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周元卿走後魏楊就帶著人找了過來,馮櫻見這些人來者不善便多留了個心眼。


    魏楊拿出蕭璟玄和周元卿的畫像放在馮櫻麵前讓她辨認,“你可見過此二人?”


    馮櫻假裝仔細看了看,“迴軍爺,小女子從未見過。”


    魏楊半信半疑,這個偏僻的小鎮上隻有這一家醫館,周元卿受傷中了毒,必定會來這,“你可看清楚了,你要是敢撒謊,我便一刀殺了你!”


    站在一旁的趙善聽得此話嚇得一激靈,馮櫻語氣不善道,“軍爺,小女子眼睛又沒瞎,自然看得清楚。”


    魏楊怒道,“你!!”


    趙善見魏楊動了怒,趕忙過來打圓場,“軍爺,我這弟子平時被我嬌縱慣了,還請軍爺海涵。”


    魏楊冷哼一聲,準備離開醫館時,忽然看見趙善腰間的玉佩,那可是塊價值不菲的藍田玉,而且非貴族所不能佩戴,區區一個平民怎會買得起這玉?除非……


    想到這,魏楊兇狠的拔出腰間佩劍,架在趙善脖子威脅道,“說!周元卿和蕭璟玄是不是來過這!”


    趙善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劍,嚇得直哆嗦,他這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怎麽老被人拿劍指著呢?


    “軍、軍爺,老朽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刀劍無眼啊軍爺,可不可以把劍先放下。”,趙善帶著哭腔祈求道。


    魏楊耐心告罄,惡狠狠道,“不說是吧?那你就去見閻王吧!”


    馮櫻親眼看見魏楊將趙善一劍封喉,驚恐的慘叫了一聲,“師父!”


    魏楊又將劍指向馮櫻威脅道,“看見了嗎?這就是窩藏犯人的下場,本統領再給你一次機會,周元卿和蕭璟玄在哪!”


    馮櫻完全傻了,眼淚大滴大滴的奪眶而出,她直愣愣的走到趙善身邊,給他合上眼後就抱著他大哭了起來。


    魏楊氣的臉部抽搐,用劍淺刺進馮櫻的肩膀,麵容扭曲的陰鷙道,“你要是再不說,本統領就殺……”


    馮櫻眼含殺意的看向魏楊,咬牙切齒打斷道,“軍爺殺了小女子吧!我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魏楊微抬了抬下頜,麵目兇狠的說道,“想死,本統領成全你!”


    魏楊抽迴劍的那一瞬間,馮櫻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就在劍將要刺向馮櫻時,忽聽魏楊痛的大叫了一聲,“啊!!!”


    馮櫻睜開眼,看見魏楊抱著流血的後腦勺昏昏欲墜,又看向站在門外白衣飄飄的少女,激動而又委屈的大喊了一聲,“元卿!”


    周元卿走進醫館,一腳將魏楊踢撞在牆上,大怒道,“你這狗東西,當初本宮就應該殺了你!”


    魏楊口吐鮮血,強撐著胸口的疼痛說了句,“動手!”


    醫館裏的士兵齊齊拔出佩刀,準備攻向周元卿時,從外麵闖進一隊玄衣侍衛將士兵一個一個斬殺。


    周元卿疾步走到馮櫻身邊蹲了下來,輕捏著她的肩膀愧疚的說了句,“櫻姐姐,對不起,是我害死了趙大夫。”


    馮櫻呆愣的淡淡說了句,“與你無關。”


    周元卿猛的轉頭看向玄衣侍衛,啞著聲音命令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馮櫻迴過神,拉著周元卿的手,淚眼朦朧道,“元卿,算了吧,不要再造無謂的殺孽了。”


    “我周元卿有仇必報,他們殺了趙大夫,我豈能放了他們。”,周元卿站起身,轉身看向魏楊,對玄衣侍衛說道,“處理幹淨了!別把醫館弄髒了!”


    侍衛應聲,周元卿陪同馮櫻將趙善安葬在了後山。


    “櫻姐姐,你今後有何打算?”,周元卿站在墓碑前看著跪在地上燒紙錢的馮櫻問道。


    馮櫻目光呆滯的看著燒成灰的紙錢淡淡道,“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師父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在我心裏師父就如我的親生父親般,如今他死了,我留在這也沒有任何意義,我準備四處行醫,救治那些沒錢看病的百姓。”


    周元卿蹲在馮櫻身旁,愧疚萬分的說道,“櫻姐姐,不如你跟我走吧,正好軍營裏需要軍醫,你在我身邊我還能照顧你。”


    馮櫻轉頭看向周元卿問道,“元卿,你和蕭公子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有那麽多官兵要抓你們?”


    周元卿低下頭,沉默許久後才緩緩說道,“我……櫻姐姐,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馮櫻失落的轉過頭,看著墓碑上的字淡漠道,“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強迫你,但我不會跟你走,當個行腳醫也挺好,正好可以四處遊曆,增長見識。”


    周元卿無奈道,“既是櫻姐姐的決定,元卿尊重你,還望櫻姐姐珍重。”


    兩人迴到醫館後,玄衣侍衛已將醫館的血跡處理幹淨,周元卿找來紙筆迅速寫了封信交給馮櫻,“櫻姐姐,若是往後你遇到什麽難處,拿著這封信到邕州找一個叫林耀辰的人,他一定會照顧你的。”


    馮櫻接過信,似是想起了什麽,“元卿,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何又迴來了?”


    今日一早,周元卿收拾好後就離開了醫館,剛走出雲溪鎮便遇到了江城。


    江城辦完周元卿交代的事兒迴到豐都後,探子將魏楊追殺她的事兒說了出來,江城就帶著京衛司的人追蹤到了雲溪鎮,恰巧遇到了周元卿,並告知她魏楊的人也來到了雲溪鎮。


    周元卿擔心馮櫻的安危便折返了迴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但她不能把事情原委告訴馮櫻,她怕再次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我離開沒多久便看見一隊官兵往這來了,我擔心你所以就迴來看看,沒想到……”


    馮櫻擔憂道,“雲溪鎮已經不安全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周元卿輕“嗯”了聲,拉著馮櫻的手沉聲說道,“櫻姐姐,保重!”


    馮櫻笑了笑道,“你也是,興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再相見的。”


    道別完後,周元卿便讓江城和京衛司的人迴了豐都,自己則隻身前往西南糧馬道。


    幾日後,周元卿來到糧馬道驛站找到了蕭楚雲和蕭煜傑,得知陳仲派兵幾次截取糧草,雖被黑甲軍擊退,但糧草還是被毀了一半。


    周元卿便派黑甲軍老將蒙先將軍前往邕州調三萬兵馬增援,並讓林耀辰再送來了一批糧草。


    陳仲賊心不死,屢次派虎嘯軍截糧,周元卿一怒之下親自帶領一萬黑甲軍突襲虎嘯軍臨時營地,並將其一舉殲滅。


    一計不成再生二計,陳仲的虎嘯軍在西南糧馬道上死傷了幾萬人,陳仲已無再多兵力對抗西南糧馬道的五萬黑甲軍,消停了幾月後,陳仲便派人暗中前往西隴軍營將黑甲軍為赤霄軍運送糧草的事兒透露給了西隴大軍的首領。


    莫圖魯為人狡詐多疑,他又豈會輕易相信敵國來的探子,但他也想利用陳仲的人套取大商軍隊的情報,雙方你來我往的拉扯下,時間竟過去了一年。


    與此同時,在千裏之外的錦州,於虎帶領一萬鷹狼軍駐紮在錦州城外,以二皇子親信的名義,帶著莫敢言一起大張旗鼓的到陳淩府上宣讀了蕭璟玄的那道封王聖旨。


    陳淩聽後自知有詐,欲殺了於虎和莫敢言,但他們早有準備,陳淩不但沒有殺掉兩人,自己反而被於虎和莫敢言打得狼狽逃竄。


    陳淩被晟國皇帝親自下聖封王的事兒很快便傳到了靖德帝的耳中,靖德帝龍顏大怒,派京衛司統領江城將陳淩押解迴京受審,然而當江城迴京時,帶來的卻是那道封王聖旨和陳淩前往晟國當鎮南王的消息。


    靖德帝氣的幾欲暈厥,盛怒之下將陳仲打入京衛司刑獄。


    而在鎮安關軍營的蕭璟玄得知消息後並沒有太大的欣喜,隻要靖德帝一日不下旨將陳仲和陳淩斬首,陳仲就會威脅利用太子將自己救出來。


    他要陳仲和陳淩永無翻身之日,他要用他們頭顱祭奠死去的舅舅!


    既如此,那他就再添一把火,讓靖德帝下定決心殺了陳仲!


    蕭璟玄對營帳外的士兵命令道,“來人,傳陳燁曲將軍!”


    守在營帳外的士兵聽到蕭璟玄的傳令,立刻找來了陳燁曲。


    陳燁曲疾步走進營帳,拱手說道,“殿下深夜召臣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蕭璟玄抬眸看向三十四歲,劍眉星目、長相有些書生氣的陳燁曲說道,“傳令下去,三日後全軍攻打錦州城,一年內拿下大商東南六州!”


    陳燁曲一驚,“殿下,一年內拿下東南六州?!”


    蕭璟玄淡淡道,“怎麽,陳將軍辦不到?”


    陳燁曲有些沒底氣,“臣,盡力而為。”


    蕭璟玄盯著陳燁曲,眼底盡是攝人的涼意,“盡力而為?你身為鷹狼軍大軍將,本王要你全力以赴!”


    陳燁曲嚇得身子一顫,“是,臣、臣必當全力以赴拿下東南六州!”


    三日後,陳燁曲率領一萬鷹狼軍夜襲錦州,僅一夜間,陳燁曲便拿下了錦州。


    消息很快傳到豐都皇城,靖德帝慵懶的坐在龍椅上早朝時,一軍官急匆匆跑進乾清殿大喊道,“啟稟皇上,錦州被晟國一萬大軍攻陷了!”


    靖德帝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晟國一萬大軍就把錦州攻下了?錦州不是有三萬士兵守城嗎?!”


    帝王盛怒下,軍官渾身顫抖,話都說不清楚,“迴、迴皇上,是、是陳都督,不,是陳淩,陳淩投靠晟國後,與錦州守城將領暗通曲款,故意放晟國大軍進城啊!”


    靖德帝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文武百官焦急喊道,“皇上!”


    站在一旁的林公公趕忙過去攙扶著靖德帝,靖德帝一把推開林公公,渾身抽搐,“傳朕口諭,將陳仲押赴刑場斬首示眾,陳淩,”,一說到陳淩,靖德帝怒火攻心,朝大殿大吼一聲,“格殺勿論!”


    錦州城州府內,蕭璟玄聽到消息後忍不住低笑幾聲,站在一旁的莫敢言拍馬屁道,“殿下真是英明神武、足智多謀,竟然讓人放出假消息說是陳淩與守城將領暗通曲款,放我鷹狼大軍入城,這迴陳仲必死無疑!”


    蕭璟玄笑意不達,冷然問道,“可有陳淩的消息?”


    於虎從一旁走到蕭璟玄麵前拱手道,“迴殿下,陳淩帶著三百士兵往潁州方向逃了。”


    蕭璟玄森然道,“正好,本王下一個要打的,便是潁州!絕不能讓陳淩活著迴到豐都!”


    “是,微臣遵命!”


    潁州刺史王成洪得知晟國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緊急派人向豐都求援,誰知信還沒送出城去,就被鷹狼衛暗中截殺,王成洪知道兵力懸殊,苦守隻有死路一條,索性開城投降!


    蕭璟玄帶領晟國大軍入城後,下了兩道命令,一是不準傷害城中百姓一分一毫,不準強取豪奪百姓糧草,否則以軍法處置。


    二是派人張貼懸賞令,但凡提著陳淩人頭來見者,賞黃金百兩並許以官職!


    在金錢和權力的誘惑下,幾日後陳淩便在城裏一藝館裏被人暗殺,陳淩死後,蕭璟玄繼續帶領大軍往金州方向出發。


    潁州失守後,瑋營城守將懼不敢戰,棄城遁逃, 金州刺史率軍支援,結果戰敗,金州淪陷。


    錦州、鄞州、金州的淪陷,造成了整個東南的恐慌,再加上消息不通,烽火不聞,以至於最後冀州、雲州、鄞州接連淪陷。


    靖德帝曾幾次派兵支援,但都被晟國大軍打得節節敗退,一年內,蕭璟玄率領晟國大軍順利拿下東南六州。


    東南六州失陷,使整個大商陷入無盡恐慌,國運極速衰敗、風雨飄搖、人心惶惶。


    靖德帝盛怒之下,連下三道聖旨命西寧王林耀辰率領沈家黑甲軍火速前往雲州攻打晟國大軍,奪迴東南六州,活捉晟國璟王軒轅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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