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路迎的逢場作戲,沒怎麽進行下去,就偃旗息鼓了。


    不過,謝路迎這人能處,把事都攬到了自己頭上。


    隻是,老爸老媽哪是那麽容易被騙的,早猜到了他倆一定是提前商量好了的。


    岑妙怕把老爸老媽氣出個好歹來,於是麻溜的自覺消失了。


    她跟著鬱夏出了一趟國,鬱夏是去出差,而她單純就想出去散散心。


    自從認識程佑後,她感覺自己這顆心,也好似成了風雨中隨風飄揚的一片棉絮,七上八下,起起伏伏。


    放下所有的人和事,尤其是程佑,岑妙覺得自己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順便想想,她和程佑的感情該如何繼續。


    和程佑認識這麽久,她也算了解了這個人。


    程佑這人非常有主見,他自己決定的事,別人輕易無法改變,而且他很能憋得住事兒。


    就拿這次的事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有鬱夏這個人脈,她壓根不可能知道他消失幾個月是去做什麽。


    愛情對他來說,好像從來都沒那麽重要。


    岑妙其實很喜歡這種獨當一麵的男人,強大又堅毅。


    雖然也會為情所困,但真需要他們做什麽的時候,又會變得無比理智。


    既是她的理想型,又深愛著,所以岑妙舍不得放棄。


    可是程佑帶給她的挫敗又是實打實的,讓她覺得好像隻有自己被困在了這段感情裏。


    跟鬱夏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她玩得挺開心的。


    鬱夏是個很隨性的人,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她身上,可能男朋友都換好幾撥了。在她的字典裏,就翻不出為男人落淚這幾個字。


    她倆對待感情的態度雖然不同,不過及時行樂這一點倒是很像。


    岑妙每天都玩的很瘋,朋友圈的更新速度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快。


    不是曬男模就是曬沙灘和美食。


    她心裏想著,如果程佑在意的話,那肯定是要吃醋的,不在意也沒關係,至少要告訴他,離開你我一樣可以過的很開心。


    就這麽自我麻痹的過了一個多月,有一天,岑妙迴到酒店剛睡著,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老爸打過來的,沒有任何緩衝地告訴她。


    陸家出事了。


    那天晚上,沒有直達北城的飛機,岑妙輾轉坐了十幾個小時才迴到北城。


    她做夢都沒想到,等她再迴到北城的時候會是一個如此混亂的局麵。


    陸家另一房旗下的金海集團被查封了,還有陸成業名下所有的公司和資產也全部被凍結了。


    陸成業因為涉嫌多項違法行為,正被警方通緝。


    關鍵是,沈櫻也跟著失蹤了。


    岑妙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給程佑打了電話。


    電話占線,岑妙想去找他,結果被老爸攔下了。


    “你跟沈櫻的哥哥是怎麽迴事?”老爸鐵青著臉問她。


    岑妙心裏一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是爸媽的獨生女,從小家庭氛圍輕鬆和諧。


    老爸老媽很寵她,也愛損她,而岑妙也是,既喜歡坑他倆玩,又是爸寶女媽寶女。


    所以,她很清楚,哪些事可以靠撒嬌蒙混過關,哪些事,要老實交代。


    否則,後果隻會更嚴重。


    岑妙縮迴腳,規規矩矩地坐下問:“您怎麽知道的?”


    老媽也很生氣,嗬責她:“這麽大的事,你怎麽瞞著我跟你爸這麽久。”


    “我就是談個戀愛,多大點兒事啊。”岑妙試圖為自己辯駁。


    老爸二話不說拿起茶幾上一份文件,“啪”的直接拍在了她麵前。


    岑妙故作淡定地翻開,看到文件上的內容,她臉色驟然暗了下來。


    雖然早有準備,可看到程佑那些“不太完美”的個人信息赤裸裸地扒在她眼前,她還是難過的說不出話。


    岑妙沒有往後翻,手裏抓著那幾頁紙,下意識的攥緊。


    “多大點兒事?”老爸站起來指著她手裏的文件:“小莊那樣的你看不上,這樣的你就看得上?你眼光還真是獨特。”


    岑妙抿了抿唇,僵坐著。


    “給你選結婚對象,我們哪一次不是尊重你的意願?可你倒好,挑來挑去,挑了個這樣的男朋友,你可真是大有出息。”


    “什麽叫這樣的男朋友,我沒覺得他比別人差在哪兒。”岑妙也生氣了。


    老媽凝眉瞪了她一眼。


    老爸氣的團團轉,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我跟你媽從小給你吃好的,穿好的。讓你眼睛都不眨的買那些奢侈品,供你去國外讀書,支持你拍電影,對你幾乎是沒有任何要求,這麽做是為什麽?不就是為了讓你一個女孩子更有底氣,不要被那些蠅頭小利蒙騙。結果呢,你現在告訴我,你找了個坐過牢的男朋友,你覺得,我跟你媽怎麽接受?”


    老爸生氣的時候,岑妙還是有點害怕的。


    可她還是覺得委屈,替程佑委屈。


    老媽推著她,說:“你先上樓去,自己好好想想,也讓你爸冷靜冷靜。”


    岑妙說:“不行,我得去找他。”


    老爸怒道:“陸家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你覺得他還有閑工夫管你?給我上樓待著去,在陸成業的事情沒處理完之前,哪都不許去。”


    岑妙還要說什麽,就被老媽拖走了。


    “你爸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少說兩句吧。”


    上了樓,老媽也跟著她進了房間。


    就剩下他們母女二人的時候,老媽開始詳細的盤問她跟程佑的事。


    岑妙知道這些事情老媽一定會事無巨細的說給老爸聽,所以,她也就沒再藏著掖著。


    從七八年前,程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說起。


    岑妙盡量用不那麽偏袒他的語氣,交代了他為什麽會坐牢。


    說完後,岑妙看著老媽認真地說:“媽媽,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夏夏,他真的不是個壞人。”


    老媽安撫地拍了拍她說:“我們沒跟他相處過,也沒見過他,當然,媽媽相信你是有最基本的判斷的。可是,你也要理解當父母的心,我們不強求你找的另一半有多優秀,但你們兩個人無論是家庭、經曆還是性格,差距都太大了,強行在一起,不見得那麽美好。”


    岑妙一聽,就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欲望了,她說:“我知道你們嫌棄他出身差,他經曆也特殊,這些我有心理準備,不怪你們。”


    老媽看她這個態度,知道她現在說什麽都聽不進去。


    “這幾天你就別出去了,陸成業現在是亡命徒,為了報複陸家跟沈櫻的哥哥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們再談你的事。”


    岑妙也很擔心沈櫻,問媽媽:“陸家那邊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老媽搖了搖頭。


    “聽你剛才說了沈櫻哥哥的事,就說明他跟陸成業積怨已久,再加上陸家這些年本來內部 矛盾就不小,陸成業又販毒被通緝,他現在狗急跳牆擺明了就是死都要拉個墊背的。”


    岑妙完全不敢想象萬一沈櫻出點什麽事,對程佑的打擊有多大。


    程佑雖然很少提起這個妹妹,但岑妙看得出來,他是真拿沈櫻當親妹妹。


    岑妙問:“我們能幫陸家做點什麽?”


    “我們能做到的,陸家都能做到。你爸已經托人去打聽了,但是......”老媽又搖了搖頭。


    岑妙心也跟著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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