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予也不記得被親了多少次,腦袋暈乎乎,靠在顧傾洲的胸口昏昏欲睡。


    “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顧傾洲的t恤套在江蘭予身上,他沒開燈,江蘭予也沒發現自己穿的是他的衣服。


    他出了一些汗,胸口濕漉漉的。


    江蘭予用鼻尖蹭了蹭,鼻尖也沾了些汗水。


    江蘭予:他好香啊!


    江蘭予忍不住…了一口。


    江蘭予:唔,澀澀的,味道茶裏茶氣的。


    顧傾洲捂住了江蘭予的嘴,估計是怕他再……


    但是他隻是好奇,又不是傻,怎麽可能試第二次?


    江蘭予將人撩火後,腦袋一歪在顧傾洲懷裏睡著了。


    顧傾洲將頭搭在江蘭予的頭頂,深吸了一口氣,嗅聞著予予身上的信息素。


    蘭燁說江蘭予的症狀和omega發,情很像。


    但發,情的omega會釋放出大量的信息素,還會極度渴求和alpha有進一步的身體交流。


    予予他都沒發泄過,他怎麽睡得著覺的?


    予予身上的信息素濃度還是不高,跟一個月前差不多。


    注射過omega轉化針的人跟正常omega差別還是很大的。


    目前也不能確定予予這次是突發情況還是像omega那樣每個月都要經曆一次。


    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得想辦法將予予帶在身邊。


    不然,每個月都高燒幾天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迴的損傷。


    予予自從上次被他咬了一口後就一直沒完全恢複正常。


    要是再高燒不退,他也怕予予燒成小傻子。


    顧傾洲抱著江蘭予去了浴室。


    將水調到適宜的溫度後,顧傾洲才將予予身上的衣服脫了。


    隔著衣服抱予予時,他都能明顯感覺到予予瘦了。


    衣服一脫,清晰可見的肋骨十分刺眼。


    予予腿上有多處淤青,膝蓋上還有血跡未幹的傷口。


    肯定是又摔了。


    顧傾洲在江蘭予身上披了塊浴巾,從臥室裏翻出許久沒用的醫藥箱。


    拿著棉簽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給幾處破皮的傷口消了毒。


    貼上防水創可貼後又用保鮮膜包了一層。


    予予的手背上有幾處劃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貓抓傷的。


    被貓抓傷得在24小時內打狂犬疫苗。


    予予是早上失蹤的,沒幾個小時了。


    顧傾洲輕輕地捏了捏江蘭予的臉頰,在他耳邊喊道:“寶貝,醒醒。”


    江蘭予不願意醒,側頭下意識地推了顧傾洲一下。


    那力度小得就跟小貓撓癢一樣。


    “寶貝。”


    “爸爸,我夢見他了。”


    江蘭予睜開了眼睛,迴頭盯著顧傾洲看。


    抬手似乎是想摸顧傾洲的臉,還差一點時默默把手放下了。


    江蘭予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顧傾洲看,不說話也不眨眼。


    “寶貝。”


    顧傾洲又喊了一聲“寶貝”。江蘭予疑惑地歪了歪頭。


    予予:這肯定是幻覺!顧傾洲以前從沒喊過他“寶貝”。


    這一個月他經常夢見顧傾洲,每次想要和他說話擁抱時,夢就醒了。


    所以他不敢說話,也不敢伸手抱他。


    甚至連唿吸都盡量小聲。


    予予眼裏的失望越來越明顯,眼眶也漸漸泛紅,看向顧傾洲的眼神帶著濃重的水汽。


    顧傾洲抬手將江蘭予長了許多的頭發理在耳後,雙手捧著他的臉,側頭吻了吻他的右眼皮上的紅色小痣。


    “寶貝,我剛剛弄疼你了?”


    江蘭予眨了下眼,淚珠一滴一滴滾落。


    他哭得很小聲。


    他有點害怕。


    他怕吵醒自己做的夢。


    有幾次他夢見顧傾洲抱他了,醒來時發現抱他的人是爸爸。


    白嫩的臉蛋滿是淚痕,眼睛越哭越紅。


    胸口劇烈起伏著,肩膀也跟著顫抖。


    看得人格外心疼。


    “寶貝,別哭了,已經塗過藥了,馬上就不疼了。”


    江蘭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傷,伸手用力地抓了一把,摳破了傷口的痂。


    疼痛令江蘭予越發清醒。


    他伸手抓住顧傾洲的手,小聲問道:“你不是幻覺,對不對?”


    顧傾洲反手握住江蘭予的手,一把將人摟在懷裏。


    “寶貝,是我。”


    江蘭予思考了一會兒,越想越頭痛,“他不會喊我……”寶貝的。


    顧傾洲又親了江蘭予一口,輕輕地咬了一下泛著甜味的唇瓣,“你等我一下。”


    顧傾洲出去拿了紙和筆,再迴來時看見江蘭予半抬著沒放下的手,握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顧傾洲不想讓予予知道他的身份背景,更不想讓予予知道季氏家族陰暗到骨子裏的肮髒。


    所以他隱瞞了一部分,輕描淡寫地寫道:


    [外公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所以他監聽了我,我不能再喊你予予了。以後喊你寶貝可以嗎?]


    江蘭予張了張嘴,又合上了,拿過顧傾洲手上的紙筆寫道:[那我剛剛說話了,你外公是不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


    顧傾洲嘴角微微揚起,接過紙筆寫道:[予予,你的聲線和陸思年很像。]


    江蘭予不悅地蹙了蹙眉頭。


    [江蘭予:所以你外公就算聽見了也會以為你和陸思年在一起?]


    看見顧傾洲點頭,江蘭予愣了一下。


    [江蘭予:所以你現在是在金屋藏嬌?那陸思年呢?]


    要不是江蘭予提起,顧傾洲也想不起來自己一下飛機就把陸思年連帶行禮扔在機場的事。


    他也不知道陸思年是迴了外婆家還是去了酒店。


    反正陸思年不可能還在機場等他。


    [顧傾洲:予予,你手臂上的傷怎麽迴事?是被那隻黑貓抓傷的嗎?]


    江蘭予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否認,又怕顧傾洲他外公聽見他說話,低頭寫道:


    [那隻黑貓很親人的。它沒有抓我。這是我不小心摔倒時劃傷的。]


    顧傾洲:予予不喜歡打針,他不會是為了逃避打狂犬病疫苗撒了謊吧?


    顧傾洲捏著江蘭予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問道:“這傷真的不是貓抓的?”


    江蘭予搖了搖頭,小聲迴道:“不是。”


    江蘭予迴答時眼神沒有躲避,耳朵也沒有忽然泛紅,撒謊的可能性不大。


    顧傾洲剛鬆一口氣,江蘭予的舌尖在他的大拇指上輕輕碰了一下,“那隻黑貓很喜歡我,他舔了我的手背,就像這樣。”


    江蘭予抓著顧傾洲的手演示了一遍。


    顧傾洲:怎麽會有人頂著這麽無辜的表情做這麽……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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