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拿著鑰匙,再次迴到按摩院。


    此時一切照舊,沒有人知道剛才三條街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鑰匙的大小差不多和按摩床下麵看到的一樣大。


    剛才很完整地跟著芙蓉把程序走了一遍,這次拿著她的工卡,用相反的程序很順利地進入到按摩院。


    低著頭,一直走向8號房間。


    反鎖。


    烏鴉把額頭抵到門上,想起剛剛還在這個房間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沒了。


    不過這件事跟她無關,她來不來找芙蓉,打不打探消息,芙蓉都會香消玉損,早晚的事。


    一切都是有預謀。


    烏鴉把頭從門上起來,摸到按摩床,蹲下來,看了看那個小盒子,然後把鑰匙懟上去。


    哢擦。


    開了。


    可是……


    隻是一個鎖被打開,盒子並沒有,還需要一個密碼鎖,才能完全解鎖。


    烏鴉用鑰匙重新打開了一遍,同樣如此。


    雙保險。


    白跑一趟。


    正當此時,烏鴉越過按摩床,發現了遠處角落窗簾後麵有一個人影。


    主要是窗簾下麵那雙鞋不會騙人,那裏麵的人估計還沒有發現。


    這房間有人埋伏。


    烏鴉把眼珠轉了三圈,匆忙在房間裏麵找相關工具,好當做武器,但是沒有找到。


    煙灰缸,算是比較堅硬的家夥了。


    烏鴉抓在手裏,朝窗簾的位置走了兩步。


    再定睛一看。


    不對,這雙鞋好像在那裏見過。


    那鞋上的血漬,不正是……


    烏鴉:“出來,慢點,讓我看到你的手。”


    男子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隻好從窗簾後麵走出來。


    矮子。


    居然還活著。


    鞋上的血漬正是之前暴打他鼻子的後果。


    烏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至於第二反應,當然是眼鏡王和霸天故意做的戲。


    矮子兩手空空舉起來,表示自己很幹淨。


    他花了十幾秒,才大概認出來烏鴉。


    烏鴉:“你來這裏幹什麽?”


    矮子:“我還想問你呢。”


    烏鴉:“問我?你自己看看,活得好好的,痘痘都還在,但是之前發生什麽?你和你老大,一起欺騙緝拿局局長溫良,還想嫁禍給我,這件事,我可記得很清楚。”


    矮子:“年輕人,不要開不起玩笑。”


    烏鴉:“你還沒有迴答我問題,來這裏幹什麽?可不要說,是為了按摩。”


    矮子發現烏鴉手裏抓的是煙灰缸,也沒有像樣的武器,才把手放了下來。


    一個冷不丁防,從身上掏出了匕首。


    “聽我說,芙蓉,也就是8號技師,死了。”烏鴉把煙灰缸扔掉。


    “死了?”矮子很吃驚。


    “嗯哼,剛才,在她自己的公寓,不信你自己去看,很遺憾,你來晚一步。”烏鴉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麵。


    “也死了?看來老大猜得沒錯。”矮子呢喃道。


    “你是打算直接告訴我呢,還是等我去親自找你們老大?”烏鴉坐了下來。


    矮子也走到窗邊,對著外麵看了看,他的眼神稍微和烏鴉不一樣,更像是檢驗有沒有人在跟蹤他。


    烏鴉摸了摸茶壺,還有一點點溫,給兩人到了兩杯水。


    矮子拿著茶壺朝嘴裏倒了一口。


    烏鴉把他手裏的匕首往下麵壓了壓。


    矮子把匕首舉起來:“油條在哪裏?”


    烏鴉:“喲,看來,我們要找的,是同一個人。”


    矮子:“剛才在夜店,油條是唯一一個脫身的人,而其它幾個黑曼巴的兄弟,都被一群來路不明的人,給幹掉了。”


    原來如此。


    油條讓豆漿穿自己衣服去跳舞,隻是找了一個替死鬼而已。


    烏鴉:“所以眼鏡王讓你來找他?”


    矮子:“少跟老子廢話,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烏鴉:“喲喲喲,是不是搞反了?你知道如果我把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溫良的事情告訴溫良,會發生什麽嗎?我剛才還和溫良在同一輛車上,還有,不如簡單點,我直接告訴我的粉絲怎麽樣?”


    矮子聽畢後,再次抓起茶壺往嘴巴裏倒了兩口。


    適當的沉默,差不多十五秒。


    矮子坐了下來。


    烏鴉:“這樣吧,我們也別老是算舊賬,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既然我們都是來找油條,不如交換一下信息,你看如何?”


    矮子:“我已經說完了,還有,你不把油條交出來,那就是包庇他的人。”


    烏鴉:“幹我屁事,我可不知道他在哪裏。”


    矮子:“好好好,懶得跟你爭,你說,你知道什麽,你先說,否則別跟我廢話,我還要迴去複命。”


    烏鴉看了看按摩床和手機上的圖案。


    選擇了圖案。


    蛇鷲被推送到了矮子的麵前。


    他的眼睛突然瞪得如垃圾桶那麽大,黑黢黢的,帶著某種驚恐。


    烏鴉認為自己選對了。


    矮子:“你……你怎麽有這個圖案?”


    他的表情如同黑曼巴遇到蛇鷲一樣。


    烏鴉:“所以,這個圖案,準確地說,這個圖案的紋身,是什麽意思?”


    矮子把身體蜷縮在椅子裏麵。


    烏鴉打了個哈欠,有點累了。


    矮子:“叛徒的意思。”


    烏鴉:“叛徒?”


    矮子:“對,叛徒,黑曼巴裏麵出現了叛徒,大概這個意思。”


    烏鴉:“找你這麽一說,油條和芙蓉這對小情侶分屬於兩個組織,但是芙蓉得知了一些消息,告訴了油條,油條找人當自己的替身,然後僥幸逃脫了追殺。”


    矮子:“真是無法無天。”


    烏鴉:“呀,還有你們害怕的人呢。”


    矮子:“我要趕緊迴去告訴老大。”


    烏鴉:“老大?老大就信得過?能夠如此清楚知道你們兄弟位置的人,可不多吧?”


    矮子:“你什麽意思?”


    烏鴉:“你認為現在是可以隨便信任人的時候嗎?”


    矮子:“你不要亂說。”


    烏鴉:“我需要你的幫忙,我相信你。”


    如果能把矮子招唿到自己這一邊,從他在樹籬迷宮的表現,以及佯裝屍體的投入來看,不一定是壞事。


    矮子:“笑話,我生是黑曼巴的人,死是黑曼巴的鬼,跟你們這些大明星,走不到一條道上。”


    烏鴉:“不不不,你搞錯了,我是想,隻是這件事情,我們一起調查,把它搞清楚,至少有個照應。”


    矮子:“憑什麽?”


    烏鴉:“憑你是一個人才。”


    矮子:“嗬嗬。”


    烏鴉:“憑……憨皮。”


    矮子把頭偏過來。


    烏鴉:“我看到你們掠奪了這麽多憨皮,沒猜錯的話,黑曼巴是把自己當成了敢死隊,對嗎?為了鹿城,你們寧願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也要讓鹿城的人遠離那瘋狂的玩意。可是你們中間出了叛徒,在一點點腐蝕你們,消滅你們,讓你們分崩離析,甚至不惜讓我參與進來,但是,我想了又想,為什麽我們不能合作呢?我們倆,你跟我,找出那個真兇。至於叛徒,不管是不是油條,我相信他肯定走不遠,你說呢。”


    矮子把頭轉迴去。


    他沒有迴話,等於在猶豫。


    烏鴉站起來,走向按摩床,隻要把這那個密碼鎖分享出來,應該就可以讓矮子作出決定。


    矮子沒等她開口,先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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