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之後,本來還多少能喝上點湯的房燕玲那邊徹底沒了生意。


    沒過兩天,她連夜灰溜溜把攤子挪走了,估計是想去別的地方繼續賣,可她家裙子崩線還挑剔顧客的名聲早傳出去。


    這樣下來,估計她想迴本都是問題。


    五天之後,熱賣的海鷗裙總算完全告一段落。


    縣城裏的年輕姑娘幾乎是人手一條,市麵上也隨處可見賣紅裙子的,供大於求了。


    薑凝幾個堅持到現在,每天早出晚歸忙活了這麽長時間,也是時候該放個假。


    這一趟生意做下來,三人細細一歸算。


    毛利竟然總共賺了有一萬六千多!


    對著賬本算出這個數字的時候,林初玉深吸一口氣,好半天才終於找迴自己的聲音。


    “我其實每天晚上迴去,特別累,但再累都睡不著,因為心裏總忍不住算來算去,想著今天又掙了多少,明天這生意會不會就不行了……”


    “我心裏知道咱是賺了很多錢,但是,小凝,我眼睛看到實打實的這個數,好像還是……做夢一樣。”


    沉默的氣氛中,蘇鏟子過了一會兒,忽然埋下臉,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疼得嗷的叫了聲!


    倒把旁邊倆人給撲哧逗笑了。


    他才恍然抬起腦袋,捂著心口看向她倆:“好家夥,你們、你們這一個個的,你們是…到底是什麽人啊!!”


    做一行成一行,不到短短一個月就把別人這輩子都賺不著的錢給掙了!


    一個薑凝,一個林初玉……


    她倆還是人嗎??!


    魔鬼啊!


    薑凝笑笑不說話,心道,這算得了什麽,一切才剛剛開始。


    後麵的林初玉才更是一路打怪開掛,步步走向巔峰。


    不過,她也是徹底服了。


    要說以前心裏多少會覺得,林初玉果然還是有點女主氣運加持在身上的,但現在她隻剩感慨心疼,還有佩服。


    有哪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能起早貪黑吃這份苦、受這份罪?


    擺攤麵對顧客,可不止是隨便收收錢賣賣東西那麽簡單,它也是一門人際之間的學問,每天要麵對無數的笑臉冷臉、壞情緒小心思,等等等等。一個攤子,就像一隻海綿,外界給的所有反饋能量都要照單全收。


    薑凝記得,林初玉剛開始還根本不太能應付這些,很多東西她不懂,也不怎麽自信。


    但再看看現在的她呢?


    短短一個月裏,她仿佛在以某種看不見的速度飛快學習成長,變成一隻破殼而出、昂首振翅的鷹。


    這才是讓人心悅誠服的天選之女啊!


    幾人商量好,按照最開始投入本金的份額加上這段時間各自出力的程度,來分配大夥一起賺來的錢,大家都沒意見,同時也說好都不許推辭。


    最後,薑凝還是分得了大頭,七千五百塊。


    林初玉分到六千,蘇鏟子也有三千。


    大家看著那堆票子,都麻木了,跟看見一堆數字似的,還沒什麽具體實感。


    這年頭,每個人都揣著這麽大筆數額的錢,那就跟揣著明晃晃的金娃娃似的,麻木中還帶一點緊張。


    林初玉想起什麽,感慨:“當時我還誇海口說過,萬一弄完這次買賣,我們說不準能一躍變成萬元戶……”


    “現在,我們真的成了。”


    她長長無聲地吐出一口氣,抬起頭,雙眸閃閃如星,從心底裏對薑凝和蘇鏟子道:


    “我…真的謝謝你,小凝,還有鏟子哥,我太高興認識了你們,這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


    *


    手裏揣著熱乎乎的錢,腰板都硬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薑凝和林初玉趁熱打鐵去銀行辦了存折,把錢都存起來,這樣心裏才徹底踏實了。


    迴到家裏,薑凝不時美滋滋翻看一下屬於自己的嶄新小折子。


    她現在總共存了快一萬塊錢。


    嘖,萬元戶竟是我自己!


    牛!


    陸定權最近幾天忙得很,神龍見首不見尾,每天晚上他什麽時候迴的她都不知道。


    本想著今天跟他分享一下作為富婆的喜悅,然而等到晚上也還沒人影。


    薑凝就算了。


    誰知時針剛過九點,她擦幹頭發躺下不久,家裏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悶悶兩聲,嚇她一跳。


    薑凝趕緊防備豎起耳朵,坐起身,動靜卻又沒了。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掏著鑰匙串的窸窣聲響。


    鑰匙往門裏插,像是打了好幾把都沒打開一樣,又安靜下來。


    薑凝心中提起,腳步無聲湊過去,趴在門邊聽了聽,才試探著問:


    “陸定權?”


    沒兩秒,門外傳來很低很輕的一聲,“唔。我是…陸定權。”


    薑凝:……還真是他。


    她利落打開門,果然,今晚這男人像是剛從應酬飯局迴來,有點喝醉了,峻朗麵孔間泛著一點點不自然的淡紅。


    耳朵根也是紅了一圈,身上散發著很淡的酒氣。


    她沒好氣讓他進來,關上門:“剛才差點沒把我嚇死,我以為有陌生人過來撬門了呢!”


    陸定權拽開領口,順從地進屋,繼而站在麵前,有點迷茫地看著她。


    “你別鬧,把我對象給吵醒了。”


    薑凝:“……”你還有幾個對象??


    他像這時才終於認出她,抬起手,衝她揚了揚。


    “哦,你沒睡。”


    他手上是一包酥鴨,聞起來很香,估計還熱著。


    薑凝看他這樣子,肯定是去參加應酬喝酒了,不過還能記著給她打包一份酥鴨迴來?


    嗯,那還不錯。


    她想想,“挺晚了,明天再吃吧。”


    反正她從明天開始要睡懶覺,不用早起了。


    薑凝看他整個人還站著不動,這麽大的高個子怔怔的,估計真沒少喝,她瞧著略微心疼,又有點好笑,去給他端了杯水過來。


    陸定權貌似很渴,大口咕咚咚灌下去,水珠沿著下頜落下來,很快喝完了,然後把杯子還給她。


    薑凝沒接:“你到底喝了多少?”


    “幫我拿一下。”他很客氣,堅持要遞給她。


    薑凝莫名其妙的,杯子放旁邊桌上不就行了嗎?


    他固執地看著她,她隻好伸手接過來,剛想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麽醒醒酒,卻猛地被一道力度狠狠攬住,男人身軀的沉冽氣息帶著淡淡的酒氣,瞬間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唔嗯……”


    男人微躬下脊背,垂斂烏眸,兩隻手將她箍得緊緊的。


    低首朝她貼下來,先迫不及待含住她的唇瓣品嚐,親了好一會兒,而後才抬起頭,帶著試探,滾燙鼻息一點點沿著她的唇線半親半是嗅。


    薑凝被他緊緊貼著,男人氣息噴在臉上又癢又酥,她這才明白了。


    剛才非讓她拿杯子,就是為了給他騰出手啊!


    怎麽也沒有想到,陸定權喝醉了會是這個樣子。


    不過,她倒是也不討厭罷了……


    過了好幾分鍾。


    薑凝很想收迴自己剛才的想法。


    他摁著她的腰,剛開始還算小心,後來親得愈加肆意,吻一吻,又輕輕咬咬,手上也沒閑著,不斷收緊,沿著細軟的腰線下意識反複摩挲。


    親著親著,薑凝半睜開眼,實在是不能再忍,仰頭去推他。


    紅唇溢出抱怨的輕喘:“……疼。”


    陸定權果然停下,睜開迷蒙雙眼,野欲幽深地盯著她:“嗯?”


    薑凝不讓親了,堅決不讓親。


    看向男人下巴,那裏果然泛著淺淺一層青茬,剛才蹭得她好疼。


    她重重把他推開,雙唇還濕紅一片,軟聲控訴:“你下巴是刺蝟做的?磨得臉疼死了。”


    “仗著喝醉了就發瘋,身上還有酒氣呢!”她嘟囔,也不管他了,自己去重新洗了把臉,上床睡覺。


    男人呆呆看著她的背影,過一會兒,才終於也進了衛生間,很快傳來淅瀝的水流聲。


    過十分鍾,他出來,發現已經關了燈,屋子裏黑黢黢的。


    他站在床邊摸摸自己下巴,自言自語:“不磨了。”


    又一本正經道:“洗幹淨,沒酒味了。”


    薑凝嘴巴還紅著呢,剛才他親得有點兇。


    她可不想在晚上招惹喝醉的男人,於是繼續裝睡。


    沒幾秒,床邊一沉。


    她趕忙睜開眼,隻見男人在床邊躺下了,安安靜靜的,雙手雙腿平放著,一副十分恪守規矩的樣子。


    薑凝不由問:“……陸定權,你是不是還沒醒酒?”


    男人緩緩睜眼,聲調平穩:“醒了。”


    說著,他側首望過來,很禮貌地開口:“你別鬧我,我對象是小乖寶寶,要睡覺了,我得陪著她。”


    薑凝:……???


    哪來的小乖寶寶?


    得!這男人果然還是沒醒吧,還醉著呢。


    她完全沒想到陸定權喝醉之後會變成這樣。


    整個人奇奇怪怪的。


    唔。


    也像是很好調戲的樣子……


    她也不困了,幹脆轉過頭去,抱著毛巾毯近距離盯著他。


    陸定權裝睡的眼皮子顫了顫,終究還是睜開,怕她趕他下床似的,很無辜地偏過頭來,解釋:“沒酒氣了,真的,不信你聞聞。”


    薑凝才不聞,問:“你今天應酬去了?”


    陸定權:“是的。”


    “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沒多少,”語氣老實迴答,“我迴來之前漱過口了,沒味。”


    “那還算你講究衛生……”薑凝默默給予肯定。


    他一本正經:“漱口好迴來親乖寶寶。”


    ……


    .


    第二天一早。


    薑凝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屋外過道間鄰居們匆匆趕去上班的各種腳步和動靜。


    她半夢半醒,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小富婆了,富婆可以睡懶覺,不用出去擺攤。


    於是分外安心地往旁邊一滾,瞬間陷入一個暖烘烘又硬邦邦的什麽東西裏。


    唔?


    抱著還挺舒服的。


    她摟著那大塊頭玩意兒,暗自摸了摸,許久才懵懵睜眼。


    與此同時,正好對上眼前男人緩緩睜開的雙眸。


    ……


    兩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薑凝還好,因為她瞬間就迴憶起來,昨天晚上陸定權是怎麽賴到床上來睡的。


    陸定權此刻的表情就很耐人尋味了。


    顯然,他也才醒。


    他像有點無法理解,她怎麽會在他懷裏。


    薑凝醒了,自然就縮迴手起身。


    他下意識抱住了。


    扣著她的腰身,疑惑低問:“你對我……”


    “做了什麽?”


    薑凝腰窩上被他摁得一酥,這個姿勢,實在曖昧,偏偏他還用這樣的口吻問她。


    她沒好氣,微微一笑。


    故意在他耳邊輕道:“昨晚,你都忘了?”


    陸定權眼皮子飛快顫了兩下。


    很快鎮靜說:“不可能。”


    薑凝:“什麽東西不可能?你想哪兒去了?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麽?”


    他盯著她,足足好幾秒才迴想起來:“我是不是喝醉了?”


    薑凝:“我哪知道真醉假醉呢,不過那樣子看著是挺傻的,迴來還對我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


    “……你別逗我,我昨天是喝了點酒,真的醉了,不過不至於說什麽怪話吧?”男人眼眸無奈。


    他這麽解釋著,視線卻變得古怪,耳廓不經意漸漸透出紅色。


    薑凝注意到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被他抱著,睡衣的領口一覺睡得是鬆鬆垮垮,扣子也開了兩顆,露出一大片雪軟的肌膚。


    “你瞎看什麽呢?!”


    掙開他,她趕緊起身,氣唿唿直接跨過他下了床。


    陸定權則繼續躺著,幽深眸底泛起不知名的光澤,等那暗暗的動靜終於偃旗息鼓了,好一會兒才慢騰騰起身。


    .


    喝醉事件過後,陸定權自然就順水推舟,從地鋪搬迴到床上睡覺。


    夏天鋪了新的竹製涼席,晚上電扇吹著,兩人睡著倒也不燥熱。


    於是,早晨起來,可以得寸進尺的。


    每天都順勢親她一下。


    有時候是淺嚐輒止。


    有時她心情不錯,就主動摟上他的脖子,仰頭送上甜甜的深度交換。


    當然了,薑凝沒少抱怨。


    “胡子又冒出來紮人了……”


    “你根本不會親,咬到我了,還不承認。”


    “故意咬的就更不行了!那下次不要了!”


    為了順毛,某人隻能擺出一副十分虛心的姿態,撫著她肩後的長發,沉篤保證:“是我不對,以後一定加強練習,多練練就好了,保管做到讓你滿意。”


    薑凝:……


    合理懷疑他是在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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