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街的夜晚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人群甚至比白日還要多上許多,林耀辰看著走在街上,引得過路女子頻頻迴頭的周元卿說道,“公……公子,咱們是去找人,你穿得這麽隆重作甚?”


    周元卿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華麗昂貴的白色錦袍說道,“你懂什麽,那九淵閣是什麽地方,要是不穿得貴氣點,人家都不帶搭理你的。”


    林耀辰埋怨道,“那你穿就好了,幹嘛非得讓我也穿上這麽貴的衣服,這得夠將士們吃上好幾頓了。”


    周元卿看了眼林耀辰身上湛藍色錦袍說道,“看你平時操勞的份上,本公子才給你買了身新衣裳,別不知好歹!”


    說罷,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豪華富麗的九淵閣。


    一緋衣貌美女子見兩人相貌俊俏、穿著華貴、氣度不凡,便笑盈盈的走上前試探問道,


    “兩位公子如此麵生,應當是第一次來九淵閣吧?”


    周元卿上下打量了眼女子穿著打扮,一看就是九淵閣的管事,


    “最近這手上的銀子太多了,多得本公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花了,不知花娘有何建議?”


    一旁的林耀辰看向周元卿,不禁在心裏暗自腹誹,浮誇,真是太浮誇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有金山銀山了。


    周元卿挑眉看向林耀辰用眼神說道,你懂什麽,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花娘一聽,喜笑顏開道,“這一樓是玩博戲的,二樓是聽曲兒的,這三樓嘛,都是專門給江州有名的大人物做買賣用的,一般人輕易去不得。今日我們這剛來了一批年輕貌美的姑娘,兩位公子要不要上二樓瞧瞧。”


    周元卿用手裏的扇子指向賭桌說道,“本公子想玩玩最刺激的博戲!”


    花娘看了眼賭桌笑道,“不知公子要換多少籌碼?”


    周元卿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遞給花娘,“不知這點銀子夠不夠?”


    花娘接過銀票不由得瞪大眼睛,喜笑顏開道,“公子稍等,花娘這就去給您兌換籌碼!”


    周元卿和林耀辰拿著籌碼坐到到賭桌前,掃了眼桌上的牌九說道


    “老板,這賭局多少銀子起步?”


    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向周元卿說道,“一百兩!”


    “太小了!本公子要玩,那都是千兩銀子起步”,周元卿掃了眼周圍有錢的公子哥說道,“不知幾位公子可敢與本公子玩上幾局?”


    一藍衣公子不屑道,“有何不敢?本公子有的是錢!”


    隨後,一旁坐著的幾人也跟著附和起來,周元卿勾唇一笑道,“老板,一局一千兩,開始吧!”


    樓下正熱火朝天的賭著,而站在三樓的紫衣少年搖著手裏的扇子看向周元卿意味深長道,“她終於來了。”


    身旁一位玄衣武士好奇問道,“主子說的她是誰?”


    蕭璟玄關上扇子指向周元卿,又移到坐在周元卿旁邊的林耀辰說道,“西寧王林耀辰!”


    於虎順著蕭璟玄的扇子看向林耀辰疑惑道,“主子怎知此人就是西寧王,再者西寧王不是在邕州嗎?”


    蕭璟玄勾了勾唇,能與周元卿一同來江州,還如此親密的除了西寧王林耀辰,還有誰能有這個膽子“於統領若是不信?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於虎忐忑的看了眼蕭璟玄,他哪敢以下犯上跟自己的主子賭,“主子說他是西寧王那他便是西寧王。”


    “他們此來江州就是為了購糧,而糧食都在我們手裏,你說他們為何會來這?”


    於虎狐疑道,“原來主子所說的大魚便是西寧王。咱們真要把那二十萬石糧食賣給西寧王啊?”


    蕭璟玄反問道,“咱們缺糧嗎?”


    “不缺!但咱們也不缺錢啊?”


    “可咱們缺精良的兵器,沈家黑甲軍能工巧匠居多,最不缺的便是精良的兵器裝備。”


    於虎驚訝道,“主子是想用糧食換兵器,可私下販賣兵器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啊,這樣一來,那我們豈不是暴露了?”


    蕭璟玄淡然一笑道,“於統領難道忘了本王現在的身份?再者,想要這批糧食的可不止西寧王一個。”


    於虎恍然大悟道,“原來主子跟陳老曲所說的為了掩人耳目,就是這個掩人耳目啊?”


    “不然呢,他們既然來會會我們,我們也去會會他們!”


    賭桌上,幾個公子哥麵色沉重的看著周元卿麵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心痛不已,其中一個金衣公子指著周元卿說道,“你該不會是出老千吧?”


    周元卿瞥了眼金衣公子鄙視道,“金公子,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我如何出老千?你要是玩不起,本公子可以大發善心,把你輸的……十萬兩還給你!”


    金衣公子瞬間臉色漲紅道,“我、我隻是問問,誰玩不起了!誰不知道我金家錢莊是江州最大的錢莊,區區十萬兩……”


    話未說完,周元卿便打斷道,“十萬兩黃金!金公子,你輸的可不是白銀,而是黃金!”


    金衣公子臉色煞白道,“怎、怎麽可能,我們明明賭的是白銀,怎麽變成黃金了?”


    周元卿勾唇一笑道,“金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在場諸位公子啊。”


    金衣公子看了眼身旁垂下頭的公子哥,瞬間癱靠在椅子上,這時,一個慵懶磁性的聲音說道,“這位公子,十萬兩黃金太少了,我們來賭個更大的如何?”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看向走在二樓的紫衣少年。


    周元卿轉頭看向走到自己麵前的蕭璟玄,就這一眼,周元卿便愣了神!


    隻見那束起濃黑馬尾的紫衣少年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氣質斐然,輪廓冷峻分明,五官俊美絕倫,眉宇間透著一股威嚴的帝王之氣,一雙冷冽深邃的黑眸猶如深淵般神秘莫測、深不見底,高挺的鼻梁更是凸顯出他俊美絕倫、氣質獨絕的容貌,微勾的唇角帶著一抹危險又迷人的笑意,令人既畏懼又傾慕!


    少年站在那,就像一塊閃耀著光彩奪目的瑩玉,所有人都淪為他的陪襯!


    周元卿不禁在心裏感慨道,公子隻應畫中見,此中唯我獨知津。


    寫到水窮天杪時,定非塵土凡間人1!


    一旁的林耀辰見兩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便有些吃味的扯了扯周元卿的衣袖,站起身向蕭璟玄拱手問道,“在下林耀辰,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唿?”


    蕭璟玄拱手笑道,“在下姓蕭,名碩,字璟玄,叫我蕭璟玄便可!”


    “蕭公子,這位是我的”,林耀辰看向周元卿,頓了頓說道,“弟弟沈君瀾。”


    蕭璟玄看向周元卿意味深長的叫了聲,“沈公子!”


    周元卿莞爾一笑道,“蕭公子,不對,應該是……蕭六公子!”


    蕭璟玄不置可否!


    林耀辰驚訝的看向蕭璟玄,想起米鋪老板所形容的蕭六公子,身高八尺有餘、氣質斐然、貌比潘安,當真是他!


    周元卿眯了眯眼繼續說道,“璟玄,璟為玉之光彩,美而耀眼,玄為天,天以不見為玄,地以不形為玄,人以心腹為玄。蕭六公子就像是站在九天之上高不可攀的神明,讓人心生敬畏、不敢逾矩!蕭六公子可一點兒也不像個商人!”


    蕭璟玄問道,“那依沈公子所言,我不像商人,那像什麽?”


    周元卿緊盯著蕭璟玄一字一頓道,“皇——子!”


    此話一出,眾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後又哄堂大笑起來。


    皇子?開什麽玩笑!皇子怎麽會來九淵閣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站在蕭璟玄一旁的於虎白了眼眾人,不禁在心裏誇讚道,這沈公子果然有眼光!


    蕭璟玄淡然一笑道,“沈公子說這話可是犯了皇家忌諱,要是被有心人以訛傳訛,是要掉腦袋的,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也許眾人會覺得周元卿是開玩笑,但林耀辰卻不這麽覺得,周元卿整日麵對她那些勾心鬥角的皇兄皇弟們,要說一個皇子是什麽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況且蕭璟玄身上確實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帝王之氣!


    周元卿囂張道,“本公子就愛說些犯皇家忌諱的話,我看誰敢要我的腦袋!”


    蕭璟玄笑了笑,這周元卿不管在哪囂張跋扈的氣焰是一點兒沒變。


    “沈公子,閑話不多說,我們還是說說賭局吧!”,說話間,蕭璟玄便坐到了周元卿對麵。


    周元卿挑了挑眉道,“蕭六公子想怎麽賭便怎麽賭,不過這賭注嘛……”


    蕭璟玄意味深長道,“當然是沈公子最想要的!”


    這時,一個青年慵懶的聲音響起,“連蕭六公子都親上了賭桌,又怎能少得了本都督呢?”


    眾人聞聲看去,一位身著玄衣,身姿卓爾不群、五官冷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強勢霸氣的青年走了過來。


    周元卿審視了眼問道,“你是誰?”


    男子輕笑了聲,坐到蕭璟玄旁邊嘲諷道,“你這小子這麽沒禮貌,本都督偏不告訴你。”


    這時,林耀辰笑了笑,拱手問道,“這位公子自稱都督,莫不是江州大都督百裏昊?”


    百裏昊看向林耀辰笑道,“還是這位林公子懂禮數,不過可別叫本都督什麽公子,我最討厭那些文縐縐的稱唿。”


    周元卿不屑道,“什麽都督?我怎麽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


    百裏昊慵懶道,“本都督半月前剛走馬上任,你沒聽過,那隻能說明你孤陋寡聞。”


    周元卿輕“嘁”一聲道,“一個小小的地方都督,還不夠資格讓我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江州都督百裏昊也有吃癟的時候!”


    除了桌前坐著的幾人,眾人見到少年都恭恭敬敬的行禮叫了聲“傅公子”。


    百裏昊看向一身青色華麗雲緞錦衣,頭戴花紋金冠、麵如冠玉、墨眉似劍、唇角帶笑、貴氣風流的少年鄙視道,“怎麽是你?你來作甚?”


    少年繞到蕭璟玄另一旁坐下說道,“這九淵閣是我傅家的,本公子來這很奇怪嗎?”


    周元卿猛的看向少年問道,“你就是江州首富傅雷的兒子傅淩?!”


    傅淩傲嬌道,“沒錯,正是本公子!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聽口音像是豐都人士,看這一身的氣度,身份可不簡單呐!”


    林耀辰一聽是傅淩,臉色瞬間陰沉,諷刺道,“傅公子多慮了,我和家弟不過是普通商人罷了,那比得上傅公子這樣背靠大樹的紈絝子弟呢?”


    傅淩瞥了眼掩唇偷笑的百裏昊,甚為不悅道,“這位公子,來這種地方的人,那個不是紈絝子弟,說的你好像很清高似的!”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蕭璟玄開口道,“沈公子,看來這次的賭局,你的競爭對手可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啊!”


    周元卿瞥了眼傅淩輕蔑道,“什麽大人物不大人物的,在我眼裏,不過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罷了!”


    傅淩見周元卿和林耀辰看向自己時不屑的神情,拿著手裏的扇子怒指周元卿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誰不知道本公子的舅舅乃是當朝一品太傅!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臭蟲般輕而易舉!”


    周元卿抱著雙手囂張道,“你舅舅,一品太傅,見到我還不得照樣像條狗一樣跪下行禮!”


    傅淩拍桌而起大怒道,“你竟敢侮辱我舅舅,信不信我殺了你!”


    周元卿眯了眯眼,大聲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在殺我之前,先去問問陳仲老兒有沒有這個本事敢謀反!”


    傅淩被周元卿強橫的氣勢嚇得後退一步,這時,蕭璟玄看向傅淩說道,“傅公子,既然大家都是來玩的,何必弄得如此不愉快,看在你我交情一場的份上,這事兒就此揭過,如何?”


    傅淩看向蕭璟玄,他可是宣平侯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侯爵的,若是他成了駙馬,在豐都免不了要跟他打照麵兒,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既然蕭六公子都開口了,本公子豈有不給麵兒的理。”


    “如此甚好”,蕭璟玄又看向周元卿說道,“沈公子,我既已說出賭注,那你的賭注又是什麽呢?”


    周元卿冷哼一聲道,“既然蕭六公子說的賭注是我想要的,那我的賭注自然也是蕭六公子想要的!”


    蕭璟玄意味深長道,“沈公子知道我想要什麽嗎?”


    周元卿試探性說道,“蕭六公子之所以主動提出要跟我賭,想必我身上定然有蕭六公子想要……而別人卻給不了的東西。”


    蕭璟玄繼續說道,“那要是這東西沈公子也給不了,或者不敢給了。”


    周元卿勾了勾唇道,“沒有什麽東西是我給不了的,哪怕是這天下,萬萬人之上的皇位!”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目瞪口呆,這位公子小小年紀,說話竟如此狂悖,也不怕被抄家滅族!


    蕭璟玄眯了眯眼,周元卿敢說這話,看來她比他想的還要不簡單!


    一旁的百裏昊也甚為好奇的看向周元卿,看她這囂張的氣勢,定是京中來頭不小的大人物,難不成是某位皇子?


    蕭璟玄淡然一笑道,“沈公子夠爽快,那我們就來說說這賭局的規則。”


    “慢著!”,傅淩看向蕭璟玄說道,“這賭局,怎能少了本公子。”


    百裏昊也跟著說道,“還有本都督。”


    蕭璟玄挑了挑眉道,“奉勸二位還是別參與的好,這賭注輕則傾家蕩產,重則性命不保,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可不負責。”


    傅淩傲嬌道,“本公子最是喜歡玩這種刺激的賭局!”


    百裏昊說道,“蕭六公子都敢玩,我亦怕甚!”


    周元卿說道,“既然二位想玩,那就玩最大的!”


    百裏昊問道,“何為最大?”


    周元卿邪魅一笑,看向傅淩說道,“玩命!”


    傅淩心裏直發虛,麵兒上卻故作鎮定道,“玩就玩!”


    周元卿看向蕭璟玄似笑非笑道,“蕭六公子,麻煩您稍等片刻,待我和傅公子賭上一賭!”


    蕭璟玄淡笑道,“請便。”


    傅淩疑惑道,“本公子為何要單獨與你賭?”


    周元卿淡然道,“傅公子,不管我們誰輸誰贏,活著的那個人便可繼續與蕭六公子的賭局,有什麽區別嗎?或是傅公子怕了?不敢賭!”


    傅淩大喝一聲道,“賭就賭!”


    周元卿冷笑一聲道,“傅公子想玩什麽?”


    傅淩眼眸一轉說道,“擲骰子!三局兩勝,點大為贏!”


    周元卿說道,“客隨主便!”


    兩人搖晃著手裏的骰盅,待落下打開時,一旁的老板高喊道,“第一局,傅公子六六一,十三點,沈公子五四一,十點,傅公子勝!”


    傅淩心裏不禁鬆了口氣,得意的看向周元卿,周元卿氣定神閑的搖起手裏的骰盅,待兩人同時打開色盅後,老板再次高喊道,“第二局,傅公子六五三,十四點,沈公子六六四,十六點,沈公子勝!”


    一旁看戲的人不禁緊張起來,傅淩看向周元卿說道,“沈公子,這最後一局定生死,倘若你認輸,本公子我大人大量,當可放你一馬!”


    周元卿陰笑道,“那為何不是傅公子認輸呢?不過就算是傅公子認輸,你這條命,我要定了!”


    “你……!”


    沒等傅淩說完,周元卿便再次搖起了手裏的骰盅。


    隻聽“啪”的一聲,兩人的骰盅重重的落在桌上,周元卿笑了笑道,“傅公子,開吧!”


    傅淩看著自己麵前的骰盅,額角直冒冷汗,緩緩抬手打開,不禁大笑起來,“三個三,豹子,沈公子,除非你也是豹子,否則……”


    “傅公子又怎知我的就不是豹子?”


    話畢,周元卿毫不猶疑的打開骰盅,圍在旁邊的人不禁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便柔了柔眼睛,一公子大叫起來,“三個六,豹子!”


    話音剛落,傅淩臉色煞白的癱坐在椅子上,周元卿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丟在桌上,“傅公子,你是自個兒動手,還是我親自動手!”


    這時,花娘疾步走到傅淩旁邊,對周元卿笑道,“沈公子初來九淵閣不過圖個樂罷了,我們打個商量,九淵閣奉上二十萬兩黃金,這局就此作罷,如何?”


    周元卿冷笑一聲道,“花娘,在你眼裏,你少東家的命,就隻值這二百萬兩銀子嗎?”


    花娘臉色極為難看的瞥了眼憤怒的傅淩說道,“再加十萬兩黃金!”


    周元卿搖頭。


    “二十萬!”


    周元卿再次搖頭!


    花娘緩緩撐開手掌,周元卿依然搖頭,一旁的人小聲嘀咕道,“都加到五十萬兩黃金了,這沈公子胃口也忒大了吧!莫不成真想要了傅公子的命!”


    “噓,你小聲點,這傅公子可不是咱們能吃罪得起的!”


    這時,坐在一旁的傅淩站起身指著周元卿大怒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江州可是本公子的地盤,隻要本公子一句話,你今晚就別想走出這九淵閣!”


    周元卿麵不改色道,“傅淩,你哪來的自信說江州是你的地盤?那要照你這樣說,我亦可說這整個大商都是我的地盤!這九淵閣裏的人可都是來自各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若是賭輸了就要殺人滅口,要是傳出去,怕是你傅家商號這幾十年的信譽就全毀了。”


    花娘嚇得一哆嗦,看向周元卿懇求道,“沈公子,大家都是在行商一道混口飯吃的,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您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少東家?”


    一旁的林耀辰擔心周元卿會鬧出大亂子,便開口勸道,“君瀾,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見好就收吧。”


    周元卿瞥了眼林耀辰,看向花娘說道,“銀子本公子有的是,不稀罕,不過……這九淵閣倒是可以抵傅公子一命!”


    花娘苦訴道,“沈公子這不是為難花娘嗎。”


    傅淩心下一轉,眯了眯眼道,“行!就這麽說定了,三日後沈公子到府上拿房契!”


    一旁的蕭璟玄瞥了眼傅淩,到傅府拿房契,怕是有去無迴吧!


    “好,一言為定!”,周元卿又看向百裏昊說道,“百裏都督,你是否也要賭上一賭!”


    百裏昊略一思忖,這幾人來頭都不小,神仙打架,凡人看戲便可,更何況他隻是來看個熱鬧罷了,


    “賭,當然是要賭的,但本都督好武,我看這位林公子身手不凡,不如我們約在三日後的城西校場一較高下如何?”


    林耀辰笑道,“既是百裏都督相邀,那耀辰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百裏昊笑道,“若是本都督輸了,任憑林公子差遣,若是本都督贏了……”


    林耀辰說道,“同樣任憑差遣!”


    百裏昊說道,“君子一言!”


    林耀辰接道,“駟馬難追!”


    周元卿看向蕭璟玄說道,“蕭六公子,現在隻剩下我們了,不過這賭注得換一換。”


    蕭璟玄問道,“沈公子想換什麽?”


    “若是我輸了,蕭六公子想要的東西我雙手奉上,若是我贏了”,周元卿嫣然一笑,“我要蕭六公子的人!”


    蕭璟玄搖扇子的手略一停頓,微微皺起眉頭,這周元卿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她不是想要糧嗎?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了?


    周圍的人也甚是不解,這沈公子和傅公子賭就是要命,和蕭六公子賭就變成了要人,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一公子小聲問道,“莫不是這沈公子有龍陽之好,看上了蕭六公子?”


    身旁的人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蕭璟玄沉默片刻後說道,“好!”


    周元卿繼續說道,“這賭法也得換一換,我們各自蒙上眼猜男女,三局兩勝,若是都猜對了,後說者輸,若是都猜錯了,先說者贏,如何?”


    蕭璟玄笑道,“既是沈公子定的規則,那就沈公子先吧。”


    周元卿看向站在蕭璟玄身旁的於虎說道,“那就請這位正直的大哥做個評判吧。”


    兩人蒙上眼後,周元卿對眾人說道,“勞煩來二十位公子和姑娘,站成四隊,參與者賞銀三十兩!”


    話音剛落,眾人蜂蛹擠到賭桌前站立,於虎走到眾人旁數了數,把多餘的人拉出來後說道,“主子,沈公子,可以開始了。”


    周元卿沉默一瞬,開口說道,“二隊第三個,男!”


    說完,那人便自覺向旁邊移了一步。


    於虎看向蕭璟玄說道,“主子……”


    蕭璟玄微微側頭,勾了勾唇道,“一隊第五個,女。”


    於虎瞥了眼站出來的人說道,“第一局,平!”,又看向周元卿,“沈公子,到你了。”


    周元卿說道,“四隊第一個,女。”


    於虎擔憂道,“主子,沈公子又說對了。”


    蕭璟玄笑了笑道,“二隊第二個,男。”


    於虎微微皺眉道,“第二局……平!”


    最後一局,圍觀眾人不禁緊張了起來,而兩人卻麵色如常,似是成竹在胸的樣子,


    周元卿繼續說道,“三隊第四個,女。”


    蕭璟玄說道,“四隊第五個,男。”


    於虎不禁鬆了口氣,還好主子猜對了,若是這囂張跋扈的沈公子贏了,還不知道怎麽為難主子了。


    “沈公子,你輸了!”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摘掉蒙在眼睛上的白絲帶,這時,圍觀的人紛紛議論道,“這些人都沒說話,蕭六公子是怎麽猜出男女的?”


    “這還能怎麽猜,不是男就是女,瞎蒙一個唄。”


    一旁的男子白了一眼身旁的人,看向蕭璟玄問道,“蕭六公子是怎麽猜出男女的?”


    蕭璟玄笑了笑道,“很簡單,聽聲辨人,通常男子比女子身體高大、結實、有力量,更容易顯得沉重,走路自然也比女子重些。”


    “蕭六公子真是聰明絕頂,竟然能在如此紛亂的腳步聲中分辨出男女,在下自愧不如!”,男子看向周元卿問道,“那沈公子亦是聽聲辨人?”


    周元卿迴道,“當然不是,女子多愛胭脂水粉,身上自然有濃重的胭脂味,想要分辨男女那還不簡單嗎?”


    另一個男子嘲笑道,“若是這樣,沈公子可就想錯了,來九淵閣的男人那一個身上沒點胭脂水粉味啊!”


    周元卿瞥了眼眾人哄堂大笑的眾人諷刺道,“公子此言差矣,這男人身上除了酒氣胭脂味,還有一股洞臭味!”


    眾人止住了笑,瞬間陰沉著臉,周元卿不予理會他們仇視的目光,看向站著的二十人說道,“三隊第四個那位公子,麻煩你上前一步說話。”


    半響,那位少年怯生生的走了上來說道,“沈、沈公子,有何賜教。”


    周元卿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看向他的耳垂,笑了笑道,“這位姑娘,你明明是個女子,為何叫到你的時候,你不承認!”


    少年支支吾吾道,“我、我……”


    “什麽?!他是女子?”


    “他明明是個男子,這沈公子想贏,也不用著當眾指鹿為馬吧?”


    “哼,還說傅公子耍賴,他不也耍賴嗎?”


    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蕭璟玄微微皺眉看向少年,少年羞愧的垂下頭。


    這時,周元卿從桌上拿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少年頭頂,匕首落地間,少年烏黑的頭發傾瀉而下。


    眾人議論之聲再起,


    “她、她真的是個女子!”


    “不僅是個女子,還是個美麗標誌的女子!”


    “你說她一個女子,為何要扮成男子模樣,莫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


    “……”


    周元卿看向蕭璟玄說道,“蕭六公子,我猜對了,你輸了!”


    女子看向蕭璟玄不停的躬身說道,“對不起,蕭六公子,我、我確實是個女子,我……”


    蕭璟玄見女子羞紅了臉,便笑了笑道,“無妨,娛樂而已,姑娘不必自責,這賭局,我輸得起!”


    女子自責道,“蕭六公子,是我害你輸了賭局,要不這樣吧,你輸了多少,我都賠給沈公子!”


    周元卿眉梢一挑,不樂意道,“姑娘,這賭注你賠不起,本公子要的是蕭六公子的人,除了他,本公子誰也不要!”


    女子驚訝的“啊!”了一聲,眾人也齊齊看向周元卿,果然,他們猜得沒錯,這沈公子確實有龍陽之癖!


    一旁的林耀辰臉色陰沉的掃了眾人一眼,扯了扯周元卿的衣袖不悅道,“君瀾,既然賭局已分勝負,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迴去了!”


    周元卿看向蕭璟玄意味深長道,“蕭六公子,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待三日後我上傅府拿了九淵閣的房契地契,我們……九淵閣再會。”


    蕭璟玄拱手笑道,“那就祝沈公子能順利拿到房契地契,皆時,我在九淵閣恭候大駕!”


    周元卿站起身瞥了眼傅淩,看向蕭璟玄拱手說道,“告辭!”


    說罷,便轉身離去,林耀辰把贏得的籌碼兌換成銀票後也跟著離開了。


    眾人見無戲可看,便也一哄而散,蕭璟玄看著周元卿離開的背影低聲喃喃道,“這女人還真是……”


    一旁的於虎狐疑道,“女人?什麽女人?主子說的可是害你輸了賭局的那個漂亮女子?”


    蕭璟玄打開手裏的折扇笑道,“不,是另一個有趣的女子!”


    於虎跟在蕭璟玄身旁疑惑道,“主子,跟在您身邊這麽久,從未見過什麽女子,您什麽時候認識的女子,是哪家的姑娘啊?屬下怎麽不知道啊?哎,主子,您等等屬下啊?跟屬下說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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