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說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難怪當時他憤怒的想殺我,確實是我壞了他的事。


    “珊珊,其實這也並不能怪你,這些土匪無惡不作,該殺。隻是我念著大當家對我有恩,我偏袒了他。其實當時我並不會殺你的,我隻是氣憤你竟然也學會了心狠手辣。而杞師兄的出現,讓我明白了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理有據的,你並沒有亂殺一個好人。”林若海又道。


    我道:“這也不怪你,你並不知道真實情況,其實以暴製暴真不是個好辦法。這原來也是我做人的原則,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也變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珊珊,你也不必自責,在這樣一個強弱吞食的時代裏,你不狠下心來是不行的。好了,我們先去田叔田嬸換身衣服,午膳後再去祭奠一下師傅師母,給婷婷上柱香,然後就去保和縣城門口與杞師哥虞灝他們匯合。”


    我道:“我們就這樣走了,那個黃青宇雖然昨晚不在這裏,但他難道就不會帶人再打迴來嗎?”


    “珊珊,這個事情,你就不用再擔心了!我在半月之前,就往家裏送信,要家人派一支隊伍巢滅這裏的土匪,估摸時間,很快就要到了。這下好了,土匪都讓我們的女俠繳滅了,他們隻到這兒隻管紮隊了,以後就由他們來守護師父師母吧!”


    看來我真的是操心過度了,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明白之後,我素性不再言語。


    我隨他走出梅林,走過一條石板路,來到了一來小型石屋前,這就是田叔田嬸住的地方,房間雖然簡陋,但卻打理的井井有條,各式生活用品非常整齊的存放著。


    田嬸見我們進來,馬上將新準備的衣物拿出來讓我們去換,田叔卻憨笑著去廚房端菜溫酒。


    當我們換完衣服出來,才發現桌子的菜肴碗筷早已擺齊,田嬸正在弄飯,而田叔已經拿出了酒杯倒了兩杯酒。


    田嬸一見我出來道:“女孩子還是要穿女裝才好看嘛!原來這衣服原是替婷婷準備的,她一次也沒穿過,今日倒是派上用途了。”


    我心裏撲通撲通的響個不停,生怕田嬸又說出什麽話出來,必竟婷婷已經不在人世,說那麽多毫無意義。在這方麵我真的不是很大度的人,但田嬸這麽一說,讓我心存愧疚之感,因為她去了,我才有幸穿她沒穿過的衣服。


    好在田叔打起圓場道:“若海難得來我們這兒一迴,你就不用再說那些沒用的事了。”


    林若海微笑道:“沒事,這是田嬸在想婷婷呢?看見姍姍穿上婷婷的衣服,感覺婷婷又迴來了,多半把珊珊當女兒看了。”


    說完看了我一眼,我隻得道:“田嬸,多謝你把婷婷的衣服給我穿,待我迴去之後,洗幹淨再給你送過來。”


    田嬸立即笑了道:“珊珊姑娘怎麽如此見外,你都跟公子在一起了。若海就相當於我們半個兒子,你和他一起,也就相當於我們又多了半個女兒。哪有母親送女兒衣服還要求還的。婷婷已經去了,這衣服放這兒已經六個年頭,送你算是送對了人。”


    我徹底無語,敢情田叔田嬸已經認定我和林若海是一對了,我正要著急解釋。


    林若海又道:“田叔田嬸,這裏有我和師父師母,杞師哥,婷婷,以及你們生活的迴憶,既然這天行峰已經迴到我手中,以後我一定會帶珊珊來看你們的。戓許等朝局穩定之後,我就和珊珊來這兒來養老。”


    我暈,這男人不要起臉來,真的是天下無敵,我們來這兒終老。瞧瞧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我雖然覺得他這個想法確實挺不錯,但我從來沒說過要嫁給他和他一起終老啊!而且我才認識他幾天啊!他倒是信心十足的。


    但我又不好再駁他麵子,隻是笑而不語,田叔田嬸越發相信了,我幹脆不再解釋,任他們怎麽去讓補腦,接下來就是他們久別重逢敘舊的場麵。


    我隻得閉上嘴巴一心啃自己的飯,其中田嬸還為我夾過幾次菜,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


    田叔田嬸飯菜煮的不是一般的好吃,竟然比得上二十一世紀大酒店裏的大廚。由於昨晚行動太久,胃裏已經什麽也沒有了,借此機會我正好可以好好犒勞犒勞我的腸胃。


    一會之後我隱隱約約聽到田叔輕輕的涰泣聲,壓抑性的聲音:“若海,當年我一直以為你會成為我的乘龍快婿,隻可惜沒想到後來卻發生了那麽大的變故。婷婷悔不該聽黃青宇那人渣的花言巧語啊!也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想到婷婷會走上這麽一條不歸路。”說完之後痛心疾首。


    我聽到這兒,實在聽不下去了,我對他們說道:“田叔田嬸,我吃飽了,我先去外麵消消食,你們聊。”


    我不是個多事的人,如果因為我的到來,而要田叔田叔過度沉浸於失去女兒的痛苦中,那我真的是罪人一個。


    田叔田嬸沒有迴答,卻見林若海答道:“你出去走走也好,但不要走遠了,呆會兒我們一起祭奠一下師父師母。”


    我輕輕答應了一聲“好。”就起身出了石屋,又走了一小段青石板路,直看到前麵又出現了一座稍大點的石屋,結構和田叔田嬸的房子差不多。


    好奇心促使我想進去看看,這樣想著,腳步也就邁了進去。這是一個兩居一廳的套房,大廳的上首放著兩張紅木太師椅,中間擺著一個碩大的茶幾,茶幾上整整齊齊擺著一套沙鍋茶具。


    大廳的四周放著幾把紅木椅子,左邊牆上掛著一幅畫,一個中年男子正在聚金會神的舞劍,顯然易見的是這位男子外貌相當出色。就算他身上穿的是一身灰衣長袍也不減他分毫豐采,而他手中握著的劍我卻感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而右邊牆上也掛著一幅,一個中年女人正坐在紅木椅上的品茶圖。畫中的女子舉止從容,那張國色天香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般的笑容,眉目之間,顧盼生輝。


    好像正在望著某一個人,而茶幾上擺著的正是我配在腰間婉邱劍。可這劍明明就是我離開秦府別莊時,環語給我的,說是秦湘煜所贈,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我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很顯然這個仕女圖的畫像正是在這間屋子裏畫成的,旁邊的茶幾,紅木太師椅擺設都一模一樣。


    詫意間,我心慌的後退了幾步,想要退出這間石屋。卻不小心帶翻了一把紅木椅,倒地的聲音驚動到了裏宅的人。


    “誰,誰在外麵。”我聽到一個年輕男人的喲喝聲。接著人隨聲到,我看到了一張長相唯美的臉,五官均勻而不失偏頗,身材高大而不顯粗俗,他見到我很顯然也很意外。


    他用他那雙鳳目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到這兒來,還進到我師父師母的房間來。”


    師父師母,感情這兩幅畫像就是林若海,杞大哥的師父師母,那這個人也喊師父師母,那這個人又是誰呢?記得林若海說過師父隻收杞師哥和他,黃青宇,三個弟子,至於虞灝是他後來收的關門弟子,連他的劍術都是杞師哥教的多,師父隻不過從旁指點了一下罷了。


    那麽這個人是誰呢?他也拜林若海的師父為師?是黃青宇嗎?不可能吧!他是趙高的左右手,他怎麽有可能來這裏呢?難道他不知道昨天晚上,他的囉囉們全被我和林若海打得東奔西竄了嗎?他怎麽還敢來這裏。


    我正在思索間,他突然間看到了我腰間掛的寶劍道:“你穿著婷婷的衣服,腰間掛著師娘的婉邱劍,你到底是誰?你是林若海的女人?因為隻有林若海的女人才有這個資格。”


    如果到這時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的話,那我就真的豬了。很顯然這個人就是黃青宇,那個誘惑師妹又迷奸師母,偷走劍譜的黃青宇。


    我怎麽這麽倒黴啊!出來散個步,也能碰到這麽個人渣。我默不作聲,準備迅速撤離,就聽見那黃青宇道:“師母的劍也是你能用的嗎?給我拿來。”


    黃青宇說著就衝過來要搶我腰間的劍,我大驚之下欲撥劍與他對打。


    “師母的劍誰都配擁有,就你不配。”一聲厲喝聲傳來。我聽到了林若海的聲音傳來,聲到人到,說話間他已經抓住了黃青宇的手,然後用力甩開,黃青宇給他甩得退了幾步。


    我驚出一身冷汗,縱使我有內功伴身,但我劍術不精,對打經驗不足,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現在林若海來了,如果兩人一起上的話,黃青宇還真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去經營你父親的生意不好嗎?為什麽偏偏來跟我搶東西呢?”黃青宇道。


    “黃青宇,你個人麵獸心的東西,師父師母把你親兒子養,你卻是怎樣迴報他的。”林若海厲聲道。


    “林若海,你還說我,你以為你比我高尚多少?你放著自己家巨大富翁不做,卻跑來這天行峰學什麽藝?你什麽都有了,你為什麽還要和我爭,婷婷不是喜歡你嗎?田叔田嬸不是把你當乘龍快婿嗎?我偏不要他們如願。哈哈哈。”黃青宇瘋狂大笑道。


    “黃青宇,我看你是瘋了,你竟然因為嫉妒我而去誘惑婷婷,這也罷了。那師父師母待你如何,你心裏沒數嗎?你又為什麽去傷害師母??”林若海怒急反笑道。


    “師父,師父隻不過看我可憐,才賞了我口飯吃而已,他心裏一直把你當成他的衣缽繼承人。”黃青道。


    “師父把那把削鐵如泥的玄龍劍給了你吧!你看你現在還配在腰間呢?還有師母的婉邱劍,當年連婷婷問她要她也不曾給,如今卻給了你的女人。”黃青宇看了林若海,又轉向看著我身上的寶劍道。


    “你這人渣,玄龍劍給你,你配嗎?”林若海聲音中帶著一絲無言的痛苦道:“你還敢提師母,你這滅絕人倫的東西,今天我就要替師門清理門戶。你給我拿命來。”


    “我滅絕人倫,林若海。你是不和道內情吧!師母這麽資容蓋世的女人憑什麽就隻能做我師母,不能做我妻子。我自從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徹底沉倫了。我想我以後就要娶個師母這樣的女人,可惜的是我一直遇不到這樣的女人。”黃青宇激動說道。


    “黃青宇,你這個敗類,你現在還在汙辱師母。”林若海又厲聲道。


    “林若海,你別把自己看得那麽高尚,你明知道婷婷喜歡你,你卻在家裏還有個相好的表妹。”


    “別以為我不知道,婷婷就是因為見你對她總是若即若離,才委身於我的。她久久得不到你感情的迴應,我隻是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她就跟我了。哈哈哈哈哈。我一直暗戀師母,我又怎麽會喜歡她呢?保她卻相信了。”黃青宇哈哈大笑道。


    “黃青宇,你汙蔑我,我對婷婷隻是存的兄妹之情。”林若海氣道。


    黃青宇卻不理林若海的解釋,自語道:“我從小失去母親,師母對我是那樣的好,她對我那麽的溫柔,她親手為我縫製衣服,鞋襪,我生病的時候,她徹夜不眠的照顧我,師母是愛我的,你們凡夫俗子懂什麽愛。”


    “你…你…”林若海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喜歡自己的師母,喜歡一個大自己二十幾歲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卻有心愛的丈夫,隻把他當兒子養,這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啊!


    實際上黃青宇是把師母對他的母愛看成了男女之情。如果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話,他這樣的戀母奇情也不算有違倫理。隻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常年得不到母愛,而產生的戀母情節。如果有人耐心對他進行心理輔導,他的這種奇情心理應該可以扳過來。


    就是扳不過來,像明朝的萬曆皇帝一樣,不是也愛上了一個比他大十六歲的女人,一個深宮陪她度過劫難的女人,還把這個女人封萬貴妃,聖寵了那麽多年。萬貴妃去世之後,萬曆皇帝就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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