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月初,因此前來護國寺祭拜的人 ,絡繹不絕。


    秦嫵慢慢的掀開了車簾一角,向外張望著。


    馬車停在了山腰上 ,如今已經排成了一長排。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才抵達護國寺。


    馬車停在了寺廟外,秦嫵遠遠的看見,一道身影,從馬車上下來,由身邊的婢女攙扶著,護衛緊隨其後,一行人 ,浩浩蕩蕩的進了寺廟當中。


    他們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曹雲柔的一舉一動,上香祈福,跪拜,誦經。


    秦嫵托著下巴,遠遠的盯著曹雲柔進了廂房,便沒有再出來。


    曹雲柔小憩了,大約兩個時辰。


    這過程當中,她都沒有離開過廂房!


    秦希聿從一進護國寺,就擰著眉頭。


    “姐姐,我覺得這個柔貴妃,有一點不太對勁!”


    “怎麽了?”


    “她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場!”


    秦希聿看見曹雲柔的時候,第一時間便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場。


    好像他在靈隱宗的時候,他見過的一種邪惡的術法。


    “我感覺這位柔貴人那張臉,有很大的問題!”


    秦嫵錯愕,看向少年。


    秦希聿的臉色,是一種憔悴的慘白,每一次接觸到了那些邪惡的術法 ,秦希聿的身體,就會產生本能的反應!


    好似應激。


    童年在靈隱中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桎梏!


    他這輩子也無法擺脫的可怕!


    “怎麽了希聿?”


    “柔貴人身上的術法,是靈隱宗的邪術!


    她的臉皮,根本就不是她的!”


    秦嫵錯愕:“此話當真?”


    秦希聿虛弱點點頭,臉色越發難看。


    “我記得,我被抓進山上的時候,聽他們一起過!


    出去仙遊的道長,懂得一項邪術!


    那便是能夠給人捏一張假臉!


    這一張假臉,隻適用於女子!


    在女子十八歲第一次葵水之日,取其精血,塑成血石,咒術為魄,便能捏出一張全然不同能力!


    而不需要這一張臉之後,隻需要再以之前的血石為引,才能恢複之前的容貌,或者是重新捏一張新的臉龐!”


    聽完了他的話,秦嫵忽地想到了什麽,借著寬大衣袖的虛言,從空間當中,取出來了那一枚紅色石頭。


    遞給了秦希聿。


    “你說的血石,可是這塊石頭!”


    秦希聿臉色陰沉:“姐姐,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秦嫵忽然明白!


    心中所有的困惑,在這一刻,全部迎刃而解!


    賀綰青千辛萬苦想要尋找的東西,竟然是她的血石!


    元芳真的很聰明,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隨身攜帶的香囊裏麵,藏著賀綰青的血石!


    曹雲柔就是賀綰青!


    賀綰青便是曹雲柔!


    她不過是通過運用邪術,給自己重新捏了一張臉!


    想要換另外一張臉,或者是恢複容貌,就必須要有秦嫵手裏的這塊血石!


    否則這輩子,她就隻能頂著曹雲柔的這一張臉過活!


    事情的真相,好似越來越接近。


    就在這時,明月匆匆而至:“秦姑娘,柔貴妃已經準備個擺駕迴宮了!”


    曹雲柔出宮,當真隻是單純的來護國寺祈福?


    秦嫵隻覺得有貓膩。


    她來到了後院的禪房,便看見了一名正在灑掃的小和尚。


    秦嫵對著那小和尚施了一禮:“小師傅,我乃是前來還願的香,想要為寺廟捐贈一些香火錢!


    不知主持在哪兒,小師傅可否引路?”


    小和尚放下手中的掃帚,嘴角含笑,客氣的迴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施主心懷仁慈,一定會有善報!


    請隨我來,我引您去找主持!”


    說罷,那小和尚便帶著秦嫵離開。


    他們二人離開之後,便有一道身影,從樹上躍然而下,進入了曹雲柔之前,待過的那一間廂房。


    秦嫵離開護國寺,迴紫雲山莊的路上,明月便迴來複命。


    “秦姑娘!”


    “這麽快就迴來了?”


    “卑職打聽到,每一次曹雲柔出宮之後,都會在這一間小房當中小憩!


    於是,卑職便把這間房間仔細搜尋了一番!


    果然發現了貓膩!


    這禪房當中,有一處暗門,是通往之前的圍場的一處山洞!”


    秦嫵不由得蹙眉。


    之前的圍場,因為赫連夙在未知時發現了裏麵有鐵礦,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那鐵礦至今還沒開采冶煉。


    隻是被赫連夙尋了一個由頭,被封了起來!


    想到了文帝與曹雲柔的相識,還有鹿鳴山圍場,通往郊外莊子的難道,秦嫵微微眯起眼眸。


    看樣子,曹雲柔從始至終的目標,都不是文帝!


    而是赫連夙!


    她想要用血咒控製的人,也隻是赫連夙!


    隻不過這一番籌謀,被意外發現的鐵礦給阻斷了!


    曹雲柔不甘心,赫連夙卻已經禪位給了文帝!


    貪欲使然,又或者是別的緣由,曹雲柔對文帝下手了!


    如今串聯起來,這一切仿佛形成了鮮明的脈絡,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


    這女人,真的是太邪惡,太可怕了!


    隻不過這麽大的一盤棋,秦嫵當然不會相信,是曹雲柔一己之力能夠為之的!


    曹氏一脈是後台!


    而曹氏一脈又與榮王,有著非一般的關係!


    這一切,好似又都說得通了!


    榮王這麽多年,未去封地,在京城之中,一直都是很低的存在感!


    看樣子,榮王並不像他表麵看上去的這麽老實!


    秦嫵給赫連夙寫了一封密函,將今日的發現,說與他聽。


    天上的月,不再像前幾日那麽圓,有了一絲缺陷的月,讓秦嫵的心裏,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趁著濃重的夜色,一道黑色的身影 ,在豫南王府的屋頂上,飛簷走壁。


    汀蘭苑


    燕茴兒的叫罵聲,在漆黑的夜裏,分外尖銳。


    跪在地上的玲瓏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


    “賤人,這麽點兒小事都辦不好,不要有何用!”


    玲瓏艱難的爬起來,嘴角上的血汩汩地往外冒著。


    “對不起,夫人……”


    燕茴兒重新將一封信 ,交給了玲瓏。


    “我再說一次,將這一封密函,送到榮華府!


    若是再失敗了,你便不用迴來了,幹脆死在外頭就算了!”


    玲瓏戰戰兢兢:“是!,夫人!”


    自從秋日宴過後,豫南王便將她幽禁在了汀蘭苑,吃穿用度都被苛刻,每日隻是有人過來送一頓飯。


    有時候,飯菜都是餿的,這樣的日子,燕茴兒很快便堅持不下去了!


    早晚她會死在王府當中!


    最終,她還是決定,向榮王妃求救!


    而她手中的那些證據,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嫵盯了燕茴兒許久,都沒有找到那些證據的藏匿之處。


    那關乎著燕尚書的身家姓名,燕茴兒自然不會輕易讓人找到!


    後半宿的秋風有一些涼,秦嫵實在是扛不住了,才迴了紫雲山莊。


    翌日清晨


    秦嫵才來到霓裳坊,外頭便有人求見。


    來人竟是豫南王府上的小廝!


    見到秦嫵,直接跪在地上咚咚磕頭。


    “王妃娘娘……”


    見秦嫵滿臉嫌惡的皺眉,小廝隨即改口。


    “秦姑娘,不好了,我家王爺突然間生了重病!


    就連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小的們實在沒了法子,隻能求您幫忙!”


    豫南王病了?


    這怎麽可能??


    明明前幾日,秦嫵還見到他,怎麽說病就病了?


    “秦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家王爺吧!”


    小廝哭著哀求,秦嫵雖不願,可說到底,豫南王那也是一條人命!


    正好,她想要燕茴兒手裏的那些賬,找不到機會。


    沒想到,機會說來便來。


    “我知道了,我先收拾一下藥箱!”


    秦嫵收拾好了東西,來到了豫南王府上,竟似舊地重遊。


    不複往日的心情。


    在小廝的帶領下,秦嫵便去到了豫南王休息的院子。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豫南王竟然在攏萃軒。


    進入廳堂,秦嫵便聽見了,那時之中傳來了男人痛苦的哀嚎。


    就像是野獸的悲鳴,讓人不敢靠近。


    小廝滿臉擔心站在門口:“秦姑娘,王爺從昨日起,便腹痛難耐,這一晚上都沒怎麽睡!


    宮中太醫來了都束手無策……”


    秦嫵進門,便看見滿臉狼狽,躺在床榻上翻滾豫南王!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寢衣。


    即便是天氣寒涼,他的身上也依舊被冷汗浸濕了。


    臉色慘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察覺到有人進門,煩躁的將枕頭,直接朝著來人丟了出去。


    憤怒咆哮:“滾!


    一群廢物!


    到如今都還不能幫本王止痛,痛死本王就算了!”


    秦嫵眼疾手快,側身躲避開了枕頭。


    玉枕落地,應聲而碎。


    秦嫵冷眸看向豫南王,聲音之中透著鄙夷:“看樣子,王爺病的還是不厲害!


    氣若洪鍾,力大如牛,說不定真的不需要大夫!”


    說罷,轉身就走。


    豫南王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嫵竟然來王府!


    強忍著身上的疼,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塌,跌跌撞撞的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女人纖細的手腕。


    聲音又驚又喜。


    “阿嫵,你怎麽來了?


    為何無人通稟一聲!”


    阿嫵來看他,是不是就說明,她心中還有他?


    “阿嫵,你別走!


    本王不知是你,有沒有傷到你那兒?”


    秦嫵掙脫開豫南王的手,將手中的藥箱,放在了桌子上。


    “聽說王爺身子不適,哪兒不舒服?”


    秦嫵一提,豫南王身上的疼好似再一次襲來!


    下腹的疼痛,就像是被人用大石頭碾壓過 ,腰身都直不起來了!


    丫鬟攙扶著他,重新躺迴到了床榻上,這一次 ,豫南王竟不像先前那般,大唿小叫。


    反而強忍著疼,額頭上冷汗涔涔。


    秦嫵望聞問切,順便打開了空間裏的x光檢測係統,掃描著豫南王的下腹部。


    很快便得出了結論。


    腎結石!


    且那石頭的直徑不小!


    如今正在下行,也難怪豫南王會疼的翻來覆去!


    “阿嫵……”


    豫南王聲音委屈:“本王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


    “王爺放心,死不了人,隻不過是痛一些罷了!”


    痛?!


    這一夜,豫南王疼的滿床打滾,隻差哭爹喊娘!


    如今秦嫵來了,在他麵前,豫南王自然是要繃著點!


    秦嫵開下了一包麻沸散 ,讓下人去熬藥。


    現在她的空間當中,可沒有激光可以碎石,完全是依靠著手法!


    若不給豫南王用點兒麻沸散,隻怕是扛不住!


    豫南王看著秦嫵那一張白皙精致的臉龐,心中很是感動。


    阿嫵還說與他橋歸橋,路歸路!


    此生不複相見!


    聽說他身患惡疾,還不是過來了!


    豫南王想,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罷了!


    秦嫵給豫南王服用下麻沸散之後,便開始給他排石。


    即便是用了麻沸散,秦嫵運用手法和針灸的時候 豫南王依舊能夠感受到,絲絲縷縷的疼痛,順著他的腰子,不斷的往下蔓延!


    半個時辰過後,秦嫵額頭上都是熱汗,耳邊的一縷碎發,沾染在他白皙的小臉蛋上。


    有一瞬間,豫南王竟然失神。


    “碎石之後,王爺且不可懶惰,臥榻不動,多喝水,多行走,有利於排石!”


    “本王的身體裏,真的長了石頭?”


    “王爺若是不信,等你尿出來便知道了!”


    收拾好了藥箱,秦嫵對著豫南王一攤手:“王爺,我的診費很貴的!


    不過,看在你我之間,也算舊相識的份兒上,給你打折!


    就給我五千兩!”


    豫南王蹙眉,秦嫵也隨著蹙眉,不悅的道:“我這可是純手法碎石,一般的人可沒有這種能耐!”


    “說的倒是比唱的還好聽,萬一你也與太醫院那群庸醫無二,本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本王的身子,交到你手上,你便是要負責到底的!


    今日,你便留在王府照顧著,等本王什麽時候痊愈,診金自然少不了你一分!”


    秦嫵精致的柳眉擰作一團:“我也這麽做,隻怕是不合適吧!


    若是讓你的心尖尖知道 ,又要鬧騰!”


    豫南王黑了一張臉:“秦嫵,本王都快痛死了,你當真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即使如此,本王便讓人去宮中請旨!


    讓你負責照顧本王的身子!


    那時,你便是奉命而來,到時候連診金都沒有!”


    秦嫵沒想到,數日未見,豫南王厚顏無恥的程度,竟然大大提升。


    想到了她的來意,秦嫵故作憤恨的瞪了豫南王一眼!


    “算你狠!”


    說罷,秦嫵便朝著門外走去。


    “阿嫵,你要去哪兒?”


    “屋子裏憋悶,出去走走不行?


    王爺該不會連這個,都要管吧?”


    豫南王自然不願意放棄,與秦嫵單獨相處的機會,快速的起身下床:“你等等本王!


    本王更衣,陪你一同去!”


    “不必勞煩王爺!”


    “不是你說的,本王要多行走,有利於排石!”


    秦嫵:這算不算砸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了那些證據老娘忍了!


    豫南王身上的麻沸散,還存有一定藥效,沒走幾步便覺得頭重腳輕,暈眩的厲害。


    隻得讓丫鬟攙扶著迴去休息。


    秦嫵來了王府的消息,很快便傳進了燕茴兒的耳朵裏。


    被幽禁在汀蘭苑的燕茴兒,聽見了這個消息,隻覺得一股鮮甜在喉頭翻湧,一張口,便吐出了一口血。


    玲瓏被嚇壞了,趕忙上前攙扶。


    “夫人你沒事兒吧?


    您別嚇奴婢!”


    燕茴兒雙目猩紅,眼睛裏散發著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這個賤人,沒想到竟然還如此的陰魂不散,糾纏著王爺!”


    “夫人,您息怒,小心腹中的孩子!”


    渾圓的腹部,發緊下墜,燕茴兒心中慌亂的很,在玲瓏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玲瓏,你想想辦法!


    我不能一直待在這裏!


    那個賤人又迴來了!


    我好不容易才讓她離開王府,若是我被幽禁的這段時間,她與王爺舊情複燃,那我就徹底的沒有了希望!”


    見燕茴兒狂躁,玲瓏一個勁兒的安撫。


    “夫人,您身子重,又總有漏紅,千萬不可情緒焦躁……”


    這一句話,似乎是點醒了燕茴兒:“你去!


    你去找王爺 ,就說我最近一直漏紅 ,讓那賤人來給我請脈!”


    從那一日,目睹了她的不堪之後,豫南王對燕茴兒,避若蛇蠍,恨之入骨!


    可是卻依舊沒有處置她,無非就是因為她肚子裏的這塊肉!


    要想徹底的讓那賤人墮入地獄,燕茴兒除了肚子裏這塊肉作為籌碼,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勝算了!


    如今,他也隻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宮中


    赫連夙輔助文帝,批閱完了各地送來的奏折,輕輕的晃動脖子。


    一連五日,文帝都按時服下,赫連夙帶進宮裏來的解毒藥水。


    他的眼睛裏,不再像以前那般,透著茫然。


    清明而又犀利。


    曹雲柔每日都迴來請安,兩人卻全都心照不宣的,誰也不提侍寢之事。


    曹雲柔一雙眼珠子,每每總是流連在赫連夙身上!


    她身上的情蠱 ,似乎並未被察覺!


    被情蠱所控製的曹雲柔 ,根本不屑文帝。


    赫連夙離開禦書房,準備去小憩一下 ,清風立刻上前,將不白交給了他。


    行至無人的地方,赫連夙才將不白爪子上捆綁的密函拿下來,看過之後,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阿嫵如今在哪兒?”


    “明月說,秦姑娘去了豫南王府上!”


    聞言,赫連夙的眉頭,皺得更深。


    “知會明月,一定要保護好她!


    若是有差池,提頭來見!”


    “是!”


    與此同時,赫連夙看見了一抹優雅紫色的身影,從遠處翩翩而至,隨即起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曹媛柔見他離開,便加快了腳步追趕。


    “雲柔拜見太上皇!”


    赫連夙站住腳步,迴頭看向身後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猶如石像。


    更是讓人,難以揣摩他的心思。


    赫連夙頷首,卻並不願意與曹雲柔多說什麽,轉身準備離開。


    “太上皇這般厭惡妾身?”


    “柔貴人注意你的身份!


    上一次你做的好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你還敢來撩撥!


    是活膩了嗎?”


    曹雲柔媚眼如絲,含著嬌怯,輕移蓮步,扭動腰身。


    娉婷嫋娜,步步生輝。


    “太上皇這般無情,對我一弱女子這般無情!


    你就不怕,我把那一日發生的事情說與皇上?


    太上皇應該知曉,皇上待我,如珠如寶!


    若是我去告發你,你認為你這個太上皇,還能穩坐多久?”


    “那你隻管去了便是!


    曹雲柔,你不要以為你背靠著曹太師,便能夠張狂肆意,任性妄為!


    大雍朝姓赫連,不姓曹!


    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終有一日,會被拆穿,我倒要看看,曹氏一脈,還能猖狂多久!”


    曹雲柔依舊嬌俏的笑:“太上皇何必動怒!


    曹氏一脈就算是徹底的覆滅,那又如何?


    反正我也不在乎!


    妾身隻在乎太上皇能否與我攜手一生,共赴白頭!


    太上皇,柔兒對你,可是一番真心!


    你當真這般不懂風情?


    對我百般疏離?”


    作勢,曹雲柔就要往赫連夙的懷裏倒下去!


    赫連夙閃開,曹雲柔的身體,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柔貴妃不懂,尊卑不守禮法,竟然敢衝撞太上皇!


    來人!將柔貴妃杖斃!


    以儆效尤!”


    赫連夙的語氣狠厲,眼中,閃爍著駭人的殺意!


    曹雲柔不急不惱,嘴角依舊含笑,好似撩人的狐狸精,眼神勾人。


    “太上皇喜怒!


    若是柔兒死了,您就再也無法見到烏蘇了!”


    提起烏蘇,赫連夙的眸光,瞬間一凜,有了鬆動。


    他倏然伸手,用力的鉗製住了曹雲柔的脖子。


    曹雲柔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嘴角上的笑意,卻未曾收斂:“太上皇,您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尋找烏蘇,倘若我死了,你這輩子就休想再見到……”


    赫連夙眼神很利 ,手上倏然間加重了力道 ,曹雲柔微微皺眉,臉上的痛苦之色,更是加劇了幾分。


    隨後便閉上了雙眼,嘴角上的笑卻依舊掛著。


    “再用力,你就能把我掐死了!


    阿夙,能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


    看著女人的臉色逐漸變得青,開始失去了掙紮的力氣,赫連夙經過了數次掙紮,最終還是收迴了手!


    曹雲柔的身體,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她重重的喘息,隨後艱難的爬起來,聲音裏卻是一如既往的嬌媚。


    “今晚子時,太上皇來我的宮中一聚!


    太上皇若是不來,那烏蘇的命,我也不敢保證,她能活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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