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開宋在入夜時迴府,立即招來知道刺殺事件所有的人,不許他們再談此事。


    事情經過半天,至少已經在府裏傳遍,大家都不太明白孫大人此時再壓下事情是何意,但對於孫大人的話,大家都隻能聽。


    這事荷花是聽劉氏說的,因為景院的下人也都被孫大人訓了話,劉氏跟荷花嘀咕,說搞不清孫大人為何如此,明明被刺殺卻還不許提,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不查出兇手如何安心,還說孫大人也越來越怪異了。


    荷花聽著沒有出聲,想來這事他們已經有了安排,不想拿到明麵上來追究,或者隻是不想引起更多的人注意。隻笑著說孫大人這麽做肯定有深意,不用執著於眼前。


    夜深了,孟冬瓜被孫大人請了去,迴來後卻什麽也沒有說,隻帶著她和果果來到另一個院子裏,院中站著一行黑衣人,大概有二三十人之多。


    夜很黑,那些人者穿著黑衣,荷花看不清他們的長相,隻聽孟冬瓜對著那行人說話,聲音很是嚴肅:“你們要護的人不止是我,還有我的妻子和兒子,他們跟我一樣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


    那行人並不迴話,隻將自己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處,一起低頭行禮,看來這是他們接受任務的表現方式。


    就看到有人用白瓷碗裝了一碗東西出來,送到孟冬瓜跟前,荷花估計是酒,電視劇裏麵都是這麽演的。看著孟冬瓜用短刀劃破了手,將幾滴血入碗裏,荷花心裏一驚,到底沒有出聲,看來這也是她不懂的什麽儀式吧。


    那碗滴了血的酒被黑衣人傳遞著,一人一口喝了下去,然後又單腿跪地相拜。難道這就是認孟冬瓜為主了?


    一場儀式舉行的沒有一絲聲息,應該都是暗衛。


    次日一早,孟冬瓜就出了門,去往西山行宮。這些日子西山行宮的氣氛一點都不好,皇帝身邊侍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到惹事的主子到來,能夠遠離皇帝書房的奴才們都盡量遠離。


    事情也正如他們所料的那樣,孟冬瓜進去不久,站在外麵的護衛和公公們就聽到皇帝在摔東西罵人,過了很久,才看到垂頭喪氣的孟冬瓜出來,直接離開了西山行宮。


    皇帝大罵孟興東的消息不脛而走,聽說孟興東不僅被罵,還被削了職。原因就是他玩忽職守,一聲招唿都不打就擅離職守數天,皇帝罵他,爛泥扶不上牆,隻配寫話本子之類的。


    孟冬瓜被罷職的事情,一時間讓京城的大臣們背地裏議論紛紛,當初多麽風光啊,這麽快就跌落穀底。


    說本就是一個混混如何能成為朝廷五品命官,當初皇帝任命他就是顯得兒戲。還有人說孫家可能鬥不倒王家了,不然皇帝怎麽這麽不給孫家麵子?


    這事發生後,心地裏暗暗高興的有大皇子和孫貴妃,當然王家一派的人心裏也暗自竊喜。


    就連孫家也有人落井下石,最典型的就是二伯母和四嬸兩個王氏,背地裏說三道四的,當然這一切並沒有進入孟冬瓜與荷花耳裏。


    孟冬瓜不用上值,又開始每天早上起床練功,然後上午進入孫盛林的書房讀書,下午則在孫盛雲的書房裏。


    府裏的那些指指點點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孟冬瓜,大家都隻覺他現在比以前起更有氣勢。以前臉上表情溫和,總帶著幾分癩皮的笑意,現在則是一臉肅意,走路都帶了風,身後跟著的除了原來的孟惡霸和空心菜,又多了兩位看上去武力值非常高的人。


    孟冬瓜身邊多了的兩人,一個叫於勁,一個叫張亭,兩人二十多歲,不是剛出廬的毛頭小子。看著兩人的麵相,不像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這就讓孫府的人更有話說,說孫家這麽多兒郎,兩位老大人都不親自教,為何要教一個被皇帝罵過沒有出路了的人,又說孫開宋隻為自己兒子著想,所有的好資源都給了自己的兒子,不為府裏的其它侄子兄弟們打算。


    不管其它人怎麽說,都不能動搖孫開宋的決定。在孟冬瓜剛被罷職的時候,他與孫盛雲和孫盛林有過一場談話。


    當時孫家兩位老大人很是為孫家的前途擔憂,他們丁憂結束上折這麽久沒有迴複,唯一在皇帝跟前得臉的孟興東又被罷職,如何不擔憂呢?


    兩人拉著孫開宋商議,問孫家的出路在哪裏?孫開宋隻神秘地說,出路就握在我們自己人手裏,然後就請大伯孫盛林教孟冬瓜讀書,請父親孫盛雲教孟冬瓜理清戶部的事務。


    兩個老大人聽到這裏,心裏也有了底,這事明顯有後招,看來冬瓜會進戶部這樣的實權部門,算來也是因禍得福。


    荷花這些日子並沒有留在府裏,她忙著鋪子的事情。孟冬瓜說‘我們必須自己強大起來’,孟冬瓜在努力,荷花也不想掉隊。


    上次刺殺的事情發生後,孫大人沒過幾日就帶了幾人迴來,兩個男人是於勁和張亭,跟在了孟冬瓜的身邊,而兩個女人跟在了她的身邊,年輕女子叫秦姍,年紀大些的婆子叫顧二娘。


    孫大人對外說是買來的,可荷花一看就知道這幾人明顯經過特殊的訓練,自然也不會多問。


    八月初皇帝從西山迴京,依舊沒有提孫家兩位老大人的事情,中秋節很快到來。這一年,孫家進宮參加中秋宴的就隻有孫開宋一人。


    皇宮裏中秋宴上,孫開宋默默地坐著不發聲,隻與來他應酬的官員說幾句話。


    王家那邊的人可謂是興高采烈,不停地與人交杯換盞。尤其是王閣老,對著皇家宗室的人把楊文安誇了又誇。


    大皇子和二皇子灰頭土臉的,二皇子喝酒更是一杯接一杯,大皇子時不時地看孫開宋一眼,他雖然自己過得不如意,但看到孫開宋落寂的樣子,鼻子裏還哼哼了幾聲,十分不屑。


    孫開宋出宮的時候,大皇子居然還跑到跟前來的請安,送舅舅上車,假模假樣的安慰,說請孫開宋看開些,畢竟表哥從小沒有養在舅舅的跟前,不了解他的性格,發生什麽事情也是舅舅不可控的。


    孫開宋看了幾眼大皇子,終是歎了口氣:“大皇子,就顧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大皇子沒有想到,舅舅到現在也不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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