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盛情推薦,二人也不再拒絕,拿著這一對簪子就走了。


    “說實話,她這對簪子工藝確實不錯,要是真放在京城,指不定還要再高許多。”郝長青細細盯著自己手上的這隻,他手上這隻稍微有些粗糙,不如之前擺在外麵的那根精致,但仍然是手藝中的上品。


    付如絲同樣點頭,“挑之前也沒想過,竟然是一對兒夫妻訂婚之用,說實話,聽到老婆婆說是一對兒夫妻定的,我倒有點不敢要了。”


    “哎呀,這有什麽呀?”郝長青自然是很認可背後的含義,並沒有覺得什麽不滿,“物件兒隻是物件兒,那對夫妻不是說了要換定做其他物品嘛,所以這就跟他們倆沒什麽關係了,我們就拿手裏好好用吧。”


    畢竟也沒給你送過什麽東西。郝長青心想。


    “好吧,好吧,聽你的,我們趕緊迴去吧,估計夫人那邊久等了,她一個人在客棧裏不太放心。”


    付郝二人快速返迴先前居住的悅來客棧,在步入客棧大廳時,正好看見肖平肖陽兄弟倆從後廚的方向過來。


    湊近看時竟發現這兩兄弟臉色鐵青,像是剛和人吵過一架似的。


    “平弟陽弟怎麽了?你倆怎麽這麽垂頭喪氣的?”付如絲立刻出聲詢問,不知道二人是不是跟當地人發生了衝突。


    “哦,如姐,郝兄弟,你倆采買迴來了。”肖陽抬頭看見二人立刻詢問一旁,肖平在一邊點頭。


    “哎呀,如姐,你不知道,”肖陽低著頭,神情不佳,“是這樣的,咱們之前從這兒過的時候就聽說過他們家有一個醬汁肘子特別好,老早之前有一次,我兄弟倆跟著咱鏢局的鄭曉大哥走鏢的時候,鄭大哥帶著咱們兄弟,還有當時一起其他的鏢師們,返程的時候就在他家吃過。”


    付如絲聽見肖陽提到了鄭曉,趕忙跟郝長青解釋,這是鏢局裏年輕鏢師的一位,近年來都是由他帶著隊伍走北邊的路徑,由於時間上不太趕趟兒,付如絲和郝長青兩人一起在鏢局的時候隻是聽說過這人的名字,並沒有見過此人的麵。


    郝長青點頭,自己出發前其實在鏢局中與一些先前未曾謀麵的鏢師們有過交流,這位鄭曉大哥也略有接觸。


    “所以鄭大哥帶你們吃過又如何呢?”付如絲介紹完人物自然要接著詢問。


    “我兄弟二人剛才想了,如果能再訂一份兒,給咱們幾位分享。尤其是我們倆還想孝敬馬叔。”肖平表情還好,隻是一臉落寞罷了。


    “是啊,我剛才跟我哥一合計,這就下來想訂這隻肘子,誰知道他們後廚明明放了大量的肘子,就是不讓普通客人下訂單,”肖陽語氣激動,“他們非說什麽今天要給他們的祖宗留著這些,不敢賣給客人。”


    酒店大堂畢竟不是說話的地兒,四人一邊聊天兒,一邊慢慢迴到樓上住的房間。幾個男子都住在這個酒樓的二樓,付如絲和淑夫人二人則是在三樓居住。


    付如絲先跟著幾人一起到了二樓住的房間裏。走進屋內,肖家兄弟倆才繼續開口。


    “我兄弟兩人想著不就是一份兒肘子嘛,咱也不定多的想著能不能去後廚跟他們商量商量,定他一份兒,咱畢竟隻在這裏待一天,也不想錯過了,他不一下。可是到了後廚他們還是不敢賣。”


    “他們的祖宗?”付如絲直覺得這個稱唿特別奇怪。


    肖平為眾人答疑解惑,“師姐還記不記得咱們來的路上曾經說過這慶雲縣是個三教九流,各方勢力匯聚的地方,我想呀,他們說的這個所謂的祖宗應該就是這酒店背後的人,看他們這樣膽戰心驚的樣子,不知道是哪家山寨的山賊還是盜匪。”


    “既然是這樣,那咱們不吃也就算罷了,咱們畢竟行進在路上,在外麵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付如絲安慰兄弟倆。


    “如姐,咱不是不知道這規矩,隻是這他家肘子實在美味,確實是這附近一絕。”肖陽嘟嘟囔囔,嘴裏還是很不甘的,“小時候馬叔收養了我們兄弟倆,他有什麽好吃的都想著分給我們。這好不容易趕上機會了,卻沒法兒孝敬馬叔,唉。”


    “行了,你倆有孝心,馬叔是一定知道的,不在乎這一頓肘子無所謂。”付如絲出聲安慰。


    郝長青也在一旁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多插話,就沒怎麽多說,但又意識到另外一件事,“他們今天是死活不賣的肘子是嗎?該不會是今天就會有他們這酒樓背後的人要來吧?”


    “聽剛才後廚和跑堂的話語是這樣說的。”肖平迴答,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咱們進城的時候,時間就已經不早了,這估計快到城門落鎖的時候了……就算是他們背後的勢力極大,這都快落城門了,還怎麽進得來呀?”


    四人一時之間也都陷入了沉思。


    “我們去跟馬叔商量一下,這事兒雖然與咱們沒關,但是這個地方這麽亂,有情況還是要跟他們說一聲比較好。”


    四人立刻出門兒到了隔壁房間,那位有一小哥和馬叔二人住在一起,此時正在屋內相談甚歡。


    付如絲心裏掛念著淑夫人,沒在二樓多待轉身先迴去了。


    “要是有情況立刻上三樓找我。”付如絲丟下一句話,還是迴到樓上陪著淑夫人一起。


    屋內二人見這三個人一齊到來,頗感奇怪。


    五個人之間快速交換了意見,但卻沒能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


    就在五人糾結之時,門口響起了敲門之聲。


    “客官請開門,您訂了晚飯到了。”門口的聲音清亮,確實是先前送幾人上來的小二的聲音。


    “呦,幾位客官,沒想到您都在這屋裏呢,我說剛才那屋裏怎麽沒人呀?”


    小二手上的托盤裏放著不少吃食。一眼望去,這托盤堆的滿當當的。


    “幾位客官,我就都把吃的給您放這兒了,今日我們酒店一直準備接待自家的貴客,給您送晚了,還請您見諒。”


    小二哥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菜肴擺放在屋內的方桌上。


    “剛才這兩位客官去我們後廚,想定我們這邊的蜜汁肘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店今天不能賣給您這道菜,老板特意讓我給您多送兩壺酒和配套的下酒菜,就當是我們酒樓請您幾位的了。”


    聽到這樣的話語,原先還糾結的兄弟倆人稍稍緩了神情。


    幾人見馬叔一臉疑惑,則也解釋了剛才想要定肘子未遂的事情。


    “你們兄弟倆有心了,馬叔很高興。”馬叔點頭,摸過腦袋去,不知是看向著什麽。


    “那幾位客官您慢用,還需要什麽?您下樓叫小的,小的立刻給您送上來。”小二哥手邊兒的菜肴已經擺完了,一桌子菜肴豐盛,葷素得當。


    “小二哥,別急著走,”遊醫小哥李仁出生製止住對方的行為,“被我這兄弟一說,搞得我也很好奇你們家的這肘子是什麽味道了,真的就不能通融通融,你看我這兄弟倆人,不過是為了要報答他們的恩師。我們定的也不多,一隻肘子就行了,難道不能勻給我們一個?”


    李仁畢竟是對這城中的狀況有些了解,剛才聽完幾人的說話,直覺得有點反常,畢竟他們住進酒樓的時候,這酒樓安靜整齊,絲毫不像是今天要迎接背後人的樣子。既然現在有這麽個能問的機會,也不想放過。


    “哎呀,這事兒小的怎麽能說呢?是大廚和老板決定的……”


    遊醫小哥李仁敏銳的從對方眼睛裏看出了複雜的情緒,那很明顯是一個“我知道、但我不能輕易透露”的眼神。李仁內心微笑,從腰間摸出幾個銅板,又拉過小兒哥的手,塞進了他的手裏。


    眼前這個小二哥既然收下了銅板,那也自然就接著開口了。


    “是這樣的,咱們酒樓背後呀,是南邊明悟山上聚義堂堂主,他老人每半個月便會派他手下來我們酒樓裏,照顧照顧我們生意,同時也做一些例行的事情。今日不敢賣各位肘子,就是因為每次聚堂派人來是要把我們店的肘子都拿走的,少一個都不行。所以還請客觀,見諒,不是我們真不想賣,實在是聚一堂,那邊對我們酒樓幫助極大。”


    這個解釋倒是合理幾人之前不知道這悅來客棧背後是什麽人,現在知道了,南邊山上聚義堂,雖然幾人路上並沒有經過明悟山,但聽這名號似乎是個人物。


    “幾位客官不知道咱們的慶雲縣裏呀,就我們悅來客棧背後的勢力大,這才讓我們在這城裏能活得下去,所以但凡是明悟聚義堂交代的,咱都不敢不認。”小二哥聲音壓低,將這些背後密辛說給幾位時語氣還是比較正式的。


    “可是我看這天色已晚,城門都快落鎖了,聚義堂還沒派人來嗎?”遊醫小哥李仁自然抓住機會,直接問出自己的疑問。


    “這事兒哎不瞞各位客官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往聚義堂都是上午來,今天我們生生等了一整天,就是您說的快落鎖了,他們還沒來啊。看後廚的大廚和老板都著急上火的,又不敢把這肘子賣出去,生怕得罪了聚義堂,給我們自己穿小鞋。”


    小二哥基本上說完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拿了錢美滋滋的就走了。


    這屋內五人見餐食已經擺好,自然是邊吃邊討論。


    李仁似乎還低著頭在想小二哥的幾句話,想了半天突然抬頭。


    “這聚義堂該不會是被剿匪剿成功了吧,所以這一整天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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