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狼煙黃沙卷,兵臨城下烽火燎,


    戰鼓雷鳴震雲霄,將士手中握長矛,


    將軍劍下斬敵首,隻待一朝複還朝。(注:一個是zhao一個chao)


    忠魂埋骨邊疆域,萬裏河山詠悲調!


    墨雅別苑臥房裏,周元卿披散著烏黑的長發坐在銅鏡前,沈言站在周元卿身後,手拿長劍顫抖著。


    沈言看向銅鏡裏麵容清麗的周元卿問道,“元卿,你可想好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先生這一劍下去,怕是……”


    “先生。”,周元卿打斷道,“動手吧,三千情絲,三千惱,不如一劍了。”(注,讀liao了卻)


    說完,周元卿緩緩閉上眼,沈言見她態度堅決,緩緩拿起她烏黑柔軟的頭發,手起劍落,斬斷青絲。


    沈言將剪下的頭發遞給周元卿,“留著做個念想吧。”


    周元卿接過頭發,正色道,“從今日起,再無昭仁公主周元卿,隻有玄羽將軍沈君瀾!”


    豐都西城門外十裏處,兩個白衣青年同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上,忽聽身後的青年大喊道,“元卿,放先生下來,先生不會騎馬!”


    周元卿高束起剪短的青絲,身著一襲清爽幹淨的白衣勁裝,手拉韁繩帶著沈言往涼州方向而去。


    沈言叫苦不迭 ,他樣樣精通,唯有騎馬不行。


    周元卿哈哈大笑,“先生,你忍一忍,再有十天半月我們就到涼州了。”


    沈言大叫一聲,“什麽?!十天半月?快放先生下去,先生不去涼州了,先生要迴去!”


    黑色駿馬疾馳在寒風中冷冽刺骨,周元卿提高音量大聲道,“先生,元卿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豐都,再者,我走了,誰來照顧你!”


    沈言氣結,周元卿前幾日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誰曾想她居然要把自己綁在身邊,同她一起去涼州。


    沈言不會武,隻能聽之任之。


    沈言騎在馬上,死死抱住周元卿,害怕得渾身哆嗦,“那、那你騎慢點,先生受不住!”


    周元卿轉頭瞥了眼害怕的沈言,放慢了速度,擔憂道,“先生,您也該學學騎馬了,這往後幾年,怕是都要在馬背上過,元卿要是不在,您該怎麽辦啊?”


    沈言斥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先生不用你操心。”


    “好好好,不操心,先生,我要加快進程了,得趕快趕到涼州,不然秦弋那小子,就要馬革裹屍了!”


    說完,周元卿大喊一聲,“駕!”,隻聽得沈言驚恐的叫喊道 ,“元卿,慢點!慢點!你慢點……啊!”


    西北近幾年大旱,很多地方都變成了一片荒野,加之西隴殘軍的不斷騷擾,百姓死的死、逃的逃。


    而留守在涼州的五萬赤霄軍在與西隴殘軍的對戰中,隻剩下不到三萬將士。


    西北冬日異常寒冷,駐守在涼州邊境將士們的鎧甲上染了一層寒霜,一個個猶如石雕般一動不動。


    刹那間,寂靜寒冷的涼州城突然狂風聚驟、飛沙迷眼,忽聽一隊鐵蹄聲踏至而來,隨後號角聲響徹整個涼州夜空,烽火台上亦點起了狼煙。


    涼州軍營裏,秦弋正在研究行軍布防圖,一斥候匆匆來報,“秦將軍,西隴大軍突然來襲!”


    秦弋猛的看向斥候,緊張問道,“西隴軍多少兵馬?”


    斥候迴道,“大計十萬兵馬!”


    秦弋順手拿起桌上放著的彎刀,疾步走到衣架前拿下頭盔道,“傳令下去,死守涼州城,絕不能讓西隴大軍,破城!”


    戰鼓聲、號角聲、喊殺聲混雜著刀槍聲席卷了整個涼州城,西隴首領帶著大軍往前壓近,西隴士兵手拿雲梯搭在城牆上,一個接一個爬梯而上。


    一時間,涼州城上萬箭齊發、巨石滾滾 ,一支支箭矢猶如暴雨般穿透西隴大軍的戰甲軍衣。


    硝煙彌漫的城牆下,士兵們的屍體殘肢斷臂、血肉模糊、一個疊著一個,堆積成山!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雨水夾雜著血水,頃刻間鮮血染紅了整個西北大地。


    秦弋帶著赤霄軍打開城門,迎敵而上,戰馬在一聲聲悲愴的嘶鳴聲中倒下,將士們被敵人的刀箭刺穿胸膛鎧甲,倒地而亡!


    從白天戰至黑夜,西隴大軍傷亡慘重,駐守在涼州城的赤霄軍將士已不足一萬,秦弋殺紅了眼,看著昔日的戰友們一個個倒在他眼前,悲痛的衝赤霄軍將士們大喊道,“將士們!哪怕戰至一兵一卒,也要守住涼州!絕不能讓西隴賊寇破我城門!殺我百姓!踏我山河!守涼州,護百姓!殺!!!”


    秦弋振臂一唿,赤霄軍將士們含血含淚的大喊道,


    “守涼州,護百姓!”


    “守涼州,護百姓!”


    “……”


    守涼州!這是忠肝義膽赤霄軍將士們的信仰!


    護百姓!這是鐵骨錚錚赤霄軍將士們的使命!


    他們,是世代守護邊疆的戰士!


    他們,是我們永遠的守護神!


    他們,是我們銘記於心的無名英雄!


    血染涼州,烽火狼煙籠罩在這悲愴而絕望的夜空,就在敵人的大刀將要砍向秦弋時,“錚”的一聲,一把閃著寒光長劍擊飛了大刀!


    秦弋轉頭看去,周元卿身披玄衣戰甲,威風凜凜的騎在戰馬上,手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寶劍,把砍向自己的大刀擊飛了出去


    周元卿看到秦弋驚訝、激動,甚至不可置信的眼神,輕笑一聲,“怎麽,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秦弋此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想起和周元卿最後一次見麵時,還曾是刀劍相向敵人,如今再見麵時,卻成了同仇敵愾的戰友!


    周元卿從敵人手裏搶過一把長槍扔給秦弋,“愣著做甚?殺敵啊!”


    秦弋抬手接住長槍,微微一笑,長槍一出,挑飛向他襲來的敵人。


    秦弋邊殺敵邊問周元卿,“你怎麽來了?”


    周元卿從馬背上縱身一躍,將麵前的西隴大軍一劍封喉 ,反問秦弋,“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秦弋佯怒道,“你一個人來這裏送死嗎?”


    周元卿笑道,“誰說我是一個人來的,你看那邊!”


    秦弋順著周元卿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玄衣黑甲、氣宇軒昂、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帶著一隊聲勢浩大、氣勢洶洶的士兵騎著駿馬,隨著衝鋒陷陣的喊殺聲朝西隴大軍奔湧而來!


    赤霄軍將士們看到不遠處亮起的火光,淚光閃閃的呐喊道,


    “是黑甲軍!黑甲軍來支援涼州了!”


    “黑甲軍來救我們了!”


    “秦將軍!黑甲軍來了!涼州有救了!”


    林耀辰騎在戰馬上,舉劍向天大喝一聲,“黑甲軍將士聽令!殲滅西隴大軍,一個不留!”


    話音一落,黑壓壓的大軍拿著長矛衝進敵軍陣營,一時間,西隴大軍潰不成軍,西隴首領見黑甲軍來勢洶洶,衝士兵們大喊道,“撤!!”


    西隴大軍鳴金收兵,赤霄軍將士們舉矛歡唿,


    “我們勝了!涼州守住了!”


    “……”


    林耀辰翻身下馬,走到周元卿和秦弋麵前,懶洋洋道,“秦世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秦弋玩味道,“西寧王,沒想到居然能在西北戰場上看到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周元卿看向林耀辰說道,“耀辰,這裏就交給你了”,又看向秦弋,“秦世子,你跟我來,我有事要同你說。”


    不等兩人答話,周元卿便朝一塊空地走去,秦弋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林耀辰後,便跟著走了過去。


    兩人來到空地麵對麵坐了下來。


    秦弋眼神複雜的看著周元卿問道,“說吧,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就是你看到的那迴事。”,周元卿不甚在意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就不說了。”


    秦弋嗤笑一聲 ,“你這人真的是,很討厭。”


    “彼此彼此”,周元卿似是想到了什麽問道,“你知道你父王……已經戰死的事了?”


    秦弋眼眸瞬間黯淡,微低著頭說道 ,“……知道。”


    周元卿小心翼翼問道 ,“那你……沒迴北霽去看你父王最後一眼?”


    秦弋掩藏心裏的悲痛,搖搖頭道 ,“我一旦迴北霽,涼州城便會失守,為將者,應以百姓性命為重,父王會理解我的。”


    周元卿為了不讓秦弋太難過,便調侃道,“沒想到昔日隻會醉倒在女人懷裏的秦世子,今日居然成了個大義凜然的大將軍。”


    秦弋微皺眉頭,語氣委屈道,“周元卿,你別瞧不起人,好歹我也是北霽王秦淵的兒子,要不是你父皇他……我用得著在豐都裝孫子嗎。”


    周元卿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正色道,“秦弋,你去雲州投奔蕭璟玄吧。”


    “去雲州?投奔蕭璟玄?”,秦弋不明所以,“為何?我要上陣殺敵,殲滅西隴,驅逐北狄,為父王報仇!”


    周元卿說,“這裏用不著你,半月後百裏策會帶著南甲軍趕來,殲滅西隴殘軍的事就交給他們倆,再者,就憑你一個人,無權無兵,你拿什麽去對抗北狄替你父王報仇?”


    秦弋狐疑道,“百裏策?他怎麽也來西北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把整個黑甲軍都調到了西北,要想徹底殲滅西隴殘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怎麽也要個三五年”,周元卿盯著秦弋說,“黑甲軍隻聽林耀辰和百裏策的,你是可以留在這裏一起殺敵,可你不覺得大材小用嗎?你是一個難得的少年將才,你有屬於你自己的戰場,秦弋,你的戰場不在西北,隻有到蕭璟玄身邊,你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戰場。”


    秦弋沉默了,他從小就跟著父親征戰沙場、驅逐蠻夷、保家衛國,他並不想成為什麽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大英雄,而是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活在這個世上是有價值的。


    周元卿見秦弋有所動搖,循循善誘道,“秦弋,去找蕭璟玄吧,隻有跟著一個知人善用、胸懷寬廣的君王,才能發揮一個將領最大的價值。”


    秦弋意味不明的盯著周元卿問道,“你這麽極力勸說我,是為了蕭璟玄吧,那你為何不跟我一起去找他,我看他挺喜歡你的,雖然他不承認,但我知道他心裏有你,你心裏亦有他,既如此,為何不與他一起攜手並進了。”


    周元卿眼眸閃過一絲悲涼,淡淡道,“我讓你去找蕭璟玄,除了想讓你幫他打天下,還想請你幫個忙。”


    秦弋疑惑道,“什麽忙?”


    周元卿看向不遠處坐著的沈言,


    秦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驚訝道,“沈太傅!”


    幾日後,周元卿和林耀辰將黑甲軍和赤霄軍安頓好後,周元卿便帶著秦弋來到軍營找沈言。


    剛一走進營帳,便見沈言正專心致誌的研究藥材。


    沈言見周元卿走了過來,溫和笑道,“元卿,你來的正好,先生給你研製了一種能治體寒之症的藥,隻要你堅持吃,過不了多久,你之前受的傷就能完全恢複了,興許日後還會有孩……”


    話未說完,沈言便見周元卿紅了眼眶,著急問道,“元卿,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讓先生給你瞧瞧。”


    沈言正準備給周元卿把脈時,周元卿聲音微啞道,“先生,元卿聽說涼州城外蓮安山上有很多稀缺的藥材,不知先生能否幫元卿采一些迴來。”


    “就這?先生還以為你怎麽了,不就采個藥嗎?多大的事,先生這就去。”,說著,沈言便把自己研製好的一盒藥丸遞給周元卿,“這藥記得每日吃一顆,再配上先生給你開的藥方,很快就能治好你的寒症,你可別忘了。”


    周元卿接過盒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為了不讓沈言察覺有異,便道,“先生,您一個人去元卿不放心,特意讓秦世子陪您一起去。”


    沈言看向一旁穿著玄衣勁裝、神情慵懶的秦弋道,“還是不必麻煩秦世子了,先生自己去吧。”


    秦弋聞言不樂意了,“我說沈太傅,你這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有本世子保護你,你去得了嗎?沒準半路就讓土匪給劫了。”


    沈言愣了愣,目露兇光的盯著秦弋,對周元卿說道,“元卿,先生不要他,你陪先生去。”


    周元卿一噎,看向秦弋使了個眼色,秦弋無奈的拽著沈言朝營帳外走去。


    沈言驚慌大叫道,“你做什麽,放開我!元卿,先生不要跟他一起……”


    話未說完,秦弋把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沈言抱上了馬背,翻身上馬在他身後環抱住他,讓他不能動彈半分。


    周元卿走到沈言麵前,抬頭看向他,極為不舍的說道,“先生,別怪元卿,以後元卿不在您身邊,您要好好照顧自己。”


    沈言看見周元卿難過的樣子,又瞥了眼放在馬背上的包袱,頓時反應了過來,“元卿,你不是要先生去采藥,你是要把先生送走,是不是!”


    周元卿盯著沈言,眼眶裏的淚流了下來,沈言見狀欲要下馬,被身後的秦弋死死抱住。


    “放我下去,元卿,你若敢把先生送走,先生……”,沈言頓時紅了眼眶,顫抖著聲音說道,“先生必不會原諒你!”


    周元卿擦了擦眼淚,看著沈言燦爛一笑,對秦弋說道,“秦弋,麻煩你照顧好先生,一定要寸步不離的保護他,元卿在此謝過了!”


    說話間,周元卿對秦弋雙手抱拳以示感謝,秦弋頷首,“放心,我一定會把沈太傅安全送到雲州的。”


    這時的沈言才反應過來,原來周元卿帶他來西北時,就已經打算要把他送走了,一怒之下便衝周元卿吼道,“元卿,你這樣擅作主張,有沒有問過先生願不願意,你還當我是你先生嗎?!”


    “先生,對不起!”,周元卿看向秦弋說道,“秦弋,帶先生走!”


    秦弋不再遲疑,拉著韁繩大喊一聲“駕”,馬兒抬蹄朝遠方疾馳而去。


    周元卿看著兩人的背影喃喃道,“先生,保重!”


    沈言騎在馬上又是害怕又是生氣的大喊道,“我不走,放我下來……元卿,先生不走,先生要留在這……”


    沒有人理會沈言的不舍和憤怒,他千算萬算,怎麽也算不到周元卿會騙他離開,將他送到別人身邊,即使他知道周元卿是為了讓蕭璟玄護他無虞,可他接受不了周元卿用這樣的方式送他離開。


    想著想著,沈言便被風沙迷了眼,看不清前路。


    坐在沈言身後的秦弋感覺沈言在渾身顫抖,擔憂的問道,“沈太傅,你沒事吧?”


    沈言衝秦弋大吼道,“要你管!放我下來,我不去雲州!”


    秦弋不悅道,“我說沈太傅,你心裏有氣也別往我身上撒,我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沈言完全不理會,大聲威脅道 ,“你放不放!你不放我自己跳下去!”


    秦弋自小在馬背上長大,最是喜歡在空曠的草野上馭馬馳騁,騎馬速度之驚人,若是沈言真的從馬上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思及此,秦弋隻好勒馬停下,找了塊空地讓沈言休息,誰曾想,沈言剛一下馬,就癱倒在地上,臉色極為慘白。


    秦弋疑惑的蹲在沈言旁邊,上下瞅了瞅,絮絮叨叨道,“沈太傅,你說說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馬不能騎,我真是很好奇,你是怎麽從豐都千裏迢迢來到西北的?”


    沈言恨恨的瞥了眼秦弋,抱怨道,“元卿騎馬可比你溫柔多了,照你這個騎法,還沒到雲州,我就沒命了。”


    秦弋氣得深提一口氣,話和氣一同從嘴裏發泄而出,“沈太傅,明明是你弱不禁風、孱弱不堪,還怪我騎馬太快?你看看你這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比女人還矯情,我看啊,你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女人!”


    沈言一聽這話,猛的坐起身來,怒斥道,“我是男人!不是嬌滴滴的小女人,你眼瞎嗎!”


    秦弋玩味的挑了挑眉,目光從沈言臉上往下移,停在某處,沈言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氣得臉色鐵青,怒罵道,“流氓!混賬!登徒子!”


    沈言罵不痛快,欲要一腳蹬在秦弋身上,秦弋反應極快的躲了過去。


    沈言站起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怒瞪著秦弋說道,“別跟著我,以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秦弋無所謂的笑了笑,“好啊,沈太傅想去哪便去哪,本世子還不想伺候你這個嬌滴滴的小女人了。”


    沈言怒極,轉身就走。


    秦弋坐在地上看著沈言疾步而去的背影,想了又想,怎麽說周元卿也救了涼州城的百姓,若是任由沈言離開,萬一半路上遇到個好歹,他要怎麽向周元卿交代。


    這沈言雖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馬不能騎,但他腦子好用啊,一個能抵他十個,要是把這麽個寶貝疙瘩弄丟了,或是給人劫了,豈不可惜?


    秦弋站起身喃喃自語道,“唉,罷了,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失信於人這種事,可不是我秦子然的作風。”


    說著,秦弋便很快的追上了負氣離開的沈言,央求道,“沈太傅,沈先生,沈仙人,你要怎樣才肯跟我一起迴雲州?”


    沈言停下腳步,傲視著他,自嘲道,“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還馬不能騎,你說,我能怎麽跟你迴雲州?”


    秦弋無奈的扶了扶額,他怎麽就答應周元卿帶著沈言這個老祖宗一起走了?腦子生鏽了吧!


    無奈歸無奈,秦弋還是妥協的帶著沈言“慢悠悠”的離開了涼州境內,來到一個小鎮上,秦弋忍無可忍的買了輛簡易的馬車。


    秦弋帶著沈言來到馬車旁,假笑道,“沈仙人,您看看,能坐這個馬車走嗎?”


    沈言掃了眼馬車,慢條斯理道,“也行,應該能走。”


    秦弋壓著快要爆發的怒火,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那就請沈仙人……上馬車吧。”


    沈言瞥了眼秦弋,慢悠悠的上了馬車,秦弋坐在馬車外,拿著馬鞭“啪”的一聲,狠狠抽打在馬屁股上,把這半個月的氣,全都撒在了馬身上。


    馬兒吃痛的長嘯一聲,飛快的跑了起來,沈言坐在馬車裏被顛得差點吐了出來,大罵道,“秦弋!你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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