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鵬臉色一白,“這件事都過去多少年了。”


    袁曉冰冷的望著袁大鵬,“所以,我的親事,你做不了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我娘也罷,侯府世子也罷,你都管不了,對了,前些日子你答應跟侯府聯姻一事。


    我勸你放下,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我能把那些庶女庶子壓下去,也能讓袁家萬劫不複。”


    袁大鵬一拍桌子,“你這是自尋死路。”


    袁曉一笑,“那可未必。”


    整個袁家,這三天都沒有安寧,尤其是袁大鵬,那是氣得差點原地升天。


    隻有袁曉不動如山。


    第五日,樓清漓如約來袁家提親。


    袁大鵬唇角抿成直線,死死的看著樓清漓。


    樓清漓身穿白衣,帶著點點笑意,“嶽父大人,不知,可否將袁小姐嫁與我。”


    袁大鵬內心大罵,表麵上麵無表情,“去,把小姐請來。”


    “不必了,爹,樓哥哥,我願意。”


    袁曉換上了最喜歡的衣裙,梳著最喜歡的發髻,看著樓清漓的眼神,帶著點點星光。


    樓清漓點頭一笑,“曉曉。”


    袁大鵬看著這一幕,氣的升天。


    臉一沉,“袁曉,你來幹什麽。”


    袁曉毫不在意親爹的感受,“爹,我說了,我的婚事,隻有我跟皇上能做主。”


    袁大鵬:“……”


    媽的。


    這一日,樓清漓成功了。


    樓清漓道,“三月二十五,就成親。”


    袁曉嗯了一聲,“好。”


    袁大鵬眼珠子一凸,這麽快,一般不都是半年到一年嗎?


    這中間連一個半月都不到。


    袁曉看都沒看袁大鵬一眼,揮手讓管事兒的把聘禮抬到了自己的院子。


    看見樓清漓的離開,袁大鵬才看到有多少聘禮,一共一百二十一抬。


    特麽的,袁大鵬傻眼了,這是娶正五品大員的聘禮?這他媽娶太子妃的派頭好他媽足吧。


    嘶,樓府有這個能耐。


    袁大鵬看著這些聘禮,陷入了沉思,樓清離,隻聽說是一個隻會讀書的書生,今年二十有二。


    卻沒有趕上春闈,秋闈,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不科考,不做官,卻能拿出這麽多的聘禮。


    袁大鵬第一次覺得樓家不簡單。


    天地良心,這可不是樓家拿出來的,樓老夫人那點,樓清漓自己都看不上。


    這些,都是從樓清漓手腕上紋身空間裏拿出來的,如果不鎮住袁大鵬,樓清漓絕對不會得到袁大鵬的重視。


    還有,袁大鵬絕對拿不出同等嫁妝,因為,那些聘禮中,連皇宮都沒有的至寶。


    一樣,都能讓袁大鵬傾家蕩產,更別說還不止一樣。


    袁曉拿著冊子,看著上麵聘禮的名單,直接被震驚了。


    拿著冊子,轉身去找了袁大鵬。


    把冊子甩在他臉上,“老頭,你趕緊看看。”


    袁大鵬一臉疑惑,拿過來一看,也傻眼了。


    這這這……


    袁大鵬沉默了,看著冊子,久久迴不過神,隻心道,樓家太狠了。


    父女倆久久無言。


    袁曉眼神複雜,“爹,燕姨娘還有半年就生了吧。”


    袁大鵬一個激靈,對,“燕姨娘曾經有個開玉雲閣的爹,我找她問問去。”


    “爹,別聲張,這事兒,得瞞著,往死裏瞞著。”


    袁曉緊繃的臉,讓袁大鵬心驚,這個女兒,聰明的過了頭,沒想到,還能多了一個這麽來曆不明的女婿。


    “爹知道了。”


    在這個女兒麵前,他什麽都不是。


    袁大鵬急急忙忙的去了燕姨娘的院子打聽去了。


    袁曉想著想著,忽然就笑了,所以,我沒看錯你是嗎,樓哥哥。


    ——


    樓家。


    樓老夫人焦急著等著,看到樓清漓迴來,用眼神看著她。


    樓清漓眨眨眼,一點頭。


    老夫人頓時心就落在肚子裏了,“都下去,我跟離哥兒說說話。”


    等人退下,老夫人道,“成了?”


    “成了,娘,準備婚事的事宜吧,盡早娶迴來,安心。”


    樓清漓神色淡淡。


    老夫人一看兒子的臉色,心裏有些打鼓,“離哥兒,我……”


    樓清漓反握住老夫人的手,“娘,我沒有委屈,也沒有不喜歡,我這樣,能給樓家長臉,就不錯了。”


    老夫人猶豫,“可是……”


    樓清漓道,“放心,樓家不會無後,隻是,隻能由我來生。”


    老夫人震驚,“離哥兒,你要……”


    樓清漓一笑,“所以,我說,樓家不會無後,把袁曉娶進門後,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


    生下來,袁曉來養,不管怎樣,都是嫡出的。”


    老夫人眼神複雜,“這……隻怕委屈了他。”


    樓清漓眼神一狠,“娘,為樓家做貢獻,是他的福氣。”


    老夫人咽了咽口水,還真的被這兒子嚇到了。


    樓祺在屋外仔細聽著,越來越震驚,連忙跑出祥瑞堂,去了孤竹院,附在夜纖雲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麽。


    夜纖雲拳頭緊握,暗暗磨牙,樓清漓你好樣的。


    樓祺讓梨兒關上孤竹院的門,道,“樓清漓這個決定,你恐怕,注定是消失在這世間的人。”


    還無名無分,恐怕,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認。


    夜纖雲拳頭緊握,“我他媽憑什麽聽她的。”


    樓祺無言,靜靜的看著他。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夜纖雲敗了。


    “嗬嗬,還真是一場身不由己的夢,樓祺,我發現,我找錯了人,不該把心思放在一個負心的人身上。”


    樓祺知道夜纖雲說的是什麽,“夜纖雲,你做不得主,我也做不得主,陰雪國。


    也做不得主,你父皇,再怎麽把你扮成公主,也改不了皇子的命。”


    是皇子,坐皇位,擁美人,掌天下。


    可夜纖雲誌不在此。


    他隻想安安靜靜,做他的公主。


    隻是可惜,心裏想的,跟現實比起來,不值一提。


    樓祺道,“就當做一場夢,夢裏撕心裂肺,現實裏,該找個人出氣,就找個人出氣。


    哪怕,那人筋疲力盡。”


    夜纖雲看著樓祺,心裏那根線,忽然就鬆了些,“可是,她也是為了未來,何必去怨呢?


    怨多了,成了仇,兩個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也好比從前,生死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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