的短刀已經來不及阻攔了,他拚死側過頭顱。那長滿金色鱗片的利刃把範逾的天靈蓋掀開,可以看見裏麵的腦漿了。


    “師弟!”林動風大叫起來。


    王命薄不滿,道:“你再亂叫,我叫犀渠吃了你。”


    林動風不敢再叫,真怕犀渠咬死自己,隻得紅著雙眼,期待有奇跡發生。


    一痛之後,便是感覺涼颼颼的,風直灌進腦殼之中。這一種體驗,真是特別而詭異。受傷的刹那間,範逾察覺到自己快要突破了。手中握著三枚火元丹,狂吞了進去。


    腦殼並不礙事,元氣早已建構。


    玄術再一次出擊,殺向白鶴。


    白鶴原為禽獸,天然攜帶動物性,那是原始而狂暴的力量。但是此時的人類對手,仿佛也成了一頭動物,也有兇悍不下於自己的原始獸力。


    紅霧之中蕩漾這金光,白鶴生出了欣喜。它很確定,它的血液再一次進化了,因而具有那樣的力量。因為進化了,所以覺醒了,利刃才能有金色的鱗片覆蓋。


    這個人類,今天必須拿下!


    範逾千瘡百孔,全是元氣建構的。


    養龍湖中浪飛卷,這一戰很詭異,白鶴始終不受傷,一直壓著範逾打。然而範逾像是有很多條命,就是打不死,盡管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範逾不死,隻要得益於他的神形幽微,否則那長滿金色鱗片的利刃擊中他的神庭,必死無疑。經過地牢折磨之後,範逾感覺到這神形幽微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範逾之所以這樣狼狽,白鶴還占了一個大便宜。就是它可以用血脈感知,否則範逾進入神形幽微,就能隱匿身形,那麽戰鬥絕對不會有這麽艱難。


    林動風眼睛一眨不眨,真是看得提心吊膽,心道:“這個師弟,真是在刀尖上跳舞啊,一個不小心,利刃就會穿心而過!”


    太陽下山,這一人一獸終於殺到了晚上。王命薄都看得有些無聊了,甚至要叫停白鶴,放了這兩人離去算了。馭獸宗剛剛成立,的確是有許多事情要做。


    不知道吃了多少顆七蚓火元丹,範逾在一次重傷後,終於凝元境圓滿了。刹那間,他周身的氣流不再是群蛇遊動了,而是一條完整大蛇的模樣,在他上下左右遊走。


    黑夜之中,並不看得清楚,隻是人們察覺到了範逾周圍氣流的異常。這一時刻,範逾不僅達到了凝元境圓滿,並且元氣運轉的法門,已經達到了凝元境的上限,無與倫比。


    元氣化蛇圓滿、凝元境圓滿,雙圓滿。


    範逾頓時,感覺到了飽滿。這樣的時刻,他怎麽會浪費。右拳穩穩飛出,一拳打爆血霧。血霧散盡,白鶴被打成了碎肉,掉落在養龍湖中。


    畢竟耐不住疲勞,有些人隱隱打起瞌睡來了。像是小時候看電影,完全不懂的情愛故事,盡管故事生離死別感人至深,可是不懂就是不懂,絲毫沒有出動,也就昏昏欲睡起來。這一戰,就是這樣的感覺,兇險無比,可是看多了,也有點昏昏欲睡。


    突然之間,戰局就定了。


    範逾一拳殺死白鶴,林動風驚唿道:“好!贏了!”


    王命薄吃驚,久久沒有說話,看著範逾。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有著莫名的氣息,心中道:“此子,了不得!”


    範逾踏波上岸,傲然道:“如何?”


    王命薄豎起大拇指,道:“你們走吧!”


    範逾還沒有走,王命薄帶著眾人全去羅霄殿了。


    林動風怕發生變故,趕緊攜範逾離開。


    直到遠了,才後怕道:“師弟,你真厲害!那可是白玉骨之最啊。”


    範逾也欣喜,道:“師兄,我已經凝元境圓滿了,現在去尋找五靈麽?”


    “恭喜師弟!還不著急,你那個玄術怎麽來的?我的還是灰黑色,你的成了五彩了。”


    範逾搖頭,道:“其實我也稀裏糊塗,神形幽微、玄術,都是曆經死亡的折磨才擁有的。你叫我說,我不太好說。如果非要說,我隻能試著所以說。”


    “師弟,咱們慢慢走,你慢慢說!”


    “今天,那位老神仙說異螺的來曆。異螺乃印記,被剝奪後留下的印記!我的感受和這句話類似,或許,我們都擁有偉大的力量,隻是被束縛了。這個束縛究竟是什麽,很難說得清楚。比如蛇有尾巴,可以遊動,我們卻不能。鳥有翅膀,能飛,我們卻不能。蜜蜂有極為敏銳的味道感覺器官,可以才得花蜜,我們卻不能……”


    林動風愣了一會,他聽不懂,道:“師弟,可否說得簡單一些。”


    “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簡單的表述了。也就是說,我們體內都有著大力量,然而不能釋放,需要在機緣巧合之下,斬斷一些東西。我感覺到,人在生死折磨的時候,最容易斬斷某些東西,然後激發出一些力量,比如我的神形幽微,比如我看見了彩色的世界,形成了玄術……”


    林動風若有所悟,又道:“師弟,你今年多大了?”


    範逾道:“來咱們鐵拳門三年了,今年二十一歲!”


    林動風羨慕不已,“師弟,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範逾卻沒有歡喜,說道:“我拚死殺死白鶴,那些異螺者比我更年輕,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而且,他們的修煉速度,我恐怕一輩子也追不上!”


    “可是,他們的異螺術法天然壓製失常獸,算不得數。如果他們沒有異螺,我敢肯定,他們肯定打不過犀渠。”


    “哪裏有什麽天然不天然,再天然也是人家自己的。天賦,不正是差距麽?這些人,以後都是強敵啊。”


    “說得也是,師弟……”


    突然,林動風似乎有想起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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