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薑凝算了算自己手裏的餘錢和,打算盤一處小鋪麵下來,也做一個古玩齋。


    除了她最喜歡的翡翠玉石,以後珠寶類的也可以多收,把鋪麵運轉起來、業內名聲打出去,以後就不用蘇鏟子苦哈哈往市裏省裏一趟趟跑過去出物件,而是等著人慕名而來。


    當然,有更長遠的想法,薑凝暫時按捺在心裏。


    現在做小鋪麵買賣古玩隻是一個雛形,再過兩年,規模做起來了,她就可以開起自己的古玩公司。


    目前隻是一個美好的想法,往後說不定能實現。


    不過在盤鋪子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林初玉現在認識的人多了,打聽來消息,原來她們市裏也要效仿廣市,開辦一場服裝模特大賽。


    初賽時間就定在下個月,果然,沒過兩天,滿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報名參賽的有個人有團體,我聽說,那個南莊貿易公司的人報了十個模特上去。”


    林初玉說的是她們本地的一家小型服裝貿易公司。


    說是公司,其實就是個服裝進貨小市場。


    薑凝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問:“你想參賽的話,我支持,不過你想要用什麽形式參加?”


    這場大賽的形式大概就跟她們在廣市看的那場一樣,服裝模特,主要是為了展示新興時髦服裝。


    林初玉眼睛亮起來:“我想好了,我要自己設計衣服!”


    在廣市,她接觸到了不少新的信息與觀念,坐在台下的時候,聽身邊的人說,台上那些漂亮衣服都是由幾個年輕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服裝。


    林初玉從前擅長手工縫紉,從小縫的扣子鞋底就要比別的姑娘看起來要精巧工整,更別提她後麵也是自己做了很多頭花頭繩,還有簡單能穿出去的單薄布衫也不在話下,在這方麵,她不僅有濃厚興趣,更有一些天賦。


    以前,她以為喜歡做縫紉裁衣的目標就是做一名裁縫。


    現在她知道了,熱愛美麗服裝的終點目標不是做裁縫,而是做一個設計師。


    其實最近她在家裏沒什麽事,按照市麵上的裙裝款式嚐試著自己做了幾件裙子,由於家裏的縫紉機很舊了,做得不是那麽精致,不過也能看。


    自從聽說市裏會舉辦這場服裝大賽,她就動了心思,趕緊咬牙花大錢去弄了一架新縫紉機迴來!


    這正好是她邁出第一步的機會。


    林初玉下定了主意,薑凝自然也全力配合。


    兩人商量好,林初玉根據模特設計服裝,薑凝就配合衣裝的設計風格來給模特做造型打扮。


    隻是目前找模特倒成了眼下第一個問題。


    這年代還沒有專職當模特的人,一般都是年輕女工想掙個外快的,可以臨時報名參加。


    且當模特的除了盤靚條順,還得有點兒心理素質,扛得住壓。


    畢竟還是個新鮮職業,站在台上走完秀下來,生活中認識的人就有可能嚼你舌根講壞話了,沒點兒心理準備,這行也不好幹。


    這幾天,林初玉就一邊設計衣服,一邊打聽找著合適的模特。


    眼看著,夏天進入了尾聲。


    街上的風涼了起來,秋高氣爽,而此時陸定權廠裏第一批貨趕完了工期,順利交差。


    聽他說要在廠裏擺個慶功宴,和工人們簡單慶賀慶賀,鼓舞士氣。


    下午,薑凝沒什麽事也被他帶過去了,湊個熱鬧。


    今天和食堂裏吃大鍋飯不一樣,專門讓廚子做了許多硬菜,醬牛肉盤、紅燒蹄髈、幹筍燒五花肉,大夥坐在大桌上,吃個熱鬧。


    陸定權仍穿著他平常在工廠裏那身舊夾克,裏麵的白襯衫衣袖半挽,平平常常,卻十分幹練,就跟薑凝最初在辦公室裏見到他的那天一樣。


    她坐在席間,眼見開席前,他臨時站在大夥麵前眉宇晏晏講了幾句鼓舞人心的話,一是對這段時間以來大夥辛勤工作的總結,二是簡短展望下未來的走向。


    他講話措辭十分冷靜質樸,聲調沉著,不生硬,也沒有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卻蘊著一定的從容篤力,一聽便讓人十足信服崇敬。


    薑凝也跟全場人一樣默默聽著,望著被眾人目光熱切環繞的男人,瞬間感覺有點恍惚。


    想不到陸定權講起這些話來還是很能唬人的。


    她聽了都有點激動。


    很快講完話,陸定權在如潮的拍手掌聲中微微頷首,眾人見這段時間以來廠長難得這麽笑起來,拍手拍得更用勁。


    陸定權則是坐迴到薑凝這桌子邊,迎麵過來時,還看了她一眼。


    好容易等那些凝聚的目光散去,大夥紛紛開始幹飯,薑凝悄聲問他:“怎麽了?”


    陸定權就坐在她身邊,垂下:“沒什麽,今天多吃點。”


    說著,給她夾了一隻大蹄髈。


    這蹄髈燒得非常香,薑凝也不跟他客氣,美滋滋啃了一隻,不禁點評:“真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蹄髈了。”


    陸定權本來淡淡含笑聽著,此刻有一絲怔愣:“上迴家裏給你燒的,味道不好麽?”


    薑凝聞言看向他,莫名有點好笑:“也很好吃,但你也不是人家正經大廚啊,這哪能比。”


    陸定權:“……”


    這桌子上還坐著好幾個人。


    石峰悶頭吃著,並不多話,趙衛南則調侃地瞧了他們倆一眼,打趣:“就是,廠長,你做飯再好吃也不能跟咱們岑師傅比啊?”


    陸定權淡淡:“既然要做,什麽都要盡力做到最好,怎麽不能比?”


    薑凝聽他這樣,難道還吃一隻蹄髈的醋?


    她忍著笑,眨眨眼趕緊出聲哄:“蹄髈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太容易膩,我還是喜歡家裏做的家常菜,合我口味。”


    陸定權這才擺出並不在意的樣子,謙虛溫聲:“今天你多吃點。”


    說著又給她夾了隻蹄髈。


    趙衛南在一旁看著,還要繼續插嘴,被石峰暗中扯了扯袖子。


    他便衝著石峰悄聲擠眉弄眼:“嘖嘖,廠長居然還吃這個醋呢,真是見識到了。結了婚的男人,真可怕。”


    總之陸定權平常看著倒沒什麽不同,可在嫂子身邊,雖然別人不覺得,但他總覺得廠長整個人就變了個樣。


    等吃完飯,時間還早,兩人在廠子裏散步隨意走走。


    陸定權給她大致介紹了下那批新設備的情況,路過車間時指給她看。


    薑凝還是很喜歡聽他說這些的,雖不太懂,但隻是聽他語氣娓娓隨和地道來,就有種很放鬆的感覺。


    傍晚,暮光柔和,天邊如同鋪上一層粉光霧澤。


    走著走著,到了食堂後麵的小徑,路邊草叢裏忽然竄出來兩隻貓,喵喵叫了兩聲,抱在一起貪玩打滾。


    “好像是大棉花!”


    薑凝認出來,小心翼翼湊近。


    之前的貓崽已經長得大了一圈,但還看得出是小貓,一隻白一隻橘,她還記得純白色那隻性格很親人的叫做大棉花。


    橘貓有點防備怕人,被薑凝試探著摸了下,也顧不上跟白貓舔毛打架了,匆促溜進草叢裏躲起來。


    大棉花好像還記得薑凝似的,好奇嗅了嗅她手指尖的味道,緊接著胖嘟嘟身子一歪,居然直接碰瓷,朝薑凝翻出白中帶粉的軟嫩肚皮,喵地一聲在她手邊蹭來蹭去。


    薑凝驚喜:“大棉花還真記得我對嗎?真可愛!”


    說著她把撒嬌翻肚的大棉花抱起來,撓著貓頭聽它在自己懷裏舒服發出唿嚕聲,沒忍住跟它親近玩了半天。


    她半蹲在路邊,朝陸定權看過去,笑著:“這隻貓叫大棉花,上次來廠裏吃燒烤那天我抱過它,沒想到它還記得我的氣味啊。”


    陸定權在邊上看了半天,薄唇便噙著無奈淡笑。


    碰見路上一隻貓都能玩個好半天,將他完全忘了。


    他不動聲色過來:“這貓平時傻得很,誰過來它都撒歡。”


    薑凝抱著貓不讚同睨了他一眼:“這叫親人,性格好。”


    陸定權立刻頷首配合:“是,大棉花性格真不錯。”


    正巧懷裏的貓嬌嬌“喵嗷”了一聲,像是在讚同。


    薑凝笑笑,也擼夠了,把大棉花放下來揉了揉,繼續往前走。


    天色不早了,消食也消得差不多,兩人準備迴程。


    薑凝跟陸定權提起自己過一陣想盤個鋪麵的事情,手不知不覺抬起,連著在臉上抓了好幾次。


    “癢麽?”男人頓住腳步。


    薑凝:“不知道,難道被蚊子叮了?你幫我看看?”


    說著她又抬起手,還想撓,卻被男人一下扣住手腕,他俯首仔細望過來,冷峻烏眸半低,瞬間靠得很近,近到薑凝能夠看清楚他眼底的顏色,和鼻梁高高挺拔的弧度,他的另一隻手才抬起,摘掉她臉頰邊上那一根幾乎看不清的茸毛。


    薑凝隻感覺自己的臉被他輕輕碰了下。


    然後陸定權直起身,低聲提醒:“沾上了貓毛。”


    薑凝:“啊。”


    難怪臉上這麽癢,肯定是剛才抱貓蹭到的。


    她的皮膚都被自己抓紅了,在玉白細膩的臉蛋上格外明顯,然而她並沒有察覺。


    陸定權見她張大眼眸無辜望過來,跟剛才被她玩弄的那隻傻貓也沒什麽區別,眼底不由泛出一絲極輕的笑。


    “……我臉上還有麽?”薑凝見他還一直抓著她的手腕沒放,愣愣張嘴問。


    陸定權微微搖頭。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粗糲指節輕輕蹭了下她的臉,緊接著俯首親下來。


    薑凝耳根熱熱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周圍不會有什麽人路過吧?


    她睜大眼,餘光下意識左右掃過,好在這是條小徑。


    可陸定權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親她,現在可是還在廠子裏……


    薑凝一直心不在焉微微睜著眼,與他壓低的深暗視線對上,幾秒後,她的臉飛快紅起來。


    也就短暫地纏綿一下,不久,他的舌尖退出去。


    薑凝臉上紅撲撲的,還不忘前後看了眼,推他:“又不是在家,你別亂來。”


    話語軟軟,沒有半點威脅力。


    陸定權這才鬆開她,麵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唇角微淡的弧度泄露出了此刻的舒暢情緒。


    天色漸暗,工人們早下工了,這條小路樹影掩映,不會有人過來。


    忽然,他低沉開口問:“吃飯的時候,一直那麽看著我幹什麽?”


    薑凝被他的氣息籠罩,可能是在戶外難得這麽親密,她心跳微微緊張,不由軟聲問:“我哪裏看你了?”


    說完她反應過來,是不是他在跟大夥講那番話的時候,她隨著眾人一直注視著他。


    陸定權:“沒看麽?”


    薑凝:“看了,怎麽了?”


    反正周圍也沒人過來,她輕輕環上他的腰,指尖在結實的體溫間繞了繞,抬眸故意道:“那麽多人都看著呢,陸廠長站在那裏就讓人移不開眼,可我隻是看看,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啊,看看也不行麽……”


    隔著層單薄襯衣,她手指尖下的肌肉明顯一緊。


    男人嗓音低暗:“沒有想法?我不信。”


    那時,他不過對工人們講幾句總結,卻一眼看到她坐在桌邊,雙眸認真盯著他,目光亮晶晶的,像鋪滿了細碎的星光。


    他看她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等到慶功宴結束,他就很想親她。


    …


    從廠裏開車迴去的路上,陸定權問起她要開鋪子的事,突然開口:“年底之前,咱們買個新房子吧。”


    薑凝偏過頭去看他:“怎麽突然要買房子?”


    他手搭在方向盤上,語氣淡淡:“住在筒子樓畢竟不方便,而且冬天到了,大家燒煤取暖,嗆得很,估計你也不喜歡。”


    薑凝一想,是哦。


    她想想自己手裏存的錢,買處房子倒是勉強夠,但最近要開古玩鋪,就會緊巴巴的,那就隻能想法子再多淘幾件值錢的物件迴來。


    沒等她開口,陸定權卻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很快看她一眼,說:“不用你管這個,你不是要盤門麵嗎?你忙好自己的事,買房子就不用你管了,我隻是提前跟你商量一聲。”


    其實他已經在托人看房子,隻是眼下沒有找到很合適的。


    薑凝立刻詫異望向他:“這麽財大氣粗?陸定權,你現在真是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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