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都玄武大街店肆林立,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男女老少,叫賣吆喝的小販,無不彰顯著京都的繁華景象,在這條街巷之中的曹府門庭若市,整個街道被豪華馬車堵的水泄不通,朝中權貴、世家貴族,全都聚集於此,可謂場麵之宏大。


    “朝中文武百官差不多都來了,這曹太師壽宴果然非同一般。”一白衣少年在馬車上撩著簾子掃了一眼曹府,對坐在馬車裏的蕭璟玄說道。


    蕭璟玄:“曹太師可是帝師,誰敢不給這個麵兒,正好去看看熱鬧,說不定今日還能看到一出好戲。”


    少年放下簾子,看著蕭璟玄問道,“公子此話何意?”


    蕭璟玄看向這個十七八歲笑如暖陽、活潑跳脫、麵容清秀的少年,他可是自己花了大價錢請的貼身侍衛,不僅武藝超群,對豐京城各世家貴族了如指掌,人稱豐京百曉生。


    蕭璟玄問他,“你叫莫敢言?是什麽都敢言嗎?”


    莫敢言笑了笑,蕭璟玄起身說道,“走,去看看。”


    說罷,莫敢言便跟著蕭璟玄下了馬車,剛走進曹府,便見一四十歲左右,一身深藍錦袍、身形強壯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此人正是曹太師嫡子曹賢。


    “喲,這不是賢侄嗎?遲遲不見賢侄,還以為賢侄不肯賞光。”


    蕭璟玄奉承道,“曹大人哪裏話,太師壽宴,能得曹大人相邀,是璟玄之幸,璟玄又怎敢不來。”


    曹賢笑道,“哪裏哪裏,侯爺與我在朝為官多年,也算知心老友,話不多說,賢侄,裏麵請。”


    說話間,曹賢做了個請的手勢,蕭璟玄四處掃了眼曹府偌大的庭院,各種珍貴花草使得整個院落芳香四溢,院中有一塊空地,正好可以擺放席桌,空地正上方有一蓮花池,水池上聳立著一座美麗雅致的涼亭,


    蕭璟玄眼眸定落在隻有兩人的涼亭,對一旁的曹賢說道,“曹大人,這太師府果真是氣派不凡,尤其是那座雅致的涼亭,猶如點睛之筆。”


    曹賢一聽這話心下了然,“賢侄謬讚了,父親平時喜歡吟詩作畫,那座涼亭是父親特意命人建造的,賢侄若喜歡,叔叔便帶賢侄去觀賞一番。”


    “那就有勞曹大人了。”說罷,便跟著曹賢來到涼亭。


    隻見涼亭石桌旁坐著一位白衣少年和一位粉衣少女,曹賢給幾人相互引見一番後便離開了。


    蕭璟玄看向白衣少年,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麵如冠玉、五官絕美,尤其是那對細長的桃花眼,讓儒雅俊俏的臉帶了點兒陰柔之美,卻又不顯妖媚,還真是一位天人之姿的翩翩佳公子。


    少年似是察覺到蕭璟玄打量的目光,便笑盈盈道,“六公子,文譽臉上可是有髒東西?”


    蕭璟玄勾了勾唇道,“聽聞曹公子才雅兼備、玉樹臨風、才貌雙全,乃豐都女子不二之良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話音剛落,便聽對麵少女輕笑一聲道,“沒想到一向冷傲清高的六公子竟也會誇人?”


    聞言,站在一旁的莫敢言忍不住輕笑出聲,蕭璟玄瞥了一眼莫敢言,便看向坐在對麵的曹府二小姐曹宣姬,容貌秀麗之極,宛如一朵初開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姿態優雅嫵媚,情態柔美溫順,可謂傾國傾城之美人。


    蕭璟玄淡淡道,“曹二小姐見笑了,這傲是有點兒,清高就談不上了,外麵傳聞當不得真。”


    曹文譽說道,“像六公子這樣氣質斐然、品貌不凡的風流人物,文譽很是欣賞,想與六公子結作知己,共飲一杯,不知六公子意下如何?”


    蕭璟玄拱手笑道,“璟玄榮幸之至!”


    話畢,曹文譽便倒了一杯酒遞到蕭璟玄麵前,兩人抬起酒杯相視一笑,便一飲而下。


    幾杯酒過後,蕭璟玄和曹文譽漸漸熟絡起來,曹文譽便好奇問道,“不知六公子在雲州可有娶妻?”


    蕭璟玄冷冷道,“沒有立業怎敢成家。”


    一旁的曹宣姬好奇問道,“六公子可有意中人?”


    蕭璟玄冷冷道,“並無!”


    曹宣姬緊緊捏著手裏的方帕,抬眸看向蕭璟玄繼續問道,“那……六公子喜歡怎樣的女子?”


    聞言,曹文譽猛然看向臉頰微紅的曹宣姬,心想莫不是妹妹看上蕭璟玄了?


    蕭璟玄卻是不甚在意的獨自倒了杯酒,淡淡道,“我對男女之事無甚興致,喜歡什麽樣不喜歡什麽樣,隨緣便好。”


    曹宣姬似是有些失落,正準備說些什麽時,忽聽庭院傳來一位少女銀鈴般清澈冷冽的聲音說道,


    “這曹太師壽辰可真夠熱鬧的,朝中文武百官都到齊了,這麵兒可真夠大的!”


    蕭璟玄聞聲看去,一位十七八歲左右,一襲白色錦繡齊腰襦裙,身材纖瘦高挑、氣質高貴的少女帶著一隊氣勢洶洶的侍衛闖入曹府,曹府賓客見到少女,齊齊跪下高聲喊道,


    “臣等參見公主!”


    少女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朝中大臣、世家子弟,冷冷道,“各位大人都起來吧!”


    賓客們站起身,一六十歲滿頭白發、穿著一襲藍色錦袍的曹太師走到少女麵前不悅道,“今日乃是老臣壽宴,公主帶著這麽多人來老臣府上不知是何用意?”


    少女不予理會,對侍衛冷厲道,“把兵部尚書趙臻、吏部尚書裴清父子給本宮抓起來!”


    聞言,曹文譽猛的站了起來,大喝一聲,“不好!要出事兒了!”


    一旁的蕭璟玄看著臉色大變的曹文譽問道,“曹公子如此緊張,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六公子有所不知,此女便是那位文武百官聞之膽寒,百姓提之痛罵的昭仁公主周元卿,當今皇上和先皇後最寵愛的女兒,其母族沈氏權傾朝野,一手遮天,就連皇家三大護衛軍之一的驍營衛也由她一人掌管,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豐都城人人都畏懼她,欲想除之而後快!她今日帶著驍營衛的人來此,以祖父剛毅的性格定會與她起一番爭執!”,曹文譽拱了拱手,“六公子,恕文譽失陪了。”


    說罷便急匆匆的轉身離去,曹宣姬看了眼蕭璟玄也起身跟了上去,蕭璟玄站起身對一旁的莫敢言說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曹太師沉聲道,“公主來老臣府上抓人,可有皇上口諭?”


    周元卿不屑道,“本宮想抓什麽人便抓什麽人,那還需要什麽口諭,曹太師若是不悅,可以上奏彈劾本宮。”


    曹太師氣的臉色鐵青,指著周元卿大怒道,“昭仁公主,你仗著皇上寵愛如此肆意妄為,簡直欺人太甚!”


    這時,從一旁疾步跑來一侍衛拱手道,“公主,未曾發現裴清父子蹤跡,應是聞聲而逃了!”


    “逃?整個曹府都被本宮包圍,他能逃哪去?”周元卿大喝一聲,“找,就算把曹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本宮抓到,生死不論!”


    侍衛應聲而去,曹太師瞬間怒急攻心,仿佛下一刻就要仰倒在地上,一旁的大人見狀趕緊攙扶著曹太師。


    蕭璟玄走在蓮花池旁看到這一幕,對一旁的莫敢言問道,“為何人人都懼怕這位昭仁公主?”


    莫敢言看了眼周元卿打了個冷顫迴道,“因為這位昭仁公主做事狠辣、生性涼薄、行為詭譎,這些年被她抄家滅門的大臣不在少數,尤其是她掌管的驍營衛有一刑獄,裏麵有十八種酷刑,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朝中大臣,隻要進了刑獄沒一個能活著出來,就連皇親國戚對刑獄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蕭璟玄狐疑道,“如此囂張跋扈就沒人管得了她嗎?”


    莫敢言歎口氣道,“禦史台和幾位朝中重臣曾聯合彈劾過昭仁公主,可皇上對這位昭仁公主的所作所為是輕拿輕放,頂多訓斥幾句就不了了之。”


    蕭璟玄試探道,“這位皇帝就這樣任由外戚禍亂朝綱而置之不理?真是昏聵無能!”


    聞言,莫敢言心下一驚,緊張道,“公子,你小聲點,皇上之所以任由昭仁公主胡作非為,那是因為沈家背後有幾十萬黑甲軍,皇上沒有拿到兵權之前,是不會動沈家一分一毫的!”


    蕭璟玄微微皺眉道,“原來讓人聞風喪膽的黑甲軍竟是沈家外戚所掌控!”


    莫敢言四處看了看,湊近蕭璟玄小聲道,“確切來說,是這位昭仁公主所掌控,沈家都以她馬首是瞻、唯命是從,昭仁公主身上有一枚紅翡龍形印章,隻要拿到它就等於拿到了黑甲軍兵權,朝廷那些覬覦黑甲軍兵權的人,曾幾次三番派人暗殺這位昭仁公主,為的就是拿到那枚印章!”


    蕭璟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另一邊,幾個侍衛綁著大喊大叫的三個男子走到周元卿麵前拱手道,“公主,人已全部抓到!”


    周元卿看了一眼三人,冷厲一聲道,“帶走!”


    “慢著!”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從西側走來一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華麗金色雲紋錦袍,老成持重,威嚴霸氣的中年男子。


    周元卿側眸看向男子輕蔑道,“本宮還以為是誰了,原來是五皇叔。”


    周啟辰走到周元卿麵前訓斥道,“周元卿,你小小年紀,氣焰竟如此囂張,當真以為沒人能管得了你嗎!你濫用職權,構陷忠良、目無王法,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周元卿眼含殺意的走到周啟辰麵前陰鷙道,“你什麽資格說本宮的母後是禍國殃民的妖女,要不是因為你,我母後怎會被大火燒死在坤雲宮,別以為本宮叫您一聲皇叔,您就能站在這頤指氣使的教訓本宮,在這豐都城裏誰也沒有這個資格!”


    周元卿看向眾人提高聲音怒斥道,“沒有我沈家黑甲軍守著這大商的天下,你們又怎能在這安穩的享受高官厚祿、錦衣玉食!本宮今日就告訴你們,在這大商沒有本宮不敢做的事兒,莫說一個瑞親王,就是整個大商朝廷本宮也不放在眼裏,本宮就是這大商的王法,你們又能奈本宮如何!”


    此話一出,整個曹府鴉雀無聲,眾人臉色各異,周啟辰見在場朝中大臣垂下頭,便指著周元卿大怒道,“周元卿,你目無尊長,專橫跋扈、毫無綱常禮節,今日之事,本王管定了!”


    周元卿冷笑一聲道,“五皇叔,您一個閑散王爺,無官無職,拿什麽管?別以為本宮不知道您來這的目的,您和裴家父子那點事兒本宮可是一清二楚,您別急,下一個就輪到您了,您和本宮的舊賬也一筆清算!”


    周啟辰大喝道,“你敢!本王有先帝禦賜的尚方寶劍,你敢藐視皇權嗎?”


    “區區一把尚方寶劍而已,本宮從不放在眼裏,五皇叔,你以為本宮還是當年那個被你幾句話就能嚇唬的小女孩嗎?”


    說罷,周元卿對侍衛大喝道,“把人全部押入大理寺獄,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們出來!”


    侍衛應聲,準備將人帶走時,突然從曹府門口衝進來一隊頭戴官帽、身著玄衣虎紋服、手持虎頭刀的侍衛將曹府眾人團團圍住。


    “我看誰敢!”


    這時,從門口走了一五十多歲,身穿緋色官服、頭戴官帽、留著一撮胡子的陳仲走到周元卿麵前大喝道,“昭仁公主,趙臻所犯何罪?為何無故抓人!”


    周元卿冷笑道,“今兒可真是熱鬧,不僅五皇叔來了,連陳太傅也帶著京衛司的人來了。”


    此時,被侍衛綁著的兵部尚書趙臻衝陳仲大喊道,“嶽父大人,救我!”


    周元卿看向陳仲陰笑道,“所犯何罪?既然陳太傅想知道,那本宮就告訴陳太傅趙臻所犯何罪!……江城!”


    這時,站在周元卿身後三十歲左右,穿著玄色窄身錦衣、披著玄色披風、頭戴纏棕帽、腰掛陌刀的驍營衛統領江城走到陳仲麵前,周元卿繼續說道,“把兵部尚書趙臻和吏部尚書裴清父子所犯的一百八十條罪狀,一一念給在場所有人聽聽,看看本宮是不是濫用職權,胡亂抓人!”


    聞言,江城從懷裏拿出一個金冊子,打開高聲念道,


    “兵部尚書趙臻,於淳澤三年六月收受吏部尚書裴清三千五百兩白銀,安排其嫡子裴洪到梁州擔任刺史!淳澤四年三月,晟國大軍突襲邊境梁州,梁州刺史裴洪貪生怕死棄城遁逃,同月十八日,驛官八百裏加急送信求援,兵部尚書趙臻隱瞞不報,致使梁州失守,宣平侯一家戰死鎮南關,二十萬淩鋒軍全軍覆沒……”


    江城正念著,周元卿猛的看向站在曹文譽一旁的蕭璟玄,就這一眼,周元卿便愣了神。


    隻見那束起濃黑馬尾的紫衣少年氣質高貴、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輪廓冷峻分明,猶如雕刻般的五官俊美無雙,眉宇間透著一股威嚴霸道的帝王之氣,一雙幽黑冷冽的眼眸猶如深淵般深不見底、神秘莫測、俊美絕倫卻又透著一種讓人看一眼就能為之沉迷的魅惑。


    高挺的鼻梁更是凸顯出他俊美絕倫、氣質獨絕的容貌,微勾的唇角帶著一抹極其危險又俊美迷人的笑意,令人畏懼又忍不住心生愛慕!


    少年站在那,就像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正俯視他的臣民,如瑩玉光彩般閃耀著奪目的光芒,所有人都淪為陪襯!


    蕭璟玄瞥見周元卿盯著自己出了神,便轉眸與她目光相撞,一襲純白衣裙襯得清冷秀麗的臉蛋膚如凝脂、清麗絕倫。


    烏黑的頭發用白色發帶綰了個簡單的發髻,發帶隨著半披散的卷發垂於胸前,顯得十分嬌俏可人,尤其是她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最為晶瑩漂亮,隻需看一眼便曉世間萬千繁星,眼眸裏盈盈水光猶如映照在寒潭裏的皎月,璀璨如華、冰冷至極,讓人心生寒意卻又見之不忘!


    高挺小巧的鼻梁加之瑩潤鮮紅的朱唇,讓她冰冷秀麗的臉上多了幾分乖巧可愛,猶如大雪裏初開的梅花,清雅高華、嬌美難言!


    全身上下除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紅翡龍紋印章,沒有佩戴精美華貴的首飾,雖穿著簡單,但也掩不住她身上那種高貴清冷又讓人極為畏懼的氣質!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座冰冷的雪山,極冷極清又極美!


    兩人相視良久,蕭璟玄微勾的嘴角漸漸加深,周元卿見蕭璟玄意味深長的笑意,瞬間轉過頭正撞入江城疑惑的眼眸,“公主,您看什麽呢?這麽出神?”


    “沒什麽,”周元卿看向麵色陰沉的陳仲冷冷道,“陳太傅,聽完您好女婿所犯的一百八十條罪狀感想如何?”


    “誣陷!這是誣陷!”趙臻眼眶微紅的看向陳仲大叫道,“嶽父大人,小婿從未做過這些貪汙舞弊的事兒,是昭仁公主偽造事實,汙蔑於我,您救救小婿!”


    不等陳仲說話,周元卿便大喝道,“是不是誣陷等你進了大理寺獄跟袁大人說去,江城,把人帶走!”


    “誰敢!”陳仲看向準備動手的江城怒喝道,“趙臻乃是本官的女婿,我陳家與趙家先祖乃是跟隨商高祖打天下的開國元勳,為大商立下無數戰功,今日我看誰敢動他!”


    話音剛落,京衛司與驍營衛拔刀相向!


    “本宮動了又如何?開國元勳?我沈家也是,你以為和趙家聯姻你就是大商高高在上的權臣了?還不是我周氏皇族的一條狗!本宮告訴你,不止趙家,就連你陳家本宮也敢動,你又能如何?你拿什麽跟本宮鬥?是你手底下那一群烏合之眾的虎嘯軍,還是你那整日流連煙花柳巷,貪圖享樂的廢物兒子?在我沈家黑甲軍眼裏,他們……”周元卿頓了頓,放慢語速,一字一頓道,“都是一群廢物!”


    陳仲威脅道,“周元卿!你若敢動我陳家一分一毫,我陳仲定讓你不得好死!”


    周元卿大怒道,“在那之前,本宮一定先把你陳仲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聞言,陳仲氣急敗壞的對士兵大喝道,“來人……”


    “陳太傅這是要造反嗎?”周元卿眼眸陰鷙的掃了眼士兵,“還是說你們京衛司的人已經姓陳了?!”


    此話一出,跟著陳仲一起進來的京衛司副指揮使張京拱手道,“公主,京衛司是皇家護衛軍,自然聽命於皇上!”


    周元卿挑釁般的看向陳仲,陳仲眯了眯眼,眼含殺意的盯著周元卿,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喝其血、食其肉、啃其骨!


    而在一旁看戲的蕭璟玄側頭對莫敢言問道,“這驍營衛和京衛司要真打起來,哪個更厲害些?”


    聞言,莫敢言驚訝的看向幸災樂禍的蕭璟玄說道,“公子,驍營衛和京衛司要真打起來,那就天下大亂了!”


    蕭璟玄饒有興致問道,“哦?此話怎講?”


    “這驍營衛、京衛司還有禁衛軍同屬皇城三大護衛軍,驍營衛負責豐都城防巡查,把守著各個城門關卡,可以說沒有這位昭仁公主的命令,哪怕一隻蒼蠅也飛不出豐都城,京衛司則負責搜集各地方軍政情報,是皇上身邊的耳目,職權之大,可以巡查抓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除了皇上沒有人能調動京衛司。這兩司的人要真打起來,那隻能說明皇上要鏟除沈家了,到時西寧王定會帶著沈家黑甲軍逼宮謀反,遭殃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嘛!”


    蕭璟玄微微皺眉狐疑道,“這西寧王不是忠於皇帝的嗎?”


    莫敢言掩唇低聲道,“西寧王的父親是沈國公手下一名猛將,西寧王從小就跟著沈國公身邊,與這位昭仁公主青梅竹馬,表麵上忠於皇上,實際上隻忠於昭仁公主一人,倘若沈家要是沒了,西寧王定會起兵謀反!”


    “原來如此!”蕭璟玄眯了眯眼看向周元卿,倘若要瓦解大商堅不可摧的壁壘,那麽周元卿必是他要除掉的人之一!


    與此同時,周元卿見陳仲不說話,便對江城命令道,“把人全部帶走!這次本宮倒想看看,誰還敢阻攔!”


    話音剛落,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我!”


    眾人齊齊看向站在曹太師身後的曹宣姬,曹太師、曹賢和曹文譽瞬間臉色大變,曹宣姬卻無懼無畏的走到眾人中間盯著周元卿。


    周元卿森然一笑,走到曹宣姬麵前,曹宣姬抬頭看向身材極為高挑的周元卿,心裏暗自憤然,這周元卿竟長得這般高挑,比她還要高出大半個腦袋!


    周元卿微低著頭俯視曹宣姬狐疑道,“曹二小姐莫不是跟趙家一案也有所關聯?”


    曹宣姬收迴目光,淡淡道,“自然不是,今日乃宣姬祖父大壽,公主帶著驍營衛的人大鬧壽宴,再怎麽說祖父也是三朝元老,當今皇上的帝師!又豈是公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站在曹宣姬身後的眾人不禁搖頭歎息,這曹二小姐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無知者無畏,竟敢去招惹這位囂張跋扈的昭仁公主,真是不知所謂!


    周元卿勾了勾唇,意味不明道,“那曹二小姐要本宮如何呢?”


    未等曹宣姬說話,站在一旁的曹文譽疾步走到周元卿麵前拱手道,“公主,小妹年幼無知,不過與公主開個玩笑罷了,還望公主莫要怪罪!”


    周元卿看向曹文譽笑道,“本宮又沒把她如何,你緊張什麽?不過曹二小姐說的在理,今日確是本宮擾了曹太師的壽宴,理應賠罪,”


    周元卿走到曹太師麵前說道,“曹太師,今日擾了您的壽宴,本宮這裏有幅王羲之的字畫,不日便會送到府上,就當是賠罪了。”


    此話一出,眾人瞠目結舌,這昭仁公主何時變得這麽通情達理了?居然還會向曹太師賠罪?真是活見鬼了!


    聞言,曹太師也是一愣,周元卿掃了一眼尤為詫異的眾人,不禁暗自好笑,便轉頭對驍營衛命令道,“把裴清父子和趙臻押入大理寺獄,沒有本宮命令,誰也不許探監,違令者斬!”


    侍衛應聲把三人押著往曹府門口走去,周元卿轉眸看了一眼蕭璟玄,對身後的江城冷冷道,“我們走!”


    曹府眾人見周元卿和驍營衛的人離開似是鬆了口氣,向曹太師辭別後也隨之散去。


    曹文譽輕敲了曹宣姬的頭訓斥道,“你不要命了,逞什麽能,那昭仁公主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嗎?”


    曹宣姬不服道,“哥,你怕她作甚?不是還有太後給咱曹家撐腰嗎?”


    這時,一旁的蕭璟玄走過來笑道,“曹二小姐,恕我奉勸你一句,這昭仁公主可不怕什麽太後,哪怕是當今皇上,她也未必會懼,你還是不要去招惹她為妙!小心惹禍上身!”


    曹宣姬不悅道,“蕭六公子此話何意,你又怎知昭仁公主不怕太後?”


    他當然知道!


    作為晟國的六皇子,又豈會不知這皇家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而且他看到周元卿那無所畏懼、冰冷淡漠的眼眸,便知道她是一個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裏,極為絕情之人!


    蕭璟玄笑了笑,拱手道,“言盡於此,曹公子,曹二小姐告辭!改日再來府上拜訪!”


    不等兩人反應,蕭璟玄便轉身離去,身後的莫敢言衝蕭璟玄大喊道,“公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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