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紀薇薇去餐廳洗手間洗臉,蕭瀟先她一步走出了西餐廳,伴隨著玻璃門緩緩開啟,率先有一道身影進入了蕭瀟的眼簾。


    那是一道修長的身影,比之前消瘦了許多。


    他和她有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麵了吧?


    蘇越坐在西餐廳附近的台階上,看起來頗為隨性,也不擔心衣服是否會髒,侍者推門,蕭瀟走出來時,他正好迴頭看過來,似是專門為了等她。


    蘇越的目光凝定在蕭瀟的身上,隔了幾步遠的距離,他笑著問:“腳傷好了嗎?”


    蕭瀟點頭。


    蘇越動了動唇,聲音很沉,透著疲憊:“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那些短信,蕭瀟看到了,她隻是沒有迴複罷了,沒有過多寒暄,蕭瀟說:“我把墓園地址寫給你。”


    她知道,他一直想去墓園探望暮雨。


    “地址,我有。”蘇越站起身,淡淡地解釋道,“紀小姐給我的。”


    餐廳外,蘇越的身影被陽光拉得很長,他問蕭瀟:“紀小姐是暮雨的前女友?”


    “是這樣的。”原來不是錯覺,適才紀薇薇失聲痛哭的時候,蘇越似是走了過來。


    但因為聽到了哭聲,又轉身離開了。


    很君子的舉動。


    蘇越垂眸看著蕭瀟,眼晴清邃透徹:“我想查一下我的身世,如果有時間的話。


    打算這兩天去一趟南京,你還記得暮雨曾經逗留過的孤兒院地址嗎?”


    蕭瀟記得,不僅記得,還常常往來其中。


    父親領養暮雨之後,幾乎每個月都會往那裏捐錢救助其他孩童,這也是蕭家一直不怎麽富裕的原因。


    後來父親去世,她和慕雨也一直延續著父親的習慣,哪怕是最窮的時候,她都沒有斷過那些錢。


    資助孤兒,不僅是做慈善,更是生命傳承的一種延續。


    “我把地址寫給你。”蕭瀟雖然這麽說,但她知道,蘇越注定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慕雨也曾背著蕭靖軒查過他的身世,卻都無疾而終。


    她明知結果,可還是決定把地址寫給蘇越,隻因她知道,有些事情蘇越若不親自試一試,怕是會耿耿於懷一輩子。


    “我去找筆。”蘇越忽然笑開了,一雙眼眸竟比夜空星辰還要好看。


    蕭瀟笑了笑。


    此刻,倒是不太像暮雨了,暮雨的笑容通常都是溫溫潤潤的。


    這時,身後有一道聲音響起:“不用找了,筆和紙,我有。”


    是紀薇薇,她的眼睛有些紅,大概是哭過之後覺得不好意思,不看蕭瀟,也不看蘇越,隻低頭翻找著包裏的紙和筆。


    她是律師,筆記本和鋼筆通常都會隨身攜帶著,以便和委托人記錄辯護要點。


    紀薇薇拿出筆和日記本,直接交給了蕭瀟。


    蕭瀟寫地址的時候,紀薇薇對她說:“你幫幫蘇越,迴頭好好想一想,是否還有其他的線索。


    如果找不到,不僅僅隻是蘇越的遺憾,同時也是慕雨的遺憾。


    蕭瀟點點頭。


    不期然想到了父親的日記本,那些日記她並未讀完,雖說大部分都是在記錄她的日常點滴,但也有慕雨的,或許……


    就這幾天吧,她抽時間迴一趟南京墓園,怕是要動士挖墳了。


    這天下午,蕭瀟乘坐公交車迴山水居,隨後步行上山,沒想到竟然在山水居門口遇到了唐婉。


    當時除了唐婉和門衛,還有曾瑜和幾位家傭在場。


    蕭瀟忽然想起徐譽離開前好像有對她說過唐婉醉酒關機。


    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可眼下唐婉不就在山水居門口嗎?


    唐婉喝醉了,正垂著頭坐在一旁,似是睡著了。


    她應是在這裏鬧了很久,要不然門衛也不會站在一旁束手無策。


    蕭瀟心知唐婉來山水居八成是受了她和傅寒聲結婚的刺激。


    原想避開唐婉走進去,誰承想曾瑜等人看到她迴來,竟都受了驚,齊刷刷地喊了聲:“太太。”


    這一喊成功喚醒了唐婉,唐婉抬起頭,先是醉眼迷蒙地望著她。


    然後似是認出了她是誰,頓時眼眸猩紅地盯著她,死死地盯著她……


    同樣是這天下午,傅寒聲本在忙公事,卻接到了來自於山水居的一通電話,是曾瑜打來的。


    聽說唐婉再一次醉酒前去山水居鬧事,傅寒聲臉色忽然一沉,下意識地開口問曾瑜:“這事太太知道嗎?”


    曾瑜說:“太太上午出門了,現在還沒迴來。”


    傅寒聲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是無心再處理公事了,直接讓周毅備車迴山水居。


    傅寒聲原想趁蕭瀟迴山水居之前把這事給處理好,誰承想終究還是比蕭瀟晚了一步。


    當傅寒聲抵達山水居的時候,正是唐婉酒瘋數分鍾之後。


    門口亂成了一團,曾瑜護著蕭瀟,門衛抱著〝瘋子”唐婉。


    雖然成功阻止了她的惡意攻擊,卻無法阻止她的醉言醉語。


    “唐媯,我不好過,我也決不讓你們好過,你現在擁有的,不過是我吃剩下的。


    去年9月份我們才夜間私會過,我吃剩下的,你也要,真不愧是被唐瑛掃地出門的乞丐……”


    唐婉拔高的憤恨聲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同時也傳進了剛把車駛過來的傅寒聲耳朵裏。


    伴隨著一道尖銳的刹車聲,不僅成功斬斷了唐婉的嫉恨聲,也讓在場所有人心口俱是一驚。


    隻見後車門開啟的刹那間,傅寒市已快步上前來到了唐婉麵前。


    他那麽煞氣逼人,竟嚇得門衛立刻鬆開了唐婉,唯恐傅寒聲發怒時福及自身。


    也幸虧門衛出手快,因為幾乎是在門衛鬆手的瞬間,傅寒聲已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唐婉的臉上。


    他這力道實在是太狠,唐婉險些因為力道不穩跌趴在地時。


    被她成功惹毛的傅寒聲竟是一把揪住了唐婉的頭發,陰嗖嗖地吼道:“你竟敢當著她的麵壞我名聲?


    我不許你來山水居,這話我對你說過沒有?


    你竟然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簡直是找死!”


    對於山水居的工作人員來說,何曾見男主人生過這麽大的氣?


    曾瑜下意識地看向蕭瀟。


    在曾瑜看來,女主人似是平靜過了頭。


    從她在門口見到唐婉的那一刻起,她就站在一旁選擇了冷眼旁觀。


    如今傅先生迴來了,並且發了這麽大的火,她還是無動於衷。


    其實蕭瀟是在看唐婉,傅寒聲突然迴來雖然令人措手不及。


    卻也在意料之中,但唐婉顯然是被傅寒聲那一巴掌打懵了……


    蕭瀟不願再看下去,一聲不吭地走進了山水居。


    正處於盛怒中的傅寒聲,看似從未留意過蕭瀟,卻在蕭瀟離開時,唿吸沉了。


    這晚蕭瀟獨自用餐,傅寒聲不知蹤影,曾瑜也不敢多說話。


    興許是因為唐婉醉酒鬧事,興許是氣氛壓抑,蕭瀟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臨睡前,蕭瀟又看了一個多小時的金融信息,等她徹底睡下,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傅寒聲是深夜十一點迴來的,蕭瀟當時睡得正沉,身旁床位沉了沉,她知道是那人迴來了。


    但不想睜眼,翻了個身繼續睡。


    偏偏傅寒聲不肯放過她,她在半睡半醒間被滿身酒氣的他剝掉了睡衣,任他帶著情緒瞎折騰了大半夜。


    翌日,蕭瀟起得晚了一些,洗漱更衣完畢,蕭瀟下樓直接去了餐廳。


    傅寒聲穿著一身家居裝正坐在餐桌前一邊講電話,一邊用早餐……


    蕭瀟入座前,看了一眼他烏黑的短發,上麵帶著濕潤的水汽。


    蕭瀟腦補了一下:看來他是健身過後,直接衝澡洗漱,所以連頭發也沒顧得上擦幹。


    曾瑜給蕭瀟上了早餐,他自講他的電話,她自吃她的早餐。


    蕭瀟吃早餐很快,三分鍾不到就解決了早餐,隨後離座起身。


    這時候,傅寒聲剛好結束通話,他情緒不好,連帶語氣也很是不好,他近乎生氣地盯視著蕭瀟:“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問我嗎?”


    “沒有。”蕭瀟語氣很淡。


    他收迴目光,拿起了晨間報紙。


    報紙被他翻得嘩啦啦作響,似是沒什麽新聞,被他丟到了一邊,他一口喝完杯中牛奶,發了話:“你去忙吧,該幹嘛幹嘛。”


    蕭瀟離開餐廳直接去了盥洗室,等她再迴來。


    那人正雙臂環胸靠著椅背,不僅薄唇緊抿,就連好看的眉也皺了起來。


    傅寒聲在隱忍怒氣。


    唐婉在山水居說出那番話,蕭瀟不質問,不冷戰。


    在床事上,他要,她就給;


    早晨竟然還能吃得下去飯,她的心就那麽大嗎?


    大到他這個做丈夫的就算在外麵“偷吃,”,她也無所謂?


    他這麽想著,一陣腳步聲走近,他聽到了卻不睜眼,沒心思搭理她,但……


    蕭瀟竟站在了他的身後,她的手裏拿著一條幹毛巾,正幫他擦著泛著水汽的溫發。


    傅寒聲的身體僵了。


    原來,她剛才起身去盥洗室,是為了拿幹毛巾……


    說實話,她在最該生氣的時候,反倒對他流露出溫情,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


    傅寒聲靠著椅背漸漸放鬆,他雖抿著唇,但唇角已有笑意。


    他是很想顯露笑意的,但實在是摸不準位子在想什麽,所以必須要沉得住氣。


    罷了,她不主動過問,他主動“坦白”總行了吧?


    否則心裏沒底,遲早會被她的態度氣出毛病來。


    “我和唐婉之前有一些小恩怨,對此她一直耿耿於懷。”對於傅寒聲來說。


    如此這般急於解釋還是第一次,正因為是第一次。


    所以他有著諸多的不習慣,似是懶得再說他和唐婉之間的那點事,他幹脆直奔主題道:


    “如果我說,我和唐婉從未交往過,也從未上過床,你信嗎?”


    久等不見她迴複,傅來聲皺了眉,轉身看著她的同時,更是抽走了她手中的毛巾。


    他不要她給他擦拭頭發,他隻要迴複。


    蕭瀟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她的迴複對於他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最初,蕭瀟確實有些驚怒,但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經不起細細推敲。


    西餐廳,徐譽委婉講述傅寒聲婚內出軌,她麵上不說,心裏卻是相信他的。


    她當時想的是,傅寒聲是不可能婚後出軌的,但婚前她就不敢保證了。


    昨天下午唐婉在山水居門口醉酒大鬧,雖然言語憤怨,但唐婉的語氣。


    卻讓蕭瀟聯想到了《伊索寓言》中的“狐狸和葡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很酸,以此來安慰自己。


    如今傅寒聲說他和唐婉不曾交往過,更不曾上過床,她雖然意外,但傅寒聲沒必要故意撒謊來騙她,所以她是願意相信他的。


    “你吸煙十幾年,卻能自我控製把煙給戒了,所以婚後偷吃的概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蕭瀟說這話時語速很慢,話語從她漂亮的唇齒間道出,仿佛被施加了魔力。


    異常生動,她看著傅寒聲道,“我不問你和唐婉的過去。


    是不願窺探,也欠缺了那份好奇心,你問我相不相信你?


    不信你,我拿毛巾過來幹什麽?


    真該讓你受涼感冒才好。”


    聞言,傅寒聲先是一愣,隨後嘴角開始有了笑容,然後就完全笑開了,他抱住她的腰身,並把臉埋在了她的懷裏。


    “阿媯,”他的聲音有尤為低沉,環抱著她的雙臂更是滾燙得很,“你這輩子合該是我妻子。”


    1月4日這天,傅寒聲沒有外出辦公,一整天都待在家裏,隻因這日有貴客前來拜訪。


    在此之前,山水居從不接待任何合作夥伴,但方之涵是例外。


    跨年夜那晚,傅寒聲和方之涵應酬閑聊時,曾許諾近幾日洽談股權轉讓事宜。


    更何況昨晚方之涵曾打電話給傅寒聲:


    “傅董,都說山水居是風水寶地,隻是不知我是否有那個榮幸前去參觀一下?”


    當時蕭瀟正坐在床上幫他疊襯衫,許是心情好,傅寒聲也就鬆了口,笑著應允了這事。


    上午時分,美國融信幾輛座駕進入山水居地界,視野裏盡是群山青翠,座駕駛進深處。


    那處占地極廣的龐大建築終於露出了它的一角輪廓。


    門衛放行,汽車緩緩駛過林蔭大道,沿途風景如畫。


    方之涵心裏想:這位傅先生還真是一位生活高手。


    汽車在主宅前方停下,女管家曾瑜帶著山水居傭人早已站在門口等待迎接。


    站在中間位置的,是山水居的男主人傅寒聲和女主人蕭瀟。


    方之涵下車,兩撥人對向走近彼此時,傅寒聲朝方之涵伸出手:“方總,歡迎您來山水居做客。”


    方之涵伸手迴握,笑著說:“這山水居果真是人傑地靈,傅先生尋了一處好居所。”


    傅寒聲笑了笑,道了幾句客套話,隨後看著蕭瀟,對方之涵禮貌介紹道:“我妻子,蕭瀟。”


    “唐家見過。”方之涵笑容深,這話也意思重,無非是說跨年夜那晚,傅寒聲為妻出頭,狠揍程遠一事。


    她當時也在場,自然知道蕭瀟是傅寒聲的太太。


    2008年1月4日上午,蕭瀟和方之涵手指交握,掌心貼合。


    “歡迎做客,我是蕭瀟。”


    “方之涵。”


    那是蕭瀟和方之涵的初見。


    在蕭瀟看來,方之涵應酬嫻熟老道,一定是見過很多世麵。


    雖然人到中年,但因為保養適宜,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上許多。


    這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舉手投足間分外優雅。


    中午用餐,歐式經典長餐桌。


    因為是在家裏,傅寒聲一身穿著並不怎麽正式,僅在灰襯衫外搭了件黑色毛衣,再看蕭瀟的穿著。


    也不怎麽正式,兩人均是家居休閑裝打扮。


    穿著正式的是方之涵和幾名融信高層,滿滿一桌子的精明商人。


    跟歐洲電影情景頗為相似。


    是西餐,一道道餐點被傭人端上桌,傅寒聲和方之涵等人交談時,蕭瀟便坐在位子上安靜地用著午餐。


    通過他們之間的談話,蕭瀟這才意識到美國融信有意出售67%的股份給博達。


    這天中午聚餐就是為了進行最後的磋商洽談。


    融信原本還忌諱蕭瀟在場,所以有些合作細節不便多說。


    他們已從某些渠道獲知,這位傅太太來頭不小,她可是唐瑛長女,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蕭瀟不是沒有眼力勁兒,她在用餐半小時之後放下刀叉,正打算起身迴避,傅寒聲卻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蕭瀟轉瞬一想,眾人都在,她如果這個時候密席的話,也確實是有些欠缺禮數,所以也就坐著不動了。


    午餐結束,傅寒聲和方之涵為首的幾位融信高層一起前往茶話室討論工作細節。


    離開前,傅寒聲叮囑蕭瀟活動半小時再上樓午睡。


    蕭瀟倒也聽他的話,在前院轉了十分鍾左右,其中觀察一朵花就耗了五分鍾。


    曾瑜忍不住笑了笑,等她忙完了手頭工作,倒是想到了一個可以打發時間的好去處。


    蕭瀟雖說人住山水居好幾個月,但行蹤多是那麽幾處,再加上山水居房間比較多,有些地方她確實沒有光臨過,比如說山水居藏寶室。


    藏寶室偏離主宅建築,曾瑜打開房門時,室內光線昏暗,所有的窗簾全都閉合著。


    直到曾瑜打開總燈,蕭瀟這才走進燈光明亮的藏寶室。


    說它是藏寶室,還真是一點也不誇張,觸目所望盡是文房四寶、古董字畫、鍾表瓷……


    蕭瀟知道傅寒聲是富人,也是一位收藏家,但看到這一幕還是小小地驚了一下。


    曾瑜把窗簾全部拉開,整個藏寶室瞬間籠罩在刺目的光影之中。


    這時蕭瀟看到了一係旱煙杆和抽煙工具,忍不住笑了。


    還真是一個煙鬼。


    “這些都是藏品,傅先生可沒嚐試過。”曾瑜笑著解說。


    蕭瀟隻笑不語,這些藏品不知被多少人使用過,他能收集已是勇氣,至於使用這些工具過過煙癮……


    實在是不可取。


    蕭瀟在藏寶室轉了一圈,發現一架古董書案上放著一個上了鎖的木箱子。


    蕭瀟幼時受唐奎仁熏陶,倒是看子不少收藏品,所以品鑒藏品雖然不甚精通。


    卻也看出那木箱並非古董舊物,遂好奇地詢問曾瑜:“這個木箱是什麽來曆?”


    曾瑜解釋道:“這個木箱是先生的私人物品,一直上著鎖,鑰匙在先生那裏,沒有人知道裏麵究竟都裝了一些什麽。”


    蕭瀟不再多問。


    誰都有不願被打擾的一方天地,蕭瀟不窺探,這便是最大的尊重。


    打不開木箱並未削減蕭瀟的興致,她素來喜歡日物,所以對於這問藏寶室頗感興趣。


    室內某一角的桌案上,有一隻盒子和其他盒子東亂地堆在了一起。


    蕭瀟覺得那隻盒子有些熟悉,待打開盒子,難怪了……


    是那隻羊脂白玉鐲子。


    蕭瀟蹙眉,這是溫月華多月前送給她的結婚禮物,也是家族傳承信物。


    她記得她當時要去學校,就把盒子直接交給了傅寒聲。


    後來她也忘了這事,不承想他竟把家族信物,就這麽隨手扔在了藏寶室不見天日。


    蕭瀟心裏直嘀咕,幸虧是被她看到了。


    若是某一日溫月華心血來潮問起這隻鐲子,她若是不知下落,豈不是寒了老人的心?


    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時間,竟到了下午三點半。


    蕭瀟收起盒子離開了藏寶室,也不知道傅寒聲和方之涵談完公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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