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堇戲園門口外的古舊街道,彰顯著山吉鎮百年滄桑曆史的變遷,時與事皆變,唯有不變的曲中故事,能一直永久流傳。


    天權街區方被喧鬧的馬車踏響,它們紛紛離去後,馮吉安坐在一旁的馬車上,他見到蕭定恆的踏出腳來,立馬跳躍下來,喚道:“老蕭!快來這。”


    蕭定恆未有往前,停步問道:“哪裏來的馬車。”


    馮吉安食指撓頭,對道:“哈哈,南宮老弟太客氣了,他要送馬車給我們,我不好推卻,隻得接了他的好意!”


    蕭定恆不威不怒的神情使他猜不出瓏堇戲園裏的談話,他想去問,膽怯地怕或許觸及到一些隱私。


    隻好誇讚南宮羽的大方與厚道:“我說不要的,他硬要塞給我們....留下這輛馬車和一個車夫,我在這兒等你無聊時,那車夫自己跑了……”


    “馬車已成無主之物,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我就坐了上去。”


    這一套說辭下來,蕭定恆竟也挑不出他的不是,是在這閑等時,連應對的話都想好了麽?


    “改日得還給人家。”蕭定恆說道。


    “嗨,其實……”馮吉安撓頭騷耳,因為不確定,所以倍感矛盾,“南宮老弟請我們去他府上坐坐。這不,馬車都等著來接我們了嘛。”


    蕭定恆盯了他片刻,極其認真的與他道:“南宮世家的公子,與我們結交,是想幹什麽?”


    馮吉安尚未理清這彎彎道道,蕭定恆繼續道:“不管是因為什麽,世家公子與我們本就不同,無論出生、閱曆、條件,他們可以豐衣足食,不愁日用。”


    “但是,我們不行。起碼.……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馮吉安怎會是一個貪圖富貴之人!何況,與世家公子結交,沒有那麽嚴重吧?


    “老蕭,別……別說的那麽嚴重。”馮吉安可不是被嚇唬長大的,他自然有自己的辨識能力。


    “不管南宮老弟想幹什麽,我答應了我們等會過去,是想著辰雲開那小子也許久沒消息了。”


    “南宮老弟與雲開熟悉,辰雲開的朋友還是信的過的!”


    辰雲開?


    想起他說過,他們三人自小便是朋友。


    而他終究對此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這個理由,確實可以說動他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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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世家,未曾聽聞的一個隱藏貴族家族,從它府邸的地位位置便可看出,在這緊臨若水江的天樞街區,離了商家老宅僅五百米之距!


    “新式碼頭的建造離這不遠吧?”馮吉安邊走邊看,如大姑娘進村頭一迴般。


    南宮羽早已在府門等候,全程陪同他們二人入府,稀鬆平常的道:“是離這不遠。”


    他深知山吉鎮的那些聞風而動,但他們南宮世家卻不參與,畢竟商人爭利,而世家大族,隻在乎自己百年來的基業與名聲!


    馮吉安讚歎他的低調與豪橫,果真什麽樣的水養什麽樣的人,真正的富貴家族,是不會上躥下跳,一驚一乍的。


    “南宮家族在山吉鎮一直是韜光養晦?”蕭定恆問。


    南宮世家府邸的仆人素養不俗,低頭前行時對他們三人的談話置若罔聞,因是在自己府邸,南宮羽對他們帶有一貫以來的信任,便輕輕的笑言道:“蕭掌櫃如何看出來?”


    蕭定恆投給他一個眼神,馮吉安補上話道:“這個府邸地理位置可是絕佳!離商家老宅又近,近來因為那新碼頭的建造,外頭喧囂熱鬧,熱火的很!”


    “可同樣是離的近的,你們南宮家族就未有被登上台麵,不是韜光養晦是什麽?”


    南宮羽先前在瓏堇戲園多喝了酒,迴來後他迴房小憩片刻,加上飲了醒酒湯,這會神智恢複了八成,沒先前醉了。


    “我們與商家不同。”南宮羽迎麵在前的,是南宮府邸巍峨壯觀的迎客廳——兩歡廳。


    “我們從不在山吉鎮爭權奪利,因為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山吉鎮南宮世家的祖訓便是如此。”


    三人在兩歡廳內落座,廳裏鮮花、盆景裝點得春意盎然,與這秋季的外景存在天然的區別。


    或許世家富貴便是有如此情趣,總喜歡那些不可得而稀奇的事物,不在乎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與財力。


    侍女上的茶水亦是絕品的冰清綠青,馮吉安不懂品茶,倒是蕭掌櫃一聞便知。


    馮吉安見她們舉止從容而有禮,一時想了想神,說道:“南宮老弟,你是怎麽同辰雲開相識起來的?以我所知,他與你們是不大玩的到一起的。”


    他們兩人對此情況一無所知,相反,南宮羽卻知道是他們,這是不是說明....辰雲開與他的關係比他們好?


    真相到底如何,還得聽他自己說來再做判斷。


    “是在北淵書院求學時期相識的。”那段曆史,也真成了最天真無邪的記憶。


    “雲開兄在北淵書院求學時期,多次創下了書院的開院記錄,門門功課第一自不多言,連蹴鞠、射箭、騎馬這些餘興類的科目,都能排進前三,可謂是文武雙全,就連剛過世的老院長都誇讚他,乃是我們北淵書院百年一遇的人才。”


    “本有許多世家學子想結交他,但他表意冷淡,對此不感興趣。”辰雲開是這般性情,高傲、聰明、對不重要的事懶得理會,這幾點馮吉安倒是相當清楚,與五年前相比,沒有絲毫變化。


    南宮羽迴憶時,眼起笑意,搖頭又晃腦,說道:“那會書院裏仍有不少女學子,家世背景都不俗,心裏傾慕他的很!”


    “他一心隻在聖賢書上,竟然是……一個眼眉都不抬!我都不知說些什麽好……”


    南宮羽放聲大笑,想他怕不是現今他在戢山地區也是如此這般模樣吧?


    蕭定恆點評道:“總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若是自己喜歡,態度當然不同,因為不在意,所以不關心吧。


    “想來也是這樣。”南宮羽何嚐不明白,但辰雲開這般人物,如皎皎天上明月,自帶星輝光芒,尋常之輩如何能入他的眼淵?


    三人說了一會話後,南宮羽便開始張羅道:“時辰正好,我已讓廚子做了午膳,我們移步,一道吃飯吧。”他招唿的熱情絲毫不減。


    南宮羽的憶往昔言畢後,三人相處時又自在了些,馮吉安問道:“南宮老弟…你府上,現今可就一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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