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睜開眼看著身旁的小小和秦峰,他感覺頭有些疼,費勁的皺了皺眉也沒有緩解。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但一睜眼,夢就散了,也不記得夢裏講的是啥了。


    “秦峰,小小...”他艱難的動了動嘴。


    秦峰連忙上來觀測他的情況,小小則是出門去叫醫生了。


    “老陸,好些了嗎?”


    “頭疼的厲害,我怎麽到醫院來了?”陸源感覺自己還是暈暈乎乎的。


    “不知道你遇到誰了,我們見到你的時候,你肚子上已經被捅了好幾刀。”秦峰幫著陸源迴憶。


    此時的陸源才觸電一樣的想起來,雨夜,蝴蝶刀,黑衣人...


    “秦峰,快扶我起來,我要去找...”


    他掙紮著起身,還沒說完就給秦峰按了迴去。


    “老陸你幹嘛?不要命了,你別亂動,小心給你傷口崩開了!”


    “放我起來...”陸源還在掙紮,卻被進來的小小和醫生一下按住了。


    “別,別亂動,幫忙,壓住患者的肩膀。”醫生都急了,你是真不要命啊,現在身體還缺血就敢強行起身,再住一晚不是準備直接跑路?


    陸源被按了迴去,好半天才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此時小小才上前去問。


    “陸源,你到底遇到了什麽?”


    他聽了小小的話,抬頭看了眼醫生,又看了眼窗外。


    “沒什麽,遇到一個之前認識的人。”


    “老陸,伱這個認識的人看著像生死之交啊!”秦峰又開始嘴欠,剛說完就被小小狠狠踢了一腳。


    陸源沒對這話有什麽表示,畢竟也沒說錯,真是見麵見生死的交情。


    此時夏黎帶著大包小包的外賣,從外麵進來了。


    “我餓了”陸源看到夏黎以後對小小他們說道。


    秦峰和小小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但既然陸源不想說她們也不會逼著他說。


    醫生對夏黎帶來的食物進行了一下分類,有些陸源吃不了的就留著小小他們去吃,陸源從裏麵拿起一碗補氣粥,緩慢的喝了起來。


    夏黎也很關心陸源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但是問了兩句他明顯不肯說也隻得作罷。


    吃過飯,陸源借口自己想單獨休息會,將其他人趕了出去。


    眾人在門口坐了半天,秦峰才緩緩開口。


    “這件事,恐怕和老陸的女朋友有關係。”


    “?”“?”夏黎和小小看著一旁的秦峰,你怎麽還知道這個。


    “說來也巧,那次去地窖,我們遇到朱大福的時候,他打開了老陸的錢包。”


    “他隨口說了一句老陸的女朋友俊俏,我就來了興趣。”


    “小小你也知道,我大學讀的網絡安全這一塊,我就偷偷去查了查,你還別說真讓我查到了點東西。”


    小小氣鼓鼓“你怎麽能這樣,朋友都查啊!”


    “那不是擔心老陸,關心一下他的情感健康狀況嘛...”秦峰自知理虧,越說越小聲。“哎,老陸這個女朋友確實長得不錯,而且還是之前他的委托人。”


    “委托人?”小小一聽也有點懵了。


    “是啊,是一家個體戶的女兒,父母聽說已經不在了,當時委托老陸是對嫌疑犯提起訴訟”


    小小皺眉,這部分怎麽感覺她在哪裏聽過?


    “勝訴了?”夏黎問道。


    “沒有,案子拖了一年多最後證據不足,敗訴了”


    到了這時小小終於想了起來,這是陸源在律師事務所辦的最後一起案子。


    “案子沒幾個嫌疑人,正常來說應該沒錯,但證據鏈就是不足,所以最後沒成”秦峰歎了口氣。


    “敗訴後過了段時間,他女朋友就失蹤了。”


    “失蹤了?”小小和夏黎麵麵相覷,這人能去哪了?難不成去報仇了?


    “也沒有像你們想的那樣去報仇,就是失蹤了,後來老陸也一直在找。”


    “他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不像我,所以能讓他如此在意的恐怕也隻有那件事了。”


    秦峰自嘲了一下。


    “他願意過來事務所估計也是想調查自己女友的去向。”


    小小和夏黎一下陷入沉默,茫茫人海,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別和老陸說啊,我和他鐵哥們,這些我都是聽來的知道了不”秦峰自欺欺人,惡狠狠的說道。


    小小和夏黎連連點頭,然後看著他假裝的兇狠,一下沒繃住都笑了起來。


    病房裏的陸源也漸漸平複了情緒。


    他一直覺得這件事隻是他自己的事情,無需其他人插手,但是隔著病房的玻璃看著門口切切私語的三人,一下不知怎麽的又覺得有些暖心。


    這次遇到的黑衣人側麵印證了自己的一些猜想,小念確實是被這群人挾持走了。


    既然再次遇到了,他肯定不會放棄這個線索。


    有朋友幫也挺好,到時候也算有個照應,別哪天追查死在哪了都不知道。


    陸源歎了口氣,揉了揉還在疼的頭默默的做了個決定。


    “先養好身體,等出院了,再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去一趟「屋縣」”


    ...


    後期的拍攝和江導說的一樣,任務並不繁重。


    而且江導應該是有意給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打了招唿,大家對夏黎是格外客氣了,這反倒是讓她感覺有點不太適應。


    不過她去了就正常上戲,基本都是一遍過,也就沒在意這個。


    和原本的案件不同,劇情對其中的很多點都進行了改編,但朱曉主要負責刀人,所以並沒有太大影響。


    中間還補了一場「秦勝(白井亭)追捕朱曉的戲碼」,相對於簡遠的身手,白井亭這邊就略微差了一下,這場拍了好幾遍才合格。


    事後白井亭還專門來找過夏黎,想讓她推薦個格鬥老師。


    夏黎哪知道這個,她的技巧是帶過來的,想了想就把簡遠推給了白井亭。


    白井亭看到簡遠的時候欲哭無淚,姐啊,我們劇裏是師徒,他身手好我能不知道?但是他那個我學不會啊,真學不會啊!


    最後還是簡遠給白井亭找了個教練,這事才算圓滿結束。


    倒是周尋,因為她是法醫的角色基本都是出的偵查的現場,所以和夏黎倒是真沒碰上過幾次,而且她很忙,每次都是匆匆趕來又匆匆離開。


    她那樣的排期,才是一個演員正常的樣子,又是通告,又是宴會什麽的。


    夏黎要等到她那樣,估計最早都得等《無聲的證言》正式上映以後,名聲扭轉了才行了。


    至於朱曉的迴憶部分,夏黎利用自己“放空大腦”的演技,很成功的就解決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夏黎也對於戲場越發的熟悉。


    錢到賬了以後,夏黎給陸源交上了住院費,雖然事務所不太缺錢,但小小還是答應了夏黎的入股,甚至還嚷嚷著改個名字。


    “要不叫小夏事務所,做大最強,再創輝煌!”小小認真的說著,然後被剩下三人一致否決。


    終於隨著陸源身體愈發恢複,他最後還是開口提出想要調查小念失蹤的事情,小小和秦峰自然是滿口應下。


    倒是夏黎,因為綜藝排期的原因,她可能沒法和小小他們一起出發。


    “沒事的,我去的地方離你們那並不遠,聽說最開始的一期隻拍3天就行了,我拍完了和雯姐說一聲,就趕過去”夏黎安慰小小道。


    “那好吧,阿黎加油,你是最棒的!”


    “嗯!”夏黎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


    ...


    終於,拍攝完當朱曉被緝捕歸案,獲得了她應有的懲罰後,屬於夏黎的部分已經基本結束。


    最後那場朱曉的哭戲,讓江導看了都不禁潸然淚下,這場夏黎沒有使用係統,她隻是迴憶了一下整起案件的原委,就感覺無比悲傷。


    即使是兇手已經被擊斃,警方也發了通告,但在劇中,朱曉依然是以女性身份完成的這個故事。


    李有財作為一個不存在於劇中的角色,沒法成為最後的真兇。


    即使能,隻怕江導也很難擔著一條線全部重拍的風險,將這個故事更還原的呈現在大家麵前。


    「影視劇」畢竟不是「真相」,藝術化的手法難談好壞,但至少在《無聲的證言》中,王子誠(簡遠)和秦勝(白井亭)長達十三年的追捕畫下了圓滿的句號,朱曉也為當年的事付出了自己代價。


    隻是,迴首再看,陳詩在這個故事中又做錯了什麽呢?每個人有自己的判斷...


    當夏黎合上這個劇本,她看著桌上自己手繪的《密室故事》,終歸有太多的罪惡沒有被公開,一切都用了藝術的修飾。


    她燒掉了這本鉛筆畫的草稿,希望這火焰能驅散幾分其中的罪惡吧。


    ...


    「房間裏」


    中年男人在紙上奮筆疾書,這個稿子的最後部分即將在今天完成。


    看著擺著他麵前厚厚一堆文稿,他終於舒了口氣。


    “老師,休息會吧”一旁的女助理端了咖啡進來。


    “沒事,馬上就弄完了,對了,江導那邊把名單發過來沒,這些個角色可不能亂分的。”


    “已經發過來了”女助理放下咖啡,將一份文件遞給男人。


    男人翻開看了看,嗯...


    不錯,都是很好的演技派...


    “嗯?”男人忽然一愣,他在上麵看到了個熟悉的名字。“夏黎?還真巧啊!”


    男人抬起頭,燈光下映出一張留著胡須的硬朗麵容,正是之前夏黎在劇組見過的知名推理小說家“雷鷹”。


    “如果是她的話...”雷鷹望了一眼自己的桌麵,從其中抽出了一份文件。


    “這個,可能就不太合適了”


    一旁的女助理這是好奇的看著老師手中的文稿,露出疑惑。


    “她很厲害,適合更有意思的”雷鷹笑著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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