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勸業銀行


    津港·兄弟商行。


    有了扶桑資金注入,銀行股本立刻增值到了千萬級別,由海子佩任董事長、高星橋任總經理,山本二三任監事會主席,末了高星橋提名勸業銀行,眾人都說好,就此勸業銀行誕生了。


    自有工作人員去辦手續,幾個扶桑人到一旁休息室喝茶聊天,因為正金洋行的山田董事長親自來了,金燕西也隻能忍著惡心笑臉相迎,待手續辦完,打發走了扶桑人,眾人才迴到會議室。


    海子佩走上台道:“恭喜各位,這次咱們勸業銀行,生意興隆指日可待啊!”


    高星橋提醒道:“這勸業銀行,到底人家扶桑才是大股東,我們可得小心些。”


    金燕西讚同道:“雖說董事長、總經理都在咱們手裏,但正金洋行沒一個好東西,確實得防著。”


    楊以德說道:“扶桑人還是挺講信用的,今天上午銀行一開業,這個田野洋行和三井商社已經把撥碼移過來了,這就是十多萬銀洋的業務呀。”


    海子佩點破道:“山本那個兔崽子一口一個兄弟,到動真格的時候就玩虛的,好像咱們占了多大便宜呀,他是讓咱們開行市,買賣他們扶桑的老頭票。”


    高星橋科普道:“津港市麵上的銀行現在分為東西街兩派,西街主要是針市街一帶,那裏的銀行規模大,但經營的隻是存放款業務,人家不買賣錢票,東街指的是宮南宮北大街一帶,那裏的銀行經營的是浮事匯兌業務,雖說買賣錢票,規模小,掀不起什麽大浪的。”


    海子佩補充道:“再者說了,這老毛子羅刹鬼弄出的那點倒黴玩意“羌貼”讓大家夥受多大損失,現在錢業公會明令禁止炒賣外國貨幣,可是扶桑人想讓老頭票抬頭,他是讓咱們幫他開這個頭。”


    楊以德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海子佩發狠道:“銀行開業前錢業公會的會長馬伯父打電話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讓咱們勸業銀行不要買賣扶桑人的老頭票,山本不是跟咱們玩陰的嗎?我二爺也會,你扶桑洋行撥來的碼子我全收,有多少我要多少,轉手我全都給你放了,你不是讓我買賣你的老頭票嗎?沒問題,你先得把錢業公會搞定了,隻要錢業公會一紙文書,我立馬就賣,哈哈,等你轉過來跟我要錢,對不起,沒有,全放了。”


    金燕西伸出大拇指道:“不愧是津港二爺,您是這個。”


    海子佩指著自己腦袋道:“燕西,這生意場上拚的可不是槍炮,比的是這個,再說了,這是華國的地盤,隻要他們的兵沒占領津港衛,勸業銀行永遠隻能是咱華商說的算。”


    金燕西拜托道:“搞金融我是個外行,海董事長,高總經理,以後勸業銀行就全仰仗二位了。”


    海子佩保證道:“支撐民族金融業,子佩義不容辭。”


    高星橋保證道:“我已經把大半身家都投進去了,勸業銀行要是虧損,不用您說話,我自己跳海河。”


    金燕西敬佩道:“言重了。”


    其實金燕西是外行,內行想坑他的辦法有很多。


    最低端的一種,就是裏應外合,把好好的銀行折騰廢,當然,這是有限度的,折騰廢的程度不能損害根本,但要讓它賬麵虧損,虧損也很有講究,欠的債越多越好,至於欠的是誰的,當然又是未來收購人的關聯公司的,低價完成收購之後,弄一筆資金跑一圈,債務消失了,工人辭退了,剩下的全是地皮,想幹就繼續幹,不想幹就賣了掙錢。”


    再高級點的,就是大肆成立子公司,以合資公司的形式,一層公司套一層公司,然後把主要資產注入到合資公司裏,然後再以戰略決策的名義清退合資,自己主動退出,退出是退出,可資產就留在外麵了。


    比如後世的衙門企業拿地容易,於是跟地方豪強合作,成立合資企業,大搞土地開發,不管是征地蓋樓還是搞商業地產,大發其財,後來上頭一看,呦,這可不行,衙門企業的目的是調控經濟發展民生的,都跑去炒地蓋樓怎麽行,於是一聲令下,所有衙門企業不準再搞地產。


    不能搞了,就得退出,至於是怎麽退出的,你自己琢磨去吧,比如有人從百億到千億到萬億的膨脹,那都不是加杠杆能加出來的操作。


    但高星橋一個德國貴族很難和海子佩這種津港本土派聯手,而且他們這個體量不可能投靠扶桑當狗,所以和金燕西、楊以德這種華國權貴是不可以分割開的,這海髯公又是嫁女兒,又是送嫁妝的,上趕著綁定還綁定不過來呢。


    畢竟這是華國,離了金燕西這種公館子弟,海家也就離死不遠了,再說了,這是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問題,新誕生的勸業銀行可就像大家夥的孩子一樣,圈錢跑路,你舍得嗎?


    ……


    津港·食德居。


    “祝伱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幾日後,恰逢傅珍珠生日,海髯公親自包場,給女兒舉辦生日酒宴。


    那日定親後白秀珠就把傅珍珠送迴海府了,今日傅珍珠盛裝出席,雖然之前隻是書信絕情,但麵對海子軒還是沒有當麵說話,恍惚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這場生日宴其實就是傅珍珠的婚宴,生日宴隻是好聽些的說法,這樣兩全其美,既不逾越衝撞白秀珠,又比納妾顯得好聽,美其名曰:生日宴。


    今天來的人真不少,除了海髯公親自到場,海家人到齊外,唐老爺子全家也都來了(唐玉蘭的瘋病已經在海子軒的照顧下轉好)另外金燕西與白秀珠也到場赴宴。


    傅珍珠吹滅蠟燭道:“在我生日這一天,我要向大家宣布,我要嫁給金公子,他對我有救命之恩,離家在外,金家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要是沒有金公子也許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今天希望哥嫂見證一下,今天我願意嫁入金家,達成兩家聯姻。”


    海子軒不舍道:“你……”


    傅珍珠跪下道:“求大房姐姐成全。”


    海錚然拿出麒麟劍道:“珍珠這孩子辦事唐突,還沒有準備壓命錢,正好劍秘在珍珠身上,老夫便以這柄麒麟劍給珍珠代替壓命錢好了。”


    傅珍珠呈上麒麟劍,白秀珠雙手接過,傅珍珠又敬上茶,受了白秀珠的茶水獎勵,最後恭恭敬敬磕了四個頭,才被白秀珠扶起。


    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全套敬茶禮儀根本沒人整幺蛾子,畢竟就像海子軒說的,這年頭的人其實就是為了這張臉。


    白秀珠扶起傅珍珠後,姐妹二人已經像閨蜜一樣說悄悄話去了,金燕西則是和海子佩商議銀行的事務,全套禮儀根本用不上男人。


    待侍應生上菜,眾人又齊聚在兩桌,傅珍珠率先舉杯,似是有話要說。


    傅珍珠舉杯道:“剛才忘了說我的生日願望了,我的生日願望是希望大哥和嫂子重歸於好,”


    海子軒為難道:“這……”


    傅珍珠懇求道:“大哥,從珍珠十六歲到海家,承蒙老爺厚愛,收為義女,可這麽多年來珍珠給大家造成這麽大傷害,今兒個算是了結了,我真心地希望你能跟嫂子重歸於好。”


    唐玉蘭動容道:“珍珠……”


    海子軒致歉道:“是我對不起你,哥今天全聽你的。玉蘭,我們複婚吧。”


    唐玉蘭感激道:“好。珍珠,謝謝你。”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在海家兄妹上演家庭倫理劇最後一幕的時候,金燕西隻是在一旁拿著麒麟劍仔細地打量,最後又將麒麟劍與劍秘合一,組裝成完整的麒麟劍佩戴在腰間。


    想不到自己的婚宴成了別人上演狗血劇的舞台,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找個好人嫁了,金燕西都覺得傅珍珠的網紅臉不香了,不過看在麒麟劍和麒麟麵粉股份的麵子上,狗血劇還得演下去。


    ……


    津港·金家別院。


    正式納妾進門,當然不能再住在陳壽亭家,好在金家老宅這邊金鶴蓀在打理,金燕西一家很方便就入住了。


    傅珍珠蘇醒道:“這裏是?”


    小芝麻上前道:“傅姨奶奶,這裏是金家,您忘記了?”


    傅珍珠愧疚道:“是我昨晚喝太多酒了,金公子,我是說七爺呢?”


    小芝麻告知道:“姑爺說您故意喝醉就是不想在清醒時圓房,那又何必呢?他會等您放下,姑爺還說他絕對相信您和海大少爺的清白,要您不要多想。”


    傅珍珠問道:“那七爺現在在哪?”


    小芝麻迴答道:“姑爺說您現在肯定不想見他,昨晚他就連夜離開了,姑爺吩咐您什麽時候想要找他,就給陳家打電話。”


    傅珍珠吩咐道:“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芝麻告退道:“那奴婢去給您拿早飯。”


    ……


    津港·唐府。


    海子軒蘇醒道:“我這是在哪呀?”


    唐玉蘭上前道:“昨晚你喝多了,再迴珍珠表哥家住不太合適,我就把你帶到我們唐家這邊來了。”


    海子軒問道:“我吐了嗎?”


    唐玉蘭迴答道:“還好。”


    海子軒問道:“我說什麽不中聽的話沒有?”


    唐玉蘭迴答道:“沒有,頭疼吧,我給你弄了點醒酒湯,喝點醒醒酒吧。”


    海子軒拒絕道:“不用不用,我還是走吧。”


    唐玉蘭阻攔道:“你說你都這樣了,站起來都費勁,你就別走了,你聽我的就住在這兒吧,我在旁邊的屋子裏,有什麽事你叫我就行。”


    海子軒動容道:“你……”


    唐玉蘭感激道:“感謝珍珠妹子成全我們重歸於好,我這一輩子從來都沒像現在這麽放鬆過,我現在隻想和你安安穩穩地在一起過日子,海家的財產都可以給老二,我什麽都不要,你不是不喜歡我拋頭露麵經營麵粉廠嗎?我以後就在家裏養胎,相夫教子,唐家的股份都交給你去打理。”


    海子軒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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