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山聞聲而來,流淚拉住黃玉嬋道:“玉嬋,她是娘,你怎麽把娘給殺了呢?”說完,一個耳光把黃玉嬋打倒在地。


    黃玉嬋卻瘋顛的大喊大叫:“她不是我娘,她要殺我死我肚子裏的寶寶。”


    黃小山也趕緊從黃老的馬車裏跳了出來,跑到我們麵前。


    黃大娘卻倒在我懷裏,血液還是不停從她的傷口流出來。她臉色蒼白道:“珊珊,我不行了,我現在把玉嬋托付給你了。是我們對不起玉嬋,她變成這樣,是我們的錯。”


    隨即又轉過頭對黃小山道:“你和大山都不要怪玉嬋。如果當初我們死也不放玉嬋進土匪窩,今日她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現在快不行了,以後你們兄妹就跟著珊珊姑娘吧!記住一定要忠誠於她…………”


    我聽不下去了,眼眶一紅,大顆的淚珠從我眼睛裏流出來。我道:“黃大娘,隻要我在這世界上一天,我都會把玉嬋帶在身邊,把她的病治好。”


    黃大娘的身體慢慢地從我的懷裏軟了下去,一條無辜的生命就這樣流逝了。也許是我錯了,我太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能拯救他人,卻沒想到非但沒救到人,反而又增添了一條人命。


    我失魂落魄的從黃大娘的馬車裏走了出來,我看到林若海正在和土匪頭子在交談,因為隔得遠,我並不知道他們說什麽?


    但此刻的我一股血氣上湧,我騎上馬,拿起婉邱劍直接向前,婉邱劍刺向那與林若海交談的土匪頭子,一劍刺向他的咽喉處,我把劍從他的喉管裏抽了出來,血噴酒在我和林若海的臉上衣服上。


    我的婉邱劍迅速轉向了周圍的土匪,連連挑倒幾個土匪後,其它土匪紛紛逃竄。


    林若海似乎嚇了一跳,但很快平靜下來對我說道:“既然已經殺開了,就不要住手,斬草需除根。”


    我仿佛看見他一直騎馬跟在我左右,我瘋狂的砍啊,殺啊!直殺到土匪東奔西竄,我才無力地把劍垂了下來,這時林若海已經到了我身旁,拉住我的馬道:“珊珊,你累了,休息下。”


    我這才發現,眼淚已經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踉踉蹌蹌地跳下馬來。卻發現我們已經追出好遠,餘下的土匪一個都不見了,隻有林若海牽著馬在我身邊。


    咦!什麽時候林若海不再阻止我殺人了,什麽時候林若海成了我的身邊人,他不是還要殺我嗎?我真的搞不懂這林若海到底是什麽人嗎?亦師亦友?對了,秦湘煜,我差點已經快忘記這個人了!


    天已經大亮,昨晚上的一場殺戮仿佛在片刻之間煙消雲散了,站在這一望無際的山峰林海中,似乎整個世界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還是不停地往前走著,林若海牽著兩匹馬不緊不慢的跟著我,似乎隻要我不停下腳步,他也不會停下。


    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了,我想迴家,我想迴到二十一世紀。我不想殺人,可今日淩晨我的手上卻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


    我兩手抱著頭蹲下,眼淚順著手指流了下來,衝冼著手指上的已經凝固的鮮血,我感覺我流的不是淚,而是血。


    林若海走近了我,把兩匹馬拴在了一棵鬆樹上,解下身上貂皮大衣鋪在雪地上,擁著我坐下來,我伏在他肩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刻我仿佛要把我莫名其妙穿到這異世所經曆的苦楚都發泄出來,而他卻輕輕用手拍打著我的背,嘴裏喃喃道:“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那情形,仿佛在安慰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孤兒。


    當我來到這個異世時,一直在想,假若在我傷心哭泣,絕望的時候有那麽一個人站在我身旁擁抱我,安慰我,那麽我會永生永世的記得他。


    我曾經想像這個人不是秦景煜,就是秦湘煜,戓者是虞灝,卻從來沒想過會有另外一個人會以這樣的姿態來到我的身邊,走近了我的心裏……而且他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懂我。


    當我的哭泣聲停下來的時候,林若海用他的大手擦掉了我眼角的眼淚,輕聲道:“現在你感覺舒服點了嗎?”


    我啞然失笑,他又拿起我的手往他身上打了幾下道:“現在氣消了吧!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馬上就會忘記煩惱。”


    我道:“黃老一家,虞微她們…………。”


    “你放心吧!我在追你之前就已經和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在保和縣郡城門前等。”林若海溫和道。


    我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仿佛他就就是秦湘煜,他的臉與秦湘煜的臉開始在我眼前重合。他的聲音是這樣的溫暖,我不知道除了秦湘煜和他還有誰和我這樣說過話??


    看著我眼神有些迷離的樣子,他又輕聲笑道:“當真是個迷糊的小y頭。”


    他說完用手在我鼻子上輕輕地刮了兩下,並站起身來。我知道他這是要帶我去他說的那個地方了,於是我也同樣站起身來。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我開始想真正的去相信他,了解他。看著林若海把鋪在地上貂皮披風撿起來,用手輕輕拍打著上麵的雪花,很難想像,這雙柔膩細皮的手剛剛殺過很多人。


    如果沒見過他打鬥的人,必定無法相信這樣的一雙漂亮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可是我知道,身在這樣的一個亂世,不沾血的人根本活不下去,連我這個在二十一世紀的五好青年也在此被逼成了一個殺人狂魔,何況他是個真正的古代人。


    我看見林若海不慌不忙的把貂皮披風披在身上,走到拴馬的鬆樹旁道:“你是想和我同乘一匹馬,還是想一人一匹?”


    我怔了一下,心想,到底是同騎一匹,還是一人一匹呢?我的騎馬技術又確實不怎麽樣?剛才橫衝直撞,是因為熱血沸騰。


    可現在讓我再這樣,可能很難做到了。可是共乘一匹,那把另外一匹扔了嗎?這可不行,我還真舍不得這樣一匹好馬。


    他好像看出了我疑惑道:“我騎的這匹馬,是絕對的寶馬,他會聞著我的氣息而跟著的。”


    “真的。”我玩興大發道:“那我就騎你的這匹寶馬,這樣今天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好。你先上馬。騎兩圈熟悉熟悉。”林若海輕笑道。


    他把馬牽到我麵前,把我扶上了馬背。然後臉貼了貼馬嘴,輕輕地說了句什麽話,然後把馬僵繩交給我道:“坐好了,馬兒要跑了!”


    其實我是有些緊張的,盡管騎過幾次馬了,但這是第一次單獨坐他的寶馬,而人家的寶馬還是認人的。


    我在馬背上抖了抖僵繩,馬立跑即跑起來,它真的隻在它主人三丈遠轉圈圈。林若海見狀也迅速騎上馬背,追上我狂奔起來。


    不一會兒我騎的馬兒竟然落後數丈之遠,眼見林若海離我越來越遠。我一抖僵繩,馬兒放飛似的跑了起來,穿過層層冰雪,層層鬆樹林,直追林若海,這馬兒能辨別主人氣息,著實是一匹獨一無二的好馬。


    見我追上來,林若海猛拉僵繩而停下,對我道:“前麵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為避免離得太遠,我們還是一起走吧!”


    “好。”我應道。但心裏卻道,就這一匹寶馬,走到哪兒,我也不會離你太遠。


    林若海又開始楊鞭,說道:“穿過這片山林就到了。”果然,在林若海的帶領下,我們穿過山林,來到一處形成天然屏障的幾棟石屋麵前。


    林若海對我粲然一笑,我竟然有些失神,我自認對帥哥的免疫力已經到極點,可這次我卻失算了。


    林若海在馬背上一躍而下,把馬牽到一顆鬆樹下紮住馬僵繩,又走過來扶我下馬道:“等下我帶你參加土匪窩的房子。


    我驚道:“你難道真是土匪不成??”


    林若海並不迴答,隻是重複著他手下的動作,把我騎的這匹寶馬和他的騎的那匹馬拴在同一棵鬆樹下。


    然後走過來拉我的手道:“我們進去看看,再說。”我嚇得一下甩掉了他伸過來的手。他微笑道:“這裏的土匪已經給你殺怕了,還敢再迴這兒來嗎?”


    我這才放下心來道:“你別嚇我。”


    他輕笑道:“我們威風凜凜的女俠竟然怕土匪,你剛發瘋一樣殺土匪的那一股豪氣哪兒去了?”


    我尷尬道:“你知道我剛才也是失控了,才殺了這麽多的人,我現在感覺滿手的鮮血再也洗不幹淨了。”


    林若海並不迴答,隻是拉著我的手進了最大的一棟石房子的大廳。這真的是一個可以容納二百人以內的大廳,正中間放著一把大虎椅,兩旁的兵器擺成了整齊的兩個行列。


    林若海直接走到那張虎皮大椅上坐下道:“你看我像不像一個土匪頭子?”我搖了搖頭道:“不像,你倒像一個紈絝的世家子弟。”這世上哪有長得這樣玉樹臨風,帥氣非凡的土匪頭子。


    林苦海笑了笑道:“珊珊,你錯了,我真的是這裏名副其實的大當家,隻是沒想到下麵這些小囉囉們竟然敢搶到他們大當家的頭上來了。”


    我驚訝著連連後退,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殺了他那麽多的好兄弟,他豈不是要為他的兄弟報仇,上次我殺了他的義哥,他差點就把我給殺了。


    他看著我的樣子好笑道:“你又害怕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要殺你,你都死了無數次了。”


    我驚呆了,不知說什麽好。隻聽林若海又道:“我和你開玩笑的,但以前這裏確實是我的家,但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當年我記得我師父還在世,我師父就是老杞的師父,你知道的。至於虞灝那傻小子是他之後收的小徒弟,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我憤怒道:“林若海,你師父是誰,虞灝又是誰的徒弟,我對此表示半點興趣都沒有,我現在隻想下山和杞大哥虞微她們一起去荊州,我有我的路要走,你憑什麽拉著我到你的這土匪窩來。”


    我真的是氣炸了,我怎麽可能這樣倒黴啊!碰上這種人,說是土匪又不像土匪,說不是又是。


    哪有幫著別人殺自己小弟的人,何況還殺了這麽多。他的性格如此古怪,他的話根本不能信,但是以我殺他小囉囉的數量,和上次殺他義哥的事來看,我絕對不死也得脫層皮,何況我還自己千裏來給他送人頭。


    林若海,他又成功的把我的憤青情緒激起來了。我想,他說得對,他要殺我,隨時可以,為何要玩這貓抓老鼠的遊戲。算了,左右也是個死,何不死得壯烈些。


    我一把撥出腰中的婉邱劍對著他道:“來啊!你不是要殺我嗎?問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林若海看著一臉炸毛的我,臉色稍微變了一下道:“我看你這個急脾氣得改一改,要不然哪一天遲早會壞事。”


    他說完直接飄到了我麵前,我還來不及看清他是怎麽來到我身邊的,婉邱劍已經被他奪了去。


    我直接傻眼了,以他的武功,要殺我確實易於反掌啊!可他為什麽不殺我呢?為什要與我說這些呢?難道他從前認識我,或許說他從前見到我,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正呆呆的想著,隻聽他語速不急不緩道:“怪我沒和你說清楚,以前這裏就是師傅教我武功的地方,杞大哥也在此和我住過兩年,明白嗎?”


    “杞師哥走後,師傅又收了一個弟子叫黃青宇,杞師兄便不知道。我的這位黃青宇師弟他聰明好學,嘴巴又甜,很快就得到了師傅師母的歡心。我師父其實真不應該收他,他根本就是不要臉的畜牲,珊珊,你知道這畜牲幹了什麽嗎?”


    我看著林若海那痛苦的樣子,心裏冒出很多種想法,立即進行腦補:


    一、這個叫黃青宇的師弟或許偷了師傅的武功秘籍,陷害同門,說不定老杞就是給他害的。


    二、這位同門師弟他或許和林若海同時愛上了他們的小師妹,然後用下三濫的技量騙了小師妹,到手之後卻不不珍惜,逼得小師妹跳河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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