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工作了幾天,就有點疲憊了。


    有時候下午下了班,也會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或者聽同事聊八卦。


    同事也會八卦她,八卦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岑妙說:“沒有。”


    “之前,程哥帶你來吃過一次飯,我們還以為你是程哥女朋友。”


    岑妙重複了一句:“不是,隻是認識。”


    她也算身處半個娛樂圈,過去跟普通朋友和同事之間就很少說自己的事。


    也可能是說話對象不同,所以沒什麽表達欲望。


    年齡擺在那,跟小幾歲的弟弟妹妹玩,沒他們那麽有活力,也打鬧不起來。


    那幾個比他們年長的姐姐,大概也是同樣感受。


    隻有聊起店裏員工的八卦,大概才會有興趣,用來緩解疲勞。


    “程哥剛來的時候雨姐看人家長得帥,追的可猛了。”


    “你知道程佑是怎麽跟她說的嗎?”


    “說他坐過牢,後來店裏的人越傳越玄乎,說他把自己親爸媽都害死了。廖思雨差點沒嚇死,從那以後就再也不敢追了。”一個女孩說。


    上次卸貨,被程佑訓了一頓的那個男生,嗤了一聲一邊打遊戲一邊說:“那種男的,有暴力傾向。你們女生找男朋友可得看準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股火焰,直衝岑妙腦袋。


    “要不是他跟老板認識,誰願意用他。”那男生又說了一句。


    岑妙突然看向他,慢悠悠說了句:“他哪怕再不是個好人,也不影響還是有女人喜歡他,至少比你強。”


    她聲線清冷又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沒說話,看著她。


    岑妙轉身離開。


    他們每周隻有一天休息時間,岑妙好多年沒有這種睡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了。


    睡醒後,點了一份麵,坐在客廳看電視。


    突然外麵有人敲了敲門,岑妙看了一眼貓眼,門外站著兩個老人。


    她打開門問:“您有事嗎?”


    老太太頭發略白,精氣神很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佑佑在嗎?”


    岑妙說:“他不在啊,您找他有事嗎?”


    老太太說:“給他打電話沒接,你幫我給他打個電話。”


    岑妙覺得奇怪就問:“您是他什麽人?”


    那個老爺爺說:“他姥姥姥爺。”


    岑妙記得上次白靈說過,他家裏現在就妹妹和姥姥姥爺,於是趕緊讓兩個老人進了門。


    她家裏沒有多餘的拖鞋給他們換,兩個老人似乎也沒打算換。


    進了門先左右參觀了一番,然後就去客廳坐著了。


    “你跟他什麽關係?住著他的房子。”老太太問。


    岑妙覺得說租客,似乎有點太見外了,就說:“朋友,他暫時把房子租給我了。”


    老太太沒吭聲。


    岑妙去給他們倒了杯水,還親切地叫了聲:“姥姥姥爺,喝點水。”


    對方冷飄飄地掃了她幾眼,岑妙心跟著沉了沉。


    之前聽白靈說過,說他姥姥姥爺對他很好。


    這麽看來,就是不喜歡她了。


    岑妙也覺得挺尷尬的,收起外賣,就去給程佑打電話。


    程佑大概在忙,鈴聲掛斷都沒接。


    岑妙迴到客廳繼續陪他們等了一會兒,打電話,還是沒人接。


    岑妙就有點坐不住了說:“他出去接貨了,應該在忙。他幾乎不來我這,等我打通了就告訴他您有事找他,要不我開車先送您迴去?”


    主要是老頭老太太,老盯著她這屋看,她也挺不自在。


    結果老太太卻突然變臉:“這是我女兒留下的房子,我為什麽要走?”


    老太太堅堅實實的往後一靠:“誰也別想把我趕出去。”


    岑妙頓時懵了,她換了個稱唿:“奶奶,這是程佑租給我的。”


    “誰是你奶奶。”


    岑妙:“......”


    程佑的電話打不通,岑妙就打給了白靈,甚至還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導致老太太這麽生氣。


    “哪個姥姥姥爺?”白靈在電話裏問。


    岑妙就躲在臥室,把老太太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白靈說:“臥槽,他們怎麽去了?”


    岑妙問:“怎麽了?”


    “那是他親姥姥姥爺,我跟你說,你先躲著他倆點,那兩個老東西可不是什麽善茬。”白靈著急地說:“我先聯係程佑。”


    掛了電話,岑妙又去了客廳。


    程佑親姥姥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也是剛掛,掃了她一眼,什麽也沒問。


    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了。


    岑妙過去開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那男的看見她也愣了一下。


    岑妙發現,他眉宇之間,跟程佑有點像,但氣質卻完全不同。


    他亂七八糟提了一堆東西,兩個蛇皮袋,和一堆鍋碗瓢盆。


    岑妙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


    程佑的親姥姥姥爺,她總不能報警說,有人私闖民宅吧。


    老頭老太太將她一把推開,把東西拿了進來衝門外的中年男人說:“你迴去吧。”


    那中年男人扭頭便走了。


    岑妙沒辦法,隻好找出之前跟程佑簽的那份租房合同,擺在客廳給兩個老人看。


    “這是之前,我和程佑簽下的租房合同。”


    結果,老太太怒氣衝衝抓起那份合同就撕了。


    岑妙被老太太的眼神嚇到了,她滿眼殺氣盯著她,好像她才是非法入室的那一個。


    剛好手機響了,岑妙看了一眼。


    是程佑。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迴屋接了個電話。


    “喂。”


    “人還在嗎?”程佑的聲音冰冷生硬。


    “還在。”岑妙說:“你姥姥姥爺把行李帶過來了。”


    “你不用管,等一下我讓人過去處理。”程佑說。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岑妙不知道他要怎麽處理,隻是聽聲音感覺他好像在生氣。


    岑妙沒有再出去。


    在臥室跟白靈發微信。


    【他跟他親姥姥姥爺關係不太好。】


    【有多不好?】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他們肯定打聽到你在這住著,看你好欺負才來的。】


    【他們自己沒有家嗎?以前住哪?】


    【他們那片兒拆了,拆遷補償款都給兒子了,現在應該是沒錢也沒地方住了。】


    【兒子不管嗎?】


    【管就不會去找程佑了,程佑有四個姨一個舅,程佑媽就跟不是親生的一樣,全家就扶他那個不成器的舅。】


    【那程佑現在住的房子是誰的?】


    【他那邊的姥姥姥爺的,姓沈,老太太跟老爺子搬去新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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