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的事之後沒幾天,程佑迴了一趟老家。


    而岑妙呢,因為跟程佑的事,被老爸老媽一直念叨。


    並且,明令禁止她不許再跟程佑來往。


    岑妙也學聰明了,一邊隨口敷衍應付,一邊跟程佑偷偷聯係,搞地下戀情。


    老爸看她每天容光煥發,心情好的不得了就知道她跟程佑肯定沒斷。


    所以,這幾天他也幹脆不嘮叨了。一邊把自己的助理派給了岑妙,走哪都跟著她,一邊給她選相親對象。


    岑妙試圖反抗,結果,老爸不是工作忙的抽不開身就是跟她敷衍家裏人一樣,打馬虎眼兒,反正就是拒絕溝通。


    典型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岑妙束手無策,深深的領悟到了那句話——薑還是老得辣。


    在她的事情上,老爸很少有這麽強勢的時候。


    由此可見,對她跟程佑的這段感情,他是多麽的不看好,甚至已經到了沒得商量的地步。


    北城的富家公子哥,但凡人品不錯的,都被他列入擇婿名單。


    當然,他的第一人選,還是莊策。


    岑妙起初以為老爸是在開玩笑,直到,一份相親名單遞到她手上,她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想跟老爸大談婚姻自由,戀愛自由,可是在看到他忙了一天工作,滿身疲憊迴到家的時候。


    她這個眼看著馬上就要爆炸了的氣球,也跟著突然熄火了。


    夜已深,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偌大的客廳裏。


    岑妙給老爸倒了杯水,兒女情長的事在她口中過了幾遍都沒有講出口,一種難以反抗的內疚,讓她變得晦澀難言。


    老爸接過她的水,一副看透一切的眼神說:“這麽晚不睡,要跟我說什麽?”


    岑妙笑了笑,繞到他身後,幫他捏了捏肩膀,然後認真地問:“老爸,如果我現在去公司學習,你覺得大概需要多久,我就可以獨挑大梁,將公司發展壯大?”


    老爸很不給麵子地說:“那你老爸這輩子大概是要白幹了。”


    岑妙垮了垮臉,不滿的晃著老爸肩膀:“您對您女兒就這麽沒信心嗎?我之前隻是對接任公司不感興趣,不代表我智商有問題啊。”


    老爸喝了口水,幹笑兩聲:“嗬嗬。”


    岑妙:“......”


    “我跟你媽不想讓你過得太累,所以,隻要你在婚姻大事上不犯糊塗,這輩子你想怎麽活就怎麽活。”老爸說。


    “可是,想怎麽活就怎麽活的前提,也應該是我選擇喜歡的人在一起。你跟媽媽兩情相悅甜甜蜜蜜的生活了這麽多年,卻要我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


    岑妙露出一個苦瓜臉,叫冤:“......我也太慘了吧。”


    老爸歪過頭,聲音高了幾分:“你的意思是,這輩子除了他,你就看不上別人了?”


    岑妙撒嬌讓他不要這麽大聲,也不要生氣:“我沒有要你們立刻接受這件事,我隻是希望你別對他抱有太深的惡意嘛。”


    “你隻要跟他斷了,老爸也可以心平氣和地承認他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也能不痛不癢地給年輕人一句鼓勵。人的理性隻存在於不觸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說直白點兒,那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岑妙還想再說點什麽。


    老爸疲憊地揮揮手:“你要是還想讓我跟你媽多活幾年,這件事就沒得談。”


    岑妙碰了一鼻子灰,她知道這事得打持久戰,而且還不能太頭鐵,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所以,她跟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該做什麽做什麽。


    隻是偶爾會蹦出一兩句扞衛自己婚姻自由的觀點,讓老爸老媽知道,她還沒有妥協。


    一周後,莊策突然約了她一次。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和諧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岑妙大大方方地應下說:“可以啊,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麽事,剛好缺個人陪我喝酒,明天可以嗎?”


    因為明天程佑要來北城。


    莊策說:“可以。”


    老爸老媽雖然什麽都沒問,但是,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岑妙掛了電話,晃了晃手機解釋:“莊策。”


    老爸點了點頭說:“不要整天窩在家裏,多跟小莊出去走走。”


    岑妙怨聲載道的調侃:“您現在還沒成世界首富呢,我感覺我倒是有了首富女兒的待遇。不管去哪,那位稱職的助理哥哥都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哪還有心思出去走走?。”


    老爸完全不接這茬,說:“是嗎?小夥子做的不錯,看來得給他加薪。”


    岑妙:“......”


    翌日傍晚,岑妙到了跟莊策約好的地方——某高檔酒店頂層樓。


    窗外霓虹閃爍,經典的地標建築好似這歡娛場所的背景板,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岑妙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妝容精致柔和,穿一件白色抹胸禮服,胸口點綴著星光閃閃的毛絨流蘇。


    岑妙坐下,一顰一笑盡顯柔美優雅。


    “等很久了嗎?”岑妙問。


    “還好。”莊策看著她笑了笑說:“你今天打扮的很漂亮。”


    “謝謝。”岑妙也笑了笑,臉上卻沒有一絲羞赧,她問:“你怎麽想起來約我出來?”


    莊策說:“跟你一樣,缺個陪我喝酒的人。”


    岑妙放鬆地聳了聳肩,拿起那杯倒好的紅酒杯,莊策會意的跟她碰了碰。


    放下杯子,岑妙開玩笑地說:“但願你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來笑話我的。”


    莊策嘴角輕勾,笑容明媚開闊:“為什麽這麽說?”


    岑妙幽默地說:“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不過北城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不大,但凡有點什麽可供大家娛樂的消息,傳播速度堪比火箭速度。”


    莊策抬眸看著她,再次笑出聲。


    岑妙早就發現了,他其實是個性格很收著的人,內斂又壓抑。


    他很少說自己的事,所以認識這麽久,他們的關係依舊浮於表麵。


    安全的邊界感,使得他們不管聊起什麽話題都不會有任何不適。


    莊策說:“別的沒有聽說,不過誇岑總千金的話倒是聽了有一籮筐了。”


    岑妙並沒有反駁,點頭說:“他們誇的是岑總的女兒,又不是我岑妙,我還不至於這麽得意忘形。”


    “有區別嗎?”莊策故意問。


    岑妙不言而喻地笑了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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