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這我害怕啥？”柳涯心一臉不可置信，他之前連盧天潤這個名字都不知道。
現在盧天潤卻將入獄的原因扣在自己頭上嗎？吃瓜吃到自己家了？
柳涯心聳聳肩，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戴家不敢抓自己，為孟哥背鍋還是很值得的。
“就是因為我要去找你，去找柳家還我公正，所以在道上就被周家下了黑手。”
周公明立馬舉手，高喊道：“證據！證據呢？難道合縱會就隻會汙人清白嗎？”
“你這種誣告，全靠臆測，一點證據都沒有，還要怪戴家把你下進大獄。”
他露出厭惡的情緒，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和盧天潤待在一起。
“要不是看在孟哥的麵子上，你恐怕會在那裏被關到死！”
“柳少爺，你可知，我為何被戴家陷入大牢？”盧天潤不理睬他，而是正色地看著柳涯心。
這我哪知道啊？柳涯心愣住了。
而且我尋思這跟我也沒關係啊。
之前周公明說得一點都不詳細。
周公明本人則臉色一白，他就知道盧天潤一定會跟柳涯心說這事。
“你說說，我聽聽。”柳涯心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事一定跟孟哥有關。
可惜他的直覺是錯的。
“那個紡織機，可是您的傑作？”盧天潤接著問道。
“是啊，怎麽了？”柳涯心撓撓頭，說道：“是不是那個東西有什麽問題？”
“不是，您不愧是十古氏的柳家，那是劃時代的創新改良，沒有任何問題。”盧天潤搖搖頭：“如果有問題，那也隻能留在未來去解決。”
“那是怎麽了？”柳涯心不解。
“可它也害苦了西域的無姓人。”盧天潤苦澀地說道。
“你管致富叫害苦？”
周公明微眯著眼，嘴裏蠕動似在磨牙。
“柳少爺，”盧天潤盯著柳涯心，緩緩說道：“我能做你的朋友嗎？”
柳涯心輕笑一聲，反問道：“你討厭我嗎？”
“不，”盧天潤搖搖頭：“我敬佩你，我也崇拜你。”
“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柳涯心拉住盧天潤的手，笑說道。
柳涯心缺少朋友，他不介意多一個。
盧天潤也拉住柳涯心的手，沒有彎腰，也沒有挺胸。
“有些事，作為非製造者，我不能說，但作為你的朋友，我卻一定要說。”
盧天潤語重心長，看得出雖然他比柳涯心年長但並沒有小看他。
“說吧。”
“柳家是要為天下製造者謀利的吧？”
“當然，”柳涯心疑惑：“這有什麽疑慮嗎？”。
“那若是有人搶奪成果呢？”
“若是無端搶奪，必要討個公道。”
柳涯心留個心眼，繼續說道：“但若是為了大局，有時候犧牲是必要的。”
“沒錯，”盧天潤認可地說道：“我也這麽認為，可若是如同泉水一般，一味索取呢？”
“柳家將傾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的反抗！”柳涯心篤定地說道。
“就算他是其他十古氏？”
“就算是其他十古氏！”柳涯心給盧天潤一個明確的迴答。
“好！既然朋友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盧天潤忽然抬起手。
“這個周公明，”盧天潤手指周公明，怒喝道：“他將西域人所做的大半東西拿走供給天國，隻將少之又少的錢留下。”
“哼！”周公明一聲冷哼打斷了盧天潤的話，繼續說道：“無論我給你們多少錢，你們仍覺不夠！”
“而且你也說了，為了大局，這錢又不止是我拿，天國上下，誰沒有受益，就算你麵前這個柳家的大少爺，他就沒受益嗎？”
說完，周公明忽覺不對，急忙捂住嘴，他犯了孟文昊所說的大忌之一。
千萬不要與盧天潤辯論。
“我尋思你也沒給我錢啊？”柳涯心拍著周公明的肩膀，開玩笑的問著。
周公明冷哼一聲：“世間萬物，不是隻有錢到手裏才算是有價值的。”
聽到這話，柳涯心噗呲一聲，轉頭笑罵道：“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像是扯淡呢？”
“你對周家的偏見而已。”周公明也不做爭辯。
盧天潤蔑笑道：“是嗎？我且問你，那布匹價格幾何？你又留給織布人幾何？”
“柳少爺，你可知道，現在的西域市場，幾乎全被這種便宜貨擠占了嗎？”
“鎮城人的確是得利了，但他們的製衣家族卻不斷逃離。”
“哦？”柳涯心轉頭看向周公明，語氣雖輕但卻有力量：“你不是說過，未經我的允許，你不會在天界大麵積推廣嗎？”
周公明搬出早就準備好了的說辭：“柳弟，你的機器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在惡界投放一批之後，他們經濟急速發展，甚至有反撲的跡象。”
“沒辦法，仙溪城吃不下這麽多的貨，必須出手給富饒的鎮城。”
“為了天國不落人後，我隻得先背著你推廣了，但我敢發誓，僅限西域！”周公明說得煞有其事。
“這也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天國的未來，我不會坑你的。”
周公明有這種自信，在場的三人之中，唯有自己去過惡界。
饒是盧天潤的嘴能說出天花來，也不能對沒見過的東西指手畫腳吧？
“那天國出售到仙溪城的物品，憑什麽這麽高？”
盧天潤立刻轉過話頭，從另一端辯論。
“廢話！還有運送人和組織人，難道他們就沒出力嗎？他們不該收一份錢嗎？”
周公明冷笑著，他對盧天潤從來就沒有好臉。
“扯淡！”盧天潤憤怒地說著：“仙溪城去往鎮城送貨也有這些人，他們為什麽就沒有這麽高的迴報！”
“我隻關心那個織布機，你憑什麽獨斷專行？”柳涯心不滿地說道。
掙錢是周公明的事，柳涯心一點都不關心，他隻是對他擅自利用自己的作品不滿。
“我向你賠罪，若是你覺得不妥，我立馬派人銷毀！”周公明笑說道。
“不可！”盧天潤忙說道。
柳涯心又轉迴看向盧天潤，盧天潤說道：“機器無罪，而不勞而獲者才有罪！”
周公明轉頭看向柳涯心，說道：“柳弟，這人不屬於你們製造一門，他的話你不可相信。”
柳涯心看著這兩人，說道：“天潤兄，你是哪家的？屬於誰管理？”
“盧家，乃是中型礦家。”周公明抬起頭顱，不等盧天潤迴答。
“是的。”盧天潤點點頭，並沒有任何羞惱之色。
礦家，即是挖礦發家，一般這種世家都會占有一些礦洞。
柳涯心手指放在嘴上，眼朝天看去，思考著說道：“我記得，礦家是屬於鄭家代管吧。”
“是的。”周公明說道：“在我們不管的領域，一般都由鄭家來。”
“所以！”周公明反手一指盧天潤，色厲詞嚴地說道：“他的話不可信！不可為製作家族發言！”
看到柳涯心陷入沉思之色，周公明內心一喜，孟文昊說的果然有用！
孟文昊的計策之一：若是避不開的討論，便舍棄盧天潤，直接與柳涯心對話。
盧天潤急在心裏，忙說道：“我說得算不算，柳賢弟你可去仙溪城的角落看看！”
“哼！”周公明冷哼一聲，說道：“柳弟，何必去城外，先將他送迴到孟哥旁邊，然後我跟你一起去仙溪城查查具體數據，就知道仙溪城的收入如何了。”
“柳弟，”周公明的語氣也開始變得厚重綿長：“早年，西域無姓人與流亡人的暴亡率幾乎在一半以上。”
“而自從我建立了仙溪城，加入後的人的死亡率不超過一成。”
周公明雖然說給柳涯心聽，但眼神一直瞟向盧天潤。
“這，難道不是貢獻嗎？我費盡心思讓他們活下去，難道是有罪的嗎？”
“哼！”盧天潤跺腳咬牙道：“這是柳家機器之功，與你何幹，他們每拿一個銅子，你必定在背後賺了九個銅子！”
“無憑無據！且不說若不是我，你們怎能存活下去，並且組織起來生產，就說若是沒有我，你們真的能賺這麽多錢嗎？”周公明感覺自己優勢了，便急於向盧天潤開火。
“這個問題，真當我沒有想過嗎？”盧天潤麵若冰霜，心中怒火卻是熊熊燃燒：“你若拿走你那一份，我們毫無怨言，可你拿走了九成九，你的價值，真的值這九成九嗎？”
“說了半天，”柳涯心忽然插嘴說道：“還是周胖子你太貪心了！”
周公明樂了，一切都向孟文昊預測的發展，忙說道：“柳弟，最大功勞肯定是你的，我現在就可以將這些錢都給你。”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周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周扒皮竟如此大方？盧天潤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算了算了。”柳涯心擺擺手：“存你那吧，反正我沒錢就問你要。”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周公明轉迴頭看向盧天潤，嘲諷似的說道：“你真當我的錢是我的嗎？我的錢自然是十古氏的，是天國的！”
這一番論調直接把盧天潤駁得啞口無言。
但盧天潤並沒有就此放棄，因為他見過實情，就算辯論中玩出百花齊放，也無法改變如鐵的事實。
“都別吵了，別忘了咱還有正事呢！”
“現在的問題就是，”柳涯心一轉話題，說道：“盧大哥，你有兩條路選擇。”
“一，自己一個人迴鎮城，然後去天兆城，找孟哥，這是我們來救你的本意之一。”
“二，跟我們去仙溪城，然後等我們迴鎮城之後，再把你送迴天兆城。”
“總而言之，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把你送到孟哥身邊，無論你走哪條路，結局都是注定的。”
周公明突然說道：“早點把他送迴去，咱們就早點安心。”
“那也要問問他的意見。”柳涯心固執地說道：“他已經跟我們是一個隊伍了，我們隊伍是三個人。”
“所以，什麽事當然要三個人一起決定。”柳涯心斬釘截鐵地說道。
“柳老弟，感謝你思路的整理，我選第二個。”盧天潤及時出聲，打斷了二人爭執。
周公明不看他，隻是指著盧天潤對柳涯心說道：“他要是跑了怎麽辦？仙溪城不僅是我的地盤，也是他們合縱會的老巢！”
柳涯心笑著說道：“既然是他們的老巢，那他們跑什麽？”
“你！”周公明被柳涯心的天真激得啞口無言。
“我真不明白，”周公明泄了氣，聳聳肩說道：“為什麽你的紀行都快完成了，還這麽天真！”
“你管我呢！”柳涯心衝他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對著盧天潤說道：“盧大哥，咱們是朋友，我相信你不會跑的！”
“你相信他有個屁用！”這話氣得周公明直跺腳。
盧天潤也無視了周公明，握著柳涯心的手，激動地說道：“如果可以，也請你也隨我一起，來看看合縱會的同僚們。”
“不！”周公明抓住柳涯心的肩膀，把他從盧天潤的身邊拉開。
周公明的神色，忽然陰沉認真了起來。
“他的人生，比你們合縱會加一起都重要百倍。”
“別想用任何方式，從我身邊奪走他。”
周公明的小眼睛，閃著兇光，略胖的身軀，讓他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熊。
“那我，就偏要試試。”
盧天潤挺直了腰杆，由於他比周公明要高，所以他看周公明是俯視。
不過周公明比較寬大，所以兩者外在散發的氣勢，誰都沒有落於下風。
“行了，”柳涯心發話了，緩緩說道：“多大破事？”
“周胖子，我要去哪，不是你能決定的。”柳涯心如此說道。
“如果盧大哥說的是‘請你也隨我一起，’，那你應該說‘請你不要隨他一起’。”
“他，”周公明沒有退讓，依然說道：“可是剛放出來的罪犯，而且是叛國罪。”
“背叛了天國，就是背叛了天帝；背叛了天帝，就是背叛十古氏！”
“柳弟，你為什麽要跟敵人相談甚歡？”
盧天潤冷笑著說道：“叛國？叛的是你的國！你的吸血之國，你的血肉工廠！”
“血口噴人！”周公明再次罵迴去。
三人就這麽吵鬧著，再次往仙溪城出發。
現在盧天潤卻將入獄的原因扣在自己頭上嗎？吃瓜吃到自己家了？
柳涯心聳聳肩，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戴家不敢抓自己，為孟哥背鍋還是很值得的。
“就是因為我要去找你，去找柳家還我公正，所以在道上就被周家下了黑手。”
周公明立馬舉手，高喊道：“證據！證據呢？難道合縱會就隻會汙人清白嗎？”
“你這種誣告，全靠臆測，一點證據都沒有，還要怪戴家把你下進大獄。”
他露出厭惡的情緒，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和盧天潤待在一起。
“要不是看在孟哥的麵子上，你恐怕會在那裏被關到死！”
“柳少爺，你可知，我為何被戴家陷入大牢？”盧天潤不理睬他，而是正色地看著柳涯心。
這我哪知道啊？柳涯心愣住了。
而且我尋思這跟我也沒關係啊。
之前周公明說得一點都不詳細。
周公明本人則臉色一白，他就知道盧天潤一定會跟柳涯心說這事。
“你說說，我聽聽。”柳涯心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事一定跟孟哥有關。
可惜他的直覺是錯的。
“那個紡織機，可是您的傑作？”盧天潤接著問道。
“是啊，怎麽了？”柳涯心撓撓頭，說道：“是不是那個東西有什麽問題？”
“不是，您不愧是十古氏的柳家，那是劃時代的創新改良，沒有任何問題。”盧天潤搖搖頭：“如果有問題，那也隻能留在未來去解決。”
“那是怎麽了？”柳涯心不解。
“可它也害苦了西域的無姓人。”盧天潤苦澀地說道。
“你管致富叫害苦？”
周公明微眯著眼，嘴裏蠕動似在磨牙。
“柳少爺，”盧天潤盯著柳涯心，緩緩說道：“我能做你的朋友嗎？”
柳涯心輕笑一聲，反問道：“你討厭我嗎？”
“不，”盧天潤搖搖頭：“我敬佩你，我也崇拜你。”
“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柳涯心拉住盧天潤的手，笑說道。
柳涯心缺少朋友，他不介意多一個。
盧天潤也拉住柳涯心的手，沒有彎腰，也沒有挺胸。
“有些事，作為非製造者，我不能說，但作為你的朋友，我卻一定要說。”
盧天潤語重心長，看得出雖然他比柳涯心年長但並沒有小看他。
“說吧。”
“柳家是要為天下製造者謀利的吧？”
“當然，”柳涯心疑惑：“這有什麽疑慮嗎？”。
“那若是有人搶奪成果呢？”
“若是無端搶奪，必要討個公道。”
柳涯心留個心眼，繼續說道：“但若是為了大局，有時候犧牲是必要的。”
“沒錯，”盧天潤認可地說道：“我也這麽認為，可若是如同泉水一般，一味索取呢？”
“柳家將傾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的反抗！”柳涯心篤定地說道。
“就算他是其他十古氏？”
“就算是其他十古氏！”柳涯心給盧天潤一個明確的迴答。
“好！既然朋友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盧天潤忽然抬起手。
“這個周公明，”盧天潤手指周公明，怒喝道：“他將西域人所做的大半東西拿走供給天國，隻將少之又少的錢留下。”
“哼！”周公明一聲冷哼打斷了盧天潤的話，繼續說道：“無論我給你們多少錢，你們仍覺不夠！”
“而且你也說了，為了大局，這錢又不止是我拿，天國上下，誰沒有受益，就算你麵前這個柳家的大少爺，他就沒受益嗎？”
說完，周公明忽覺不對，急忙捂住嘴，他犯了孟文昊所說的大忌之一。
千萬不要與盧天潤辯論。
“我尋思你也沒給我錢啊？”柳涯心拍著周公明的肩膀，開玩笑的問著。
周公明冷哼一聲：“世間萬物，不是隻有錢到手裏才算是有價值的。”
聽到這話，柳涯心噗呲一聲，轉頭笑罵道：“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像是扯淡呢？”
“你對周家的偏見而已。”周公明也不做爭辯。
盧天潤蔑笑道：“是嗎？我且問你，那布匹價格幾何？你又留給織布人幾何？”
“柳少爺，你可知道，現在的西域市場，幾乎全被這種便宜貨擠占了嗎？”
“鎮城人的確是得利了，但他們的製衣家族卻不斷逃離。”
“哦？”柳涯心轉頭看向周公明，語氣雖輕但卻有力量：“你不是說過，未經我的允許，你不會在天界大麵積推廣嗎？”
周公明搬出早就準備好了的說辭：“柳弟，你的機器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在惡界投放一批之後，他們經濟急速發展，甚至有反撲的跡象。”
“沒辦法，仙溪城吃不下這麽多的貨，必須出手給富饒的鎮城。”
“為了天國不落人後，我隻得先背著你推廣了，但我敢發誓，僅限西域！”周公明說得煞有其事。
“這也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天國的未來，我不會坑你的。”
周公明有這種自信，在場的三人之中，唯有自己去過惡界。
饒是盧天潤的嘴能說出天花來，也不能對沒見過的東西指手畫腳吧？
“那天國出售到仙溪城的物品，憑什麽這麽高？”
盧天潤立刻轉過話頭，從另一端辯論。
“廢話！還有運送人和組織人，難道他們就沒出力嗎？他們不該收一份錢嗎？”
周公明冷笑著，他對盧天潤從來就沒有好臉。
“扯淡！”盧天潤憤怒地說著：“仙溪城去往鎮城送貨也有這些人，他們為什麽就沒有這麽高的迴報！”
“我隻關心那個織布機，你憑什麽獨斷專行？”柳涯心不滿地說道。
掙錢是周公明的事，柳涯心一點都不關心，他隻是對他擅自利用自己的作品不滿。
“我向你賠罪，若是你覺得不妥，我立馬派人銷毀！”周公明笑說道。
“不可！”盧天潤忙說道。
柳涯心又轉迴看向盧天潤，盧天潤說道：“機器無罪，而不勞而獲者才有罪！”
周公明轉頭看向柳涯心，說道：“柳弟，這人不屬於你們製造一門，他的話你不可相信。”
柳涯心看著這兩人，說道：“天潤兄，你是哪家的？屬於誰管理？”
“盧家，乃是中型礦家。”周公明抬起頭顱，不等盧天潤迴答。
“是的。”盧天潤點點頭，並沒有任何羞惱之色。
礦家，即是挖礦發家，一般這種世家都會占有一些礦洞。
柳涯心手指放在嘴上，眼朝天看去，思考著說道：“我記得，礦家是屬於鄭家代管吧。”
“是的。”周公明說道：“在我們不管的領域，一般都由鄭家來。”
“所以！”周公明反手一指盧天潤，色厲詞嚴地說道：“他的話不可信！不可為製作家族發言！”
看到柳涯心陷入沉思之色，周公明內心一喜，孟文昊說的果然有用！
孟文昊的計策之一：若是避不開的討論，便舍棄盧天潤，直接與柳涯心對話。
盧天潤急在心裏，忙說道：“我說得算不算，柳賢弟你可去仙溪城的角落看看！”
“哼！”周公明冷哼一聲，說道：“柳弟，何必去城外，先將他送迴到孟哥旁邊，然後我跟你一起去仙溪城查查具體數據，就知道仙溪城的收入如何了。”
“柳弟，”周公明的語氣也開始變得厚重綿長：“早年，西域無姓人與流亡人的暴亡率幾乎在一半以上。”
“而自從我建立了仙溪城，加入後的人的死亡率不超過一成。”
周公明雖然說給柳涯心聽，但眼神一直瞟向盧天潤。
“這，難道不是貢獻嗎？我費盡心思讓他們活下去，難道是有罪的嗎？”
“哼！”盧天潤跺腳咬牙道：“這是柳家機器之功，與你何幹，他們每拿一個銅子，你必定在背後賺了九個銅子！”
“無憑無據！且不說若不是我，你們怎能存活下去，並且組織起來生產，就說若是沒有我，你們真的能賺這麽多錢嗎？”周公明感覺自己優勢了，便急於向盧天潤開火。
“這個問題，真當我沒有想過嗎？”盧天潤麵若冰霜，心中怒火卻是熊熊燃燒：“你若拿走你那一份，我們毫無怨言，可你拿走了九成九，你的價值，真的值這九成九嗎？”
“說了半天，”柳涯心忽然插嘴說道：“還是周胖子你太貪心了！”
周公明樂了，一切都向孟文昊預測的發展，忙說道：“柳弟，最大功勞肯定是你的，我現在就可以將這些錢都給你。”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周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周扒皮竟如此大方？盧天潤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算了算了。”柳涯心擺擺手：“存你那吧，反正我沒錢就問你要。”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周公明轉迴頭看向盧天潤，嘲諷似的說道：“你真當我的錢是我的嗎？我的錢自然是十古氏的，是天國的！”
這一番論調直接把盧天潤駁得啞口無言。
但盧天潤並沒有就此放棄，因為他見過實情，就算辯論中玩出百花齊放，也無法改變如鐵的事實。
“都別吵了，別忘了咱還有正事呢！”
“現在的問題就是，”柳涯心一轉話題，說道：“盧大哥，你有兩條路選擇。”
“一，自己一個人迴鎮城，然後去天兆城，找孟哥，這是我們來救你的本意之一。”
“二，跟我們去仙溪城，然後等我們迴鎮城之後，再把你送迴天兆城。”
“總而言之，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把你送到孟哥身邊，無論你走哪條路，結局都是注定的。”
周公明突然說道：“早點把他送迴去，咱們就早點安心。”
“那也要問問他的意見。”柳涯心固執地說道：“他已經跟我們是一個隊伍了，我們隊伍是三個人。”
“所以，什麽事當然要三個人一起決定。”柳涯心斬釘截鐵地說道。
“柳老弟，感謝你思路的整理，我選第二個。”盧天潤及時出聲，打斷了二人爭執。
周公明不看他，隻是指著盧天潤對柳涯心說道：“他要是跑了怎麽辦？仙溪城不僅是我的地盤，也是他們合縱會的老巢！”
柳涯心笑著說道：“既然是他們的老巢，那他們跑什麽？”
“你！”周公明被柳涯心的天真激得啞口無言。
“我真不明白，”周公明泄了氣，聳聳肩說道：“為什麽你的紀行都快完成了，還這麽天真！”
“你管我呢！”柳涯心衝他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對著盧天潤說道：“盧大哥，咱們是朋友，我相信你不會跑的！”
“你相信他有個屁用！”這話氣得周公明直跺腳。
盧天潤也無視了周公明，握著柳涯心的手，激動地說道：“如果可以，也請你也隨我一起，來看看合縱會的同僚們。”
“不！”周公明抓住柳涯心的肩膀，把他從盧天潤的身邊拉開。
周公明的神色，忽然陰沉認真了起來。
“他的人生，比你們合縱會加一起都重要百倍。”
“別想用任何方式，從我身邊奪走他。”
周公明的小眼睛，閃著兇光，略胖的身軀，讓他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熊。
“那我，就偏要試試。”
盧天潤挺直了腰杆，由於他比周公明要高，所以他看周公明是俯視。
不過周公明比較寬大，所以兩者外在散發的氣勢，誰都沒有落於下風。
“行了，”柳涯心發話了，緩緩說道：“多大破事？”
“周胖子，我要去哪，不是你能決定的。”柳涯心如此說道。
“如果盧大哥說的是‘請你也隨我一起，’，那你應該說‘請你不要隨他一起’。”
“他，”周公明沒有退讓，依然說道：“可是剛放出來的罪犯，而且是叛國罪。”
“背叛了天國，就是背叛了天帝；背叛了天帝，就是背叛十古氏！”
“柳弟，你為什麽要跟敵人相談甚歡？”
盧天潤冷笑著說道：“叛國？叛的是你的國！你的吸血之國，你的血肉工廠！”
“血口噴人！”周公明再次罵迴去。
三人就這麽吵鬧著，再次往仙溪城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