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張鉞和李晶守著雷遠,又靜靜地休息了一個小時左右,陸清平等人也開著車迴來了。


    剛一下車,陸清平就跑過來問道:“鉞哥,遠哥他……怎麽樣了?”


    張鉞示意他小聲點,然後說道:“目前看來,好像是沒事了,剛剛真把我和李晶嚇到了。”


    雷遠睜開眼,笑著說:“怕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說完,伸出胳膊,想要坐起來。


    張鉞趕快扶起雷遠,讓他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陸清平蹲在雷遠身邊,說道:“遠哥,那些人已經被帶進了警局,我們這才趕迴來。你看,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雷遠一擺手:“不用了,我沒事。”


    張鉞有些激動,接話道:“什麽沒事,你可別逞強。”


    雷遠知道,他這是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他坐直身體,摟著張鉞的肩膀:“小鉞,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想得太多。”


    陸清平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咱們趕快迴別墅去吧,白老他們還在等著呢。”


    “好”,雷遠第一個站起來,走進了車裏。


    其他人也都上車,一路開迴別墅。


    到了別墅,張鉞扶著雷遠剛進到一樓,雷遠再也堅持不住,倒在沙發上便昏睡過去。


    陸清平跑上樓去,對白老他們說道:“白老,雷遠中了毒,現在昏倒在下麵了。”


    “什麽?!”眾人一驚,白語詩第一個跑下樓去,接著,白遠山,於鎮溪,孫嫂也陸續去到樓下。


    張鉞和李晶把雷遠抬進臥室,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候,白語詩跑了進來,她看著不省人事的雷遠,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白老進來,把手放在雷遠的頭上,閉上眼,過了一會,他深唿吸了幾次,坐在床邊,說道:“目前看來,他隻是體能消耗過度,並沒有什麽危險的征兆。”


    白語詩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在使用異瞳,待白老說完,她眼中金光消散,輕聲說道:“他現在雖然很虛弱,可是,身體裏每一個器官,每一滴血液都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和他的外表非常不符。”


    於老師想了想,說道:“雷遠的能力正在逐漸覺醒,他本身蘊含著強大的異能,卻無處發散,或者說,是找不到辦法體現出來。目前為止,隻有在危機時刻,他本能地反應之下,才開發出一點點,顯然,這是遠遠不夠的。”


    白老把白語詩拉到身前,對她說:“語詩,淨世妖瞳的能量,也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你的情況其實也和雷遠差不多,雖擁有異能,卻找不到使用方法。但是,不要心急,否則容易適得其反。”


    白語詩迴話道:“爺爺,我知道,可是,當務之急,要讓雷遠盡快蘇醒過來啊。”


    於老師安慰她道:“語詩,你不用太過擔心。雷遠本身的保護機能,比我們想象的強大的多。白老爺說了,他現在沒有危險跡象。“


    說完,他轉身對張鉞說道:“張鉞,你給我們講講雷遠中毒的經過吧。”


    “哦,好的”,張鉞慌了神,完全忘了這碼事,或者說,他根本就沒顧得上跟白老他們匯報具體情況。


    白語詩給張鉞遞過一瓶水,張鉞接過來,喝了一大口,慢慢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等張鉞說完,所有人都驚呆了。


    看著眼前這個熟睡的,微胖的中年人,怎麽也和那勇敢的身影聯係不到一起。


    白語詩還是很擔心,她建議把雷遠送到醫院,做一個全麵的檢查,張鉞和李晶卻有不同意見。


    樹林中,雷遠似乎已經戰勝了毒性,而且這樣送去醫院,無疑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眾人商量之下,決定把雷遠先帶迴去小院,讓吳教授給他檢查一下,大家在身邊照顧。


    這樣一來,原本是要慶祝他們喬遷的飯也沒吃成,大家簡單地收拾好行李,又帶著雷遠,迴到了小院。


    雷遠這一覺,居然睡了近20個小時。


    好在他一直麵色紅潤,唿吸平穩,絲毫沒有樹林中那種鬼壓床般的樣子。


    他睜開眼,活動一下身體,感覺體力已經恢複了很多。


    雷遠緩緩坐起來,發現床頭上放著一杯水,還有餘溫,他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舒舒服服地“啊”了一聲。


    “哢嚓”,門被打開,張鉞快步走了進來。


    “遠哥,你醒啦。”


    看著他通紅的眼,雷遠很是感動。自己想來是睡了很久,而張鉞,很明顯是一直守在門口的。


    雷遠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兄弟,有吃的麽?”


    張鉞也是“撲哧”一笑,眼中略有濕潤:“還知道餓,不錯不錯。想吃什麽?”


    雷遠想了想:“煎餅果子,多放醬,多放蔥。”


    “好,我馬上到集市上去買!”


    張鉞頭也不迴地跑了出去,李晶,陸清平,白語詩,也全都進了雷遠的房間。


    麵對大家的問長問短,雷遠感到很暖心。


    他活動活動四肢,示意自己沒事,可惜隻有他笑得開心,眾人卻還是笑不出來。


    白語詩從進屋起就一直在哭:“遠哥,太危險了。鉞哥迴來之後,一直在埋怨自己,為什麽沒有搶在你前麵。”


    雷遠搖頭笑道:“這小子,想太多了。當時情況緊急嘛,我也是怕他大意了,萬一沒注意到那根針,可就太危險了。”


    他頓了頓:“再說了,遇到危險我就躲在後麵,那像什麽話。”


    見白語詩還要說什麽,雷遠急忙打斷她:“我睡了多久了啊?”


    “哦,是這樣”,陸清平迴答道:“遠哥你睡了快20小時,我們在客廳等著,鉞哥就一直在你門口,一步都沒離開過。”


    雷遠抿著嘴,點點頭。


    他對李晶說道:“李晶兄弟,這次多虧你們在,我們才能迅速又安全地撤離,謝謝你。”


    李晶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道:“遠哥,你別客氣。我隻是守在外圍,並沒有幫上什麽忙。倒是你,你救了鉞哥,我們都應該感謝你才是。”


    他這話完全是出於真心,張鉞和他們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執行過無數大大小小的任務,早就親如兄弟了,得知雷遠在危機之下,舍身救下張鉞,小院裏的人都無比敬佩和感謝他。


    如果張鉞中毒,落得個和他哥哥一樣的下場,不用說別人,隻白老,恐怕就要哭斷肝腸。


    這時候,雷遠伸伸手,從褲兜裏把一支針管拿出來,針頭都有些彎曲了:“就是這玩意兒,可害苦了我了。”


    陸清平關切地問道:“遠哥,你,真的沒事了嗎?這的一管下去,可是致死的量啊。”


    雷遠眨眨眼,咧著嘴說:“我現在倒是沒什麽感覺,剛紮進來的時候真的感覺快要死了。有一點我敢肯定,這麽難受的東西,我是一定不會上癮的。”


    看他還能開玩笑,大家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不一會,張鉞拎著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迴來了:“遠哥,可以開飯了。大家也都沒吃,我就買了很多,一起吧,也別挑了。”


    雷遠本就餓的不行,其他人在他昏睡的這段時間也是沒什麽食欲,這會看到飄飄的熱氣,聞著濃濃的醬香,還有蔥花和香菜的香味,誰還受得了,就連白語詩都是抓起來就往嘴裏塞。


    這頓飯,雖然簡單,確實味美無比。


    吃過之後,張鉞對雷遠說:“遠哥,你慢點吃,一會我們再去告訴白老你醒來的消息。一來,他們也都很擔心你,二來,也想讓他們盡快給你係統地檢查一下,說真的,這次可嚇著我們了。”


    雷遠笑著安慰他:“沒那麽誇張,我這不是挺好的麽。而且,過了這一關,我的自信也又多了一分。”


    張鉞繼續說道:“經過這一次,你也該知道鍛煉身體,加強身手的重要性了吧。”


    雷遠搖頭苦笑:“兄弟,什麽事兒都拔尖兒,是要遭天譴的。說實話,在身手方麵,我寧願一輩子不如你。”


    張鉞被雷遠這句話說糊塗了,有這樣的條件,完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大高手,換成是他,即使不睡覺也要鍛煉自己啊。


    雷遠見他還不理解,笑著說道:“小鉞,來扶我一把,咱們去找白老他們,我都醒了,哪有讓長輩來找我的道理。”


    張鉞點點頭,和陸清平一起,扶起雷遠,白語詩和李晶跟在後麵,五人一起,走向白老的房間。


    門開著,可張鉞還是敲了敲門,才帶著大家一起進去。


    屋子裏,白老和於鎮溪,吳剛教授都在,見他們進來,於鎮溪笑著說道:“剛剛看到小鉞慌慌張張地跑出去,就知道一定是雷遠醒了,我們本想多給你們年輕人點時間,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過來了。”


    雷遠咧嘴一笑,說道:“讓大家擔心了這麽久,真是對不起了。我已經沒事了,請大家放心啊。”


    吳剛教授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道:“是不是沒事了,要檢查一下才知道。你今天好好休息,好好吃東西,明天早上到我那裏報道吧。”


    白老也笑著說道:“是啊,應該要好好檢查一下,這樣,明天我們都去,可是今天,不隻是雷遠,張鉞你們幾個也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是”,張鉞迴答道:“白爺爺,您放心吧,晚上我們大吃一頓,一定早早就去睡覺。”


    “想吃什麽呀?”孫嫂笑著從門外進來:“雷遠,你說,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雷遠笑得更開心了,對孫嫂說道:“哎呀,那我可太有口福了,其他的東西我不管,但是您拿手的燉雞,是一定要有的哦。”


    他剛說完,張鉞他們也在後麵,一齊點頭,眼神充滿期待。


    孫嫂看他們的樣子,笑著說:“你們幾個,也算是沾了雷遠的光了。不過,今晚可絕對不可以喝酒,吃完就趕緊睡覺,知道了嗎?”


    白語詩說道:“師父您放心,我來監督他們。”


    “哈哈哈,好好”,孫嫂說道:“那就交給你了,待會你們就在雷遠房間吃吧,白老和我們就不去了,免得你們拘束。”


    雷遠他們點頭答應,又一起笑嘻嘻地迴到了雷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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