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定下來,兩人就先確認兔子的性別,這日帶迴來的兩隻兔子都是母的就先都留著,等下次有公兔的時候就再留下來。接下來就是編兔籠的事情,決定還是讓大哥種完地來做。


    荷花真的養起了兔子,養兔子起碼的常識她知道,不能喂太多水份的料,就將菜葉和青草都晾上一段時間再拿來喂。


    孟冬瓜上山也不是每日都能收獲兔子,次日就隻得了一隻野雞,迴來時砍了一背架子柴。前段時間他總是砍柴迴來,家裏四周都堆了柴,這個冬天應該差不多夠用。


    九月三十逢集,倆人去鎮上,買了兩床棉被和幾斤棉花,又買了幾種顏色的布料。前幾天大嫂答應幫他們做棉衣,程氏也說大嫂做的衣裳比鋪子裏賣的還好,所以就沒直接買棉衣,準備給大嫂做,讓大嫂賺工錢更好。


    倆人來去洪興鎮都是坐的拉客的騾車,孟冬瓜平常都是步行的,但媳婦同行他堅持坐騾車,曾經媳婦兒腳上的水泡他一直記在心裏。


    從鎮上迴來的那下午,荷花將買來的布和棉花拿給大嫂,並說了自己需要的東西,除了棉衣棉褲就是被麵,又跟大哥說了編兔籠的事。


    次日倆人就要準備進山采鬆果,這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事情,去之前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倆人又背了麥子去磨麵,就聽磨坊的白嫂子說,孟癩子要成親了,要娶的是王家村的王地主家的女兒,說完猶豫半天又才問孟冬瓜。


    “老三,那王媒婆原來不是要把王地主的女兒說給你嗎?你當時為什麽沒有同意?是那王家女兒不好嗎?”


    荷花聽著相當吃驚,地主家的女兒他都沒同意,這是為何?


    孟冬瓜隻搖了搖頭,隻說不知道。


    這明顯有內情不願意說,磨坊的白嫂子見荷花在,也不好多問。


    倆人從磨坊出來,一路往家去就一路聽到村裏人議論,孟癩子要娶王地主家的女兒,是王地主家找上門來的,要他負責,說前幾天孟癩子在王家村躲避的時候,就躲在王地主家女兒的院子裏,現在王家說孟癩子玷汙了女兒的清白,必須負責。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孟癩子聽了孟冬瓜幾句話,次日就去找孟惡霸,想一起王家獵戶那邊的山裏看看,可那孟惡霸不知發了什麽神經,說要在家種地不願去。


    後來孟癩子一人去了山裏,在王家村後麵的那片山上摸尋了半日什麽都沒有得到。不甘心次日又去,結果真得了一次陷阱裏的野雞,當時就在山裏烤來吃了。


    有了一次收獲後,孟癩子高興得很,第三日再去又得了一兔子,心裏更是高興,迴來後就找到孟惡霸,倆人將兔子烤了,說了半夜的話。


    孟癩子說孟冬瓜果然沒有騙他,以後他也能抓到兔子,自是也能娶到婆娘。


    第四日再去山裏偷王家村獵戶陷阱裏的兔子,就被人抓了正著。


    王家獵戶多年行獵,有任何蛛絲馬跡都會發現,連著兩天被偷了獵物如何不知?正守株待兔,孟癩子就又去了。


    孟癩子被抓住,自是挨了打。王家人一打他就說是孟冬瓜叫他去偷的,還說孟冬瓜也經常偷他們家的獵物。


    王家人搞不明白情況就將他關了起來,家裏正忙著種地,也沒有空管他。


    才過了一日這孟癩子就不見了,王家人以為他跑了就沒有再過問。


    直到三天後,聽說王地主家女兒的院子裏發現個男人,被打了丟在外麵。王家獵戶們一看才發現是孟癩子,才有了那日裏孟癩子帶著人找上孟冬瓜家一事。


    至於孟癩子為何會在王家地主家女兒院子裏幾日,那是因為他夜裏從獵戶家裏逃出來,慌不擇路,跑錯了方向,被村子裏狗追得急,就找了個院子躲了進去。


    不想那院子裏隻住著一個姑娘,看上去傻傻的,但院子裏吃的東西還真不少,逃的時候又崴了腳,於是就想躲在那院子裏養了幾天的傷,後來被人發現打了丟在外麵。


    王家獵戶那日迴去後,就把孟癩子的事情傳了出去,王地主家也知道了孟癩子的事情。王家兄弟一直為妹妹的事情愁眉不展,就有送上門的人。於是就有了王家上門要孟癩子負責的事情。


    荷花和孟冬瓜一路迴來,聽說孟癩子已經應了此事,孟癩子已然是王家的女婿,王家還願意給二十兩銀子的陪嫁,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荷花直覺這事有問題,那王地主為什麽貼錢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當初孟冬瓜又為什麽不答應?


    麵對荷花的滿臉的疑問,孟冬瓜隻說了幾個字,“是傻瓜。”


    原來如此。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裏麵有問題,那孟癩子更在院子裏躲了幾日,應該早知道人家是傻子,現在還同意了婚事,說不定真是想娶媳婦想到瘋了,又或許是看上了王家的陪嫁。


    荷花沒有想到的一點,這事既然王地主家提了,就容不得孟癩子家不同意,王地主有錢有勢,而孟癩子家隻是一個小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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